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然看著素辛,眼睛冒光:“你,還懂陣法?”
素辛不置可否,自己才不會告訴她,自己有一群從上古而來的夥伴呢。
素辛淡淡地道:“大概還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你先下去休息吧。”
夜悠然“哦”了一聲。
她雖然性子有些躁動,但是活了幾十年也不是笨蛋,立馬明白素辛的意思了。
原來對方一直不動聲色,是要給自己先找到退路啊。
大概過了小半天時間,靈兒一身疲憊地從陰都城的防禦陣中飛了出來,直接鑽進了素辛識海中,落到天機樹上。
一片翡翠般的葉子主動將她小小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素辛感覺的到這家夥為了尋找這個大陣的破綻,已然耗費了不少元能,現在無比虛弱,心中很是心疼。
靈兒將自己在大陣上設置的暗門信息放在一個晶亮的圓球中,從樹葉包裹的綠果中飛出,飄向素辛的意識觸須,道:“小素素,這個是坐標暗號。這個防禦果真是由很多個陣組合起來的,之間連接必定有縫隙,所以從中嵌入了一個楔子,大概能撐三天的時間,你要小心點。”
素辛“嗯”了一聲,也不含糊,根據靈兒給她的坐標便飛了過去。
夜悠然也要跟在後面,她現在一心都在自己的三個身上,想要甩掉她是不可能的。
而且,素辛也覺得她本來就是陰都城夜家的人,對裡面的環境相對更加熟悉。
兩人一前一後,終於進入了城中。
弗一進入,隻覺強烈的死氣撲面而來,與此同時還有那滔天的怨煞,讓人心情莫名地煩躁起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夜悠然“啊”地叫了出來。
青芽連忙過去,帶著急切問道:“你怎麽了?”
因為她記得之前夜休進入城中,最多不過一刻鍾時間,其行動軌跡就變得茫無目的,也就是說他很快就失去了自我。
所以現在夜悠然這一叫,立馬讓素辛警覺起來。
夜悠然眼中,從下眼瞼漸漸有血紅色浮現出來,逐漸向整隻眼球蔓延…
不過在素辛過來詢問的刹那,夜悠然迷茫而痛苦的神情恢復了一絲清明,眼中的血色蔓延速度也放慢了下來。
她痛苦地弓著身,眼睛努力地看著素辛,發紫的嘴唇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道:“素辛…這這裡有東西在攻擊我,它,它鑽進我的識海中,我我……”
說著這話,素辛發現對方眼中的血紅仍舊一點點吞噬眼球…
素辛心中一個激靈?
有東西?
什麽東西?
夜悠然說有東西侵入她的識海中,看來屬於神識攻擊一類的,只可惜自己的靈眼級別還不夠高,看不穿眼前迷霧中的殺機啊。
不過現在來不及思考那麽多了,連忙連忙朝周圍打出幾張防禦的靈符,將她們暫時保護在裡面,然後分出一縷神識從眉心探入對方的識海中。
之前素辛的神識吃過一次暗虧,痛的她齜牙咧嘴的,這次顯得非常小心…
其實一旦將神識探出自己的身體,若是沒什麽侵害還好,一點有侵害神識的,那麽探出去的那縷神識鐵定要報廢。
所以素辛現在所謂的小心只是時刻警戒著,一個不好就立馬把神識收回,必要的時候做出“斷尾”的決定。
就在素辛將神識探入其識海空間的時候,登時,滔天的血氣洶湧而來。
幸好素辛先前就有準備,立馬就把神識收了回來。
這,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剛才夜悠然中招到現在最多不過一兩個呼吸時間,怎麽其識海就變成一片血色汪洋了?
素辛正要詢問自己的軍師團,卻感應到天機樹傳來輕微的震動。
意念查探,原來自己剛才並不是沒有被這潛藏的殺機偷襲,甚至越過了自己識海壁的防禦。
不同的是,天機樹將這殺機抵擋了下來,並且在識海壁上重新加持了天機之力。
而剛才識海中一直沒有動靜,便是天機樹正在消化這玩意兒。
素辛對自己天機樹是最自信的,迄今為止,還沒有遇到一種能量是天機之力搞不定的。
可是剛才天機樹用了幾個呼吸才將其搞定,可見這玩意兒著實不簡單,而且無形無質,就連靈眼都沒看出絲毫端倪。
不管怎樣,自己的天機之力對這玩意兒還是有效的。
於是直接將手抵在對方的額頭上,意念一動,帶著一大批的天機之力再次進入到夜悠然的識海中。
識海中充斥著血氣,而眼睛也逐漸變得通紅,看起來非常瘮人。
隨著強大的天機之力湧入,那無比囂張的滔天血氣立馬變得萎靡並且向內收縮。
素辛卻是毫不手軟乘勝追擊,將其包裹了起來,想著等會肯定還有那種東西, 在對方的識海壁上留下一層天機之力後,才將天機之力包裹的那團東西收了回來。
在素辛的意念觀察之下,裡面的東西最後變成了一絲極細極淡的血絲,然後血絲再次變化,成了一縷黑色的輕煙……
這,竟然就是之前在石機城看到的瘟疫?!
血絲就是瘟疫進入到人體後,被人體內的血氣所催化後的樣子,再反過來控制人的意識。
清除了識海中瘟疫的夜悠然也逐漸恢復清醒,不過精神顯得非常萎靡,那種被滔天怨氣血煞控制的絕望和不由自主,讓她此時還心有余悸。
沒了之前的衝動和驕傲,看向素辛,眼神中多了一種說不清的味道,是敬畏吧。
“剛才,謝謝你了。”
素辛隨口應道:“我只是順手而為。”
兩人進入的地方是陰都城最邊上,裡面就是房屋的背面。
出了這狹窄的巷道,兩人看到街道上全是那種茫然行走著的……行屍!
都是眼球血紅,整個人散發出強烈的怨氣,漫無目的地遊蕩。
素辛想著自己進入輪回宗地界後,遇到的事情都很詭異……要作下這樣的局,絕非一朝一夕,而且所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絕不是個人或者一個小門小派能負擔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