這時的他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著身體的事實,隻想著趕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萬幸的是,司機似乎聽到了黃慶的話真的靠邊停了下來,他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大聲吼道:“先走,走走走,去哪兒都行,快點兒開!”
但是即便是黃慶喊得在淒厲,這些事情似乎都沒有讓司機顯得有一點驚慌失措的樣子,·司機依舊慢悠悠的,沒有多做出來一點舉動。
司機沒有回答黃慶的話,依舊在慢條斯理的忙著自己的事情。
黃慶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似乎哪裡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黃慶想去驗證一下,於是他打著顫轉過頭去,看到了自己惶然的面孔。
尖叫堵在他的喉嚨裡,黃慶他張著嘴巴發不出一絲聲音,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把黃慶的喉嚨給卡住了,黃慶想說些什麽但是聲音到了嘴角,只剩下一點點的尖叫聲音。
司機的臉竟然是一面鏡子,對的沒錯,就是一塊明晃晃的鏡子,在司機的臉上放置著!
……
“黃慶!”黃慶睜開眼睛,燈光刺得他視線發花。
他伸出手想要揉一下,那個刺耳的聲音卻不耐煩地吵嚷著:“黃慶!黃慶是哪位?到你了,快一點兒!不在嗎?”“來了來了!”他嘴裡答應著,無視了那個護士的嘟噥和不滿的眼神,伸著懶腰走進了房間裡。
靠,又做噩夢了。他撇著嘴想。最近老是做這種不明所以的噩夢,每一次都是鏡子鏡子鏡子……真是煩得要命。
人都說夢境是現實的反映,可他在現實中又不是多麽注意形象的人,怎麽總是做跟鏡子有關的夢呢?他回想著夢境中的內容:無人的醫院、漆黑的樓道,鏡面組成的長廊,還有……自己在那時看到了什麽?
黃慶隱約記得,自己看到了某種極為驚悚的東西,就是那件東西把自己嚇得魂不附體倉皇逃竄,可那究竟是什麽呢?不管他怎麽回想,夢境的碎片卻如流沙一般從他的腦海裡面忘卻。
彷如那東西就是隻存在他夢中的惡魔,絕不會和他的現實產生任何交集,但願只是如此。他衷心祈求著。
哪裡不舒服?”辦公桌旁坐著的是一位女醫生,看上去挺年輕,也不算醜陋,但板著一張臉,臉色白得像是刮了大白。黃慶在凳子上坐下,說道:“背上長了疹子。”“掀起來我看看。”女醫生面無表情。
黃慶脫掉外套丟在一旁的長椅上,那裡坐著另一個女人,她有些厭惡地縮了縮身體,扭過頭去看著窗外。這樣也好,雖然才二十多歲了,但是他早過了害羞的年紀,但讓別的女人看到自己的身體,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
黃慶掀開秋衣,轉過身去背對著醫生。“哎喲。”
女醫生看著在她面前脫掉衣服的黃強,一臉驚容,她有些誇張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麽疹子,你這是膿瘡!怎麽弄的?”黃慶沒答話。
“你這是膿瘡!”醫生重複了一遍,“很嚴重的!”
“哦。”他淡淡地應著。
女醫生顯然不滿他的反應,她狠狠地皺著眉頭,那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仿佛要親自動手剜下他身上的瘦瘦的肉。
膿瘡就膿瘡嘛,多大點事啊,黃慶其實對這些東西並不怎麽在意,他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從小他就是那種比較容易上火長瘡的體質,小的時候家裡種橘子,他就喜歡吃橘子,一次能偷吃一兩棵成熟的樹上所有的橘子,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下巴紅腫一片,幾乎都爛掉了。
再等到稍微長大些之後,上火的時候耳朵就疼,有時候耳廓會腫起來,流膿血;再後來就變成背上長瘡,每次上火都這樣,一開始是個大疙瘩,他嫌發癢就用指甲去撓,撓破了之後就會生瘡。
別說什麽新不惡心的,,這都是個人的體制原因,怪不了誰,也不能埋怨誰。
對他而言這些根本不算什麽,他曾經身上在屁股上長過兩個膿瘡,那會兒才真是坐立不得,簡直是太難受了真的是,就連睡覺你都得趴著,堅持了半個月之後終於受不住了,一個堅強的男人差點哭都,隻好去醫院做引流。那混帳醫生使勁給他擠膿水,還用剪刀挑開膿包挖膿芯,疼得他一個大男人差點哭出來。
他前些天發現背上有些發紅,於是猜測起了疹子。他乾活的地方很髒,又悶,濕氣嚴重,容易起疹子。現在只不過是換成了膿瘡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像是大學考試,猜測自己能得六十一,實際隻得了六十,誰有閑心計較, 還要拿著菜刀去求老師加上不成?
“我沒時間掛水,要做引流嗎?”黃慶問,借此表示自己對長瘡已經習慣了。“……不用。也沒嚴重到那個地步。”女醫生眼看嚇不住他,便失去了興趣,隨口說道,“我給你開藥。紅霉素軟膏自己回去抹,還有消炎的,棉簽和酒精也得拿,另外……”“那些我都有。”黃慶說,“二丁片和頭孢膠囊可以吧?沒別的話我就先走了。”他站起身來。身後正在開單子的女醫生一隻握筆的手停在那裡,似乎被他的無禮氣得發抖。眼看他拿起外套走出門去,她忍不住喊道:“喂!”“幹嘛?”黃慶回頭。
“別穿那麽緊的衣服知道嗎,你把自己捂得那麽嚴實,那樣最難好了,等到最後擦再好的藥也治不了!”她的語速快得像機關槍,“還有,跟你對象說,夫妻生活別搞那些花樣,傷著身體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他冷冷地說:“我沒對象。”
女醫生愣了一下,隨即卻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那誰要是去跟你‘辦事兒’,你就提前告訴人家一下,別出人命了。”
在黃慶想要發火之前,她擺著手示意他趕緊出去,刻意大聲地喊道:“下一位!”門口的護士開始叫名,黃慶忍住怒氣,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