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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攢再看,愛你們,(づ ̄ 3 ̄)づ
李招娣的繼母沒進李家的門,就已經把李招娣的爹迷得五迷三道的,自打進了李家的門,就把李招娣的爹徹底拿下了。
自家的兒子,也跟著改姓了李。
李招娣的繼母,模樣倒是沒有多麽漂亮,小圓臉,粗眉毛,腫泡眼,兩個大眼珠子有幾分突出,滿臉橫肉,嘴角往下撇,整個面相一看就是凶巴巴的,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的那種人。
也不知李招娣的爹到底看上她哪裡了。
這女人進門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女兒,再過兩年,又生了一個兒子。
有了親生的一兒一女,老李家就更是她的天下了。
李招娣之所以能長成那麽一副弱不禁風楊柳細腰的模樣,倒是多虧了這個繼母——這麽多年,李招娣同母所生的幾個親姐妹,就從來沒有吃飽過。
……
李招娣的繼母在家設想了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她指望著的搖錢樹李招娣,竟然出了事,就這麽稀裡糊塗地死了,還是被槍打死的!
聽到了這個消息,她眼珠轉了幾轉,一轉身就賴上了飯店。
直接往大堂當間兒地上一坐,就開始拍大腿,一邊拍,一邊唱,每一句都踩在點兒上:
“我的大閨女哦……命苦哦……年紀輕輕地就丟了性命哦……你的老爹老娘還等著你養老哦……你弟弟妹妹還盼著你回家哦……你女婿還等著你結婚哦……飯店領導喪良心哦……”
孟小滿是個男人,不好上前,隻好急急忙忙地上了樓,去辦公室找蘇經理了。
張彩霞見狀連忙跑過去,彎下腰,想要先扶她起來,到別處說話。
卻被她“啪”地一聲打掉了手,疼得張彩霞“嘶”了一聲,張彩霞圓潤的小胖手上肉眼可見地紅腫了一大片。
那女人坐在地上一邊拍大腿,一邊連哭帶嚎,小詞兒一套一套的,抑揚頓挫,高低起伏,簡直跟唱二人轉差不多了。
飯店這種地方,開門迎客,當然要照顧來吃飯的客人的心情。
她這麽一作一鬧,誰受得了啊?那飯菜能奔肋巴縫兒咽下去啊?
當時就有人摔了筷子:
“尼瑪老子出來吃個飯,怎麽還帶哭喪的啊?”
周邊眾人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這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你們整個人擱這兒疙瘩連哭帶嚎地這麽鬧騰,這誰能吃得下去啊?”
“有喘氣兒的不?麻溜地出來個能做主的啊!趕緊把這一坨什麽玩意兒收拾了!”
當然也有人看出來是這女人的問題:
“這位大姐,你有事說事,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你這是幹啥?這是公共場合,你知道不?”
“就是就是,你跟飯店有啥矛盾,你們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商量嗎?”
“有事兒說事兒,整這一出,真不嫌乎磕磣!”
“這人哪,也不是越歲數大越懂事兒,有些人就是越活越回旋,越活越沒有個人樣兒了!”
也有那好信兒的,這就直接八卦上了:
“你們家閨女怎死的?是在這飯店吃飯,吃出事兒來了嗎?”
“對啊對啊,是食物中毒了嗎?吃了啥玩意兒吃中毒了?”
結果張彩霞也急了,都顧不上吹又癢又痛的手背了。
食物中毒的流言傳出去,這飯店還能有好?
“不知道情況的可別瞎說啊!我們飯店以前是老字號,現在是國營的!金字招牌響當當!
我們飯店的東西,那都是個頂個的好材料!
乾淨衛生更是不用說!
再說了,你們都是咱們家的老客戶了,吃了這麽多年了,還能不知道咱們家這質量怎樣?
要出事兒早出事兒了!還用等到今天?
我們飯店有個服務員叫李招娣,這女人是她後媽。
李招娣前面有一天突然就沒來上班,我們飯店四處去找人,咱們飯店附近的街坊鄰居們應該都知道這事兒。
後來,這李招娣被壞人害死了,還是用槍打死的。
派出所正查這個案子呢。
這一場飛來橫禍,也不是我們飯店的責任哪。
結果這女人來了,都不問問李招娣的屍身在哪,更不問問這案子查到什麽程度,一點都不關心這凶手落沒落網,直接就跑我們這嚎上了。
這不明擺著,就是準備訛人呢嗎?”
張彩霞越說越生氣,為了蓋過李招娣繼母嚎哭的音量,她不得不幾次提高了聲音。
李招娣的繼母“嗷”一聲蹦了起來,一邊罵,一邊亮出了兩隻爪子,不要命一般撲了上來,伸手就要撓張彩霞的臉:
“你個小娼婦,你怎麽這麽能瞎掰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薑英秀看了一會兒這場鬧劇了,本來還在琢磨該給這女人個什麽樣的教訓,這下可好,直接出手吧。
她隨手抄起來一張凳子,瞄準了李招娣的繼母就砸了過去。
快!準!狠!
眾人見李招娣的繼母撲向張彩霞,都為張彩霞捏了一把汗,這姑娘長得胖乎乎的,但是整個人珠圓玉潤的,五官挺喜興,招人喜歡,氣色也挺好,皮膚也像是凝脂一般又白又潤。
這要是被那女人那雙黑黑的爪子給撓在臉上,搞不好就破相了!
誰曾想,還不等他們起身攔住這個潑婦行凶,就見到一把椅子“嗖”地飛過,直接把那女人從側面給砸倒在地上了。
整個大堂,空氣突然瞬間安靜,鴉雀無聲。
薑英秀笑眯眯地說道:
“大家別客氣,繼續吃,這鬧事的,交給我就好。”
眾人聽了,俱都松了一口氣,慢慢地這氛圍緩和了過來,但是也只是恢復到正常吃飯的狀態,而不像剛才那樣,對著這事兒議論紛紛,還各站一邊,一副準備抱打不平的架勢了。
張彩霞見李招娣的繼母衝著她撲過來了,下意識地就退了一步。
她手裡原本拎著個托盤,本來是用來裝菜盤子托著上菜的。這會兒下意識地就豎了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
她其實是打算,如果那女人真的撲了過來,就兜頭給她一盤子的。至於這麽個木頭托盤到底能不能擋得住那頭來勢驚人的母老虎,她真沒想那麽多。
沒成想,那女人還沒撲實誠了,撲到一半兒,就尖叫一聲,竟然倒地不起了。
一見那把椅子,張彩霞就心裡有數了。
扭頭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是薑英秀這小丫頭乾的。
薑英秀走了過來,先是慢悠悠地把椅子撿了起來,送回了原處。
然後才對地上不斷呻吟、哭罵的女人說道:
“你要是想鬧事呢,我跟李招娣同事一場,看在她的面子上,倒是不介意替她多教教你怎麽做人。你要是想好好說話呢,我帶你去樓上找我們經理,有啥事兒你慢慢說,有啥委屈你慢慢訴。”
李招娣的繼母還在哭喊:
“你們人多欺負人少哦……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哦……你們天殺的喪良心喲……”
薑英秀有幾分不耐煩,“劈啪”兩下,在她左右臉頰上各扇了一巴掌,直接把她打得愣住了,然後便單手拎著李招娣的繼母的頭髮,拖著她就要往外走。
恰在此時,孟小滿和蘇經理從樓上下來了。
孟小滿之前已經跟蘇經理說了李招娣的繼母在大堂鬧事,張彩霞過去勸說的事情。
倆人從樓上往下走的時候,剛剛在二樓的欄杆那兒,正正好好兒看到了李招娣的繼母辱罵張彩霞並且想要傷她,結果被薑英秀一把椅子砸倒下的全部經過。
這會兒見薑英秀要拖著人往外走,蘇經理連忙加快了腳步趕了過來。
“秀秀啊,你先放手啊!”
他不擔心別的,他可是見識過薑英秀的戰力的,倒是不擔心這小丫頭會吃虧。反而真怕她再揍這女人一頓,把人全身骨頭打斷什麽的,那飯店的名聲還能要嗎?
薑英秀倒是聽話,蘇經理說放手,她就“邦當”一聲,放了手,放任李招娣的繼母一頭砸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李招娣的繼母心裡簡直恨極了薑英秀了。
她長這麽大就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被椅子砸倒了,被拖著頭髮拽了老遠,又被“邦當”一聲像扔一截爛木頭一樣扔到地上!
她橫愣著眼睛,眼珠子一骨碌一骨碌地,一門心思在想著怎麽報復回來。
蘇經理卻親手把她扶了起來:
“這位同志是李招娣同志的家屬吧?來,咱們有話好好說啊,都不是年輕人了,不要這麽衝動嘛。”
本來李招娣的繼母心中還暗自有幾分得意,她來過幾次,知道蘇經理是飯店裡頭主要管事的領導,心說甭管你是多大的領導,不還得來扶我?
沒想到緊接著,蘇經理的話就讓她胸中一哽。
什麽叫“都不是年輕人了”?這是在罵我是老幫菜嗎?
還“不要這麽衝動”?不鬧騰鬧騰,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還怎麽跟你們要賠償?
她聽到了李招娣的死訊,第一時間就恨,這死丫頭,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給她說了親事,要收彩禮的時候,她就死了!
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嗎?
她當初可是跟鄭三炮打了保票的!而且已經收了人家二十塊錢的定金了!
這回人死了,一想到要賠錢她就心疼,肝兒疼,肉疼!
可要是不賠錢,讓她上哪兒去給鄭三炮找一個李招娣這麽水靈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去?
可是要是賠錢……
到了手的錢,這就跟到了嘴裡的飯一樣,讓她再吐出來,怎麽可能?
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到李招娣過去上班的這個破單位來,訛上一把。
能要出來多少算多少!
要知道這單位可是國營飯店,一天到晚天南海北地多少人來吃飯呢?
人家可有老鼻子錢了!
哪怕就是手指頭縫兒裡漏出來點兒,都夠自己花一年的了!
既然李招娣是在他們這上班,還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們不賠錢,哪行?
必須得賠錢!還不能少了!
如果能多賠點,不光能把欠了鄭三炮的定金還上,說不定連自己家寶貝兒子的彩禮,也有著落了!
也省得為了曲兒媳婦兒,太早給盼弟找了人家,村裡那幫閑人在背後偷摸地指著自己個兒的脊梁骨,瞎扯老婆舌!
她打定了主意,直接就在飯店大堂裡鬧騰上了,誰去拉都不起來,周大娘王大娘雖然常年乾活兒,可是畢竟歲數大了,不比她年富力強。
張彩霞倒是年輕,可是這姑娘還是太單純,沒見過她這樣的,上來扶她,卻被她直接打了一巴掌。後來之所以想要撓她,其實主要是因為壓不住心裡的邪火了。
看到張彩霞那張明媚動人的幸福臉龐,李招娣的繼母心裡頭,就忍不住突突地往外冒火。
一樣都是女人,這死丫頭長得還沒有自己年輕的時候好看呢,憑啥這麽命好?
不過張彩霞的事情,倒還真不是李招娣跟她說的,而是她數次來飯店要錢,遇到過幾次張彩霞的對象。
一看倆人那你儂我儂的勁兒,她就牙根兒泛酸。
這回有了機會,本來想趁機給她來一下狠的,卻沒成想,被薑英秀那個死丫頭一凳子給打翻了。
薑英秀她也認識。
她來找李招娣要錢的時候,問過李招娣。
李招娣語焉不詳地說了兩句,她大致知道這丫頭是蘇經理安排進來的,交給大師傅帶的學徒。
這會兒見蘇經理來扶她,她已經迅速打好了主意,張口便道:
“蘇經理,你侄女這麽欺負我,你可得給我主持公道,可不能輕饒了她!”
蘇經理一愣神:
“我侄女?我侄女沒來啊,離著十萬八千裡的,哪能欺負著你?”
李招娣的繼母急了,一指薑英秀:
“那個不是你侄女?要不是仗著你的勢力,她敢這麽欺負人?”
還沒等蘇經理說話,薑英秀清脆的小嗓音就響了起來:
“我姓薑,他姓蘇,我怎就成了他侄女了?信口開河總得有個限度吧?你這編瞎話,也得編得貼點鋪襯哪!怎還愣生生地把人家姓兒都給改了涅?”
李招娣的繼母一哽, 這死丫頭,對了,自己怎麽忘了這一茬呢?
“不是侄女那就是外甥女,不然她要不是仗著你的勢,怎麽敢這麽囂張?”
薑英秀再次語氣涼涼地開口了:
“我囂張還能有你囂張?
我們這是飯店,你進來就往地上一坐,一邊拍大腿一邊連哭帶嚎,連罵帶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火葬場呢!
我們還沒找你賠償損失呢,你倒好,一張嘴就惡人先告狀!
我是拿凳子扔了你一把,可是我要是不扔你那一下,你這會兒應該都把彩霞姐的臉給撓爛了吧?
我這明明就是見義勇為!”
“你!”李招娣的繼母平常嘴皮子非常利落,可是這會兒卻被薑英秀懟搡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恨恨地瞪著她,那表情就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