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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從四月以來,青柳的身體就不太好,這些日子都是半天醫院半天家的,更得少請大家勿怪,一俟身體好轉,就多更一些
唐朝的縣衙都是前衙後宅的布局,縣令大人處理公事在前衙,下班後就直接走後門回家休息去了……據說‘走後門’這個詞最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出現的,但剛開始時可不是那個意思,這既是朝廷的福利,也是為了處理公務的方便。
按照唐製,縣的長官不分大小統稱令,畿縣令,正六品上;上縣令,從六品上;中縣令,正七品上;中下縣令,從七品上;下縣令,從七品下,而懷柔縣屬於中等縣,縣令品秩為正七品上。
縣令的佐官主要有縣丞、主薄、縣尉等(京縣增設錄事2人)。縣令的責任是掌導風化、察冤滯、聽獄訟以及籍帳、傳驛、倉庫、盜賊、堤道……概而括之,就是要統管一縣所有的軍政事務,親自處理刑獄,職權是很大的。
縣丞是縣令的副手,縣尉負責分判眾曹,催征稅賦之類的;主簿是掌文書簿計,這三個職位都是縣令的左右手,負責具體事務的施行。
縣衙可以說是縣城中建築面積最大的建築之一,後宅是縣令大人的,未經召喚是不能擅進的,前衙正中間是正衙大堂,然後分成東西兩部分,基本上是按照文東武西分的……東邊的那幾個偏院安置著負責文事的官員及吏員們,西邊的主要是縣尉和三班衙役等。
衙門裡的主要執事是一人一間辦公室,清清爽爽,至於其他的小吏,那都是幾個人合在一個屋子裡辦公,雖然不是其樂融融,卻也經常是熱鬧非凡。
由於縣令大人一直出缺,縣裡的事情都是由趙范、趙縣丞一手打理,主簿姚永國,縣尉孫曄,三個人就為縣裡的這些權力爭得跟紅眼雞似的,平常誰也不睬誰,今天趙范和姚永國卻難得地聚在了一起。
“姚主簿,情況都統計上來了嗎?”趙范沉聲問道。
長安的人都以為劉黑闥一除,河北道就算是平安大吉了,事實上遠非那麽簡單。當年竇建德在的時候,河北還是相當富庶的,但竇建德死後,河北道先是落入以太子建成、齊王元吉一派的官員手中,盤剝之狠,令人驚訝,否則當初劉黑闥也不可能一呼百應,幾乎橫掃河北道,屢敗官兵。但是,先官後匪,然後天災,河北道就沒有消停過,現在到處都是災民,懷柔縣雖然情況稍好一些,但周邊地區同樣災情嚴重,災民大量流向縣城,壓力也是十分的巨大。
姚永國臉色有些沉重:“災情比想像中的要嚴重,從周邊湧來的難民大約有五、六萬人,朝廷撥的第一批救濟糧已經下發,所有的粥場都已經開始施粥。
但問題還有很多,有不少的地還沒有耕種,再不種就來不及了,城牆也有許多地方開裂、坍塌,再不修繕,馬賊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趙范突然問道:“姚主簿,朝廷已經派了新任縣令,不日就要到任,你怎麽看?”
姚永國的目光微微一閃:“不管是哪位大人前來,我等自當認真辦差。”
狡猾
趙范暗暗罵了一句,心裡卻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前任縣令隻上任了一個月便溜了,縣裡的事務一直由他署理,
在他想來,只要打點停當沒什麽問題,這縣令是穩穩到手的……萬萬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來一匹黑馬,吏部竟然憑空降下來了一個縣令。其它的也就罷了,關鍵是他之前所做的功夫,那些如水般潑出去的銀子連個響聲都沒回,便無影無蹤了,這讓他鬱悶得要吐血。
姚永國目光悄悄在趙范的臉上溜了一下,幽幽地說道:“有一件事情縣丞大人不可不知。”
“什麽事情?”趙范立即警覺起來。
“按照朝廷法令,不允許有人囤積居奇,可縣裡有幾個賣糧的大戶與朝廷法令背道而馳,囤積糧食準備高價出售,其中以鄭氏為甚。”
趙范皺了皺眉頭,懷柔鄭氏也是一個大家族,與滎陽鄭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且也有人在朝中做官……他沉吟片刻之後,臉上露出冷笑:“懷柔鄭氏,其家族與朝廷方面的關系錯綜複雜,就等縣令大人上任後,一體處理好了。”
姚永國自然清楚趙范的想法,反正這與他無關,點點頭,看趙范再沒有其它事情,便告辭回自己的公事房處理事務。
等姚永國離開後,趙范的臉色徹底地陰沉下來,他已經打聽清楚,這一次的新任縣令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哼河北自古民風強悍,懷柔鄭氏,更是樹大根深,有百余年的歷史,我倒要看看,一個黃口小兒能怎麽辦”
此時,趙范還不知道,張陵一行人已經到了懷柔縣,正在微服走訪城鄉。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民以食為天’。
這不是讓大家向飯桶看齊……在巨大的饑荒面前,什麽金銀財寶都是如同浮雲一樣,只有糧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所以,無論是受災前還是受災後,那些商人都是最早跳出來的,大發災難財或戰爭財,這也是商人之所以為人詬病的地方。
張陵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隱患很大,他們這一路上行來,看似道路兩旁的農田都種上了莊稼,但往四下裡一走才發現,還是有許多的田地空著,據說有很多人都湧入縣城了,這讓他覺得大為驚訝,如果再不想辦法解決的話,恐怕今年的問題會更嚴重……因為有跡象表明,今年可能大旱。
縣城門口,六、七名差役正在那兒閑聊,為首的竟然還是那天與小婉她們衝突的那個李頭兒,他們倒不是守城門的,而是被派來打聽新任縣令消息的,這姓李的懶得很,派了兩個差役去前面打聽消息,他卻帶著幾個差役在城門洞子裡修息。
“李頭兒,那幾位大人究竟有沒有說,新任縣令大人什麽時候到?”一個差役問道。
“這文書上光說是要來人,可具體什麽時候來,誰知道?否則也不用咱們在這裡伺候著了。”李頭兒愛搭不理地道:“聽說那新來的縣令是個毛孩子,就是背景有些大,趙大人說了,等他到了,大家就將他像個神位似的供起來就得了,這縣裡的大事,還是看三位大人的主意。”
就在幾個人閑磕牙的工夫,順著大道來了五個人,他們走的極快,轉眼前,這行人已經來到了城門口。
“這就是懷柔縣城?竟然破敗成了這個樣子”其中一人說道。
“咦?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啊”正在神侃的李頭兒覺得其中一人的聲音似曾相識,便抬頭望去……“是你”李頭兒的眼睛立即瞪得跟牛眼似的……來人正是張陵夫妻和肖三、張松、張用他們幾個。
“好啊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來人哪,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李頭兒向旁邊帶著刀劍長矛的青壯大聲喊道……這些青壯都是從鄉裡招募的,專門為了應府土匪的,戰鬥力比那些差役強多了。
聽到李頭兒的喊聲,那些青壯看了小婉等人一眼,雖然不想抓她們,可幾個差役在那裡虎視眈眈的,他們也隻好圍上去。
俗話說,不怕官就怕管,這些青壯雖然有武力,卻也不敢違抗差役們的命令,但他們也不願意對小婉她們動武,只是慢吞吞地走過來。
“快一點兒他們都是暴民”李頭兒還在叫囂。
“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汙蔑縣令大人是暴民,難道這懷柔縣你說的話就是王法?”張松冷笑道。
那李頭前幾天吃了虧,被同伴傳揚開去後,這幾天都不自在,又不敢為這件事情真的去驚動縣尉大人, 正窩著火呢,今天得了這個機會,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其中的關鍵詞,他竟然沒有聽清,叫囂著做出抽刀砍人的加勢,竟然將腰刀拔出了一半,氣勢洶洶地道:“你敢威脅公差?告訴你,在懷柔這一畝三分地上,老子的話就是王法,整死你就跟捏個臭蟲……哎喲”
聽著他一口一個‘老子’的,小婉和張陵都臉沉似水,小婉向肖三遞了個眼神,肖三上前就是兩馬掌,將他扇倒在地。
“竟然敢在縣令大人面前信口雌黃,你是想找死?”肖三厲聲道。
“縣令大人?”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了,那些差役固然驚得面無人色,那些青壯也立即退後,為首的人暗處慶幸……幸好沒有出手,還說得過去。
“本官就是新任懷柔縣令”
張陵上前一步,張松跟上一步,打開包袱,露出其中的印信和公函。
雖然沒有看過內容,但那些差役和青壯們已經堅信不疑,他們紛紛跪下,口稱老爺,亂轟轟地鬧成了一片,那個李頭兒先是一愣,隨即便滿頭大汗地跑在那裡,磕頭如搗蒜一般地求饒。
“都起來吧,不知道者不罪,該幹什麽幹什麽,你在頭前帶路,領我去縣衙一趟”張陵指著李頭兒說道。
“是,大人。”李頭兒哭喪著臉在前面帶路,不知道縣令大人會怎麽泡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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