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師的話讓李冬初啞口無言。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許雲涯,他說的都是真的?”
許雲涯此時已經將血吞咽回肚子裡,聽到他問隻搖了搖頭,並未開口回答他。
卜算師見此瞪了他一眼,一副“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然後走到許雲涯身前遞了一瓶水:“我想你需要這個。給你,我沒動過。”
許雲涯看了看他的臉,靜默了兩秒鍾,然後接過了礦泉水。
卜算師見他沒回絕,臉上頓時露出開心地表情。
一旁的李冬初見了卻著急了。他一把拉住許雲涯的手沉聲提醒說:“你怎麽這麽大意啊,誰的水都敢喝,不怕他圖謀不軌嗎!你這人平時警惕的很,這會兒怎麽這麽粗心!”
“沒事,不是他。”他輕輕推開李冬初的手,然後擰開蓋子喝了起來。
卜算師見李冬初一臉菜色,頓時不厚道的說起了風涼話:“還是許雲涯慧眼識人,不像某些人,什麽都不懂就只會添亂。”
“你還好意思說我!正常人沒點特別的原因,誰會大半夜的來這裡瞎溜達?你別告訴我你家住在這附近,現在也只是恰巧碰上我們!”
“附近?”花顏一聽頓時笑了,“這附近貌似只有一片墓地,我家可不住那兒。跟你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花顏,是名卜算師。我來這裡全憑感覺,想來就來了,覺得該來就來,根本沒有理由。”
“你這算什麽解釋?跟我們耍無賴呢?”
“你不信可以問他啊。”
花顏指了指許雲涯。
李冬初依言看過去,見許雲涯點頭,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許雲涯見他不相信,便耐心的跟他解釋說:“卜算師確實喜歡按照感覺行事,越厲害的卜算師越是這樣。花顏有修為,應該不是尋常的卜算師。”
“不尋常?”李冬初打量似的看看花顏,覺得他除了長得美,完全沒看出哪裡有神秘感。
“卜算師不是應該神神叨叨的嗎,我看你除了長得太過漂亮以外,沒有哪裡不正常啊?”
“這……電視劇是騙人的,你又不是小孩子,可不要輕信啊。”花顏笑得有些僵,心裡直無奈李冬初說的“漂亮”二字。這兩個字真是從小跟他到大的,只是他一直沒能習慣。
心裡正不爽著,就見李冬初突然湊過來,然後一副神秘兮兮樣子問他:“那個……你剛才說你叫花顏,敢問是哪個花,哪個顏?”
聽到李冬初這麽一問,他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苦笑著說:“花草的花,顏值的顏,你是第4513個這麽問我的人。”
“啥?!真是這兩個字!”李冬初聽後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愕片刻後就噗的一聲笑了,好半天才直起腰來。
“你就算不叫花顏,我也看得出來你長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我說你這名字起得可真妙,真是橫掃六七十年代的‘珍’‘芝’‘玲’‘鳳’,真是太有內涵了!”
“呵呵,你說的我都知道啊!”花顏咬牙切齒的說,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嘴邊彎起一抹陰謀的笑。“你叫什麽?”
李冬初只顧憋笑,哪裡看見他的臉色,聽他問便想也不想的回答說:“李冬初!冬天的冬,初始的……哎,許雲涯你掐我幹嘛!”
許雲涯輕歎口氣,然後很是無奈的轉過了頭,一臉不想跟他解釋的表情。
李冬初心大,看到他的反應也沒多想,惹得花顏惹得一陣發笑。
“算了,看他的面子我不跟你計較。”花顏戲謔的打量了李冬初一眼,然後轉頭對許雲涯溫聲道:“許雲涯,如果有需要可以來XX區XXXX街找一家叫印花堂的花店。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我每天晚上都會在那裡。如果我不在就報我的名字,會有合適的人過來替我幫你。”
“嗯。”許雲涯沒多說別的,隻將花顏說的地址記在心裡。
“天快亮了,我得回去補覺了。啊,對了李冬初,我得提醒你一句,人傻就少說話,免得禍從口出。就這樣,再見啦!”說完,花顏特意對許雲涯眨眨眼,然後便拐進右邊的巷子裡。
李冬初不爽花顏的提醒,於是便追了過去。可到了追到轉角處後發現,長長的巷子裡哪還有花顏蹤影!
一瞬間,他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開始止不住發抖。
“許,許雲涯,你為什麽不提醒我他是鬼啊!我剛才對他的態度那麽差,他半夜……半夜肯定……”
“他不是鬼。那是花家獨特的秘術飛影步,我以前只在傳說中聽過。”許雲涯淡淡的說,臉上露出些許疲憊。
“不是鬼?!”李冬初拍了拍胸脯,一臉得救了的表情。“你說那是秘術,那就意味著除了他們家的人,別人都不會唄?”
“嗯。花家的人也不一定都會,可能只有少部分地位極高的人才有機會習得這項秘法。而且除了這個,應該還有一種暗殺手段能和飛影步配合使用,但我不確定是什麽。”
“咦~怎麽聽著這麽嚇人!不過他既然有這麽好的身法和暗殺手段,剛才為什麽不幫你?”
“他修為不高,若非保命不能輕易使用。”
“幫你殺貓妖也算保命啊!你看他長得如花似玉的,難免會被貓妖惦記。此時幫了你,就等於幫了他自己。我總覺得花顏這個人不可靠。你說我們又沒打算害他,他有必要動用家族秘法離開嗎,我看他一定是在故意炫耀!”
許雲涯搖搖頭沒說話。靈異界的事很複雜,即便跟他說了他也不會懂,於是便選擇了不說。
就這樣,李冬初自顧自的說著,而他則是一邊走一邊觀察附近的情況。
本來他還想在這裡多轉幾圈,看看這裡究竟還有哪些奇怪的地方。可是身邊帶著李冬初,他又有傷在身,所以只能先離開。
到了方便打車的地方,他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才攔到一輛出租車。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到了學校。
可站在學校門口,李冬初頓時犯了愁。
“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門衛大爺和宿舍阿姨能給我開門嗎?就算開門了,他們不會報告班任吧?”李冬初糾結的看著他,一臉闖大禍了的表情。
“你沒請假?”
“當然沒請啊!我又不是你,班任怎麽可能會給我假?!”
“算了,你去我那裡坐一會兒吧。”他無奈的說,心裡多少有些不情願。
“好啊好啊!你放心吧,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管我!我就在你家坐一會兒,不會打擾你的!”李冬初一聽他的話,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看著像蓄謀已久終於得逞了似的。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感覺自己怕是再永無寧日了。
“跟我走吧。”
說完,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