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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嬤嬤正在教導司棋,突然聽到門外有嚶嚶的哭啼聲,她臉色大變,大喝一聲:
“誰在外面?!”
秦嬤嬤的問話一落,外面的壓抑的哭啼聲突然就消失了,但是卻沒有回應。
司棋臉色蒼白的摒棄等了一會兒,見竟然還沒有人回答秦嬤嬤的問話,她咬唇抬頭道:
“嬤嬤,我出去看看吧,究竟是誰這麽大膽,不但在門外偷聽您的話,竟然還不回答您的問話。”她的心底現在很害怕,秦嬤嬤還沒有搞定呢,不曾想竟然又被人聽到了秦嬤嬤訓斥她的話,這若是傳到了世子妃的耳朵裡,或者傳到了外面,她真的不知道以後還怎麽待在世子妃身邊。
秦嬤嬤很生氣,不知道這被她管轄的東院裡的人何時這麽沒有規矩了,竟然會在門外偷聽,她立刻道:
“你去看看究竟是誰這麽大膽,等我回稟了世子妃,非得把她攆出去不可!”這會兒敢聽她和司棋的談話,而且還是在世子妃的房間裡,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司棋接到命令,趕緊站起身轉身就要出去,她到要看看究竟是哪一個小蹄子竟然敢偷聽!
“嬤嬤,司棋,是我。”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膽怯的聲音,隨後入畫滿臉淚痕的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是你?”
“入畫?”
秦嬤嬤和司棋同時開口,前者看著入畫的臉色不太好看,後者臉上卻閃過一絲尷尬,大概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入畫聽到秦嬤嬤教訓她的話。
“你在門口待了多久了?都聽到了什麽?!”秦嬤嬤臉色很不好看,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她都要懷疑這幾個陪嫁的丫鬟是謝府大太太故意對付世子妃派來的了。怎麽可以都這麽沒有規矩!
入畫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好,她縮了縮肩膀,還未開口說話呢,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司棋看到她這個樣子,又看到秦嬤嬤眼看就要發脾氣,她心底雖然還有絲別扭的感覺在,但是畢竟她平時和入畫的感情不錯,於是趕緊趕在秦嬤嬤出言呵斥之前開口道:
“你怎麽回事?好好的哭什麽?”她故意抓住入畫哭的事情說。目的就是想要掩蓋入畫偷聽這件事情。
其實這個時候不管是秦嬤嬤還是司棋,兩個人都不是太確定入畫有沒有偷聽,只是下意識就這麽認為而已,區別不同與,秦嬤嬤還沒有開口質問入畫是不是偷聽,司棋卻先入為主的打算為入畫掩蓋了。
只是司棋不知道的卻是,她不問還好一些,她這好心的一問,入畫不但不懂得她在替自己掩蓋,反倒是哇的一聲痛哭起來。還邊哭著邊哽咽道:
“我,我都聽到你和嬤嬤說……說的話了。”說著她哽咽的都快要打嗝了。顯然是哭了有一會兒了。
司棋沒有想到她竟然跟自己如此沒有默契,氣的很想上去捂住她的嘴,秦嬤嬤的臉色可是都快要結出霜來了。
秦嬤嬤確實很動怒,這司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沒有想到入畫卻又偷聽?想想最近簡親王府頻頻發生事端,而世子妃又再三叮囑,沒有想到司棋和入畫竟然還如此不爭氣。這讓她簡直是火冒三丈。
“閉嘴!”秦嬤嬤再聽到入畫的哭聲,臉都要綠了,她猛然呵斥。然後怒道:“你個小蹄子,真是長本事了,竟然還學會偷聽了,好啊,真是太好了,看來簡親王府的廟太小,已經容不下你們這些個心大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了,我一會兒見到世子妃就請示世子妃知道,趁早把你們都攆出去,大家好圖個清淨。”
“嬤嬤,不要,求您了,千萬不要跟世子妃說奴婢……”司棋嚇的臉又一次白了,心底不由埋怨入畫竟然這會兒湊熱鬧,剛才嬤嬤都心軟的要饒過她了,這可倒好不但不饒過她,顯然是要讓她跟著入畫一起被攆出去。
入畫這個時候自然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她太單純,單純到幾乎是腸子不會轉彎,聽到要被攆出去,一時間沒有了主意,也不再掉淚了,反倒是傻傻的看著秦嬤嬤,一句求饒的話也不敢說。
秦嬤嬤看著兩個人,真是氣的肝疼,心底又不由替世子妃不值,又憐惜世子妃身邊沒有一個人替她打算,這若是鳳姨娘還在謝府的話,又怎麽會讓這兩個單純到近乎愚蠢的丫鬟陪嫁到簡親王府來?
一直都注意著秦嬤嬤臉色變化的司棋,這會兒不由心中大急,她也顧不得多想了,幾步走到入畫身邊,小聲呵斥道:
“你怎麽回事?好好的你站在門外偷聽嬤嬤跟我說話幹什麽?”你偷聽了也就偷聽了,可是該死的為什麽要哭出聲來被秦嬤嬤聽到了?
“我?”入畫的眼淚嘩嘩的又流了下來。
“行了。”司棋咬牙切齒地蹙眉道:“別哭了,還不趕緊的去給嬤嬤道歉!說你下次再也不敢了。”
入畫醒過神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趕緊的走過去,跪下道:“嬤嬤,請您饒了我吧,我不是有意偷聽您和司棋說話的,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秦嬤嬤冷冷一笑,剛才司棋和入畫的小動作她要不是瞎子,全都看在了眼底,正是因為看在了眼底,她才按耐住心中亂竄的火氣,想要聽聽入畫究竟要對自己說什麽。
而現在秦嬤嬤卻有些失望了,只是簡簡單單一句不敢了就能抹殺了自己做錯的事情嗎?自然是不行的。
“你給我說說,你究竟為什麽要偷聽?!”
入畫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老實的回話道:“我只是有事要找您,聽到灑水的丫鬟說您進了世子妃的房間,我想要進門來找您的……”說到這裡她說不下去了,畢竟她雖然是來找秦嬤嬤的,可是最終卻沒有進門反倒是在門外偷聽。
“怎麽?說不下去了?”秦嬤嬤臉色很難看地冷哼道:“你倒是很大膽啊,竟然敢在門外偷聽,難道就不怕我稟告世子妃知道嗎?!”
“我一開始不想偷聽的。”入畫慌亂地辯解道:“我本來是想著要進來的,可是沒有想到正好,正好聽到您在訓斥司棋。”說著她抱歉的看了司棋一眼,然後繼續吞吞吐吐地道:“所以,所以我就沒有敢進來……”
“不敢進來,難道你就敢偷聽了?”秦嬤嬤蹙眉質問道,然後又有些不解地道:“先且不說你偷聽的事情,你來告訴我,你剛才究竟在哭什麽?”
這偷聽到最後反倒是哭了起來,這確實是讓秦嬤嬤感覺不可思議,一時間實在是想不通這之間有什麽關連,所以才按耐住要對入畫偷聽的懲罰,反倒是有些好奇讓入畫哭的原因了。
入畫不安的挪了挪腿,她咬著唇,小聲又慚愧了回道:“因為我也有和司棋一樣的想法,我們兩個都誤會了世子妃,都……”說著兩顆豆大的淚珠又落了下來。
每一次遇到事情之後,第一個都會被找來再三的叮囑,這讓入畫心底也有些難過,只是她和司棋還有些許區別而已,她只是自責自己沒有用,不能幫到世子妃,所以平時就更加的小心翼翼。可是心底總歸有些難過和委屈,如今聽到了秦嬤嬤的話,知道了她誤解了世子妃的好意,自然的就忍不住的哭出了聲。
秦嬤嬤看到她這個樣子,搖了搖頭,若說司棋和入畫比起來,秦嬤嬤更信任誰一些,那自然是從小就跟著世子妃的入畫了。司棋也許會有私心,會耍一些小聰明,但是她相信入畫絕對不會。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對與入畫偷聽的行為更生氣。
如今聽到入畫的話,看到入畫真切的愧疚表情,秦嬤嬤要訓斥的話堵在了心口,半天才道:
“這就是世子妃待你們太好了,讓你們一個個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竟然敢如此的曲解世子妃的意思,真是可惡至極!”說著她煩躁的擺了擺手,道:
“都趕緊的出去吧,別在這裡又跪又哭的,一會兒等世子妃回來看到了,還以為是我在罰你們呢。”
“嬤嬤。”
“嬤嬤?”
司棋驚喜的叫了秦嬤嬤一聲,知道這是秦嬤嬤要放過她們不告訴世子妃知道了,她一臉的驚喜和感激,要不是礙著入畫還在屋裡,她轉身就要跑出去。
而入畫卻和司棋相反,她不但不高興,反倒是更愧疚了,咬著唇,眼中含著淚水道:“嬤嬤,等到世子妃回來,我一會兒跟世子妃道歉,是我誤會了世子妃,我願意接受懲罰。”
秦嬤嬤看著兩個人截然相反的反應,親疏立竿見影,她搖了搖頭,無力的擺手道:
“算了,別在拿這些事情來煩世子妃了,平時做事精細一些,多替世子妃著想也就算是對的起世子妃對你們兩個的心意了。”
“是。”司棋很聰明的見機表忠心地道:“我一定會好好的做事情的,絕對不會再給世子妃添麻煩了。”說著她的拉起了入畫,讓她不要再多說什麽,趕緊的跟她一起出去。
入畫本來不想就這麽出去的,可是感覺到司棋的手一直緊緊的捏著她的手腕,她才滿臉愧疚的低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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