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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二百三十七章 初見端倪(中)
昔日有‘治亂世用重典’之說,今有‘斷疑案用重刑’之法。所謂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律法之威當立,但情理底線可守。

 鄱家莊繆大柱夫婦被殺一案,也只能用另外的手段了。

 入大牢者蒙冤,真凶卻逍遙法外,豈是朝廷要的結果?嘉靖帝要的結果?

 “嚴元橋,你,務必一字一句招供,倘若說錯半個字”,樊文予將手再次伸向令牌。

 “說說,下官一定全說、全部交代”。

 怎麽說也是一縣之縣丞,嚴元橋這副軟骨頭,也真是沒誰了。

 仲逸與樊文予細細盯著堂下,只是一陣唯唯諾諾、斷斷續續的聲音。

 “下官與鄱家莊的裡長有些親戚關系。那日,他來縣城辦事,順便到縣衙找下官。閑聊間,他說村裡有個叫小楊柳的婦人,也就是繆楊氏,長得有幾分姿色,還是個風情胚子,搖搖擺擺、顫顫微微……”。

 咳咳,嚴元橋遲疑片刻,而後繼續道:“聽這麽一說,下官心裡直癢癢,實不相瞞,下官有個嗜好,就是……”。

 “就是什麽?快說”,樊文予厲聲喝道。

 “二位大人可知,三國時期,一代梟雄曹操就有個嗜好,專喜有夫之婦,那怕是喪夫的。這樣的婦人,才更有成熟風韻……”。

 嚴元橋竟提高嗓門:“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下官一直對曹操很是崇拜,所以,就不免在一些生活細節處模仿”。

 “什麽?這也叫英雄所見略同?”,樊文予不由的笑道:“嚴縣丞不愧是讀書人,能將這齷齪之事說的如此豪情壯舉,還拉出個梟雄來”。

 咳咳,他立刻收起笑意,鄭重其事道:“公堂之上,休要胡言亂語”。

 “那日,下官正好閑來無事,便去了鄱家莊,裡長找了個借口將繆楊氏叫到家中,為了掩人耳目,裡長還請了村裡另外幾個婦人,說是幫忙做些針線活。

 之後其他婦人很快被打發,繆楊氏假裝離去,而後又借口丟下東西回來取,裡長專門為我們二人找個房間,隨意上了些酒菜”。

 似乎再次想起那日的情形,嚴元橋微微閉著雙眼,努力的回憶著那一幕:“畢竟是村婦,沒見過什麽世面。起初,那繆楊氏還有些羞意,但幾杯酒下肚後,就慢慢的放開了些,下官也沒想到,她竟如此懂得風情……”。

 “臨走之時,她將一件貼身之物交給下官。並說白天人多眼雜,晚上再來她家,以三聲敲門聲為暗號,而後……,而後讓下官再將貼身之物給她穿上……”,話到嘴邊,嚴元橋這才停了下來。

 “那繆楊氏給你貼身之物,到底是何物?”,樊文予反問道。

 “就是……”,嚴元橋略微停頓片刻,卻見一旁的仲逸正冷冷的朝堂下而望,一個冷顫不由的襲來。

 “就是繆楊氏的肚兜”。

 這一刻,這位八品縣丞,也顧不得什麽叫‘有失官體’了。

 “後來呢?接著往下說”,堂上的樊文予繼續問道。

 “繆楊氏走後沒多久,下官在裡長家用了些茶水,之後便帶著馬良出了村子,後來半道停下,等天黑後便進了繆楊氏的臥房”。

 方才還有些吞吞吐吐,到了此刻,嚴元橋竟直接開口道:“那繆楊氏果真守信,到了她的臥房後立刻寬衣解帶,下官也破不接待,卻不料院外突然傳來繆大柱的聲音。

 臥房沒地方躲,下官曾想著給些銀兩了事,結果繆大柱不依不饒,爭吵間,下官便用隨身攜帶的一把短刀將其殺掉。繆楊氏阻攔,就連她一塊殺了。之後,下官將外衣衫燒掉酒出了院子,回縣衙的路上,遂將凶器扔入河中”。

 “你說的可是實情?公堂之上無戲言,身為一縣之縣丞,想必這個道理,不用本官多說什麽吧?”,樊文予對嚴元橋如此‘慷慨招供’,有些難以置信。

 “是,下官說的句句實情,請二位大人明斷”,嚴元橋此刻倒似無事人一般。

 樊文予向堂下望去:“堂下馬良,嚴元橋方才所言,可是實情?”。

 “是的,那日小的隨嚴大人一起去的鄱家莊,只要我們在一起時所發生的事,他說的絲毫不差”,馬良回道。

 “賈書吏,你為何要逼迫繆小虎篡改口供”,樊文予將臉邁過去。

 略沉默片刻,賈書吏回道:“小的是奉了知縣大人之命,才這麽做的”。

 聽二人如此招供,嚴元橋臉上更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若說這位縣丞怕受皮肉之苦,招供本無可厚非。但如此全部招供之後卻如釋重負,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此舉,極不符常理。

 這時,一直並未言語的仲逸,突然開口問道:“既是如此,博野縣知縣祁允,為何將繆小虎定為本案的凶手?”。

 “這個就要問祁知縣了,案子是他審的,問我作甚?我又不是知縣?”,嚴元橋竟開始反問。

 “大堂之上,休得放肆”,樊文予再次訓斥。

 呵呵、嗯嗯,嚴元橋喉嚨裡一陣哼哼。

 “二位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嚴元橋環視四周,壓低了聲音。

 “這個……”,樊文予一陣猶豫。

 “準了,你們都下去”,一直未言語的仲逸突然開口道:“不過做記錄的,必修要留下”。

 “做記錄?仲大人,您確定敢將下官所說的都記錄下來?”,嚴元橋一臉不屑。

 “本官再說一遍,做記錄的留下”,仲逸冷冷道:“你,沒有聽懂嗎?”。

 “仲大人執意要如此,下官也隻好照做了”,嚴元橋似乎是在提醒仲逸。

 見仲逸點點頭,堂下差役立刻將賈書吏與馬良托了出去。

 靳睿正欲抬腳,卻稍稍猶豫一下,只是再望望一旁的石成,二人相互微微點頭,他這才出了大堂。

 “說吧,此刻堂中再無他人”,木椅之上,樊文予微微向後斜躺,儼然做好‘傾聽’一番的準備。

 “嚴某我奉勸二位大人,就此收手吧。此案,從知縣到知府,再到按察司衙門,甚至於刑部,都是一個基調。若是此刻出了紕漏,但凡經手之人,誰也跑不了”。

 嚴元橋指著堂中那塊牌匾道:“這裡是博野縣祁知縣,上面還有保定府知府、北直隸按察司按察使。難道,你們要將他們全部抓起來?那可是四品,甚至三品大員,呵呵……”。

 “那依嚴縣丞之意,當如何?”,仲逸身子微微前傾,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嗨,早這樣說,不就結了?大家都是吃朝廷俸祿的,為何要自相殘殺呢?連民間都知‘官官相護’之說。二位既然領了朝廷旨意,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便是”。

 這時,嚴元橋也湊上前來:“既然朝廷說此案有疑,那就隨便辦個人,書吏也好,牢頭也好,甚至知縣也行。如此,既給上面有了交代,又能保得住大夥兒,也不枉兄弟們舍身一場,大家來日方長”。

 “你這小算盤打的不錯,怪不得招供起來如此痛快,原來是想好退路了”,樊文予再也斜躺不住了。

 “那你說呢?一個知縣才是幾品?可上面的衙門……,呵呵,你動一個試試?何必呢?”,嚴元橋輕輕拍拍手,輕松了許多。

 這時,仲逸突然起身而立,眼睛直直盯著堂下之人:“嚴元橋,你一個小小的縣丞,為何有那麽多衙門冒著殺頭的風險,而願意幫你?”。

 哈哈哈……

 “虧你們還是朝廷派來的,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他們之所以幫我,無非就是我身後的靠山,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大’嗎?”,嚴元橋簡直對自己的‘勢力’自信極了。

 微微一句,猶如深海巨雷,一石卷起千層浪。

 按察司,也稱臬司衙門,主官按察使、也稱臬台大人,位居三品,掌管一省刑獄。與布政司(也稱藩司)的布陣使(也稱藩台)、軍指揮使司合成三司。

 其勢力可見一斑。

 按察司上面還有刑部,尚書為從二品,左右侍郎為正三品。

 嚴元橋口中所稱之人,比這些人還要‘大’?

 那會是什麽人?

 “說,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操縱?”,仲逸終於提到嘉靖帝口中所說的‘背後操控之人’。

 “二位大人,這個,就不必說了吧?”。

 嚴元橋湊上前來,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擺手:“說出來,嚇死你……”。

 敬酒不吃吃罰酒,才一會的功夫,這小子的尾巴要翹上天了。

 “來人,將嚴元橋押入大牢”,仲逸單指朝下,雙目怒視。

 “得令”,在蠡縣衙門的差役看來:仲逸與樊文予的指令,就是朝廷的旨意。

 “你們,你們這是瘋了,瘋了,你們會後悔的……”,嚴元橋一臉惶恐,而嘴裡卻不停的嘟囔:“你們,怎麽抓的我,再怎麽給我放出去。

 否則,嚴閣老會剁了你們”。

 “站住,此事,關嚴閣老什麽事?”,樊文予立刻製止道:“說清楚”。

 “聽好了,我是嚴閣老的本家一族。論起來,與嚴士蕃大人是平輩,還得喊他一聲大哥。 我這人不思進取,就喜鑽研男女之事,這才沒有留到京城,來這個小縣城做了個縣丞。

 官大小無所謂,天高皇帝遠,吃好喝好完好就行,省的處處有人管束”。

 嚴元橋如此厚顏,此番言論,將他的嘴臉暴露無遺。

 軟骨頭,一板子下去,連他親爹是誰,都瞞不住了。

 “嚴閣老的本家,簽字畫押吧”,石成將供狀呈現在面前。

 看來,他口中的那位嚴閣老,在這裡不好使。

 “押入大牢,由專人看管。除本官與樊大人外,任何人不得探視”,見嚴元橋簽字畫押之後,仲逸立刻吩咐左右。

 ……

 劍指嚴氏父子,真是意外之喜。

 仲逸心中暗暗叫好:“此次繆大柱夫婦被殺一案,驚動了嘉靖帝,若嚴氏參與其中,正好可借聖上之手將其扳倒:嚴氏的勢力再大,也不會大過‘天’”。

 樊文予正為眼前的情形所困,卻聽仲逸再次向門外喊道:

 “速將博野縣知縣祁允、押上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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