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笑著說道:“哦，原來你說的是那個姑娘啊。那個姑娘不僅人長得好看，心腸也好，還替那小乞丐付了包子錢。要不是那姑娘勸我啊，我非打斷那臭小子的腿不可。那姑娘……”

小販還想喋喋不休的說下去，懷永急得是火冒三丈，他上去一把揪住那小販的衣領，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我問你，那姑娘往哪個方向去了?”

小販被嚇得直哆嗦，用手指向右邊的西街方向，說道:“往，往那邊去了。”

懷永松開那小販，飛快的朝西街方向跑去。

衝出了廣場上茫茫的人群，上了西街，才終於遠遠的看到了梓素的背影。

懷永幾個快步，走到離梓素身後不遠處，卻不再往前去了，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距離，悄悄的跟在梓素的身後。

隨著梓素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城郊的一座宅子門口。

梓素推門進去，又把門給關上了。

懷永幾個快步上前，趴在門縫那兒往裡看，仍然只看到了梓素的背影。

一個老媽子迎了上來，焦急的對梓顏說道:“姑娘出去了那麽大半天，我這都急死了。”

梓素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有什麽好急的?我又不是不認得路?”

老媽子:“度姨太一再的交代，要護你的周全。你出去了這麽半天，我擔心你遇上了什麽事。”

梓素:“放心吧，沒什麽事，我只是想走走，所以一路走回來的，沒有讓轎子送我。”

老媽子幫梓素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說道:“哦，姑娘走了一路，累了吧，快進屋歇著，我去給你倒碗茶。”

二人一同進了屋，看不見了。

懷永直起身子，仔細打量著這道門，門上沒有任何的標識，連姓氏都沒有寫。

想必是怕人認出，才這樣隱姓埋名的隱居於此。

這是一座普通的農家宅院，牆不太高，懷永試著跳了一下，還能夠得著牆頭。

懷永心中生起一計，心滿意足的笑了笑，便轉身回去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梓素的住處，懷永現在就不用每天走街串巷了。

他每天一下了學堂，就直接跑到梓素的院牆邊，讓小廝明生給他當肉凳子，騎在明生的身上，趴在院牆上，偷偷看著梓素。

他就這樣默默的偷看，一直到太陽快要下山了，才回家。

每次懷永回了家，都是餓極了，吃起晚飯來，狼吞虎咽的。

二太太心裡犯嘀咕，便問道:“懷永，你這近一個月，天天在外頭晃蕩什麽呢?每次都這麽晚了才回來。”

懷永也不答話，只知道扒飯。

二太太揪了一下懷永的耳朵:“問你話呢?你聽見沒有?”

懷永一邊嚼一邊答道:“沒幹什麽。”

二太太怎麽會信:“沒幹什麽?沒幹什麽，那你怎麽這麽晚了才回來?說，是不是去哪兒鬼混去了?”二太太又揪著懷永的耳朵。

二太太最怕的就是懷永會像二老爺那般。

懷永耳朵被揪得生疼，忍不住“哎喲”了一聲，嘴裡的飯粒都掉了出來。

懷永將二太太的手推開，沒好氣的說道:“都跟你說了，沒幹什麽沒幹什麽，你怎麽就是不信呢?我若是幹了什麽壞事，那別人還不找上門來啊?”

“那你有沒有……”二太太沒好意思往下問。

她想問的是，你有沒有去煙花之地。可是問了這話，像是在提點他去似的，不能問。

二太太乾咳了一聲，說道:“就算你沒幹什麽壞事，肯定也是跟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從明天起，零用錢沒收，看你還怎麽天天往外跑。”

二太太說完，扇著扇子起身離開了。

懷永頭也不抬，只是一個勁兒的吃，真是餓壞了。

時才五月，二太太卻成天扇著扇子，她說孕婦體熱。

二太太這一胎將會在七月降生，正是酷暑難當的時候。

二太太向來怕熱，早早的就吩咐人準備好了蒲扇還有冰塊，一入夏便能用上。

如今二太太的肚子越發大了，又怕熱，所以一點兒都不讓二老爺碰。

二老爺憋壞了，只能去院裡，拿涼水澆身子，滅滅火。

純香看見了，連忙拿了毛巾過來，給二老爺擦身子:“二老爺，您這是做什麽啊?這不是糟踐自己的身子嗎?雖說現在入了夏，天也有些熱了，可是這早晚的都還是有點涼。您切不可貪涼爽，用冷水沐浴啊。來，您快快進屋去，我去給您打些熱水來。”

二老爺吐了一口氣，說道:“不用，我不洗澡，這樣用涼水淋一下，我覺得舒服。”

純香不說話，繼續幫二老爺擦拭身子。

當擦到大腿處的時候，純香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二老爺的下體之物，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二老爺的下體之物是比較雄壯。

純香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低著頭跑開了。

回到了房間的純香，心裡還在咚咚咚的跳個不停，手上發木，臉上發燒，一直燒得她口乾舌燥。

她回想起那一個個替二老爺二太太守門的夜晚，房間裡那顛鸞倒鳳的聲響。隻感覺有一股熱流從上而下，一直流到她的肚子裡。

她如今也到了該婚嫁的年紀了，女孩兒大了，心思活了，也是常事。

這個二老爺雖然不上進，也沒什麽本事，但對二太太卻是極好的，二人恩恩愛愛了這許多年。

這滿院子的孩子就是證明。

像二老爺這個年紀，也該納個姨太太了的，大老爺不就納了姨太太麽?

我要是能做了二老爺的姨太太……

純香想到此處，捂著臉，又是羞又是喜。

若是真有這個心思，如今倒是個好時機。

現在二太太的肚子大了，不能同二老爺行房。我何不……

二老爺那個人的性子，應該是忍不住的。若這事真是成了，那我可就是姨太太了，就是半個主子了。這可比嫁給一個小廝好多了。

可若是這事不成的話……

不會的，不可能的。

二老爺這個人好色，別人不了解，她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純香現在是臉也不紅了，心也不跳了。

她打定了主意，要往姨太太的路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