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涯見狀,便蹣跚地往下走,來到那個人的面前。肖涯打量著眼前這個人,身材瘦小,面相有點猥瑣樣,但又覺得很面善,卻想不出為何如此面善。
“沒嚇到你吧?你是怎麽進來的?”來人問道。
“多謝你,我沒事,我是來參觀狗場的,與一個同伴找廁所,拐彎轉角不知道怎麽就來到這裡了。”
“好吧,你跟我來,我送你出去。”
“但是我還有一個同伴也在這附近,不知道他是否能找得著路出去,可以先找到他再一齊出去嗎?”
“沒關系的,你先出去吧,他會找著路的。”
肖涯點點頭,便跟著這個人走,幾經曲折,來到一個關閉著的小門旁,那個人說:
“剛才你應該是從這裡進來的,可能是工人疏忽忘記關門了,你出了這個門後,往右直走大約一百米左右就到狗舍,他們應該還在那裡,我就不送你了。”
那人說完便打開小門,示意肖涯出去。肖涯點頭說多謝,按照他的指引,果然找到了大部隊。
“嘩,肖涯,等你的紙巾我那泡屎都涼了!你跑去哪裡啦?幸得我搜搜自己的袋裡剛好有一些紙巾,不然還在那裡眼巴巴的等你呢!”維厚抱怨著說。
大貢一個靈閃,後疑惑地看著肖涯,欲開口問他什麽,卻又止住。
這時,狗欄參觀得差不多了,鄺迪幫看看時間,低頭與他的同伴細語一番,然後叫大家一齊上觀光車,直奔飯堂。
這裡的飯堂是由竹子搭建而成,地板鋪水泥沙,雖然簡陋,但是乾淨整齊,看上去很舒服,又有農家特色。旁邊高大的鳳凰樹和大葉榕,造就了這間飯堂的蔭涼和舒適,令人來了就想坐下來。
鄺迪幫領著眾人走出飯堂裡一間房,房子裡的擺設非常精致,與大廳的簡陋完全不同。
進入房間時一陣風吹來,非常涼快,原來房的南北各有一個窗,形成對流。
牆上掛著二幅畫,裡面都有題字。對面牆掛住一幅書法,是裱著的四個字:士貧馬瘦。
大貢弄不清是什麽意思,又走近那二幅畫細看,畫上的都是荷花,其中一幅的題字為:
銖銅繡綠
九鼎銷熔
幽香嫋嫋
荷花又開
另一幅的題字為:
風來欲失衡
珠露瞎折騰
粉蕾羞啟日
荷香又繚人
此時,大家都在說些狗事豬經瞎聊著。大貢有點納悶,暗想:
蒙經理追著來請我們吃全狗宴,現在來這都半天了,他還沒有跟我談預訂客房的事,而在天南地北的聊,不著邊際,難道他忘記了?我也不可能主動提起這件事的,挨挨再說吧。
大貢又想起了辛玉筐,於是便與她發信息聊天,並約她出來吃飯。大貢的意思是叫她到豐牧狗場一齊吃飯,但是沒有說具體地點。
辛玉筐有點猶豫,後來說要回家帶小孩,沒空。
維厚對大家所聊沒啥興趣,便裝作欣賞字畫,反覆念著“士貧馬瘦”四字,並以老師考學生的姿態低聲問劉定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劉定答不上,所以不作聲。肖涯作思考狀,一時之間還沒想得出。而維厚卻顧作高深狀,然後說:
“分明就是說……”
維厚的說話被推門打斷,只見幾個服務員魚貫而入,七手八腳地將些爐頭鍋煲放在台上,架置好瓦煲,點著爐火,再將一大碟脆皮狗倒進煲中,蓋好蓋,然後出去。
鄺迪幫放下手機,站了起來,對大家說道:
“好啦,脆皮狗已上,還需要熬一段時間,其它的品種白切、鍋燒、禾稈炆等等也會陸續上台,
今天我們就喝我們石楓的粟米酒,順喉醇香,地道風味。另外,我的一個朋友今天也來與大家碰二杯,希望大家喝得開心。哦,忘了介紹,這個也是我的朋友,大家叫他魯井就行了。”鄺迪幫所說的魯井,就是那個和他在一起的矮胖子。
說話間,一個矮瘦子走了進來。肖涯一看,就是那個喝住狗救他的人。
“這位就是我剛才說的朋友,叫何殊。”
何殊向大家點頭,然後入座,坐在肖涯身旁。
“對了,大貢,你在緬甸的公司規模如何?據說緬甸在電子技術方面很落後,緬甸政府如何支持你們公司這個產業?”
蒙經理這時突然將話題放在大貢此前所說的電子業務,令大貢有點意外,但是他還是淡定地照搬朱遂貯曾經向他描述過的電子業務:
“正因為緬甸這個國家的電子技術落後,所以我們才到那裡開設公司,我們有絕對的技術優勢,其它公司無法與我們競爭。再者,我們公司的產品主要是供向歐美, 只不過是利用緬甸那裡低租金勞動力成本低,利潤最大化也是我們的追求。”
在說話的過程中,大貢雙眼偶爾瞥到剛進來的那個何殊,見他表情複雜,似乎非常留意自己所說的話。說完後,他再細細回憶,終於記起這個何殊就是在來風酒店大堂見到的那個矮瘦子,而魯井就是那個矮胖子!
“哈哈,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對每個件事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精辟的總結。來,大貢,我先敬你一杯!”
鄺迪幫說完便舉杯走向大貢,雙方碰杯,並爽快地一飲而盡。
“這狗肉還沒能吃,酒就上來了,可能有點吃不消哦。剛才我們在研究這幅字‘士窮馬瘦’的意思,所以想請教一下鄺總。”
大貢想轉移話題,便把字畫提出來。
“鄺總先不要說,讓大家猜一猜,這樣更有意思。”魯井說道。
大貢沒想到魯井卻把話題拓寬加深,正合己意,便立刻讚成。
肖涯剛才一直在琢磨這四個字,見到這個機會,便將自己所琢磨的說出來:
“其意即是艱苦樸素,不會被困難嚇到。”
何殊微微一笑看著肖涯。
“與‘一人得道,雞犬升仙’的意思相反吧?”蒙經理說道。
“四個字中,有士有馬,應該是說下象棋,即是一方的棋子只剩下殘士單馬,陷於不拔的境地,雖然如此,但對手絕對不能輕視它,因為下棋不到最後,作結論為時過早。”
金鼇喜歡下象棋,所以圍繞著象棋分析一番。從表情可以看得出,眾人對他的解答有點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