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章威翻身上了駱駝,和那李克用一起進了長安城中,忽然有人喊:“黃巢大軍進城啦!”
只見那金吾衛們立刻去關城門,李克用和西域胡商們慌不擇路,大街上的人們紛紛跑進了自己家裡。
胡商們則一起商館之中尋求庇護,商館的護衛將門板支上。
李克用取出弓箭,對湯章威說:“若有賊來,我當射之。”
湯章威說:“錦繡河山,被這幫私鹽販子和宦官們弄得不成樣子。你這次到長安來,準備走誰的門路呀?”
李克用說:“自然是宦官田令孜的門路了,這些宦官,隻要多給財貨,他們連親媽都可以出賣。”
湯章威笑了笑,說:“如今的大唐,已經不複當年了。”
黃巢的鐵騎已經破了潼關,前去迎戰的唐軍,一觸即潰。
黃巢這個號稱唐末第一反王的私鹽販子,曾經寫詩稱:“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個狂人,讓大唐公卿們瑟瑟發抖。
和當年意在奪取大唐最高統治權的安祿山不同,這個黃巢對大唐的高門大戶,有種奇怪的透骨仇恨,對於那些高官,他縱兵劫殺。
公元880年,即唐廣明元年八月,黃巢軍擊敗曹全晟,渡過淮河,淮北相繼告急。
十一月,黃巢帶大軍至汝州,十七日攻下東都洛陽,留守劉允章率百官迎接。
這時,黃巢開始有謀取天才之志。黃巢和其將領朱溫等在洛陽休息十多天后,奪取了洛陽各大富豪與唐宮中財富。
接著,黃巢帶領大軍,進入關中。黃巢大軍僅僅用了六天就打破了潼關。
十二月初三,黃巢大軍攻下潼關後,得意洋洋。
黃巢對朱溫說:“這大唐的錦繡河山盡入我手了。”
朱溫說:“君上可以睡那唐僖宗李儇的妃子了。”
黃巢說:“你這廝,隻記得唐宮中那美貌的妃子。”
朱溫大笑,說:“我就好這一口。”黃巢說:“也罷,如果你們真能
打進長安,看中哪家的小姐,和美貌女子,任由你們自取。”
黃巢的兵將多出身於私鹽販子,他們驍勇善戰。和腦滿腸肥,寄身於神策軍,專為騙取賞賜的唐軍不同。
百萬黃巢的農民軍,打得負責防守的宦官田令孜手下的兵將丟盔棄甲。
李克用派人找到田令孜,這時田令孜雖名為汝、洛諸州都統,率神策、博野等軍十萬守潼關。
但田令孜隻是遙領,隻是派左軍馬軍將張承范等率神策軍前往拒戰。神策兵屯兵於華州,隻有三日糧,不能吃飽,兵無鬥志。
唐軍之中的神策軍,多是長安豪富子弟,隻是為了厚得供給和賞賜才賄賂宦官掛名軍籍。這些人平日裡高車大馬,鬥雞走狗逛窯子,從未想過要經歷戰陣。
神策軍士聽說出征,嚇得父子抱頭相哭,為了逃避戰事,他們以金帛雇請小商販與貧民代為出征。
這支隊伍,自然擋不住黃巢的大軍。左軍馬軍將張承范等率神策軍潰敗後,移鎮華州。
在華州,唐軍僅僅一天就被黃巢大軍擊敗。
李克用請求帶領沙陀軍前來長安助戰,自然給唐僖宗和田令孜帶來了新的希望。
唐僖宗在馬球場上接見了李克用和湯章威。
雖然,黃巢的大軍已經接近了長安城。那唐僖宗打著馬球仍然十分愜意,絲毫沒有驚慌的意思。
田令孜更是馬球高手,兩人嬉笑不已。
田令孜任命李克用為任命為代州刺史、雁門以北行營節度使。在馬球場是場上,
李克用收到任命,得意的說:“從此我們沙陀人就是大唐的特杆護衛,一定會為大唐盡忠的。”
唐僖宗收起了馬球,對李克用說:“你們馬上出長安,帶領沙陀精兵,前往前線與黃巢賊兵作戰。”
李克用回答說:“我一定會召集沙陀鐵騎,為大唐效力。”
這時,在長安城內作亂的,其實是大唐的博野亂軍,他們在長安城的坊市裡大肆劫掠。這些潰散回來的神策軍將士,從博野退回後,就瘋了似的搶劫和殺人。
長安城裡的金吾衛們逐漸反應過來,開始驅趕亂軍。
湯章威跟隨者李克用,一邊向她打探著各種刀法。
這湯章威慣於殺羊,雖然沒用殺過人,但是他並不害怕血腥味。
李克用回到商館,與西域商人抽出兵器,原來他們都是李克用的部下,這些沙陀貴族與勇士,個個都是弓馬嫻熟的好漢。
李克用說:“我們上街殺些亂軍吧!”
長安城內,到處是亂兵與金吾衛。民眾們紛紛躲避雙方的廝殺,李克用出示了唐僖宗的任命書,帶著二十名沙陀勇士,協助金吾衛殺亂兵。湯章威手持大唐陌刀,一連砍殺了三名亂兵。
兩個時辰後,長安城裡終於安靜下來,民眾們又開始上街了。這就是長安,這座有百萬人的城市,自安史之亂後,已經見多了亂兵與刺客。這座城市,有它自己的邏輯。
長安秦婦多貌美,路旁忽見如花人,獨向綠楊陰下歇。鳳側鸞欹鬢腳斜,紅攢黛斂眉心折。那名婆姨微微露著胸前的兩隻大白饅頭,讓湯章威止不住心頭一蕩,像遭到了雷擊。
這是愛情的力量,李克用笑著對湯章威說;“兄弟若是有意,我可以為你做個媒。”
見有人看自己,那秦婦並不害羞,唱道:“情哥哥,你個望我眼酸酸。妹妹我想你,心亂亂。”
湯章威回唱:“妹妹你在哥哥心中住,哥哥為你心欲亂。借問女郎在何家?你為何處到這來?”
那秦婦唱道:“我家本來是豪門,奈何張直方醉酒殺夫君。隻盼黃巢誅殺金吾大將軍,為我報仇心安寧。”
李克用大驚,這是要造反呀!
好在現場的金吾衛們,沒有對著秦婦的酸曲做出反應。
那唐金吾大將軍張直方,是名將名將盧龍節度使張仲武之子。
因為其性殘忍,喜歡飲酒,每醉必殺人,被盧龍鎮兵將逐出藩鎮,逃到長安。
在賄賂宰相鄭畋之後,得到了金吾大將軍的職位。
那秦婦韋婉兒的夫君曾經是金吾使,不料被醉酒的張直方亂棍打死。
因此,在秦婦韋婉兒恨透了唐金吾大將軍張直方。好在,金吾衛們知道那張直方殘暴好殺,並沒有追問秦婦韋婉兒的意思。
這時,長安街上一陣煙塵,有人喊:“華州也被攻破了!黃巢的大軍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