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燁感覺到有些奇怪的是，當他嘗試著告訴自己眼前的場景並非真實的時候卻失敗了，因為在有了前車之鑒的情況下他很難相信還會經歷這樣無聊的事。

“‘不得強迫自證其罪’入法的積極意義礙於進一步強調和重申了禁止刑訊逼供，是刑事訴訟立法中的一大進步，有人能說說‘不得強迫自證其罪’的積極意義主要體現在哪嗎?”一臉慈祥的中年男老師在課堂上問道。

“老師，我認為應該是這樣，”坐在前排的趙文蔚舉了舉手後便開始答，“第一個意義在於此舉進一步明確了辦案機關的舉證責任，辦案機關不能簡單地寄希望於被告自證其罪;第二，此舉強調了犯罪嫌疑人作為訴訟主體，具有與司法機關平等的訴訟地位，進一步保障了犯罪嫌疑人的權益。”

“趙文蔚同學答得非常不錯，還有沒有人有其他意見?”

望著熱情洋溢的老師和朝氣蓬勃的同學們，李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兜，摸出一個國產的智能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2026年10月5日，星期一。

“我穿越了?不可能！時間是不可能回頭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長久跟著林歸晚一起高談闊論，李燁也懂得一些基本的物理知識，知道時光倒流是不現實的，時間永遠只有一個方向。

但是眼前的一切位面太過真實了，這種真實的感覺和在之前文明遊戲中的經歷並不相同，當他得知那是遊戲的時候總能找出一些破綻，現在卻連空氣中淡淡的臭腳丫子味都能夠聞到。

這種親切的感覺並不像在魔方上時那樣曲高和寡，他感覺不到一絲絲靈力或者超出地球人理解范疇的東西，連他自身的靈力也消散殆盡，除了依舊儲存在病原體中的那一部分。

也就是說這是真實的地球，他也只剩下了病原體。

“地球，這是地球！”李燁不禁握起拳頭，一聲大呵站了出來。

一瞬間，所有人都齊齊向他看了過去，那正在講刑事訴訟法的老師笑眯眯地看著他:“同學，你有什麽高見嗎?”

歷經滄桑的李燁當然不會在這種小場面膽怯，他現在心潮澎湃，恨不得喊一聲“恕瑞瑪，你的皇帝回來了”，然後學著沈騰的樣子衝上前去就抱著班花的臉開始親嘴兒。

等等，趙文蔚是怎麽回事?

“趙文蔚?你怎麽也在這裡?”他下意識問。

見她喊了自己的名字，趙文蔚眨了眨眼，上百號同學又將目光轉向了她，而坐在她不遠處的方歌則是一臉疑惑。

雖然兩人早就認識並且現在關系還不錯，這種情況也讓她有些手足無措:“老師問你問題呢，你問我做什麽。”

“不對！”李燁沒有理這些人，而是閉上眼睛仔細思索了一番，趙文蔚作為一個序列者和他的情況是一樣的，如果他們也同時回到了地球的話那麽不可能只有他還擁有著在魔方上的記憶，也就是說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包括趙文蔚在內，這不過是魔方的另一個考驗！

“同學，同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麽招數就快使出來吧，我知道現在進入第三階段你們已經慌了，開始用這種幼稚的方法來試探我，很可惜，我已經活過了上萬年。”李燁仰天長嘯，目光搜索著虛空中的魔方。

“同學你沒事吧?”老師隱隱感覺不對勁，走上前。

“我倒要看看你能耐我如何。”說著李燁就一屁股從新作為了椅子上，這種階梯教室下面低上面高，此時所有人等能看到趾高氣揚的他，這句話原本是對魔方說的，在大家聽來就跟挑釁老師一樣。

“胡鬧！你叫什麽名字，哪個班的！”中年老師在大學教了十幾年書哪受過這種氣，一拍桌子就要拿他是問。

然而李燁看都沒有看老師一眼，隻搖頭道:“幻象，都是幻象罷了，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跟你耗。”

“你！你！”中年老師鼻子都氣歪了，指著李燁竟不知該怎麽做。

這個時候趙文蔚走到了他面前，首先就像老師鞠躬:“吳老師對不起，這位同學我認識，他肯定不是有意冒犯您了，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趙文蔚就是傳說中的好學生，這個吳老師也認識。

而後她又看向李燁:“李燁，你在做什麽，快趕緊向吳老師道歉，吳老師是深受同學們喜愛的好老師，他一定會原諒你的無禮的！”

李燁聽見她在說話，心裡卻在想著這個幻想還蠻逼真的，連趙文蔚說話時的神情和語氣都一模一樣，要不是他心性堅韌的話還真的會被這種場景給干擾，因此隻漫不經心地說:“你知道嗎，我曾經認識一個十分有理想有個性的人，他叫做野元凱，我創立的魔國在他的帶領下進行了第二次技術革命，大大縮短了文明發展的時間。但是這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幻象而已。你，你們，都一樣，都是自以為自己是人的可憐蟲而已，我既不會把你們當人看待也不會給你們一丁點的憐憫。”

　

眾人面面相覷，吳老師直直搖頭:“不對，這孩子腦子應該出問題了，我現在就聯系醫院。”

趙文蔚也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一起來上大學才幾個月為什麽會這個樣子，上課前他們還在交流來著，為進入這所著名學府而興奮著呀！

不過她跟李燁的關系確實不錯，馬上抓著他的手說:“李燁你醒醒，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要不要我聯系陳阿姨問一問?老師您先不要打電話，我帶他出去休息一下好嗎?”

趙文蔚面面俱到，即便是才18歲的年紀已然八面玲瓏，處理事情有條不紊，不愧是整個專業公認的幾個女神之一。

此時看著她焦急真摯的臉李燁卻感覺到了一陣煩悶，從後來的交代來看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和方歌有密切的來往了，一個其它學院的人還專門跑過來陪她一起聽課，搞笑的是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夠了。”李燁甩開趙文蔚的胳膊，這幾年來的種種愛恨交織湧上心頭，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類，“別再跟我假惺惺的了，老子當了幾年的舔狗，你以為我現在還會接受你的好人卡嗎?”

“你瘋了！”趙文蔚瞪大眼睛，已有淚水在眼眶縈繞。

這個關鍵時候，久違的魔方終於來了:“序列者，這是你的最後一個遊戲，它的規則叫做——沒有規則，做你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吧！”

當這個概念清晰地傳達到他腦中的時候，那擠壓的怒火猛然爆發出來，繃緊神經的一根線悄然繃斷，讓他無法抑製住自己的衝動，一把扼住了趙文蔚的脖子:“是，我是瘋了，我恨不得是真正的你出現在這裡，那樣我會獲得更多的快感！不過即便是現在，我也會讓你知道一個人的**會有可怕！”

在他抓住趙文蔚的時候周圍蓄勢待發的學生們都衝了上來，然而此時雖說被魔方收回了許多東西，但李燁的基本盤病原體還在，他還擁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從病原體中散出來的靈力光圈環繞著他，瞬間將周圍的學生和桌椅都震開，形成一個狹小的安全空間。

“咳！咳！”趙文蔚喘不過氣來，無助地想掰開李燁的手，兩行熱淚從臉頰兩側滑落下來，讓只是個普通人的她看起來異常可憐無助。

“混蛋！李燁！操、、你媽！”方歌兩步衝了過來，他無視了靈力光圈想要解救趙文蔚，捏緊的拳頭剛剛砸上去，就好像放進了岩漿中一樣。

“啊！”慘叫一聲，眼看半個拳頭被烤熟了。

李燁熟視無睹，瘋狂的**已經吞噬了他，這半年來他用理智統治著自己的行為，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袒露過自己的內心，哪怕是在文明遊戲中也用時間自然而然和那幾個妹子在一起。

而現在，他認為這所謂的最後一個任務其實就是魔方給予他的獎勵，給予每一個辛苦的序列者應有的獎勵，他應當替死去的上千萬同胞們代為享受，哪怕面前的這整個世界都是假的。

“呵呵呵呵。”冷笑一聲，李燁另一隻手稍稍一動，那貼在趙文蔚身體上的幾片單薄衣衫如花瓣紛飛，將大片雪白的肌膚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咳！不……要！”趙文蔚還在掙扎。

“絕望嗎，恐懼嗎，你應該感覺到慶幸，如果不是我的出現的話你，你們這些所有人都不會有價值，你們不會有作為人的思想，也不會有作為人的情緒，現在你們可能不太明白……不過你們也沒有明白的機會，因為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魔方系統的一串代碼而已！你們！感謝我！”李燁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是眼前的場景太過誘人借口太過合適了，不管是從倫理上還是從心理上他都沒有任何負擔！

這種遊戲在21世紀就已經發明，只不過遊戲場景中沒有這些基本真人化的道具而已。

想到這裡，他松開了卡主趙文蔚脖子的手，看著她瑟縮在溫度並不高的靈力光圈背面一臉驚懼地看著他，並大口大口喘氣，而周圍的人們在方歌的前車之鑒後都不敢用手碰靈力了，用各種東西砸過去。

很可惜，此時的李燁怎麽說也是一個5級高手，儲存在病原體中的靈力足夠他揮霍了。

“李燁，你放她出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求求你放了她！”受了傷的方歌不管不顧自己廢掉的手，聲淚俱下地跪在光圈前求李燁，哪還有高夫帥二代的樣子。

看得出來，他們好像還真是真愛。

越是如此李燁越感到惡心，跟吃了屎一樣難受，他與趙文蔚和方歌有著莫名的羈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讓自己第一個殺掉的人現在還在他面前晃悠。

“方……歌……”趙文蔚還在哭，患難見真情，她之前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接受方歌，畢竟李燁對她也很好，兩人認識了幾年要說完全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一個人成為了惡魔，另一個成為了為了她願意和惡魔對抗的英雄。

“嘿！我從一開始就表現地像一個反派，也沒有人會認為我是守護正義的角色，現在倒是貫徹地很徹底嘛！那，你們，魔方，你們都看好了，老子是怎麽當一個混蛋的！”李燁怒極反笑，隻覺得冥冥中有那麽一根弦在牽引著他。

他彎下腰將趙文蔚強製抱了起來，而後帶著光圈一起移動到一張完好的桌子上面，再輕輕把她放了上去，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他的步伐。

“李燁，你不要這樣做，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即便是方歌我也準備好跟你坦白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擁有神奇的手段，但是你還是一個人不是嗎，還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嗎，你千萬不要這樣做……”趙文蔚極力哀求著李燁，因為她明白自己的反抗是沒有作用的，只會給對方帶來刺激。

李燁搖了搖頭:“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講什麽大道理了，你懂的，我就不懂麽，大家都不懂麽，沒有人是傻子，只不過大家都喜歡用不同的面具來裝飾自己，讓自己看起來與眾不同而已，我現在不過是還原一個人真正的人性，相信我，你會感激我的！感激我賦予你生命！”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動機強度是一個十分有趣的東西，它支配著人們的行動，李燁再次撕開了自己和趙文蔚剩下的衣物，而後當著階梯教室此時數百人的面，犯下了罪惡的行徑！

“啊！”

這一聲痛呼撕心裂肺，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在這一刻崩碎了，正義與邪惡的邊境混亂不堪，人們在看與不看的邊緣糾結，眼睛卻再也沒有挪開過，恨不得此時擁有神奇能力的那個人是自己。可是現在的他們至少看起來必須痛心疾首，因為作為群眾的一員，不合群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