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出了昭陽殿就沒瞧見劉曦的影子,眉頭微皺她到底跑哪去了?霍去病不能輕易離開劉徹身邊,仿佛一棵勁松站在平台上,劉曦在漢宮裡是不會迷路的,霍去病想到劉曦會跟著劉徹去淮南國,眼裡溢滿笑意。
躲在不遠處柱子後面的劉曦看看霍去病,輕聲輕腳的離開,劉曦此時不想面對霍去病,她想要找個地方想清楚,劉徹和這對夫妻到底該如何定義,他們兩個相處的模式完全顛覆了劉曦的認知,說無情他們之間有著難以割舍的情意,不管是表姐弟的親情,還是愛情,總之他們兩人仿佛是一體的,可是說有情,他們兩人又互相防備若聚若離,互不相讓,享受著同劉徹對弈的樂趣,而劉曦在旁看著膽戰心驚,劉徹的薄情而精明,劉曦生怕有閃失,一直萬劫不複,在刀尖上的舞蹈,劉曦並不喜歡這種生活,如果可以劉曦寧願平平淡淡,可是她放不下,對她的疼愛,劉曦根本就放不下。
“曦兒。”
落日余暉,陳誠一襲長服緩步走到劉曦身邊,溫和問道:“想什麽呢?”
“誠哥哥沒有出宮?”劉曦從台階上起身,拍拍衣衫,她剛才走累了,專注想著的事情隨意的坐在台階上,她當初衝出去見張騫將陳誠一人留下,劉曦一是好奇張騫,同樣不清楚怎麽面對陳誠,看著陳誠所佔的方位,遠處長樂宮在紅日晚霞的映襯下更多了幾許威嚴。“誠哥哥去見皇祖母了?”
陳誠拉住劉曦的小手,仔細的將將她裙擺上的灰塵拍掉,覺察到手上傳來的微涼,陳誠攥得更緊,輕責:“曦兒怎麽能坐在台階上?你這毛病到底何時能該?”
陳誠拉住劉曦前行,在劉曦還很小的時候,她就是愛坐在高高的台階上等著自己,陳誠只要一想到那小小的身影跳躍到他懷裡喚著誠哥哥,陳誠清楚劉曦現在長大了,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的依戀自己,她是鳳翔公主,如果一切布局順利的話,她就是大漢的長公主,赫赫權柄不會有任何人敢於冒犯,驕傲的生活一輩子,但兒時的事情陳誠希望她能記住。
“誠哥哥是為了娘才去見太后娘娘的吧。”
劉曦跟在陳誠身邊,他會顧忌到自己的腿短而緩行,陳誠的體貼細心劉曦不能說不被感動,但是她不清楚在陳誠的眼裡看見的是她劉曦還是原來的曦公主,劉曦鄙視自己,佔據了公主的身份享受了公主的榮耀卻不願意讓有人再記得曦公主,她挺自私的,劉曦可以不在意別人會不會記住曦公主,她在意的是陳誠,在他眼裡是因為她是劉曦還是曦公主。
“不能這麽說,太后娘娘也是我的外祖母,去拜望是常理。”
話是這麽說,劉曦清楚王太后並不喜歡陳誠,王太后始終認為陳誠被劉嫖教導壞了,不愛仕途不顧及她這個外祖母,心心念念都是陳家,所以陳誠同王太后並不親近,如果沒有必要陳誠鮮少會踏足長樂宮,在王太后眼裡最喜歡的後背是田玉,甚至對平陽長公主的兒子曹襄也比陳誠更好。
陳誠突然停下,送來劉曦的手,半蹲下身體,柔聲道:“上來。”
“誠哥哥,不用吧。”劉曦不好爬上陳誠的後背,雖然腳磨得很疼,陳誠確定道“上來,我背你回去。”
劉曦緩緩的伸手摟住陳誠的脖子,陳誠嘴角上揚,背著劉曦回去道:“曦兒永遠不許同我見外,知道嗎?”
“你知道?”
“嗯,我應該早就發現的,曦兒的腳疼為何不說?”
陳誠不覺得劉曦是負擔,反倒希望這條路能更遠,陳誠聰慧至極,不知道從何時起劉曦會會下意識的疏遠躲閃他,今天劉曦的靠近,別說背著她回去,就是饒長安城一遍他也甘心。
“不疼,只是今天走累了。”劉曦不說因為踢霍去病戳傷了腳趾,剛才想事情時並未發現,直到現在才覺得疼,轉移話題封住陳誠的口:“皇祖母說什麽了?”
“翻來覆去的就是俗事,你剛才再想什麽?能告訴我嗎?”
“不說誠哥哥也知道,不就是刑美人有身子的事情,如果不是娘罰了刑美人,誠哥哥定是已經出宮去了,不會去聽皇祖母念叨。”
劉曦當然清楚陳誠去王太后的長樂宮就是為周旋,王太后不喜歡陳誠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陳誠清清淡淡的幾句話,就能讓王太后啞口無言,陳誠是劉嫖教導出來,性格溫柔可是身上的貴氣一般的名門公子很難相比,同一樣,那是沉澱在骨子裡的貴族氣質。
“即便沒有刑美人的事情,我也會等著曦兒回來,繼續為我挽發。”
劉曦的心跳得飛快,陳誠的發髻比不得剛進宮時整齊,垂下的幾縷發絲影響陳誠貴公子風范,他卻甘願如此,劉曦不相信陳誠找不到伺候他梳頭的宮女,往往只要陳侯爺一句話,宮女們都搶著上前,即便是公主列侯之女對陳誠也沒有多大的抵抗力,劉曦靠向陳誠的肩頭,低聲喚道:”誠哥哥,對不起。”
“曦兒,別這麽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永遠都不會怪你。”
陳誠語氣堅定,劉曦此時完全放下對以前事情的執著,何必同早就離開的曦公主計較?故意遠離陳誠?或者是她在下意識的抗拒心中對陳誠的好感,怕是曦公主記憶的影響,她又不是非要同陳誠如何?先當成好朋友相處,也是不錯的,劉曦臉上綻開笑顏。
“誠哥哥,今天我好像又做了蠢事呢,同父皇對峙,可是父皇根本就是相信娘的,我...我好沒用的。”
劉曦一五一十的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將給陳誠聽,沒有隱瞞一句,陳誠腦中自覺的描繪出紅衣少女站在琴桌上同手握權柄的帝王相抗,也許在別人眼中劉曦很愚蠢莽撞,但陳誠卻很喜歡。
“曦兒,世間男兒不都是薄幸的。”
劉曦絮絮叨叨自省,陳誠就來了這麽一句,劉曦張張嘴,好半晌才說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誠哥哥,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忠貞。”
陳誠後背一僵,慢慢的松緩,“嗯,我記得了。”大漢公主會有忠貞嗎?劉曦同所有的公主都不大一樣,陳誠嘴角上揚的弧度更高。
回到住處,陳誠讓宮女們退下,將劉曦的小腿放在膝頭,旁邊的擺放著宮女準備好的銅盆,褪去劉曦的鞋襪,陳抓住劉曦想要收回的腳腕:“我幫你清洗上藥。”
“誠哥哥,我自己來。”劉曦手足無措,坐在榻上很為難,陳誠笑道:“信不過我嗎?你小時候摔倒了都是我給你上的藥,曦兒,同我永遠不用說謝謝。”
陳誠小心的清晰劉曦腳上磨出的水泡,她畢竟在地上走了一陣霍去病才回去接她的,腳底傳來的劉曦躺在了榻上,蓋住眼睛,不敢去看陳誠。
陳誠清楚劉曦是害羞了,抓住她柔軟的小腳丫,說道:“曦兒,你並不了解陛下,他不會因為一名美人,有身子的美人就去同責問娘娘,你並不了解陛下和姑姑到底經歷了多少波折才能像現在這樣的,陛下深知為了他,姑姑退讓了多少,陛下心懷天下,並不是沒有感覺的人。”
陳誠將外傷藥塗抹在劉曦的傷口處,對劉徹的付出退讓,從不曾隱瞞劉徹,大大方方的擺在劉徹面前,的個性不會自己受了委屈,還不讓劉徹知道,當然聰明的同樣不會用做出的犧牲去要挾影響劉徹。
”父皇不在意兒女嗎?”
“曦兒,陛下皇子公主並不少,刑美人肚子裡的孩子,出生陛下會覺得欣喜,生不出來陛下只會略覺遺憾,陛下對后宮女人的爭寵手段,並不是一點都不清楚,況且陛下正直壯年,精神健碩,又怎麽會沒有兒女呢?”
劉曦蓋住眼睛手微動,看來陳誠不清楚的想法,這麽要緊的事情不會同任何人說起,劉曦也是猜測出來的,刑美人懷孕,只是讓將事情提前實行罷了,這種事要循序漸進, 毫無破綻,劉曦想起皇宮中變動的菜譜,心中明了這一切都在暗自操控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究竟他們兩個誰更無情呢?劉曦從不覺得做錯了。
“曦兒,過兩日是外祖母生辰,陛下已經下令大肆慶祝,到時宮裡會熱鬧得很多的,各地藩王也會借著賀壽的名義再聚長安,會帶來許多有趣的東西。”
“淮南王也會來嗎?”劉曦主動問道,她對於淮南王翁主劉陵記憶猶新,那次事情之後,劉陵好像就在養病,長安城裡少了很多的桃色八卦,劉曦從霍去病口中偶爾聽出,劉徹對於淮南王並不放心,現在未曾削藩就是因為還不到時候,霍去病說過劉徹打算巡幸淮南國,也許劉徹已經準備動手了。
“當然會來,曦兒,你同淮南王遠著一點,他的心大得很,當初同陛下還有過爭執,豈不知太皇太后(竇太后)不過是用他磨練陛下罷了,太皇太后可不是糊塗人,帝位的傳承,可不是靠著鑽營名聲。”
由於王太后的生辰,再加上刑美人有喜,未央宮充滿了喜慶,但在喜慶之下,隱藏著一分暗影。
ps今天看一個作者寫的自信嚴重崩潰,碼字漸漸歸宿,這現在就是我的寫照,期待以後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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