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曾經的梅子的粉紅,祝大家新的一月好運連連on_no~)
有人說,孩子、信任、溝通是夫妻生活的三大潤滑劑。
林傾宸覺得,此刻自己面對的就是一個問題:因為缺乏溝通,所以沒有信任的基礎,又因為沒有互相信任對方,所以在孩子問題上兩個人形成了兩條平行線。
宗澤翰用時間安排孩子的出現,目的是讓她免於因為懷孕之後帶來的種種意想不到的危險;而林傾宸卻因為想打破外界的流言蜚語,想早點要一個的孩子。
於是,一場叫罵、扔東西,類似於潑婦罵街的架吵下來,有關於孩子的問題就這麽解決了。雖然沒臉跟別人說,可是她心中疙瘩就真的消失了。
知道自己不能懷孕的原因後,這讓她緊繃了幾個月的神經頓時松懈下來,等到宗澤翰從炕腳爬起來看她時,她已經安然入睡了。
“以後,你不高興時,可以像今晚這樣摔東西、罵我,甚至打我,然後將心裡煩心的事告訴我,但是不能像上一次一樣偷偷走掉!”看著妻子酣睡的容顏,宗澤翰將一雙白嫩柔軟的腳丫子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摟著腳丫子睡覺,嗯,這樣也挺好!
第二天,林傾宸比平時起的稍微晚了一些,因為沒壓力,所以睡得格外香甜。
梳洗過後,宗澤翰進來陪她吃早飯,眼裡帶著絲絲笑意。
“有很麽好笑的?”林傾宸嬌嗔的看著他。早晨一睜眼,想到昨晚拖了兩隻鞋子扔過去的壯舉,林傾宸就覺得一陣汗顏。什麽時候自己居然也這般豪放了?兩世加起來的禮儀算是白學了,也不知道蔣姑姑和麗萍她們看到了沒有?
“昨晚像個小老虎似的。”宗澤翰在林傾宸臉紅得可以媲美胭脂時,笑著說道,但是在她的怒目之下。又適時加了一句,“不過我喜歡!”
在旁邊伺候的麗萍和鳴芳則憋著笑意,忍的好不辛苦。
“夫人,我看二爺是真的疼你!”等宗澤翰走後,蔣姑姑進來說道。
昨晚,二人在屋裡說的話她可全都聽見了,雖然沒聽懂二爺為什麽不讓夫人這個時候懷孕,可是有一點她們幾個都聽明白了,就是二爺不想夫人因為孩子離開他左右,有夫如此。此生足矣!她擔心夫人年紀小想不開,特意來勸勸她。
林傾宸捧著熱熱的薑茶,眉眼全都是笑意。“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和那些夫人努力交好,雖然不一定能幫他什麽,可是在關鍵時刻卻不能讓人扯他的後退。”有些事還沒有浮出水面,所以不能說的太透。
蔣姑姑見林傾宸自己想通了。也不再多言,至於二爺和夫人要做什麽事,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林傾宸稍作歇息,就按約定時間去了黃夫人的家,剛出門沒多久就下起了雪,不是很大。但片片大如鵝毛,落在身上半天都不消融。這樣的雪不冷,水分也少。但是卻影響賞梅,好在這些夫人並不是真的為了賞梅才會聚在一處的,無非就是通過這樣的聚會,光明正大找一個打探各家八卦的機會。
當林傾宸的馬車停在黃府門口時,迎面也來了一輛馬車。
“文夫人。久仰了。”對面馬車上下來一位粉面桃腮、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的女子,身穿桃紅色襖裙、外罩滾邊桃紅色鬥篷。正笑容恬靜的望著自己。
好一個雅致脫俗的美人兒!
要不是對她本人還懷有幾分疑惑,林傾宸真想撲上前去說一句:這位姐姐看起來很面善,肯定在哪裡見過。
不錯,這正是被洪州男女老幼津津樂道的“洪州之花”曾美歌。
林傾宸之前與她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個時候自己一門心思想著要離開洪州,又易了容,所以二人不曾真正有過交集,後來參加的幾次宴請,也總是陰差陽錯的沒有機會見面,沒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
林傾宸自然不能說出自己認識對方的事,一來說出見面的場地很尷尬,二來給對方造成自己好像很在乎她的樣子,否則怎麽第一次見面就會準確無誤的說出對方的身份呢?
就算她是小心眼吧,林傾宸笑著點了點頭,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問對方:“這位是……”
“真是稀奇,這滿洪州的夫人小姐都稱讚文夫人見多識廣,怎麽連標著各府身份印記的馬車都辨不清。”曾美歌身後傳來一聲嗤笑聲。
“見多識廣就一定要辨清你家的馬車嗎?我倒是頭一次聽說!”鳴芳看清來人後,不等林傾宸發話,就說了出來,話中的譏諷之意就是傻子也能聽出來。
而林傾宸目光清澈,神色平和,絲毫看不出惱意。
“文夫人就是這樣調教身邊丫環的?主子們說話,她就可以隨意插嘴?”曾雪歌小臉有些漲紅,沒想到就連一個丫環也敢大發厥詞?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知州的女兒嗎?
“鳴芳,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就算她言語有失行為不當,可是還有她的父母調教她,哪裡輪到你費心又費力的去說教?回府後,罰你將新進府的丫環們好好調教,知道了嗎?”
這哪裡是懲罰,分明就是再給她一個出氣的機會,而且還暗諷曾雪歌沒有家教。
正等在府門前迎接重要客人的黃夫人的貼身丫環巧蘭暗叫一聲不妙,曾府的夫人沒有來,怎麽又把這位小祖宗給派來了?現在滿洪州的百姓誰人不知道知州家的三小姐無人問津,卻偏要參加每一場夫人圈子裡的聚會,聽這口氣,今天算是把這位脾氣性情都絕佳的文夫人給得罪了。連忙上前給雙方介紹一番:“文夫人,這兩位是知州大人家的大小姐和三小姐。曾大小姐、曾三小姐,這位是文府的文夫人,今天家裡客人多,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三位見諒!賞花宴就要開始了,請三位跟我來吧。”
林傾宸聽完巧蘭的介紹之後才頷首看向曾美歌,“曾小姐,久違了。”
確實是久違了,還沒踏上洪州這塊地方,鳴草就因為她們姐妹倆而死了。
“文夫人客氣了。”曾美歌拉著欲上前與林傾宸說話的妹妹,笑著朝林傾宸回禮。
一行人朝黃府內院走去。
林傾宸理所當然地走在了最前面。
曾美歌拉著妹妹尾隨其後,心裡有些發沉。她知道林傾宸是美麗的,是少有人及的那種絕美,可是見到之後,才知道那樣的形容是不夠的,那雪白瑩潤的肌膚、清澈明亮的雙眸、紅潤嬌嫩的嘴唇、萬種風情的笑容,靜靜地站在那裡,猶如一朵沉睡千年的蓮花,正在慢慢釋放她的美麗。身著大紅羽緞白狐狸毛滾邊鬥篷,內裡穿著鵝黃色窄袖衫,大紅色織金百蝶穿花錦緞的小襖,袖口和領口都滾著雪白的兔毛,腰間佩著流蘇綹子並一對白玉環,行走間環佩叮當,看似溫婉的氣質中透著一種歡快。
不得不說,這樣的女子是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對林傾宸這種客觀的評價令曾美歌的眉頭輕輕擰了一下,心裡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劃過。
“姐姐,你是不是很冷?”曾雪歌將林傾宸的後背瞪穿了若乾個洞之後,覺得自己手上傳來一陣絞痛,低頭一看,原來是姐姐握著自己的手太緊了。
“我是擔心你一會又說出什麽沒分寸的話,你可別忘了,出門時母親是怎麽交代你的。”曾美歌整理好心神,斜睨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喏,知道了。”曾雪歌沒精打采的應答了一聲。
這一個多月來,府裡都快被媒人踩平了,嫡母就像是瘋了一般,每天見了一撥又一撥的媒人。自己趁機提出和文澤宇的事, 結果就是再一次被禁足。她就想不通了,世人都知道文家富甲天下,可是為何母親會極力反對呢?至於爹爹那裡,在遭到母親的痛罵之後,她也沒那個膽子去說了,前一次被爹爹禁足時那番警告之語還歷歷在目。
今天,之所以會跟著姐姐一起出來,是母親嚴令自己,一定要在眾位夫人面前乖巧的表現,讓她們慢慢改觀外界對自己的傳言。而且她也答應了,畢竟一個多月下來,一樁親事都沒說成,對她的打擊也不小。
她就不明白了,外面怎麽會出現自己生性暴虐、蠻橫無理、命中帶煞,以後誰家要是娶了自己,定然會雞犬不寧,家宅不安的傳聞?就算是真的,可是自己可是堂堂知州府的三小姐,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還沒有人願意求娶嗎?
最可氣的是,在母親為自己安排親事的過程中,倒是有不少人求娶大姐和二姐的,大姐就不必說了,容貌才情那是世人所知的,可是二姐哪裡比自己強了?長得沒自己漂亮,性子肉的打一下都不帶哼哼地,居然還讓她撞到了一樁不錯的親事。、
“保持微笑,這是掩蓋你內心不滿最有效的方法,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聽到前面傳來歡聲笑語時,曾美歌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番自己的妹妹。
要不是因為母親身體不舒服,自己又想見見這位文夫人,誰願意帶著這麽蠢得妹妹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