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時候癡癡傻傻,對外面的事情不感興趣,便不知道這一件往事。”蘇長樂淡淡一笑,“不過都是過去的往事了,不提也罷。”
前方楚老王妃與幾位貴族小姐相伴在涼亭內說話,蘇長樂便笑著上前去打招呼了。
蘇橘安心中卻是掠起一抹疑惑,蘇長樂與顧霆君之間有些糾葛,為何顧霆君從未對自己說起此事?尋個時機,向顧霆君問個明白。
到了時辰,李昶隆將新娘子接到了東宮,因著是迎娶正妃的緣故,故而規矩流程都要繁瑣莊重許多。
將新娘子送回了新房,李昶隆便周旋於賓客之間。
到了吉時的時候,帝後前來,宮佑也隨同其後。
因為是正妃,故而紫薇宮免不得有一套繁瑣的儀程,以儲君之姻緣,祈天下之太平。
太子與太子妃先祭拜過神靈祖先,再拜天地,拜父母。
因著有紫薇宮的加入,這一套儀式流程比起十來天以前太子迎娶側妃的時候莊重神聖許多,這個抬高了這位新太子妃的身份,嫡妃就是嫡妃非側妃可比。
鄭佩蘭那張端莊美麗又高貴平和的臉色終於出現一絲皸裂,難忍的嫉妒從美麗的雙眸之中迸裂,心中燃燒著熊熊的嫉妒不甘的烈火,憎恨瞬間如蜘蛛網一般將她僅僅的纏繞著,叫她掙脫不得。
她憎恨白淺若,以她的姿色竟然也能夠為嫡妃,縱然她日她為皇后,但是今日的恥辱卻是無論如何也洗刷不掉。她憎恨皇后的無情,看似對自己關愛有加,實際上卻是處處算計,讓自己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她許自己皇后之位,焉知是否懷了其他的心思?她憎恨那個懷了李昶隆孩子的女人,憑什麽自己因為幫助他而聯系毒術卻落得個不孕的下場,而其他的女人卻能夠坐享其成?
越是憎恨,她心中的嫉妒反倒是平息了下來,來日方長,能夠走到最後的是自己,也只有自己!
李昶隆與白淺若的婚禮結束,白淺若正是成為大周的太子妃。
皇帝與皇后喝過喜服地上的茶,賞賜了不少珍寶。
隨後,鄭佩蘭作為先入門的側妃,想要白淺若敬茶,還她一聲姐姐。
宮人將茶杯端來,鄭佩蘭接過,面上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看上去是那麽的溫柔那麽的賢淑,她走進白淺若,驕傲的將下巴微微揚起,微微隆起的小腹彰顯著她此時此刻的地位,微微福身,柔聲道:“姐姐,請喝茶!”
白淺若自幼身子骨不好,習慣了與世無爭,見鄭佩蘭舉止間十分的恭敬,但是卻仍舊被她略顯得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她是軒轅侯的女兒,又怎麽會甘心屈居於我之下?
然而自己不懂人情世故,不得夫君與皇后喜愛,如何是她的對手?以後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勉強打起精神,浮起一抹笑意,接過茶杯,笑道:“多謝妹妹!日後我們姐妹同心,共同照顧好殿下,管理好東宮事物。淺若不似妹妹這般的聰慧,以後還要請妹妹多多協助才是。”
“這是妹妹的本分。”鄭佩蘭笑道,“妹妹定然會盡心盡力協助姐姐的。”
“太子有幸,能夠娶到你們兩人。”皇后慈祥的笑道,“望日後你們能夠姐妹同心,一起輔助太子。只有這後宅安寧和睦,太子才可以專心致志輔助陛下處理好國事。”
“是!”鄭佩蘭與白淺若齊聲說道。
婚禮結束,接下來便是婚宴。皇帝因為還有政務處理,先行回宮,皇后留下與眾人同樂。
楚老王妃帶著蘇長樂向皇后請安,皇后親熱的拉住老王妃的手,笑道:“你可是好些日子沒有入宮陪本宮說說話兒了!”
楚老王妃笑道:“臣婦也十分的思念娘娘,正尋思著找個時間入宮陪娘娘解悶兒呢!臣婦前幾日剛巧得了一份佛經,正想要獻給娘娘。”
“老王妃有心了。”皇后見著老王妃身旁的女子眉目如畫,如一朵蓮花一般讓人見之忘俗,想了想說道,“這是長樂吧?有些日子沒見了,竟然出落的如此標致了!”
“長樂拜見皇后娘娘。”蘇長樂盈盈拜倒,“上回子得見娘娘聖顏還是四五載以前的事情,沒有想到娘娘還記得長樂。”
“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本宮怎麽可能忘記。”皇后笑道,“可許了人家了?這般的美人兒,不是尋常人能夠配得上的,本宮定要為你尋一個好人家!”
“娘娘不必操心了。”楚老王妃笑道,“這長樂啊,臣婦給楚王那混小子相中了。”
蘇長樂垂眸面色羞紅。
皇后恍然大悟,笑道:“楚王今年也有十九了吧,卻是到了婚娶的年紀!長樂配楚王,金童玉女,一對璧人!如此好了,本宮下懿旨,給他們賜婚如何?”
“如此就多謝娘娘恩典了。”楚老王妃白倒在地,蘇長樂隨她一起跪下謝恩。
“老王妃快些起來吧!”皇后虛扶了一把。
“長樂這孩子不僅美麗大方,臣婦更看重她的心地善良。”楚老王妃驕傲的說道,“前些日子她籌辦了一場義賣,籌集到了善款近兩萬兩,不知道可以幫助多少流離失所的人呢!”
“竟然還有這本事,老王妃你算是撿到寶了!”皇后讚賞道,“既然是做善事,本宮也有賞賜,長樂你想要什麽,直說無妨。”
蘇長樂跪在地上,咬了咬唇,雙眸慢慢蓄起淚水,歎道:“臣女的舅舅一家入獄,舅舅犯下大罪,國法難饒。只是舅舅膝下只有一子,長樂希望能夠求一個娘娘的恩典,能夠讓表哥留在京中,縱然為庶民,只要能夠保全一條性命就好,為舅舅能夠留下一抹血脈。臣女知道此事臣女不該攪和其中,但是畢竟是血脈至親,臣女實在是不忍心,希望娘娘能夠成全。”
皇后聞言,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劉家犯事,本宮也有所耳聞,若你為了保全自己對劉家的事情不聞不問,劃分界限,未免顯得無情了些。你今日能夠冒著風險為劉家求情,足見你確實是一個心地善良重情重義的人。你舅舅為大周之國法不容,但是其子卻是無辜的,本宮答應你,饒恕他,讓其免收發配之苦,可留在京中。不過他仍然是戴罪之身,須得謹言慎行,多行好事,若是再犯罪惹事,便是要數罪並罰!”
“臣女多謝娘娘恩典。”蘇長樂感激涕零,急忙叩首。
殿外。
“五小姐,長孫公子請您相見,有要事相告。”一個宮人上前說道。
“長孫公子?”蘇橘安微微一愣,“有什麽事情他不可直接來找我,還需要傳話?”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宮人垂首道,“五小姐請隨奴婢前來。”
宮人將蘇橘安帶到了一個偏殿,說道:“五小姐在此稍後,先用一些茶點,長孫公子馬上就到了。”
“好。”
“奴婢先告退了。”
這殿內隻點了一隻燭火,光線有些暗淡。窗戶關著,窗邊放著一盆花,散發著一陣淡淡的幽香。
蘇橘安稍坐了一會兒,察覺到不對勁,長孫啟邀請自己相見,也不會再東宮的偏殿內,其中必然有詐。她起身準備離開,卻發現門窗被人從外面給關上了。
果然有詐!
是誰!究竟想要做什麽?
突然之間,她隻感覺有些頭昏目眩,雙腿發軟。
怎麽回事?自己並未使用過這裡的茶點,怎麽會有中毒之兆?
難道是這燭火,或者這花香之中有古怪?
蘇橘安來不及細細查明自己到底是何時中招的,也不知道對方接下來的招數是什麽,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這困局!
此處乃是偏殿,守衛不嚴,對方既然在此涉下陷阱,定然已經將周圍的侍衛調走了,自己縱然呼救也無濟於事。而自己若是破窗強行闖出去,外面或許會埋伏人,將自己當做刺客處理掉。而自己現在四肢無力,未必會是他們的對手。
她的目光在屋子裡面快速的一掃, 然後抓起燭火扔向了一旁的紗幔上面,頓時火舌席卷而來,屋子裡面冒起了濃煙!
想來只有走水,才能夠將周圍的侍衛吸引過來!
屋子裡面滾起濃煙,蘇橘安被嗆得猛烈的咳嗽起來,然而身子卻是越發的酸軟無力,腦袋也越來越沉,她拖著身子來到了門邊,讓自己強行打起精神,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死在東宮!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一人闖了進來,蘇橘安拿著手上的燭台就襲了過去,那人將她的手臂握住,驚道:“是我!”
“是你!”蘇橘安咳嗽了兩聲,頓覺渾身無力,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這來人正是顧霆君,他看著蘇橘安被人帶到了這裡,心中疑惑,就跟了上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危險,來不及追究前因後果,他將人一把抱起就離開了。
顧霆君將蘇橘安抱到了花園內一座假山後面,拍了拍她的臉,擔憂的問道:“橘安,沒事吧?”
蘇橘安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盯著顧霆君的臉,然後抱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顧霆君一愣,將她推開,蘇橘安卻又是纏了上來,醉眼迷離的聞著他的下巴。
“橘安你怎麽了?”顧霆君蹙眉,“莫不是中了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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