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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紀事》第69章 風聲來自何方
  卻說,這案件再怎麽說,也不是由劉英慈主辦,她到底還能睡個囫圇覺。

  顏翊可就沒有這樣輕松,麻煩事是一件接著一件,沒玩沒了的朝他襲來。

  好在,他如今心情大好,隻覺得,身輕如燕,賽過天仙,就連李方明那一張方方正正的大臉,看在他的眼裡,都是貌比潘安。

  他傻兮兮的笑容,全都落到了李方明的眼中,直覺顏翊今日還是喝多了酒。

  那什麽裝醉,全是他的信口胡謅,要不然,他怎的一直傻笑。

  他默了默,將客棧中,兩位校尉的交談,原原本本的匯報一遍。當然,為了不讓他著惱,也將二人對他的妄議隱去。

  見他沉吟不語,乃問道:“長君,我見他二人明日亦打算去拜訪徐員外,也就沒有多嘴。”

  顏翊神情端肅,未作表示,這件事原本也不是必須要說明的。

  “只是,謝家的子嗣,如果真是身在丹陽境內,陛下若想翻案重查,恐怕這擔子就要落在你的身上。”

  顏翊不無憂慮,想當年,謝氏一族,罪以反叛作亂,全族流放嶺南。就連當時名噪一時的康樂郡公謝靈運,亦在流放之列。

  當日,謝氏一族被流放,朝中眾臣,不乏為他們說情的。只是,當今陛下,執意如此,眾人又能有何辦法。

  那時,正是謝氏一族,最為風光的時候,有大臣公然投告朝廷,言稱謝靈運有意謀反,且奸形已露,黨羽眾多,靈運一支的謝氏族人,無男女老幼,皆被流放。

  這本來就是當年的一樁疑案,靈運為人,疏狂放蕩,為官多年,奪人性命,侵佔田產,這樣的惡行,一個也沒少乾。

  但要說是謀反,好似並無此意。他書畫俱佳,醉心山水,數遭貶謫,也只是返回封地,呼朋喚友,尋歡作樂而已。

  這樣的浪蕩子弟,於政治經濟一途,根本沒有太大的野心。當了這麽多年的官,也只是承襲爵位,穩步升遷,從未執掌過權柄。

  這樣的人物,何來的一呼百應,要行叛亂之事。

  若只是這點怪事,恐怕還不會引人猜疑。謝氏流放途中,又有險情上報朝廷。

  說是,在押解謝靈運的途中,其於某某客棧,聚眾幾人,再議謀逆之事。幾人皆為其效命,誓死相隨雲雲。

  不具姓名的幾人,返回村縣,各自糾集仆從,宵小兒,儼然就要起事。

  陛下此時,盛怒未解,消息傳來,大為震動。當即下旨,將靈運縊死,特令全其屍身而已。其余族人,仍流放嶺南,永不續用。

  後來,消息輾轉在朝中傳開,靈運長子謝鳳,體弱病死。獨孫亦失足落水,天縱英才,文章詞句,冠絕江左的謝康樂,後裔絕矣。

  無論這個事件如何傳播,變幻出多少個版本,對中樞朝廷來說,因的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早就做成了鐵案,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二十年匆匆過去,為謝氏一族伸冤叫屈的聲音,早已漸漸止息。沒有人敢於去提及它,它早就被人們忘記。

  而如今,居然傳出了重審此案的消息,還聲稱是陛下本人的意思,何其怪哉!

  他不禁對這兩位宋齊受的部下,產生了懷疑,他們的話語究竟有多少可信性,亦或這都是他們刻意編造的謊言,為的就是引君入甕。

  “長君,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從徐大人那裡得到的消息,這位徐大人,會否就是徐湛之?”

  “怎麽可能,掩人耳目而已,

或許,他們也不知道這消息的真實來源,只是原本宋齊受與徐湛之關系甚篤,故而,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消息是徐某人提供的罷了。”  二人現下都有些疲累,各自倚靠著床頭的小枕,歪斜著身子閑聊。那眼皮子,總是不自覺的打架,想來就是事情再緊急,他們二人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為何如此肯定,不是徐湛之走漏的消息?”

  放下小枕,胳膊撐在其上,李方明也沒那麽多講究,乾脆側躺過來,面對著顏翊。

  “我也不是肯定,雖說,徐湛之走漏消息也是有可能的,他慣於首鼠兩端的,四處拉攏人脈,這麽做也是正常。

  只是,還有一人,也需得主意,如果我沒記錯,宋齊受帳下長史,該是潘慶寶吧。”

  “這潘慶寶又是何人?”

  那大殿上排排站的中樞大臣,李方明都認不齊全,更別提那些旁支別系的地方官員,他更不認識幾個。

  “這人你都不認識?”顏翊抽了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就是潘淑妃的父親啊!”

  “哦……”

  李方明恍然大悟,拖了個長音,嘴巴撅成個圓兒。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消息很有可能是潘慶寶獲得的。”

  說到潘淑妃,那可是一位奇女子。她本以貌美選入宮廷,然則,陛下禦女甚多,個個都是姿態各異,搖曳芬芳的佳人。

  潘氏雖豔冠群芳,卻也不過爾爾。至少,在她進宮的頭兩年,她是沒有任何過人之處的。

  誰知,沒過幾年,潘氏竟然時來運轉,陛下對她又起了興致,且自此愛傾后宮,寵冠後庭。

  其間,她是用的什麽法子,才重獲聖心,一直是宮掖秘聞,外人不得而知。

  嚴格說來,潘氏並不屬於禍國妖妃一類,內廷女眷,爭奪聖寵,乃是她們的生存之道,哪有不費盡心機,耍耍陰謀手段的。

  別管你是使用糾糾正道,還是旁門左道,對她們來說,亦是無奈之舉。

  一腳踏進宮門來,從此生死不由己。

  尤其是在前幾年,元皇后死後,陛下更是日夜與潘氏寢處,潘氏一族的威權也達到了頂峰。

  她的父兄,皆被授予要職,潘慶寶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擢升為長史的。

  情勢如此,即便潘淑妃本性不壞,但她承恩獨寵,耳邊風也總是會吹上幾陣的,自己的羽翼也總是要張開幾隻的。

  再加之,陛下對她最是憐惜,很多前朝中事,朝廷上的大臣還不知道呢,潘氏早就清清楚楚。

  從二位校尉的說話來看,這翻案的說法,還只是個傳言,並沒有正式的旨意,故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潘淑妃將這件事提前告知了自己的父親,而潘慶寶又知會了將軍府的要人。

  “這樣說來,這個消息反而更準確了?”

  “現在還說不準,也許是真的,也許只是陛下一時興起,隨口說說。”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早做準備?”

  婆娑著手裡的茶杯,顏翊笑看著他:“那你說說看,我們應該做哪一方面的準備?”

  “比如,找一找這位謝氏後人,現在究竟在哪裡。畢竟,他們都說了,已經有傳言,此人,就藏在丹陽,如果我們動用府裡的力量,應該能夠比他們更快找到吧。”

  李方明歪著個大腦袋,理所當然的說道。

  朝堂上的爭鬥從來都不只在那深宮後院中進行,那些皇族貴戚,往往眼線眾多,連他們都找不到的人,隻憑他顏翊,根本就無從查起。

  “我還是不信。”李方明打了個哈欠,嗆得淚花直冒,他約略直起了身,揉揉眼睛。

  “長君,你看謝氏一族還會有族人生還嗎?”

  “謝氏也是百年望族,怎麽會沒有後代,但是,這些年來,謝氏家族,屢遭禍患,確實實力大減。”

  “當年,只有謝靈運這一支的謝氏族人,受到了刑罰。其余支系並沒有受到多少的影響。照樣當官食祿,只是,由於接連卷入複雜的事件,聲勢確實大不如前了。”顏翊感歎道。

  “我看,你也別急,把心放在肚子裡,冷靜一點,看看局勢變化,若真是還有謝氏男子存活至今,此人能夠躲藏二十年,毫發未損,道行肯定不一般。”

  “倒是我們自己,現在麻煩事一大堆,可還忙不過來。還是先集中力量,找找宋齊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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