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懸崖,下面是萬丈深淵。雲霧升騰間,肖逸飛看見了下面的辭心,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隔了那麽遠,卻好像辭心就在自己眼前一樣,本來清秀端正的臉此時盡顯嫵眉,在肖逸飛的眼中無限放大。
“快下來陪我啊,我好寂寞啊。”辭心俏音流轉,就像是在肖逸飛耳邊一樣,林木甚至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絲絲熱氣,癢癢的。
“好,我這就下去陪你。”肖逸飛癡癡地邁出一隻腳。
正當肖逸飛的另一隻腳也要埋進深淵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隻大手,將肖逸飛一把抓住,與此同時,肖逸飛隻感覺到口中傳來一種燥熱的感覺,酒香四溢,瞬間便從幻境中驚醒。
“哎哎哎,快點醒醒,肖逸飛!”
肖逸飛猛然睜開雙眼,從幻境中驚醒,發現自己此時正站在那朵巨花腳下,臉上盡是濕噠噠的不知什麽時候從巨花的花中伸出一條觸手般的藤蔓,眼看著就要纏在自己的脖子上,身後是一臉焦急地張破,手中拿著他形影不離的酒葫蘆。
“快點退回來,這花吃肉!”張破大喊。
肖逸飛趕忙抽身而退,那觸手不甘心一般地緊隨而至,張破眼疾手快,拔劍便斬,一刀劍氣轉瞬而至,觸手化成兩截掉落在地上,而肖逸飛也得以回到張破的身邊。
回到張破身邊後,肖逸飛回顧了一下剛才的經歷,原來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中了幻術一樣的東西,身處環境之中,實則差點被眼前的巨花殺死。
張破說道:“咱們剛從外面進來的時候,你就盯著這巨花入了神,不一會便向傻子一樣直勾勾地向巨花走了過去,我猜測你可能受了這屍香魔芋的蠱惑,而我卻沒事,我想到可能是我常年飲酒的原因,便拿出酒壺潑在了你臉上,沒想到還真讓我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你撿回了一條命。”
“屍香魔芋?那是什麽東西?”來不及道謝,肖逸飛便向張破詢問起了這朵巨花的事情。
張破解釋道:“我本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屍花發生了變異才會長到這麽大,屍花本是雨林中隨處可見的植物,我剛才也說了,它們靠散發的腐臭味吸引蚊蟲來傳播花粉,但是屍香魔芋缺不同,這種古老的花乃是屍花的祖先,它們靠自己妖豔的顏色,詭異的腐臭味,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由幻象組成的陷阱,引you著接近它的生物走向死亡,再將他們分解食用,以作為自己生長繁殖的餌料。”
張破頓了頓又道:“見你迷了心智,我便知道這並不是普通的屍花了,辛虧我歪打正著,蒙對了破解幻境的方法,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救你。”
肖逸飛釋然,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的情形,一陣後怕,如果自己真踏進那深淵之中,很可能就成為了這屍香魔芋的腹中餐了。
正可謂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亦在凝視你。
在經過了這次小插曲之後,肖逸飛張破二人更加小心謹慎地趕路,一路上也沒再碰到什麽危險,偶爾有幾隻猛獸路過,但都不是什麽極度危險的存在。肖逸飛三下兩下擺平掉了,終於在天黑之前出了這邊林子。
“終於出來了,累死我了!”肖逸飛歎了一聲,這次還多虧了張破,不然自己肯定會被那屍香魔芋蠱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不用道謝了,我也是舉手之勞。”張破探知到了肖逸飛心中所想,順嘴說道。
“誰要跟你道謝了,我跟你說,你一號少那那玩意窺探我,你不嫌累我都嫌煩。”肖逸飛心中忿忿不平,自己何嘗不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呢。
“到了,前面就是金家的村落了。”張破指向前方的山腳下。
肖逸飛順著張破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山腳下果然有一個村落,此時正值傍晚,村中升起了嫋嫋炊煙,可能是由於距離村落還有些距離的原因,張破有些看不清村中的情況。
“快走兩步,說不定還能趕得上晚飯。”張破催促道。
二人加快前行,很快便來到了村頭。
在村口處有兩個踏哨樓,樓中站著兩個守衛,大概十多歲的樣子,稚氣未脫的臉卻寫滿了與年齡不相符的嚴肅,小小的骨架,皮膚黝黑,一身的腱子肉,身上穿著獸皮編織的衣服,很是威風。
兩名少年攔下了肖逸飛和張破:“什麽人!”
另肖逸飛奇怪的是,這金家村落的人很說得竟然是普通話。
張破道明了二人的來意並表明了自己張家族長的身份,兩名少年聽後畢恭畢敬地放心,並喚來了一個年齡差不多的孩子帶著兩人去找金家的族長。
肖逸飛觀察發現,村子的四周都扎著高高的木牆,四周設有塔哨,不像是村子,更像是jun營,村中一排排木質的房子鱗次櫛比,可見金家的人丁還是非常興旺,此時正值晚飯時間,家家戶戶都在各自的門口吃著晚飯,肖逸飛和張破這兩個外人的到來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張破不動聲色,昂首闊步,盡顯一家之主的風范,再看肖逸飛在氣質上顯然要稍遜一籌,被這麽多人盯著讓他很不習慣,眼神閃躲,更像是被抓回村子的賊一樣。
穿過居民區便是儲存區, 兩個大大的倉庫堆滿了谷物稻草,還有獸皮獸骨之類的東西,穿行於此的時候,肖逸飛聽到了一聲聲稚氣十足的呐喊。
呵!哈!
原來,在儲存區的後面便是練武場,一群剛吃完晚飯的孩子,此時正聚集在練武場之上練拳,一招一式架勢很足,頗有英雄少年的氣質。
在練武場的中/央,站著一個佝僂的老人,老人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身上傳著一個青綠色的破衫子,滿臉樹皮一樣的褶子,果露在外的皮膚上盡是褐色的斑點,但是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張破朝那老頭努了努嘴:“這就是金家的族長了,以前有過一面之緣,老頭的脾氣很和藹,不用怕。”
老頭髮現了二人的道來,迎了上來,嘴一咧開,露出殘缺的牙齒,朝二人抱了抱拳:“不知二位前來,有失遠迎,見怪見怪。”老人的聲音很乾枯無力,除了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都給人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張破還禮,而肖逸飛還在那裡看著武場上的孩子們發愣,張破捅了捅肖逸飛,後者這才反應過來:“老先生您好。”
張破向老人介紹了肖逸飛,老人上下打量了肖逸飛一眼,又對肖逸飛道:“原來是肖家的後人,幸會幸會,老朽與你父親也有一面之緣,沒想到他竟然成為了那個境界的強者,而且二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真是讓我金某人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