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張中那邊弄得怎麽樣了,紫鵑,你告訴張南一聲,張中第一次管事,讓他幫趁一此,別讓那些人蒙混過去。親,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免費看。”小婉有些不放心。
那些釀酒的法子她也只是看過或者聽說過,自己沒有動手試驗過,但這些她都不擔心,什麽東西不是有無到有的?
只是張中他們幾個雖然有做事情的忠心和熱心,但畢竟是年輕,不如張南有較為豐富的社會經驗,小婉擔心他們管不好那些酒坊的工人,所以讓張南在這方面多注意一些。
“夫人,你就放心吧,張中在長安城也做過幾天,管理一個酒坊應該沒問題。倒是前兩天張南反應過,有撥人經常去鹿鳴春,觀察詢問的都很仔細,卻是不知道做什麽。”紫鵑說道。
“有這種事情?為什麽不跟我說?”小婉有些不悅。
“夫人,這件事情不是很確定,酒樓掌櫃的也只是看到張南時提過一次,張南已經讓他注意觀察,等有進一步行動的時候再向你稟報。”紫鵑說道。
小婉微微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麽,這也是她製訂的規矩,如果什麽草木皆兵的事情都要向上報告,那些管事的豈不都是擺設?她還不如經營一家小工廠省心。而且事到如今,他只要注意著別惹惱李世民這個大*oss就成了,至於其他人,馬馬虎虎唄。
一個小丫環輕快地走進來:“夫人,來順兒稟報門外有人求見。”
她將一張名刺遞過來。
“平遙厲如海,呵呵,是他啊。”小婉看了上面的名字,微微一笑。張陵去平遙還是她的建議,沒來後也跟她談過厲如海這個人,沒想到這老爺子竟然親自來了。
“請厲老爺進來,大廳看茶。”張陵不在,小婉隻好出面招呼,唐代沒有後來那麽多的規矩,在男主人不在的時候,女主人也可以視客人的身份決定是否出面招待,而厲如海的年齡和身份在小婉看來還是值得尊重的。
“這似乎不是茶葉?”
厲如海嗅著蒸蒸香氣,很有些陶醉的感覺,他感覺到這黑色的飲料與已經習慣了的茶飲料又有所不同,二者最明顯的就是香氣——眼前這杯飲料的香氣是濃烈醇厚,而茶的香氣是清幽淡雅。
“厲老先生高明,這種飲料叫做咖啡,是新發現的一種飲料,與茶葉一樣有醒腦提神的效用,但喝起來味道要更苦一些,需要加些糖來調味。”
“呵呵,我聽說這炒茶之法就是傳自夫人之手,想必這咖啡飲料也是出自夫人之手吧?”厲如海輕輕飲了一口,回味著口中味蕾傳來的感覺,稱讚不已。
“只不過是偶然發現罷了。”
小婉淡烯道。
“不知道這種飲料可曾推廣?”
在商言商,厲如海倒是立即想到其中的商機,看這老頭子眼珠子發亮,小婉就知道她在琢磨什麽。
“現在還不行。”
小婉微微搖頭:“這種飲料還做不到大面積的種植,在此之前,無法大面積推廣。”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
厲如海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有什麽困難嗎?”
“有啊”
小婉點頭:“這些植物對於環境的影響很敏感,所以現在還在試種當中。”
後面當然還有許多話,卻是不足為外人道。當日將尼摩船上的咖啡豆全部收上來之後,小婉便開始加工。原本她是打算全部用於鹿鳴春滄州分店的,但估計那幾百斤咖啡豆都供應上去也不夠,索性一天只有兩壺的量,在鹿鳴春頂層辟了一間雅室,還特地請了一位琴師,當作一個噱頭,倒是頗有效果。
物以稀為貴,且不說這咖啡本身的味道如何,鹿鳴春在滄州……不,乃至整個大唐,都是代表了飲食方面最時尚、最尊貴的潮流,而咖啡這種飲料每天只有兩壺,就更具代表意義,用現代的話說,喝的不是咖啡,喝的是身份,喝的是尊貴。來鹿鳴春喝咖啡,每天都要提前幾天預訂,否則根本排不上號。
厲如海也是個人精,聽了小婉的回答,雖然不知道真假,卻也曉得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因為小婉畢竟是女眷,所以在談了一些沿途的見聞,喝了杯咖啡之後,厲如海也知道應該暫時告辭了。
“張夫人,老朽冒昧登門,既然張大人不在,那老朽自當改日來訪,有薄禮一份,在外面馬車之上,能否勞煩貴管家著人抬進來?”
什麽樣的薄禮得找人抬進來?
“夫人,厲老先生帶了四、五輛馬車過來。”紫鵑俯身在小婉耳邊輕聲稟報道。
小婉有些愕然……這算什麽?公然行賄?
紫鵑的聲音雖然低,厲如海卻是聽得很清楚,而且這老頭子的老眼也絕對不昏花,將小婉的神情也都看在了眼裡。
他微微一笑道:“張夫人,老朽絕無行賄之意,偏僻之地,不過是些粗笨之物罷了。”
小婉心裡苦笑,用幾輛馬車裝載的粗笨之物也是相當恐怖的。不過,她也不是怕事之人,禮尚往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紫鵑,去告訴張有帶些人幫忙卸車。”小婉吩咐道。
“是。”紫鵑應聲出去,不會兒便回來稟報,張有已經帶人去卸車了。
厲如海說的沒錯,確實是笨重,但絕對不薄,搬進大廳的十幾件禮物是成套的漆器,尤其是那扇百鳥朝鳳的落地屏風,上百隻不同種類的鳥兒沒有一只是重複的,翎羽鮮明,栩栩如生,尤其是居中那隻鳳鳥,翎羽金碧輝煌,用上了真正的金絲銀線,不僅漂亮,而且貴氣。
“厲老先生,這份‘薄禮’太貴重了”小婉很有些無奈。
“不過是一些漆器而已,略表心意。”厲如海微微一笑:“張夫人,時候不早,老朽就不打擾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請稍等一下。”
小婉請他稍待,然後低聲吩咐了紫鵑幾句,紫鵑點點頭,轉身進入後堂,厲如海看得納罕,卻是不好動問。
片刻之後,紫鵑拿了兩個錦盒和一個瓷罐過來……在小婉的示意下,紫鵑將這三樣東西放在厲如海身旁的桌子上。
“張夫人這是何意?”厲如海臉色微變,有些不是滋味了。
小婉微微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也不是什麽珍貴物品,都是張氏工廠生產的,厲老先生如果推辭,可就是見外了。”
厲如海咂巴咂馬嘴,沒話可說了,隻得拱手告辭,紫鵑叫了個下人幫忙將禮物拿出去,小婉送到廳口也就在台階上止步了,管家張有一直帶人將厲如海送到了府門之外,目送他們離開,這才回府。
“夫人,那位厲老先生已經走了。”張有回來稟報道。
“嗯,查一下他們住在哪兒。”小婉吩咐道。剛才說話的時候,卻是忘記問厲如海住在哪兒了。
“是。”張有答應一聲便去安排,在滄州城,以張府的力量查幾個人的下落再簡單不過。
卻說厲如海,從張府出來,上了馬車之後卻並沒有立即回住宿的地方,而是命令馬車沿著街道慢慢地兜風。
“老爺,那位張夫人為什麽還禮?”坐在厲如海對面的一名老者不解地問道。他是厲如海的管家厲誠,年齡能比厲如海小五歲,他們既是主仆,也情如兄弟,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在他看來,小婉還禮未免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
“這是禮尚往來,你不明白嗎?”
厲如海淡淡一笑,他看了厲誠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麽,便笑道:“你可是覺得那位張夫人是虛張聲勢?”
“難道她還會等價交易不成?”厲誠似乎是對當官的有意見,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尖刻。
“你打開看看盒子看看就知道了。”厲如海不以為忤,其實他也好奇小婉到底還了什麽禮物。
第一個盒子,是一個望遠鏡;第二個錦盒,是一面玻璃鏡;至於罐子裡面,裝的卻是一罐咖啡豆,這三樣禮物都有名字和使用說明,厲如海縱然不知道它們的價格,但從這三件禮物本身來說,卻是不輸於他送的十幾件漆器,至此厲誠也沒什麽可說的。
“老爺,至少這位張別駕沒有虛言相誑。”
厲城歎息一聲,看著窗外道:“咱們這一路上也看了不少城市,就屬這滄州城街道敞亮潔淨。”
厲如海微微點頭:“聞其言,查其行,可知其人。由那位張夫人的舉止,就可知張大人的為人,呵呵,我現在更加期待與張大人的合作了。”
傍晚的時候,張陵從衙門回來,聽得小婉說過厲如海過來,便要立即過去,地被小婉攔住。
“阿陵,等那幾位都來了,一起在鹿鳴春設宴接風就可以了,別看他們是帶著錢來的,可你才是他們的財神爺,受點兒委屈不算什麽。”
說完,小婉將張陵領到旁邊的廂房:“這是厲如海送的漆器,我想著給娘送過去,反正咱們在這兒也用不到。”
“這事你安排吧。”張陵圍著那些漆器圍了一圈,點頭稱讚,“平遙的漆器果然別有妙處,一定會暢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