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日、上午
亞摩斯他們已經被世界政府發現,在度過其進行的一波海樓石炮彈炸轟炸後,隊伍減員了大概十人,隨後繼續前進。手機端 https://m.
在距離抵達瑪麗喬亞大概還有兩個小時路程的時候,第二波阻擊到了。
那是漫山遍野的和平主義者。
亞摩斯利用感知能力很快就察覺到這些和平主義者不簡單,這些和平主義者和去年在馬林梵多頂上戰爭大放異彩的版本不一樣,現在面對的似乎是升級版。從外形來看,差異並不大,但亞摩斯可以感知到它們的製造材料。
“我感知不到這些和平主義者內部的構造……像是被屏蔽了一樣。”亞摩斯神色一凜,警惕地說道,“這應該是海樓石製造的身體,而且似乎攻擊力也有很大的提升,總之大家小心,不要把它們當成頂上戰爭那個時候的初代戰爭機器看待!”
“你知道你說的話意味著什麽嗎?”白胡子皺著眉頭,一臉凝重,握著薙刀穩穩站立,“這可是數以萬計的機器人,如果都是海樓石製造的……”
“世界政府的底蘊很強,海樓石的儲量確實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改革者的首領克伯恩道。
先是持續了數分鍾的海樓石炮彈覆蓋轟炸,接著就是幾萬台由海樓石製造的更強大的和平主義者!世界政府武裝出動了一支足以碾壓一切的鋼鐵軍隊!
“不止是海樓石的身體很讓人頭疼,如果它們的攻擊力也提升了,而且還是以這個數量級的情況下,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不死鳥馬爾科憂心忡忡地道。
“難怪世界亂成這樣世界政府都不慌不忙,原來他們正在暗中籌備這樣的恐怖武器。”貝克曼叼著雪茄道,“等和平主義者再升級一個版本,再多造幾倍,他們的統治就完全沒有可能動搖了。”
“我的天呐。”佛之戰國瞪大了眼睛。
他身為原海軍元帥,已經屬於世界政府的高層之一,但直至他退居二線,他都完全不知道世界政府在進行這樣一個可怕的計劃!
身為現任海軍元帥的薩卡斯基也同樣如此。
所有人都被這一場面震撼到了。
“可能會很難對付,我們沒時間跟這些機器人耗!別想著把它們都解決掉,優先突破它們!然後想辦法匯合!”亞摩斯道。
“好!”香克斯讚同這個意見。
這麽多強化後的和平主義者,他們如果要全部解決掉那得解決到什麽時候?現在重中之重是前往瑪麗喬亞,所以只需要想辦法突圍就可以。等解決掉了伊姆、五老星,這些和平主義者就根本算不上什麽威脅。
冥王一炮就可以讓它們全部GG。如果一炮不夠,那就兩炮。
……
遠距離看很震撼,但當數萬和平主義者從群山包圍過來,看不到盡頭的時候,就不止是震撼了,那會讓人沒來由的產生一種恐懼感、無力感。
白胡子一拳揮出,震震之力撞向正面迎向他的幾個和平主義者,但發揮出的效果居然只是讓站在最前面的十多個和平主義者被摧毀,後面的大批僅僅只是受了一些輕微損傷甚至只是倒退了幾步。
果然是改進版!
白胡子不敢放松警惕,揮舞著薙刀穿行在其中。他的身後是艾斯等番隊長,由白胡子開路這些番隊長壓力大減。
可饒是白胡子已經恢復到巔峰戰力的情況下都這麽難對付和平主義者,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波魯薩利諾速度極快,他元素化漂浮在半空中,手指不斷發出鐳射激光摧毀著那些和平主義者,幫助其他人快速突圍。
薩卡斯基勢如破竹,對和平主義者造成了大規模的傷害。
很快,和平主義者開始發動攻擊,是借鑒了波魯薩利諾能力的鐳射激光!
馬爾科飛在空中環顧四周,一旦有人有危險他就立刻趕往支援。和平主義者的鐳射激光穿透了他的身體,可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這讓馬爾科有一些輕敵,他開始降低自身的警惕,更加專注於支援其他人脫離包圍。
“嗖嗖嗖!”
子彈破空聲傳來,馬爾科下意識進行躲閃,避開了和平主義者的攻擊:“呐,果然還安裝了其他的攻擊裝置,不過子彈對我也沒什麽效果啊……呃……難不成也是海樓石子彈麽!”
馬爾科警惕起來,而向他發起的海樓石子彈攻擊也多了起來,他開始難以兼顧其他人,隻得先保護自己脫離戰場。
亞摩斯握著佩劍清鬼,奮力劈砍著擋住他前進道路的和平主義者,而多拉特跟在他身後抵擋後方襲來的攻擊。
兩位已經並肩作戰多年的戰友默契十足,突圍的速度也很快。
“數量太多了!”多拉特抵擋著後方射來的鐳射激光,他無時無刻都要對抗幾十道鐳射激光,難以抽出功夫去進行反擊。
“呼……撐住……”亞摩斯喘著粗氣,在密密麻麻的敵人中開路,消耗很大。
多拉特武裝色硬化全身,鐳射激光對他的傷害驟然減小,他選擇承受傷害對和平主義者予以反擊。
“轟!”
奮力一劍揮出,強勁的劍芒頓時擋住了和平主義者的攻勢。還沒等多拉特高興,左右兩邊又湧來無數的和平主義者,他們速度很快,追擊著亞摩斯他們。
“不行啊!他們速度太快了!甩都甩不掉談什麽突圍!”多拉特喊道。
亞摩斯自然已經意識到和平主義者的速度很快,很難甩掉。他迅速思考著對策,總不能一直被這樣纏下去或者真的選擇把所有和平主義者清理乾淨。
“靠,要被衝散了!”忽然亞摩斯叫道。
“什麽情況?”多拉特問。
“其他人被和平主義者衝到不同的地方,被迫向其他方向突圍了!”亞摩斯道。
他借助感知能力發現其他人迫於和平主義者的壓力只能不斷修改突圍的路線,目前所有人的大方向並不一致,這意味著就算所有人都突圍出去,也要花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匯合。
“怎麽辦?想想辦法!”多拉特催促道。
“別他媽光老子想啊,你也想啊!”亞摩斯回道。
“老子想不出來,只能先突圍出去,甩掉這些家夥再想辦法聯絡!”
“聽你的!”亞摩斯這麽危急的情況下也無法靜下心思考怎麽解決問題,只能照多拉特說的那樣,用最壞的辦法。
中午
亞摩斯等人已經突圍三個多小時,無時無刻都在面對攻擊,都在進行反抗,都在突圍,所有人的體力消耗都很大。
幾萬個改進版和平主義者,擁有海樓石身體、海樓石子彈、鐳射激光,移動速度又是這般迅速。
沒有人可以頂住的。
誰能明白,亞摩斯他們要去解一道不可能解開的題是有多麽困難。
這實在是太困難了,困難在於它們可以用數量、用平庸毀掉不凡與偉大。
這場突圍目前也已經有了犧牲:白胡子海賊團的幾個番隊長,紅發海賊團的幾個人,改革者兩位年長的首領,以及亞摩斯的恩人火燒山,他昔日的仇人鬼蜘蛛。
他們死在了海洋中,被吞沒,在下沉,默默無聞。
向瑪麗喬亞進發的隊伍人數不斷減少著,這也是伊姆、五老星的目的。不斷削弱反抗者的數量,最好是在他們還沒到瑪麗喬亞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死去。
如果這場悲涼無望的戰爭被直播,供全世界的人觀看。那麽,這些人一定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想法,他們會認為戰爭開始面臨失敗,他們會認為英雄也將陷入絕望,他們會哭泣世界的殘酷,他們還會揣摩亞摩斯等人的想法。
亞摩斯他們什麽都沒想。
真正的勇士們奮勇地衝在路上。能胡思亂想的,永遠只有那些留在原地任人宰割的弱者。
此時,所有人已經分散到了各地,他們有的仍在突圍,有的已經突圍成功但還面臨著和平主義者的追擊。
亞摩斯和多拉特屬於後者,他們好不容易突圍出來,但和和平主義者沒拉開多少距離,和平主義者仍在追擊他們,死咬著不放,無數道鐳射激光射來,他們狼狽地逃竄,像老鼠。
“甩不掉的,想辦法先解決這一批吧!亞摩斯!”多拉特提議。
“你還能行嗎?我需要一段時間準備!”亞摩斯道。
“沒問題!”多拉特直接應下。
兩人停下,亞摩斯平複著呼吸:“還記得我那些海樓石長槍嗎?它們現在都在山裡,沒來得及運出來。我現在要把它們調集過來,這需要時間,所以你得先給我撐住了。”
“我明白!”多拉特單手握著劍。
“冬日呢?”亞摩斯問。冬日是多拉特的佩劍之一,另一把叫做霧雪。
“剛剛掉了。”多拉特道。他右手緊緊攥著劍,左手微微顫抖,他的衣袖裡不斷流淌出鮮血,鮮血順著他的小拇指滴落在地。
亞摩斯瞥了一眼多拉特的左臂,然後怒視多拉特。
多拉特意識到亞摩斯知道了什麽,雖然有袖子遮著,可也擋不過亞摩斯的感知。
他的手臂斷了,被鐳射激光擊穿,骨頭斷了,什麽都斷了,只剩些肉和皮還連接著身體。
“哈哈,大意了大意了。”多拉特笑道,一路過來他沒有因為手臂斷掉發出哪怕一絲痛哼,“行了,別磨嘰了,你要是想讓我活,抓緊放你的大招乾掉這群甩不掉的雜碎!”
說罷,多拉特單手提著劍站在亞摩斯身前。
亞摩斯咬著牙,努力平複自己的內心,開始擴展感知能力的范圍,搜尋海樓石長槍們的位置。十秒鍾,亞摩斯就已經找到位置,開始控制上千根海樓石長槍。
遠在其他山區的海樓石長槍紛紛漂浮起來,向著亞摩斯所在的位置飛去。
和平主義者已經拉近了距離,鐳射激光紛紛射了過來。
多拉特竭盡全力抵擋著。
海樓石長槍正在飛來,但需要時間。亞摩斯有多拉特撐著,全神貫注,也是超負荷運轉,盡可能讓海樓石長槍的速度更快。
“鏘鏘鏘!”
多拉特的劍快頂不住了。
一道鐳射穿透了他的身體,他仍堅挺,兩道,三道……
“呃啊!”
多拉特跪倒了。
一道鐳射沒有多拉特的抵擋,擊中了亞摩斯的小腹位置。
“呃!”亞摩斯瞪大了眼睛,他大腦的反應機制讓他準備放棄控制海樓石長槍立即躲閃,但他強行壓抑住了本能,操縱著海樓石長槍,怒視無數道向他襲來的鐳射激光。
“快啊!亞摩斯!”多拉特爬了起來,將劍抵在胸前,全身武裝化硬抗鐳射激光。
“來了啊!!!”亞摩斯嘶吼出來,他臉漲紅,雙手拉下。
終於到來的海樓石長槍紛紛朝下刺去,擊穿了一個又一個和平主義者。逼近他們的和平主義者不斷倒下,這批追擊的和平主義者遭受重創。
“你怎麽樣!”亞摩斯捂著胸口,走到多拉特身邊。
“我沒事。”多拉特回道。
他剛剛戰鬥的時候還全身發紅,這才剛脫離戰鬥,臉就開始發白。
亞摩斯扶著多拉特走到離他們沒幾米遠的樹邊靠下。
數千根海樓石長槍是亞摩斯最大的依仗之一,如今順利摧毀掉了起碼幾百台和平主義者!然而更多的和平主義者繼續湧來,數量仍然很多!
“你的海樓石長槍效果不怎麽樣啊……”多拉特道,也只有他可以毫不顧忌地說亞摩斯不過如此。
“它們數量太多了……”亞摩斯喘著氣查看著自己的傷口,他每呼吸一下,腹部的傷口都在往出湧血。
“亞摩斯,你記得幾年前霍金斯加入我們的那天嗎?”多拉特忽然換了話題,“那天我們幾個在辦公室,德雷克叫我去找你,我下去的時候,見到你跟霍金斯在談話。”
“談……嘶!談了什麽?”亞摩斯問道,他疼得齜牙咧嘴,正想辦法用布子簡單包扎傷口,“我記不住了。”
多拉特咬著牙笑了笑,他的身子一直在冒虛汗:“那天晚宴的時候,我要霍金斯佔卜我以後會不會死。其實大家都知道,我當時的意思就是跟世界政府乾我的結局會怎樣。問這種問題明顯破壞宴會氣氛嘛,我就沒讓霍金斯說結果。晚上我下去叫你的時候,恰好聽到了你倆說話。霍金斯說,我有百分之九十七的概率會死,哈哈,這其實跟百分之百沒什麽區別吧。”
亞摩斯想了起來,只不過他沒料到當時和霍金斯的交談被多拉特聽到了。
“所以要是我慫了,在知道那個答案後,我肯定早跑了,怎麽會跟你繼續出生入死呢?”多拉特望著遠處殺來的漫山遍野的和平主義者,“我沒跑,這不就代表著我根本不怕死嘛,我做好死的準備了。”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的。”亞摩斯道。
“你盡管往前走吧,總不能一直被這些雜碎追著。”滿身傷痕的多拉特站了起來,他手微顫,死死攥著一把劍,面向追兵,“記得以前你寫的那個小說嗎?裡面有個叫呂布的男人,強到沒邊兒,我很欣賞他,我說你是以我為原型編的。對了,你怎麽形容的來著?”
愣在原地的亞摩斯喃喃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對,就是這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說得真好……”多拉特咧著嘴,露出沾滿鮮血的牙齒,“今天我就是那個呂布,我在這,就絕不會放它們過去。所以……放心去吧亞摩斯,繼續走那條路。”
“你他媽的……”亞摩斯覺得雙腳無比沉重,他根本邁不開。
“沒事的亞摩斯。”要是以前,亞摩斯這樣磨嘰多拉特一定會破口大罵,“你說過,呂布這樣的男人,必然是要死於戰場的。對呂布來說,或許這才是最好的歸宿不是麽?”
“你這家夥明明是想活下來開個劍道館的!”亞摩斯聽出來多拉特是在說假話,明明大家都想活下去!
“是啊亞摩斯,沒有人是不想活下去的。”多拉特轉身狼狽的笑著,“但現實總不會那麽美好,你也不用自責。只是我現在這狀況, 繼續跟你走下去恐怕也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在路上。你覺得我多拉特,會選擇死在逃亡的路上嗎?”
亞摩斯瞪著多拉特,說不出話,他知道多拉特活不了多久了。這一天他們早就預料到了,只不過在它到來之後,沒人真的能做到坦然面對。
“我們不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多拉特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灑脫之意,他臉上滿是笑容與淚痕,“既然走在這條路上,會死也無所謂,所以我先走一步。也不是說你就能活得滋潤了,我巴不得你待會兒也死了,好下來陪老子!”
“多拉特!!”
“夠了!老子憋夠久了!再磨嘰我可就要罵你了!”多拉特突然背過了身,在背過的一刹那,他流出了熱淚,“你是覺得以後沒老子跟你喝酒打屁自己會孤單嗎?!那今天老子就把你罵個夠!你他媽就是個孬種!你他媽憑什麽總是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你他媽為什麽不和日奈表達自己的愛意……”
聽著多拉特的大罵,亞摩斯忽然哭不出來了。他一點兒也不悲傷了,一點兒也不憤怒了,他看著多拉特的背影,罵聲漸漸低了下去,嗡鳴聲充斥大腦。
多拉特還在罵著,沒多久他往後看了一眼,亞摩斯已經飛奔著離去。他欣慰一笑,眼淚不再流淌,重新變得硬漢:“操,罵的老子嗓子都啞了!……好好活著吧,亞摩斯!”
海賊之極惡的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