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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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看到這架勢,嚇得一下子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眼睛都直了,冷汗更是直往外冒。
“是你說?還是要我手下‘招待,你之後,你再老實的說?”薛仁傑面無表情地說道。
劉太醫回神,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留下來的冷汗,結結巴巴地道:
“老夫······老夫不明白世子爺這話是何意?”就算是知道自己抗不了對久,劉太醫還是想最後做一做垂死之前的掙扎,心底存了一絲僥幸,希望能混過去,不過他心底卻清楚,這一次他真的要完了。
劉太醫萬萬沒有想到,當年因為魏大人而逃脫一劫。時到今日,卻因為魏大人的家眷魏夫人而面臨危險,這難道就是造化弄人,犯了錯早晚都要受到懲罰嗎。
他不敢想若是當年的事情被人知道的話,等待他的是什麽結果,現在他只希望能拖一時是一時,眼前這個冷面的世子爺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這一切只是針對他今兒的過錯。
“看來劉太醫是不打算招了?”薛仁傑冷冷地說道。現在他已經足以確定眼前的這位劉太醫有問題,經過一夜的關押,而又從楚楠楓那裡得到的消息,一再的確定眼前這個劉太醫不是什麽好鳥。
而且楚楠楓在給他消息的時候,著重的提到要審問一下劉太醫之前在太醫院的事情。這一點引起了薛仁傑的注意,他自然是要審問的,只不過這之前,他不希望浪費太多時間與心力,希望這劉太醫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現在看來,顯然這劉太醫還是不明白他惹到簡親王府之後是什麽後果。
“來人!讓這位去劉太醫清醒清醒。”薛仁傑對外面候著的人道。
“是!”洪亮又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緊接著進來兩個侍衛,正是薛仁傑的貼身寒膺和伏膺二人。
兩個人有著與薛仁傑相同·又有別於薛仁傑的清冷氣質,帶著那麽一絲嗜血的冷烈,進門就讓人感覺屋裡的溫度降低了十幾度似得,小膽之人都能嚇尿了。
而這位小膽的劉太醫,雖然沒有丟人之舉,可是卻渾身癱軟的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又慌忙的看向薛仁傑,話不利索的道:
“清······清醒,什麽清醒,我可是太醫,若是······若是出事的話,就算你是世子爺,也要接受懲罰的。”
薛仁傑輕蔑的看著他,道:“放心·爺不會挑戰吾國王法的。”說著,他看到劉太醫臉色露出了一抹輕松之色,冷冷一笑·接著道:“不過對於你,爺覺得應該算是替天行道。
劉太醫一聽,差點躺到地上,已經是渾身打哆嗦了,他此時有一個強烈的感覺,感覺自己隱瞞了十幾年的事情要東窗事發了。
“拉出去!”薛仁傑可沒有耐心給他磨牙,直接對站在門口候著的寒膺和伏膺揮手命令道。
“是!”
整齊劃一的齊聲應是,兩個人幾步走到已經癱軟的劉太醫跟前,一人提著劉太醫的一隻胳膊,直接往外拖。
“等······等等。”劉太醫覺得再不叫停·接著有可能他就會沒命了,趕緊扯著喉嚨叫嚷著停下來。
薛仁傑見他慫了,衝寒膺和伏膺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命令,然後揮手讓倆個人退了出去。
寒膺和伏膺兩個對視一眼,雖然面前這個劉太醫年齡不小了,可是這慫樣·讓跟著薛仁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兩個人很是不爽,當下,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麽眼神暗示,便很有默契的直接松開手,不管劉太醫跌了個狗吃屎,就面無表情的退了出去。
“說吧。”薛仁傑不看劉太醫,拿著豹子形狀的鎮紙說道:“爺沒有什麽耐心陪你磨蹭,奉勸劉太醫最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好,不要讓爺一句一句的問!”說著他猛的放下手的鎮紙,“砰”的一聲,嚇得劉太醫像是機器人一樣,直接坐了起來。
“老夫······不,我說,我都說。”劉太醫這會兒也不管招出來會有什麽後果了,直接竹筒倒豆子般的直來直去的說了出來。
“是魏夫人讓下人給我送的信,……就是這樣,我原本不想來的,可是被逼無奈啊,您是不知道呀,那魏夫人揚言威脅,說是·……說是我不來,就讓人對付我的家人,我也是被逼無奈啊,世子爺,我是冤枉的呀。”說的他像是比竇娥還冤似得。
薛仁傑豈會信他的信口雌黃,知道他話摻了假,顯然這劉太醫就是一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賤骨頭,他這一回也不再想著省事了,直接命令門外候著的寒膺和伏膺,把劉太醫拉出去讓她清醒清醒。
這一回無論劉太醫如何的表示一定從實招來,如何的賭咒罵誓都不管用了,寒膺和伏膺二人直接把他拉了出去。
一盞茶,劉太醫像死狗一樣的,被拖著進了屋。只見他像是落湯雞一樣。
要知道現在可是十一月了,穿著棉衣都不覺得熱,更何況還被潑了一身冷水。
劉太醫的牙齒都在打架了,躺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嘴唇發紫,似乎是無意識似得,嘴裡喃喃自語著:“冷,冷,好冷······”
薛仁傑蹙眉,冷冷地看了站在門口的寒膺和伏膺兩人,他所說的清醒,好像並不是要把劉太醫弄成眼前這樣子吧?
寒膺和伏膺兩個人微微低頭,他們知道對劉太醫有些狠了,只是覺得他一路叫喚的聲音太刺耳,所以才多潑了兩桶水。
薛仁傑並沒有糾結在這件小事上,在他看來劉太醫膽敢耍小聰明,那麽就要面對被懲罰的後果。他毫無一絲憐憫之心的看著團縮在一起的劉太醫,道:
“看來劉太醫是想暖和暖和再招了?”
冰火兩重天,最是折磨人。
劉太醫雖然不清楚這暖和暖和是怎麽個暖和法,但是他敢打賭,絕對不是他願意嘗試的,於是他打了一個激靈,雖然還在發抖,可是卻沒有了剛才像是無意識的狀態,也不用薛仁傑再問,直接招了,道:
“我當年犯了一件錯事,被魏大人察覺,他賣了我一個人情,放了我一馬,這些年過去了,也不曾見魏大人要我還人情,本來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可是誰曾想魏夫人卻找到我家,對我說,若是我不配合的話,就把當年的事情公布於眾,我一害怕,才······才不得不答”說到這兒,他的臉上流下了兩行老淚,道:“世子爺呀,我是迫於無奈,不得不為之呀,不過我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您的事情,那魏夫人讓我對魏姨娘用藥,流掉魏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我······我都沒有做呀。”
“是你想用藥,恐怕魏氏不答應吧。”薛仁傑冷聲譏諷道。雖然他不在場,可是魏靜香應該確定的知道,她也只有這一次懷孕的機會。如果魏靜香不傻到無藥可救的話,她應該不會拿自己唯一的孩子,來害謝靈芸失去世子妃之位。
“呃”劉太醫沒有想道竟然被他一言道破,這讓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了。
薛仁傑冷冷的哼了一聲,直接問道:“當年你犯了什麽錯?”
劉太醫天人交戰了,他說了必死無疑,可是不說貌似也活不成了。如果他說了的話,有可能還能活,畢竟害皇貴妃娘娘的事情,與簡親王府無關聯,他並沒有對皇后娘娘下手,相反的還算是間接的幫了皇后娘娘一把。
試想,以皇上對皇貴妃娘娘的寵愛來看,若不是他給皇貴妃娘娘下藥,致使皇貴妃娘娘至今無所出,皇貴妃娘娘說不定也會生下皇子,皇上還不定要立誰為太子呢,皇后娘娘過的又豈能如此舒心。
想到這些,劉太醫像是大功臣一樣,倒是不再遮掩和隱瞞了,直接道出了當年的事情:
“我以前救過西域的一個人,他為了感謝我,給了我······兩顆藥丸, 說是能讓死人起死回生,能讓活人生不如死,可是不知道怎麽的,賢妃娘娘知道了我有這樣的藥丸,便威脅我給皇貴妃娘娘用這藥丸,一開始我本來是不從的,奈何身不由己,最後我只能屈從,給皇貴妃娘娘下了藥,讓皇貴妃娘娘不能懷有身孕,可是這件事本來萬無一失的,不知道怎麽的被魏大人查了出來……”
薛仁傑坐在椅子上聽的仔細,只是在聽到給皇貴妃娘娘下藥時,抬起的手一頓,眯眼,閃過一抹寒光,聽完劉太醫的敘述,他直接問道:
“另外一枚藥丸呢?”
劉太醫隱瞞下一顆藥丸,本來是三顆,他卻說兩顆,現在見薛仁傑相信了,不再追問他究竟有幾顆藥丸,心暗喜,回答的自然也暢快,直接道:
“另外一枚藥丸,公公給我討要去了。”說著他害怕再有什麽案子讓他擔,直接把他所知道的說了出來:“不過公公不是要害宮裡的哪位主子,當時我親口聽公公保證過了之後,確定他不是給宮裡的主子用,才敢給他的。”
薛仁傑蹙眉,問道:“知道公公拿藥丸給誰用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