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林製式旋轉機炮,純機械複古設計,六個大口徑槍管半自動高填彈,自重及載彈量極為驚人--因為恐怖的殺傷力及火力覆蓋面積,被稱為“收割之王”--每當它始嗚嘯著旋轉,它的面前,便會有無數的人死去。
威力驚人,重量也自驚人,經過最高效率減震後的後座力依然能讓地動山搖,所以除了m系列機甲用達林機炮作為標配之外,只有全域戰機和強攻重型直升機才會采用,極少有6戰部隊使用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都提不動絲毫,怎麽用於戰鬥?
戰場上總是有傳奇的,許樂以前就聽說過某些傳聞,聯邦軍營裡有些變態人物,可以扛著達林上戰場,後來看到熊臨泉,才知道所謂傳奇就在身邊。
只是這一刻,第一次親眼看見熊臨泉端著達林機炮,瘋狂一般噴吐煙花的壯猛場景,他仍不禁有些心神搖晃。
那兩隻手臂肌肉緊繃,全部力量展現出來後,竟似比一般女子的大腿都要粗上幾分,沉重而冰冷的達林機炮不停轟鳴煙火,熊臨泉整個人也在隨之顫抖,帶動著地面都似乎顫了起來。
沉悶巨大的槍聲之中,達林旋轉機炮與槍聲相較格外秀氣的彈殼,密密麻麻若急雨般彈到許樂的身上,臉上,一片生痛微燙,但他沒有如熊臨泉提示那般,立即轉移射擊陣地,而是大聲吼道:“你丨瘋了!”
熊臨泉此時如天神般站在緩坡上方,卻也是最明顯的靶子。許樂身體肌肉一緊,準備彈起將他撲倒,余光卻忽然震驚無比地現,這條漢炮噴射的密集彈雨,竟暫時壓製住了下方整個帝國裝甲小隊的火力!
低沉的入膛出膛撞擊聲連綿不斷響起,整個草垛子都散了開來,無數凌厲潑(破)天的高子彈,從高旋轉的六根槍管裡噴出,從高處狂暴射下,重重地擊打在裝甲車上,草甸石頭上,帝國戰士的身體上,就像是一道鋒利到了極點的斧線,由西側直劈而下!
嗒嗒嗒嗒,石頭碎裂成白粉,水潭被彈片切割成渾濁的兩塊,草葉沒有碎,而是直接被轟成了齏粉,帝國裝甲車上火花四濺,地上亦是如此,從草垛至遠處潭邊,緩坡上出現了一道斜斜掠下,深可見行星之骨的恐怖直線。
在這條筆直的直線上,有十幾名帝國士兵瞬間之內,身體崩出無數煙塵及後湧出的血花朵朵,然後爆開,倒下,用腥腥血色塗滿身下的深溝。
沉重無比的達林旋轉機炮,在熊臨泉粗壯的手臂中,就像是無可抵禦的開天之斧,偏生他還能強悍地在巨大反作用力下死死地維系著射擊的精確度,這等若是用工筆畫的細致來做一幅山水大墨圖。
何其生猛。
……
幾乎就在熊臨泉震碎草垛,天神暴擊的同時,戰地步兵指揮系統裡響起了白玉蘭冷靜的命令聲。
在戰鬥中始終顯得異常沉默,根本無法現有人存在的緩坡東側潭畔矮灌之中,嗖的一聲,一枚肩扛式火箭帶著尾煙,向著最邊緣的一台裝甲車轟去。
熊臨泉達林旋轉機炮的直線狂暴射擊,瞬間壓住了帝國裝甲小隊的絕大部分火力,那些暴雨般落在裝甲車上的高彈片,當當脆響驚魂,竟是讓這些裝甲車裡的帝國士兵都被打的不敢抬頭,忘了反擊,只有最東側的幾台裝甲車在攻擊范圍之外,正在高進行火炮校準,而這枚無聲無息,似乎來自空無間的火箭彈,正是瞄準了他們。
那枚火箭彈準確而狠狠地擊中了裝甲車,然而帝國裝甲車裡的帝國的軍官卻是冷漠地繼續著自己的操作,因為他們堅信聯邦的製式火箭彈,如果不能破甲擊中車輛的動力裝置,那便根本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害。
然而令緩坡上絕大部分人都感到震驚的是那枚火箭彈不止沒有擊毀這台裝甲車,甚至根本沒有生爆炸,就像是一把秀氣的小刀進了深厚的肥沃原野,釘進了裝甲車的外殼,安靜的如此莫名。
距離潭畔矮灌約二十米的地方,渾身灰土的顧惜風眯著眼睛,於煙霧沙塵之中,盯著那台驕傲的帝國裝甲車,手指在身旁的電觸裝置上快跳躍摁動,就如同是在跳舞或是彈鋼琴。
電觸裝置嘀的一聲輕響。
火箭彈外殼滋滋劇響,有金屬片屑飛起,隱隱能夠看見某種裝置,正像刨土豆皮一般快削薄著裝甲車的外殼。
緊接著,火箭彈中芯脫離,尾部二級動力重啟,喀喇一聲悶響,竟生生在帝國裝甲車上鑽了一個眼,然而(後?)鑽了進去!
槍林彈雨,刺耳嘈亂之中,泥潭畔似乎安靜了刹那。
一聲悶響。
帝國裝甲車內部爆炸,猛地震離地面,只不過是些許距離便又重重落下,如一個脆弱的深色紙盒,被內部破壞結構的力量拉扯的扭曲變形,淒慘不堪。
無數淡粉色的煙霧從這輛裝甲車的縫隙處往外冒,裡面的帝國士兵應該死的無比透徹,先前耀武揚威的它再也無法動彈,僵死當場。
顧惜風此時早已經小心翼翼地順著同伴的彈雨掩護向後方爬去,渾身泥土掩飾,早於潭畔的土地混為一體,只有手指依然在快地進行區域電控操作,遇敵太突然,布置防禦的時間太短,他必須用紅外手段,將同伴們倉促布下的那些裝置動(引)爆。
隨著他的爬行,身後有爆炸響起,有可愛蘑菇般的煙雲升騰,眉清目秀的他慌亂爬著,手指快動著,引爆一顆又一顆那些混俅(球)全不負責扔在自己p股後面的反步兵地雷,不知為何,臉上卻露出幾絲歡快的笑容。
……
……
時不時有尖嘯的子彈破空聲響起,簡易工事的泥土間時不時有聯邦士兵探出頭來,冷漠沉默地進行精確射擊,下方便有一名帝國士兵死去或重傷倒地。
狂暴的熊臨泉,清秀狠辣的顧惜風,一直冷靜指揮戰鬥,卻始終沒有開過一槍的白玉蘭,隱於環境之間保存自己殺傷敵人的脆脆槍聲,合攏在一起,便是果殼機動公司第七戰鬥小組。
這個曾經被主管許樂幾乎奪去所有光澤的隊伍,終於在今天的遭遇戰中,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了老辣到有些辛辣的戰鬥力。
手按在地面,許樂用肉眼觀察了一下緩坡四周的局面,手掌被滾燙的達林彈殼硌的有些難受,卻有些笑不出來。
七組倉促布下的步兵地雷,看上去聲勢驚人,然而有效的殺傷並不大,確實把那些帝國單步兵壓製的全部撲到在地,卻無法真正摧毀那些裝甲車。
身旁熊臨泉狂吼射出的暴雨子彈,射的那些裝甲車啪啪亂響,外殼慘不忍睹,但因為彈著面逐漸擴大的緣故,根本無法造成決定性的摧毀效果。
七組雖然展現出了強悍的戰鬥力,但終究缺少重型裝備,坡下的帝國裝甲車隊已經變得越來越近。
……
……
在緩坡簡易工事及泥潭旁邊,防守的七組成員大概有三十幾名,而後方的草原間,還沒有看到聯邦戰機的身影,反而令人心焦的是,率先撤退的那些士兵背影還是如此清晰。
兩分鍾,能頂住嗎?如果讓這個帝國裝甲小隊直接衝過緩坡,進入可以揮裝甲車大功率,高機動性的草原區域,那七組真就慘了。
草甸四周的射擊密集程度略有降低,當然,熊臨泉手中的沉重旋轉機炮還在狂吼,誰也想不明白,這個生猛的槍械師究竟隨身攜帶了多少彈丶藥,居然能夠維持這麽久的火力壓製。
“熊臨泉,右邊!”
許樂眯著的雙眼裡忽然閃過一絲異色,注意到有五名帝國士兵正悄無聲息地繞了遠路,避開了達林機炮的狂暴射擊范圍,沉默快地順著側後方靠近,正試圖開槍射擊。
身為七組主管,遇敵之際,他毫不猶豫地將指揮權交給了白玉蘭,那是因為他擁有一種優秀的品質,知道自己擅長什麽,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所以站在達林彈殼熱雨之中,他根本沒有站起來一同開火的念頭,即便此刻現側後方有異動,也只是大吼了聲:“大熊。”
“什麽,頭兒?”
熊臨泉黝黑的臉色漲的通紅,粗壯的雙臂上青筋暴現,似乎隨時可能爆炸,一臉沉峻地維持著艱難痛苦的火力覆蓋,以他的體力或許也快要抵達極限,聽到許樂的話後,竟是看都沒有看那邊一眼。
這漢子無視身邊不時掠過的凌厲彈痕與煙塵點點,無視側方摸了過來的帝國尖兵,不停摳動著扳機,厚厚的嘴唇裡不停地碎碎念著某些重複的話語。
“老子要。”
“媽的,老子就是要。”
“……”
“誰能給我一把?”
……
……
熊臨泉沒有反應, 許樂在這刹那學會了一件事情――戰場只需要團隊作戰,鐵一般的軍事紀律。
要掩護那些新兵撤退,要撐到聯邦空中支援到來,熊臨泉手中達林旋轉機炮造成的火力覆蓋,是最關鍵的一環――就算死了,只怕這條漢子都會一直摳動著扳機。
他的腦筋轉的很快,身體的反應嗖的一聲從熊臨泉身後閃了出去,踏上簡易工事上的泥土,佝下*身子貼地高突進,向著側後方悄悄摸上來的帝國士兵們撲去。
這一瞬間,穿著灰色軍裝的他,就像是一隻縱橫熾熱原野間的豹子。
……
……
這幾天依常規喝麻了幾次,晚上又有一頓,俺會保重那可憐的胃及大腦的。暫時和領導分離段日子,我抓緊時間在這邊把駕照拿到,大家新年過的如何?其實還沒過完,羨慕你們的幸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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