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資料上看，呂潔和顧一並沒有直接關系，讀的不是同一所警校。

　　資料上的內容非常少，只有就讀的學校和家庭住址，一眼就看完了。

　　蕭冰指著高中信息說道:“我查了學校的畢業名單，這一屆並沒有叫呂潔的畢業生，家庭住址也是假的，那地方早就拆遷了。”

　　“身份信息呢?”顧城問道。

　　“身份證號能查到呂潔這個人，但是名下沒有銀行卡，近三年沒有乘坐過飛機、高鐵，沒有賓館開過房。手機號只有一個，就是給你發短信的號碼。”

　　顧城做出判斷，身份信息不是假的。只是經過處理，為了保護呂潔，不管誰調查，只能查到一堆沒用的信息。

　　警校不是普通高校，入校審核比一般高校嚴格，入校的時候，呂潔的身份肯定沒問題。

　　“學姐，你怎麽看?”

　　“臥底，或者是臥底聯系人。”

　　和顧城想的一樣，蕭冰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可竟然是警方的人，為什麽不聯系警方，難道顧一出事了?

　　“既然她的信息沒用，那就查我哥的。”顧城想利用交叉對比的方式，找出呂潔和顧一的聯系。

　　“不行！”蕭冰按住是鼠標，厲聲說道:“到這一步就行了，你不能再調查下去。”

　　“給我個理由！”顧城好不容易才找到可能和顧一有關的線索，還不讓他調查下去?

　　“冷靜！”蕭冰說道:“如果真是臥底，你的調查會給她帶來危險，還有可能危及其他人。”

　　學姐說的沒錯，顧城只能放棄，神秘女人還會聯系她，等到合適的機會，她會表明身份。不管怎麽說，學姐也是一番好意。

　　“學姐，明天早上我請你吃早點。”

　　“還錢！”蕭冰上次被拖去吃早飯，錢是自己掏的，自己請自己吃飯！

　　“咱倆這關系，還談什麽錢，談錢傷感情！”顧城移動到門口，撒腿就跑。

　　“這個家夥！”蕭冰嬌嗔一聲。

　　顧城跑出警局大樓，速度慢下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這麽做只是不想蕭冰擔心。

　　回到單身宿舍，顧城往床上一趟，畢業的第一個案子就算是完成了，抓到林義，還有點成就感，有點小滿足。

　　林義很強，顧城意識到自己也有不足。辦案要靈活多半，罪犯不會按照學校的教學內容來行凶。

　　對明天還有點小期待，林義會說點什麽?

　　越想越困，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鈴……

　　顧城被手機鈴聲吵醒，閉著眼睛摸到手機，拿到耳邊。

　　“喂……”

　　手機還在響，顧城這才發覺沒按接聽鍵，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屏幕，來電顯示是安子。

　　“什麽情況啊，我都在這站了半個小時了！”

　　顧城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半了，這才想起昨天讓安子去臥底，找林義幫忙。這會兒林義已經在號子裡，自然沒人幫忙。

　　“哥們把你給忘了，林義已經被抓了。”

　　“呃……”安子有點無語，問道:“那我還要臥底?”

　　顧城再三考慮，還是讓安子繼續臥底。“你去找廖醫生，他現在管人事。”

　　“你人都抓了，我還臥什麽?”

　　“留意醫院有沒有反常的地方。”張松是怎麽死的，到現在沒有一個定論，疑點很多。

　　來都來了，安子隻好答應，順利成為北區精神病院的一名護工。

　　顧城伸了一個懶腰，

從床上跳下，今天要一鼓作氣拿下林義。　　他以為自已是最早的，到辦公室一看，人來的都差不多了。

　　劉慶正在擺弄一部手機，顧城問道:“發現什麽了?”

　　“你自己看。”劉慶拿的是林義的手機，昨天顧城離開之後，在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裡林義打了四個電話，通話時間三到四分鍾不等，還全部是座機號碼。

　　顧城掃了一眼，發現號碼的前四位都一樣。

　　劉慶說道:“查過了，都是北區精神病院的號碼。住院部值班室電話、自由活動區公共電話、人力資源室電話、院長辦公室電話。

　　打給人力資源的電話可能是說安子回去工作的事。院長辦公室接電話的只有院長和他的助理。住院部值班電話和公共電話能接電話的人就多了。

　　這麽打電話肯定有問題，欲蓋彌彰，林義要找的是四個中的一個，打完電話，林義就有點崩潰，可能是尋求幫助，但是遭到拒絕。

　　林義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所以才表現失常，正是顧城他們看到的那一幕。

　　“其他的手機呢?”顧城更想看其他四部手機。

　　“密碼都解開了，這會兒在組長手上，好像沒什麽線索。林義在逃走前動過手機，內存卡也不見了。其中一部是林義的手機，往國外打了幾個電話，都在核實中。”

　　“那塊硬盤呢?”硬盤是關強筆記本電腦上的。

　　“被反覆的格式化了，隻恢復了部分數據，都是些數字，有可能是帳本，光靠一些數字，看不出什麽。

　　 秦剛走出辦公室說道:“差不多了，提審林義，一晚上的時間該想明白了。”

　　顧城在預審室再次見到的林義，一晚上沒睡，眼睛全是血絲，帶著濃重的黑眼圈。

　　“想好了嗎?”秦剛打開錄像設備，準備記錄。

　　林義還是有些猶豫，秦剛一點都不著急，淡淡的說道:“你都被拋棄了，還有什麽不能說。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秦剛這翻話直擊林義心理防線最脆弱的地方，林義最終做出決定。

　　“說，我都說，你們想知道什麽?”

　　“不著急，等一會兒。”秦剛在等吳副局，有重量人物在場，林義活下去的希望更大。

　　等了五六分鍾，吳副局到了，這次預審共有三人。

　　“說說吧，你一個精神病院的醫生，怎麽成了血天使，又為什麽要殺關強?”吳副局問道。

　　“有人給我錢，讓我殺了他。”林義報出一個海外帳號，雇傭他的人給了五十萬美金。

　　劉慶快速進行核實，帳號裡確實有一大筆錢，來自東南亞某國的皮包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