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畫面伴以不堪入耳的聲音，也不知持續了多久才停止下來。

這個時候李燁卻沒有這麽淡定了，因為他發現這本該是幻象的人太真實了，做起來和現實沒有任何區別，不管是從感官上還是從心理上來說。

趙文蔚眼淚已經哭幹了，下體的疼痛和心裡的疼痛也不知是哪裡更痛，她不知道這個瘋狂的世界到底他媽出了什麽問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會得到這樣的懲罰。

李燁將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而後利用從潘多拉那裡學來的手段幫趙文蔚修複身上的一些傷痕，實際上他自己也有這個能力，只是用病原體太過霸道。

人們依舊沒有散去，雖然這個時候警察趕過來封鎖了現場——就是警察都或悄悄或光明正大在看，所謂的專家們就這樣乾站著沒有辦法，顯然眼前的犯罪超出了他們的業務范疇。

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李燁漠然看著外圍的那些人問趙文蔚:“有什麽想說的?”

趙文蔚並沒有失去神志，相反這個時候在疼痛和李燁帶來的“物質”之下還很清醒，她知道此時自己恨透了面前的這個人，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不過趙文蔚畢竟是趙文蔚，她可是後來為數不多活下來的序列者之一。

掙扎著強行站了起來，她的雙眼冰冷無比:“你會有報應的。”

“我就等著你說這句話呢，我早在等著報應的到來了，可是等了這麽久我也活得好好的，你要知道直接間接死在我手下的人不計其數，有地球人也有外星人，他們都巴不得我下十八層地獄，但是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更沒有所謂的報應，好人做了好事不一定有好報，壞人做了壞事不一定有惡報，這就是一個隨機的概率罷了。”李燁神色淡然，行過罪惡後的那一點愧疚之感漸漸散去，開始用自己所謂獨特的眼光解讀世界。

“你到底經歷了什麽！”趙文蔚好奇起來，這個時候她要是還認為李燁得了神經病那自己就是白癡。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經歷了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到來會讓你經歷什麽，你現在告訴我，你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嗎?”李燁瞥了一眼被擋在光圈外依舊束手無策的人們，這個時候少說有十幾批穿著不同衣服的人在現場並聽著他們談話。

“記得，國慶節最後一天，我們一起旅行回來。”趙文蔚點頭。

“你確信你昨天做了這件事情?並不是儲存在記憶中，而是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做過的感覺。”李燁說。

“我記得，這是我手臂上的傷痕，爬山的時候被樹枝掛的。”她伸出手，上面果然有一道痕跡。

李燁搖了搖頭:“看來這一次魔方做得挺徹底的，技術手段比之前又提升了不少，但是這也依舊改變不了你們只是遊戲道具的事實，它已經說了這就是最後一個遊戲。”

“什麽是魔方，什麽是遊戲?”趙文蔚問。

“好吧，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有些難以理解，不過無所謂，說不說其實關系不大，”李燁來了興趣，他期待那種站在上帝視角揭穿真相的感覺，“事實上我在之前就想跟野元凱說了，可惜他沒有你那麽幸運。首先，你要明白一個基本的概念，我，李燁，是人，你，趙文蔚，不是人。”

“我不是人?”

“沒錯！我，李燁，來自地球，因為未知的原因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那個世界叫做魔方，在魔方中有成千上萬像我這樣的人，我們統稱為序列者，序列者會挑戰不同的遊戲，失敗的無一例外都死了，活下來的只有少數，甚至於地球人一百萬才能活下來七八個，就是這麽一個概念。”

“所以，你……”

“對，所以我，現在正在進行一個遊戲，這裡的整個世界都是因為我，序列者的到來的特意布置產生的，包括你們所有的人在內，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的到來的話你們也不會有自己存在的意識，永遠只是未激活的程序，而恰巧這個遊戲安排的是地球場景，也就產生了認識我的你，一旦我完成遊戲的話那麽你也就會隨之消失，沒有一點痕跡。”李燁雙手一攤，講了一個十分殘酷的故事。

趙文蔚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己其實是假的這一思想，人怎麽會是因為他人的存在而存在的呢，她明明被強X的時候體會到了快感，在上課的時候回答了老師的問題，也記得昨天旅行回來的點點滴滴，她怎麽會是假的呢?

“我知道你現在不信，不過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嘛！來，咱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呢，好不容易度過了像條狗一樣的日子，現在當上帝怎麽也得厭倦了再說。”李燁伸手攬住趙文蔚的腰肢，那柔軟的觸感和舒適的溫熱讓他愛不釋手，這一在自己心頭留下了心結的女人就這樣被他牽引著，盡管是一種十分諷刺的方式。

趙文蔚機械地邁開步子，身上沒有明顯的痛感，周圍那個酷炫的光圈也跟著他們在移動:“這是什麽?”

“一種物質形式。”李燁想到以前和小么他們討論過靈力的實質，那時候得出的結論就是完完全全的謬論，沒有任何科學性可言。

“你真的和我不一樣嗎……”她一陣茫然。

“如果我和你一樣的話，你覺得我在強暴了你過後你還會這樣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嗎?說到底我們終究崇拜強者，當我擁有絕對力量的時候規矩就起不了作用了。”李燁哂笑道。

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聰明的張文蔚自然也能夠想通，她就是無法接受自己其實不是個人的結果，可是當周圍的人下意識後退躲避光圈的時候她又不禁在想，以人類的思維又如何理解上帝的行為呢?

“讓我們開始吧，首先，清理周圍看過你的人。”既然是一個文明人，那就得做一些文明人會做的“文明之事”，李燁可不會忘了剛才那上百雙熾熱的眼睛。

離他們最近的幾個專家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看到從那光球上伸出了幾條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們襲來，紛紛刺進額頭或者心臟之中。

這收割之觸無可阻擋，不管是力度還是速度都超過現在的地球文明幾個量級，僅僅用了幾秒鍾的時間就將教室內的幾十號人屠戮殆盡，一個不留，連呼救和跑出大門的機會都沒有。

趙文蔚預料到了這一場景，親眼見證依舊震驚，這就是“序列者”的力量！

兩人走出教室後是一個寬闊的噴泉廣場，外面拉起的警戒線外圍是數以千計的圍觀群眾，當他們看到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居然以這種方式走出來的時候均齊聲一呼！

這些群眾只有一部分是學生，其他的都是聞訊趕來的群眾，尤其以大媽居多，她們甚至都帶好了花生瓜子小板凳準備調侃，而趕來的網紅門架設好直播設備準備蹭一蹭熱度也分一杯羹，這些人才不管裡面具體情況怎麽樣，他們只需要能滿足各自需求的談資。

而所有警察和執勤人員都轉身掏出槍對準李燁，離得最近的人大腿都在顫抖，他們走出來就意味著裡面的人凶多吉少了。

一個看起來像是領導模樣的人在層層守護中端著一個大喇叭，照著手下寫好的稿子念:“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所有輕重武器都一齊對準了你們的腦袋。你們插翅難逃！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我們保證依照法律與人道主義準則優待你們。如若你們不聽勸阻死硬頑抗到底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放下武器舉起手來立即投降。否則我們就要開火了。”

“哈哈哈哈！”李燁啞然大笑，他的笑聲另外一棟教學樓都聽得清楚，“sir，作為一個文科生我不得不吐槽一下，首先這裡只有我一個歹徒，所以你應該把‘你們’換成‘你’，然後我也沒有任何武器，你想讓我放下什麽?”

嘿嘿嘿嘿……

這嚴肅緊張的場景中居然有人笑了出來，整個現場的氣氛異常詭異。

領導大驚失色，沒想到歹徒竟如此聰明與狡猾，他趕緊思索了一番自己該怎樣正確地喊話，只不過這次李燁先說了:“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不少真正的好人，不過你這樣的飯桶也不在少數，我就勉為其難先消滅一個吧！”

剛一說話他就舉起一隻手，一條狹長的靈力觸手爆射而去，長驅直入！

“開槍！”

噠噠噠！

一瞬間上百支槍的槍聲鋪天蓋地響起，就算是頭大象也會被打得稀巴爛，至少人們是這麽認為的。

不巧的是，那靈力觸手穿透了領導的腦門並且將他拽向空中，像秋千一樣搖擺著，而上百之槍的子彈射到靈力光圈上後就撞進了沼澤中一樣停滯下來，而後掉落在地上，全是劈裡啪啦的聲響。

李燁4級的時候就已經刀槍不入，更何況是5級?

當一輪火力停下來的時候人們發現，位於中心的李燁毫發無傷，連同他身邊已經被拋棄的人質一起，而現場最大的領導卻當場去世……

“啊！！！”

尖叫聲在短暫的沉默後轟然響起，人們慌不擇路帶著來圍觀的親友四散逃竄，手上拿著家夥的人們也後怕了，他們意識到自己所對抗的壓根就不是啥所謂的歹徒！

“來都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嘩！

李燁展開自己的黑暗雙翼一步登天而去，這裡依舊存在著魔方的力量壓製並不會帶來結果上的差別，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會收割一批圍觀群眾，單純的攻擊手段不比炮彈來的弱，且范圍內的殺傷力更大。

此時他就像是一隻覓食的老鷹一樣，地上全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野雞和兔子，一抓一個準。這樣的獵殺模式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刺激，以往完全是為了完成任何而殺人，現在是為了滿足**而殺人。

罪惡之門一旦打開，想關上就沒那麽容易了。

趙文蔚渾身直哆嗦，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經歷這樣的事情，被眼睜睜看著強暴過後又眼睜睜看著人們被屠殺。

“哈哈哈哈！痛快！”李燁興致大增，看見了站在底下沒有逃跑的方歌。

“果然有情有義。”李燁滿意地點了點頭。

“方歌！你快走！”趙文蔚大驚，連忙喊道。

就在李燁和趙文蔚都以為方歌不會拋棄被挾持的趙文蔚而獨立離去的時候，他此時反而猶豫了起來，臉色也蒼白地可怕。

“對不起！我想活著！求求你別殺我！”方歌徹底崩潰了，他知道被李燁盯上了想逃也逃不了， 此時唯有束手就擒，聽候發落。

趙文蔚卻心頭一顫，唯一的堅守就這樣破滅，她本以為還有什麽東西是值得自己期待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不過有時候你會發現自己根本改變不了這個世界，而別人也不會因為你的懦弱而可憐你，你配不上她。”指尖一劃，一道靈力氣浪向方歌衝去，瞬間切掉了他的右手臂。

“呃啊！痛痛痛！”方歌倒在地上，哪還有一點雄姿英發的樣子。

“我還要說一點，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麽東西都非黑即白，所謂邪惡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正義，所謂正義也不過是另一部分人認為的邪惡，良知無法引導我們上天堂，黑暗才是一切的歸宿！這就是我的法則！”李燁如神高高在上進行著審判，對一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的人進行審判。

又一道氣浪劃出，這一次直接斬斷了方歌的脖子，讓他再也不會感覺到痛苦了。

趙文蔚再一次流下了眼淚，哪怕是大熱天也淒冷無比，她的身體不斷打顫，咬牙切齒到:“你是個魔鬼！”

“喲！巧了！這句話你對我說過，呵呵，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李燁笑得更燦爛了，自己終歸是保住了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