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有人能夠製止我，不然我恐怕會繼續殺下去。殺李宏斌，徐涵，慧明珠三個我不後悔。這三個家夥是靠著吸人血過活的，他們罪有應得，他們都該死！！況且，是神授意我懲治他們的。

　我沒有罪！但我自己情況自己清楚，但給李宏斌殺死後，我發現我似乎喜歡上這種折磨人的感覺。看著死者在我面前猙獰扭曲痛苦模樣我的心裡竟然會感到有種成就感。

　我知道這種感覺不對，三起命案改變了我，我現在習慣了這種殺人行為。我很怕，我很怕我再次出手釀成大禍，我不想成為李宏斌一夥靠傷害他人獲取快樂混球。

　所以行動時候，潛意識讓我在現場給你們留下線索……現在你明白了嗎?”

　全中！！

　羅毅自是明了顧長明話裡說的東西。

　但相較於顧長明說的東西，羅毅更佩服張景斌的分析。

　要知道顧長明此刻表示內容，和年輕人最初分析那是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在會議室親耳聽了張景斌給顧長明做側寫，現在羅毅恐怕都得懷疑這張景斌是不是實際罪案參與者之一。

　否則，他如何能對現場做出這般精準側寫?

　劉強聽罷顧長明說的話後眼神微眯:“你這人還不是無藥可救，還算有點良知。我相信你說的，我也同意李宏斌他們三個該死。但法律終究是法律，不管你的理由多麽冠冕堂皇，人到底是你殺的，殺了人就觸犯了法律。觸犯了法律就該接受懲罰。

　你自己也說了，你憎恨當時法律沒能給李宏斌三人治罪，沒能還你公道。那我想你更應該理解維護法律人人做起的道理。

　如果你真如你說的那般有擔當……就老實跟我們回去。聽從法律最終判決，讓自己靈魂得到解脫。”

　劉強這輩子恐怕都沒說過這麽正面話語。

　嬉皮慣了的他也是今天那是頭一遭。

　也難怪，只能說顧長明的經歷叫他感同身受。

　劉強很能理解顧長明因為壓抑暴走的心理。

　“哼，”輕哼一聲，顧長明眼眸抬起望向天空，唇角也微微上揚，翹起抹弧度:“擔當?年輕人你這個詞用的不錯。男人就該有當擔。想當初就是因為我沒有足夠擔當，才叫李宏斌這般混蛋有機可乘！！就因為我沒擔當，才還得我老婆抑鬱死亡。這幾個家夥我早就該給他們殺了，而我竟然苟且枉活了幾十年。想想真是好笑啊！！”

　說著話，顧長明轉過身，完了竟然攀上了牆垣。

　見得顧長明這個舉動，劉強，羅毅互望眼，二人均是感到一絲不妙。

　“顧長明，你要幹什麽！?你別衝動！”羅毅爆喝同時，當先衝前。

　“站住！！”顧長明旋即喝令。

　羅毅腳步應時停住。

　“你別衝動顧長明！！跳樓解決不了問題，跟我回去，該如何處理法律會給你個公道！！”

　“公道嗎?呵呵，已經不需要了。法律的公道來的太遲，有些事兒還是自己處理更為便捷。

　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遺書我已經寫好了，我給我殺人經過都寫了下來。就在我的上衣口袋。等我死後，你們取出來上交就可以。”

　“顧長明，有什麽話你先下來，我們再說！！”

　“沒那個必要了！30多年了，我其實早就想死了，可我一直沒那個勇氣！我，我不知道到了下面如何面對我死去的老婆，我沒臉見他。現在好了，受神的指引，我給李宏斌這幾個混球殺了，殺了他們後，我很從未有過的輕松。

　但我知道，我停不下來，我已經愛上了殺人這種項目，我不能容許我成為破壞他人家庭的劊子手。另外，我也確實是累了，我受夠了這肮髒的社會。你們誰都別攔我，是時候去見我老婆了！

　親愛的，我來了！！”

　“顧！長！！明！！”前探的手臂卯力前伸。

　劉強，羅毅雙雙爆喝衝前，但他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靠前羅毅探出抓撓手臂最終僅是虛空抓了把空氣。

　顧長明就這麽眼睜睜在他倆眼皮子底下消失在了樓棟牆垣上。

　“啪~”緊隨而至的撞擊噪響叫僵定原地羅毅，劉強驚動。

　二人趕緊是探頭下看。

　不出意外，顧長明整個人呈大字趴在地上。

　羅毅絲毫不敢耽擱，全速衝下。

　到了樓底，首先映入眼簾就是一大攤血跡。

　羅毅伏地身子，著手擱在顧長明鼻頭。

　“怎麽樣?還有氣兒嗎?”劉強跟在後面質問。

　樣罷的羅毅輕吐口氣，旋即無奈搖了搖腦袋。

　見得羅毅這個動作，劉強面上浮起抹難以言表的失落。

　常理來說，殺人犯都該死。

　劉強原本也是這麽認為。

　可在聽了顧長明的遭遇後，他心下原本的定論不禁是有些松動。

　殺人犯真的都該死嗎?

　法律層面是這麽回事。

　畢竟，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顧長明經歷的事兒和他犯下的罪……劉強潛意識覺著這個人不該死。

　相反，正因為顧長明的行為才叫本該治罪的李宏斌三人得到了應有懲罰。

　顧長明死了，老家夥唇角保持著笑容。

　不難看出，死對他來說是個不錯解脫。

　或許真如他適才說的那樣， 他已經活夠了，這個世界給了他太多壓抑和不公。

　他靠著自己雙手將那傾倒的天平稍稍擺正了點……只是，顧長明擺正了，世上還有多少類似的可憐人，他們傾倒的天平又該由誰去辦他們擺正呢?

　揚臉望天，劉強突然覺著肩膀上的責任重大。

　要想日後如此慘劇減少發生可能，他們這些警務人員就必須付出百分之兩百努力去將那些該死的混蛋全部找出，並給予應有懲罰。

　羅毅站起身，摸出手機給科裡做了簡單匯報並呼叫了支援。

　顧長明盡管死了，但他之前說的話裡，其實還有不少叫人生疑地方。

　譬如，他究竟是怎麽將那麽多硬幣灌入被害人體內的。

　當然，還有就是他嘴中一直強調的“神的旨意”是怎麽回事兒。雙螺旋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