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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四百八十一章 先見之明啊
次日,裕王府。◢щЩш.suimEnG.1a

 如不出意外,這將是仲逸最後一次來裕王府、見朱載垕。

 至少,是最後一次以翰林院侍讀的身份來王府。

 來這裡做侍讀有些日子了,仲逸與這位儲君是有些交情的,只是不知皇帝朱厚熜,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讓他離開王府?

 或是另有安排,或是為劃清界限,免受干擾,亦或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吧。

 不管怎麽說,一聲道別,還是要有的。

 相當初,仲逸初來王府時,裕王朱載垕以花園一塊空地為題,說到了天下百姓的農田、收成。

 硬是在花園種了大豆、高粱,且從春播夏長、秋收、冬藏,說到‘一園可知天下收成,一目可見百姓溫飽’。

 二人品著茶,同為木亭之下,還經常對弈、暢談,可以說,他這個侍讀,實際上就是個‘陪聊’的角色。

 裕王府不缺書,裕王有的是學問,只是翰林院只有一個,侍讀也是朝廷任命的。

 否則,仲逸這個半道入仕,起步很低的小小六品,是絕對不會有機會與朱載垕論起半點交情的。

 只是不知,這段看似令人羨慕的交情,到底是好事,還是意外的絆石?

 在朱載垕看來,仲逸身後的靠山就是皇帝,也就是他的父皇,這一點,在朝中幾乎人人皆知,而在高拱走後,仲逸這個侍讀,則被認為是‘監視’王府,這樣一個角色。

 前些日子,嚴氏垮台後,朱載垕召集徐階、高拱、張居正前來王府議事,仲逸也被邀請前去。

 如此看來,裕王朱載垕還是挺信任他的,至少沒有將他視作對立面的人物。

 怎麽說也是在王府呆過一些時日的,若說與裕王府一點關系都沒有,那也說不過去的。

 “仲大人,殿下有事外出,接到旨意後,特意叮囑小的仲大人來時,一定要好好招待,若是仲逸等不上的話,可先去見王妃,還有世子爺”。

 見到仲逸後,王府管事一如既往的和藹可親,滿臉的笑意“如果仲大人有事的話,也不必等殿下回來,向王妃與世子爺道個別就行”。

 又是這麽一句,看似寥寥數語,實則彈性太大。

 這一幕,與當初是否參與議事如出一轍你願意的話,可以一起過來,反之,若不願意的話,也不強求,可以起身告辭。

 等,還是不等呢?

 細細想來,朱載垕還是願意認這個來王府侍讀的——仲大人的,故此,才來者不拒,只要願意將王府當做自己可信之處。

 而裕王之所以如此模棱兩可,或許正是因為仲逸身後的皇帝——朱厚熜,也就是他的父皇。

 與仲逸走的太近,怕招來閑話,說是你裕王迫不及待,若是走的太遠,又顯得有些生分,似乎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處處防著似的。

 想想看,連堂堂儲君都尚且左右為難,可想而知仲逸的處境,有多麽的微妙?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但同時與皇家的兩位關鍵人物打交道,簡直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說話間,茶早已奉了上來。

 仲逸緩緩端起茶碗,細細的品了一番,對他而言,從翰林院到這裡,就如同換個地方飲茶似的。

 同樣為燒開的白水,添加幾片小小的茶葉,意義就變得截然不同。

 今日這一杯茶,是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品一番的。

 “既是這樣,我還是先去拜見王妃、世子”。

 品得一杯熱茶,仲逸緩緩起身,微微的說了一句“每次來王府,幾乎都能見到他們,今日一別……,是應該去拜別的……”。

 王府管事連連點頭,順勢伸出右手,指引道“仲大人說的對,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來我們王府這麽些日子,大家都相處的挺好,前些日子東南鬧倭患時,王妃還念叨著仲大人呢”。

 這說的,該如何回答?

 “對了,世子爺也問過仲先生不是翰林院讀書的嗎?怎麽會打仗呢?”。

 這番話,王府管事幾乎是一氣呵成的“小的能看的出來,世子爺還是很喜歡仲大人的,今天就多陪他玩一會兒”。

 “那是,那是,仲某的榮幸、榮幸”。

 寒暄兩句,二人便緩緩出了院門。

 仲逸心中不由的笑道他們口中的世子,就是朱翊鈞,日後的萬歷皇帝,也是大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

 可是,這位萬歷皇帝,如今才只有四歲的年紀,而此刻他還沒有被起名呢。

 果真是帝王異相,自己去了趟東南沿海,他一個小小的孩子,就問了這麽多?

 當然,王府規矩大,一個小小的管事絕不會亂說,這些都是朱載垕知道的,或者至少也是王妃的默許。

 當然,朱載垕是永遠不會知道他這個皇帝,只能當六年,而且是以那樣的方式結束。

 ……

 “下官見過王妃”。

 在管事的指引下,仲逸很快見到了王妃。

 萬歷皇帝的生母李氏出身卑微,是母憑子貴才有了如今的王妃地位。

 王妃對小兒管教甚嚴,尤其讀書、學業教導方面,待人也算溫和,仲逸對她印象很好。

 王妃微微擺擺手,左右侍從便退了出去。

 當然,一杯熱茶總是少不了的。

 “仲侍讀,請用茶”。

 王妃輕輕歎口氣“得知你不能再來王府,王爺是不舍得,只是朝廷的旨意不敢違,不知以後再能否見到仲侍讀?”。

 仲逸畢恭畢敬低頭道“多謝王爺、王妃抬愛,下官雖不再來王府侍讀,但王府若有差遣,下官隨時過來,請王爺、王妃吩咐一聲便是”。

 “仲侍讀有心了,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這時,王妃緩緩起身,從桌上拿起一副字畫,遞到仲逸面前“這是王爺吩咐過的,來王府這些日子,仲侍讀辛苦了,就當是做個留念吧”。

 簡單的一副字畫,一角幾支細細的竹子,下面則是簡單的山水相應,右側空白處留有四個字高風亮節。

 是裕王殿下的墨寶,還有落款。

 不知為何,仲逸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幅字畫,若是換到唐小丫生活的那個時代,那該多麽的‘價值連城’。

 上次僅是一個寶石白玉套件,就賣了幾百萬,為唐小丫置辦了房子、汽車,還留了一些存款。

 這幅字畫,恐怕,遠不至此吧?

 “想什麽呢?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這不是唐小丫的語氣嗎?

 一直想著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兒,仲逸自然會想到唐小丫,甚至於她的一句一動,連同說法的方式。

 幻覺,想想就好,差點走神兒。

 仲逸微微搖搖頭,這才注意到眼前,神色有些異樣的王妃。

 “不不不,下官何德何能?豈能讓王爺、王妃如此厚待?”。

 仲逸這才說道“王爺、王妃的心意下官心領,感激不盡,但這東西……”。

 王妃卻不為所動“仲侍讀在翰林院當差,皆是文臣、文人間的事兒,一副字畫也不算為過,王府雖算不上闊綽,但也絕不能落了俗套不是?”。

 莫非?

 見王妃正欲開口,仲逸急忙將字畫接過來,連連致謝道“多謝王爺、王妃”。

 莫非二字,後面的話,就不用了說了吧?無非兩樣如同其他賞賜之物,金銀錢財之類?

 當然,如果不是這些的話,那便是不給王府面子,難不成嫌禮太薄了?

 “仲侍讀日後若是有什麽讀書心得,可別忘了來王府與王爺交流一二”。

 王妃望望窗外,再看看仲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今日天氣不錯,世子正在院裡,要不,請仲大人前去看看?就算是個道別吧”。

 “多謝王妃,下官這便前去”。

 仲逸拜道“請王妃多保重”。

 王妃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跟著前去。

 王府管事見到仲逸後,急忙迎了上去“仲大人,世子就在那邊,正說著要見您呢”。

 顯然,這也是王妃的安排。

 同時,也不難看出是裕王朱載垕的意思。

 “仲先生,先生,快過來,這邊……”。

 見到仲逸後,朱翊鈞急忙跑了過來,只因年紀還小,走路不是很穩,搖搖晃晃的感覺。

 這可急壞了他身後伺候的太監丫鬟“世子爺,世子爺,您慢點,慢點兒……”。

 “你們……,都退下……”。

 四歲的朱翊鈞搖擺著雙手,說話不是很利索,但這幾個字還是可以說的“隻留下仲先生一人就行”。

 王府管事急忙吩咐左右侍候之人——退下。

 當然,這個退下,不是真正的離去,而是在一定的距離和方位站著不動。

 說話的聲音也許聽不清,但視線絕對不能離開他們還未冊封的小王爺。

 “先生……”。

 朱翊鈞邊跑邊笑的樣子,甚是可愛,仲逸急忙上前,將他抱起。

 這個舉動並不陌生,來王府後,仲逸也經常的能見到他,說笑幾句。

 這個說笑見面是很重要的對一個小孩而言,陌生便要防備,而要親近他,首先則是要熟悉。

 又一次,朱翊鈞在下人的守護下到院中玩耍,調皮的他穿過假山的小石洞,躲起來捉迷藏,害的下人們一通找。

 畢竟不是專業的躲貓貓高手,他還是被路過的仲逸‘逮個正著’。

 當時,正值秋日,院中一棵大樹上結滿果實,小朱翊鈞嚷著要將數米高的果實摘下來玩兒。

 起初,仲逸是拒絕的。

 眼看眼淚就要留了下來,想必隨之而來的,便是那熟悉的哭喊聲,仲逸細細打量四周,能聽到遠處呼喊的聲音,眼前卻見不到一個人影。

 “僅此一次,記住,不要告訴別人啊”。

 也不知道懷裡的朱翊鈞聽懂了沒有,反正他是點點頭的。

 仲逸稍稍用力,二人便輕輕的離地而起。

 再次落地時,卻聽到一陣歡快的笑聲,不過他的目光卻不在手裡的果實上,而時不停的上下看著。

 仲逸很快明白過來他感興趣的,是這‘一下一下’的飛躍感。

 急忙取來一旁長長的竹竿,仲逸開始敲打樹上的果實。

 不大會兒的功夫,下人們總算是來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王妃。

 他們看到的,是滿臉歡笑的世子與仲侍讀在‘玩耍’。

 說來也怪,當下人們要將他們的世子爺抱走時,他卻哭鬧著不願離去,後來還是王妃再三哄著,這才離開了仲逸。

 從那以後,但凡見了仲逸,朱翊鈞便立刻露出笑意,兩隻小手不停的揮舞著,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後來再見面,自然是越來越熟悉了。

 朱翊鈞,後世的萬歷皇帝,是朱載垕的第三子,只因他的兩位兄長皆早逝,他的出世讓朱載垕大喜,當時王府大辦喜宴,前來道喜之人絡繹不絕,頗為熱鬧。

 不過,這種熱鬧只是暫時的。

 他的祖父,也就是嘉靖皇帝朱厚熜卻對這個皇孫的出世極為不悅,甚至於不滿的心態,如此一來,眾人紛紛小心翼翼起來。

 一直到了五歲,他才有了自己名字——朱翊鈞。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暫且,先就提前叫到這個名字吧,反正,也是遲早的事兒。

 若非因為那次意外的穿越,仲逸也絕不會知曉這些不可思議之事,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也就不能視而不見。

 “我要那個……,那個……”。

 朱翊鈞指著高高的枝頭,向仲逸說道。

 光禿禿的,何來果實?

 仲逸隻得壓低聲音道“現在是冬日,等到了明年,枝頭掛上果實,再摘不遲”。

 末了,他微微叮囑一句“忘了?只有咱們兩個人時,才可以玩兒”。

 似懂非懂,望望仲逸,再看看不遠處個個低著頭的人,朱翊鈞竟然真的點點頭。

 “那個,倭……,打完了嗎?”。

 才頓片刻,這位未來的皇帝,便問道了抗倭戰事上來。

 這是有先見之明啊!

 “這次,打完了,我們大明勝利了”。

 仲逸笑道“下次,他們還來,我們還打,打的他們無處可逃”。

 ……

 二人玩笑起來,笑聲明顯蓋過說話聲,頗為輕松。

 不遠處的王府管事心中總算是松口氣,對王爺、王妃而言,其他的差事出點差錯,或許還能原諒,但若是伺候世子爺出點差錯,那就乖乖的領罰去吧。

 若不是朝廷來了旨意,他們還真不願意讓這位仲侍讀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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