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這樣,出門前就該帶點錢。他寧願給李冬初住賓館的錢,也不願意讓他知道他的住址。只是話都說出去了,再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隻得硬著頭皮給他領路。
一路上無話,等到了公寓,他開門進去,然後對身後的李冬初說“進來吧。自己找鞋換,洗手間在那邊,渴了自己倒水喝。”說完便朝書房走去,沒管身後的李冬初。
結果沒走幾步就聽見李冬初驚疑的問:“哎!許雲涯,這怎麽回事啊,我怎麽進不去門啊?!”
他聞聲回頭去看,恰巧看到李冬初被他所下的鎖護咒彈得一趔趄,險些摔倒在地。結果試了一次還不夠,李冬初傻呵呵的還要撞上去試探,他連忙叫了停。
“停!你別再繼續了,那東西是撞不壞的。”他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出去,等靠近李冬初時立刻發動法力,然後像夾包裹一樣將李冬初攜帶進門。
“許雲涯,你家門上有門神嗎?怎麽死活不讓我進屋?”
“門神擋邪祟,擋你做什麽?”
“我不是邪祟!”
“……”許雲涯沒說話,隻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
片刻後,他撓了撓頭,然後不好意思的問道:“門口那個究竟是什麽啊?”
“一種防禦類的法術。”
“你覺得把那個法術撤了怎麽樣?我看你現在的樣子,今天似乎不會去上學了,但是我得去啊。沒你我就出不去門,總不好意思把你叫醒吧?”
“解開這個法術很耗費靈力,我短時間內都不能使用靈力了。你到時候叫醒我吧。”許雲涯淡淡的解釋說,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客房說:“你可以先去裡面休息。”
說完,他去臥室換了身睡衣出來,到書房搗鼓了一陣子後又回到臥室,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醒來去洗手間,結果看到李冬初在客廳裡不停的踱步,頓時想起他出不去門的事。
“你怎麽沒叫醒我?”
李冬初見他醒了,急忙走到他跟前,一臉大事不妙的感覺。“我也睡過頭了啊!完了完了,現在都十點多了,你說班任該不會已經打電話給我爸媽了吧?”
“不知道。”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許雲涯聽著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就轉身回了臥室。看到來電顯示後,他扭頭看向李冬初。“班任的電話。”
李冬初一聽是班主任,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麽辦!如果班任問你我的事,你會怎麽說?”
“你的事班任為什麽要問我?”
“額……也對哈。”李冬初撓撓頭,臉上的擔憂之色並未褪去。見他已經按下了接聽鍵,一時緊張就躲進了洗手間。
等想明白後出來,正巧看到許雲涯在臉不紅心不跳的跟老師胡編亂造:“李冬初在我這裡。昨天晚上他差點被抓去當替死鬼,正好被我碰見,所以就把他帶到我這裡了。”
“嗯,等他醒了我會告知他,老師放心。”
見他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再想想他剛才胡掰的理由,李冬初不禁滿臉黑線。
“大哥,你撒的謊未免太搞笑了!班任又不是幼稚兒童,怎麽可能會相信你的話!”
“他信了。”許雲涯淡淡的說,眼裡滿是“他憑什麽不信”的肯定。
李冬初聽後滿臉驚恐,感覺自己知道的事情還是太少了。“他知道你是做什麽的?”
“嗯。他知道我哥,自然也會知道我。”
“哦,
這樣啊。剛剛你都跟班任說了什麽,我一會去學校該怎麽說?” “就說晚自習後突然聽見有人叫你,你回頭看但沒找見人,可聲音還在耳邊。後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後已經在我家了。”
“就這麽簡單?”
“嗯。其他的我都解釋好了。我跟班任說你還沒醒,可以下午再去學校。”
“真的?哇!許雲涯,你太夠哥們義氣了!”
許雲涯搖搖頭沒說話,自顧自去翻冰箱。他將昨天關七言叫的外賣拿出來,然後就站在廚具面前發呆。呆了有一會兒,又轉身去客廳找李冬初。“李冬初,你會做菜嗎?”
“做菜?我只會做一些簡單的,比如西紅柿雞蛋,炒蒜苗,燉排骨之類的,稍微複雜一點的就不會了。”
“那就夠了。你幫我把這些菜熱了,我去悶飯。”
“哦,好的!”李冬初點頭答應,余光掃過許雲涯的臉,恰巧看到他松了口氣的表情,頓時就是一陣憋笑。
午飯過後,兩人都沒午睡。李冬初閑著沒事想起了貓妖的事情。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花顏,順便想起了許雲涯掐他的事,於是便問他:“對了,之前我跟花顏說話的時候,你掐我幹嘛?”
“提醒你。”許雲涯淡淡道。
“提醒我什麽?”
“別把名字告訴他。”
“你不是很相信他嗎,為什麽還讓我提防他?”
“得罪卜算師不是件好事。”
“怎麽個不好法?”
許雲涯懶得解釋, 而且也不想告訴他那麽多。可看到他那張好奇無畏的臉就突然改了主意。
“卜算師既懂命理和風水,又懂法術。真想害誰的話,隨便在風水上動點手腳就夠人受的了。花顏會飛影步,說明他的能力和地位很不一般,手段自然是乾淨利落。”
“乾淨?利落?!”聽了他這話,李冬初頓時一驚,隨後就垮了臉色。“他啥都會,那我豈不是死定了?招惹了別人還能直接跑路,可卜算師隨便捏捏手指,就能算出我跑到了哪裡,或者將要逃到哪裡,完全不給人留活路啊!”
“你還好。”許雲涯淡淡的說。
李冬初一聽,頓時覺得峰回路轉,滿眼閃著希翼的光跪求甚解。結果卻聽到許雲涯說:“你只是言語得罪了他,即便他記了仇,頂多就是讓你倒幾次霉。”
“倒……”話說到一半,李冬初哭笑不得。“誰喜歡倒霉啊,你不要說的這麽淡定好不好,感情招惹他的不是你了!”
“他不是說不跟你計較了嗎?你以後最後少罵他,在心裡也不行。卜算師對於關系到他們自身的事會有強烈的預感,而且特別靈。”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罵他,他能感應得到?”
“嗯。”
“那完了,我都罵他好久了!”
“……”許雲涯默默的轉過頭,表示他愛莫能助。
一時之間,兩人無話。過了一會兒,李冬初拍著胸脯給自己倒了杯水,準備跟許雲涯商量一下找花顏緩和關系的事,卻聽到許雲涯突然開口說:“我們可能暴露了,昨晚你就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