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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六十六章 京城小院
  十裡長街、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高樓林立、鱗次櫛比、四衢八街。寬大的街道打掃的乾乾淨淨,行人大多雍容華貴,衣衫用料極為講究。

  單說這達官貴人所乘坐的轎子便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樣式各一、等級森嚴,頗為氣派者有、精致玲瓏型有,彰顯主人的身份,不言自喻。

  街道兩側各式店鋪林立,酒旗茶幡、商號老字號不勝枚舉,吆喝叫賣聲、招呼說笑聲此起彼伏。偶爾駛過一匹高頭大馬,行人們也就是稍稍躲閃一番,既不失分寸,也未慌了陣腳。

  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見過大世面者,若是在蠡縣城,眾人看到這幅場面,非嚇得四處躲閃,而後便是一陣接一陣的閑話。

  見怪不怪,見得多了也就不足為怪了。

  剛剛進城時,那守門的架勢就讓仲逸大開眼界,單說這鐵甲林立的守衛與威風凜凜的守衛頭領就非常人能比:莫說是保定府,就是直隸城也恐怕找不到一處這樣的場景。

  當然,這種驚訝也僅此而已。

  既來自凌雲山,在那高山流水、寧靜以致遠之地,當是隱者的至高境界;而滾滾繁華之京城當是紅塵中最為喧鬧之地。用凌雲子的話說:此二者間並無本質區別。

  有了樊文予到刑部赴任的文書,他們二人自然一路暢通無阻,但在京城的守衛看來,他這個八品的照磨還不如蠡縣城縣衙的一個差役。

  真是應了那句話:在京城天子腳下,看什麽人都是“屬下小吏”。雖說扔出一塊石頭就能砸到一頂烏紗,有些言過其實,但看街上形形色色的轎子便知此話並非全無道理。

  樊文予之前在京城呆過,他自然知道刑部的路該怎麽走,仲逸原本想著隨他一同前往,但沒想到卻在一處極為僻靜的小院前駐足而立。

  掏出鑰匙,樊文予默默的打開小院的大門,稍作收拾一番後,他便起身去往刑部,臨走之時告知仲逸:這就是我們落腳的地方,以後就住這兒了。

  仲逸閑來無事便來到小院中閑逛,獨門獨院,雖小了點、偏了點,但院中樹木花草皆已翻綠,一處書房,主、側各一間臥房,從屋內院外的布置來看,似乎之前已有人打掃過一般。

  顯然,此處比自己在蠡縣的小院小了些,但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來說,能置辦這麽一處宅子也是需要一些財力的。

  仲逸想著:樊文予去刑部赴任之後,便有機會去調查當年的事,照磨雖為八品,但畢竟在照磨所這一畝三分地說話還是管用的。

  只是樊文予也是初來乍到,務必要熟悉這裡的差事後才可見機行事。

  不過眼下仲逸卻對另外一件事頗為不解:從樊文予的習性與嗜好及屋內的擺設來看,此處宅院應是樊文予所置辦,或許房契並非是他的名字,但他是小院的主人似乎毋庸置疑。

  以他的俸祿是絕對不會在京城置辦這樣的宅院,唯一的解釋便是額外之財。

  比如說牛頭山的藏銀沒了下文,比如說黑山的藏銀不翼而飛……

  仲逸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按說他不應趟這趟渾水,但此事關系到樊文予的前程,更關系到他以後再次犯錯,稍有差池,那就不是降一個品階那麽簡單了。

  “蠡縣天高皇帝遠,京城則是天子腳下,看來,是時候敲打一下他的這位樊兄了”,仲逸想著:“萬事皆有造化,若他執意不聽,那便是要自食其果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仲逸半天才緩過神來:樊兄這麽快就從刑部回來了?

  開門之際卻見一張婦人的臉龐映入了眼簾,

仲逸急忙將門關上:這位大姐敲錯門了吧?  誰知來人卻道:是樊大人叫我來的,請仲先生開門。

  知道樊文予甚至於自己的姓氏,那想必確是樊文予吩咐過來的。

  只見這名婦人年紀三旬上下,中等個頭、膚色白皙,看上去有幾分姿色,圓潤的身子搖搖擺擺,眼神中幾分嫵媚之態。

  仲逸心中犯了嘀咕:“此婦人既知道樊文予的名號,也稱自己為仲先生,那想必也知道他們二人關系,可如今這般嫵媚之情是為那般?”。

  那婦人在院中轉悠片刻,卻扭頭微微道:“仲先生,我只是奉樊大人之命做些雜務,也就是打掃院落房屋,做飯洗衣而已”。

  雜務?還做飯洗衣?就那姿態而言,怕是要別人伺候還差不多,如何要做這伺候人的事?

  “仲先生喜好什麽口味的飯菜,我這就去準備”,婦人問道。

  仲逸急忙擺擺手道:“不勞煩,不勞煩了,我上街去買些酒菜湊合一頓,晚飯不必等我”。

  來到大街之上,仲逸心中極為不悅,這樊文予本是有妻室的,如今與這婦人的關系不言自喻,在蠡縣的時候沒看出來:他還有這本事?這愛好?

  一路打聽,邊走邊想,仲逸走街過巷,最後終於看到了一座頗為氣派的衙門:青磚綠瓦朱壁,高牆大院中,數棵參天大樹聳立,這個時節枝條已翻綠,片片嫩芽抽出,隨風輕輕搖擺,就連這一草一木都透露著一種威嚴與不可親近之感。

  “刑部”二字清晰可見,不過要靠近這座大院卻不是那麽容易,仲逸隻得遠遠的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官差。

  此刻,他寄希望於能遇到黃侍郎或那名老主事,不過看這架勢即便遇到了,人家也未必能認出自己:黃侍郎雖有一面之緣,但連句話都沒說。

  與老主事倒是說過幾句,不過他早已叮囑不得瞎打聽此事,在蠡縣可當做是隨意這麽一問,若專門跑到刑部來,那便是真要引起懷疑了。

  “見過文郎中,大人快裡邊請”,幾名差役看到一頂轎子落下後,急忙迎了上去,轎夫急忙壓轎,只見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緩緩走下來。

  由於背對著,仲逸無法看清他的臉部輪廓,不過此人舉手投足間頗為儒雅,全無吳紹然與黃侍郎那般怒威。

  刑部郎中官居正五品,品階雖不是很高,但在刑部的地位僅次於尚書、侍郎,也算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從守門差役的客套獻殷勤便可看出其舉重輕重的地位。

  仲逸想著:如此等級森嚴之地,要進出絕非易事,而他這位正八品的樊兄能量也是頗為有限的,看來他恐怕要在京城呆些時日了。

  如此進進出出,良久之後,仲逸終於看到了樊文予的身影,不過這位正八品的照磨出門之時,比起沈塵出縣衙都差遠了,連個打招呼的都沒有,權當是新來的,大家還不熟悉吧。

  “你怎麽來了?哦,走的時候著急,忘告訴你了,紅玉到了沒?”,樊文予一臉疲憊狀:“走吧,她應該備好晚飯,回去再說”。

  紅玉?樊文予說的大概就是那位婀娜多姿的婦人吧?如何能想的這個名字?真是難為他了。

  仲逸一臉求饒道:“什麽紅玉?我正想說此事呢,這是弄得哪一出?”。

  樊文予笑道:“我當是什麽事了?這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快回吧”。

  仲逸依舊拒絕道:“不不不,縱然如此我更不能回了,你二人多日未見,今日重逢乾柴烈火的,這還了得?我住客棧便是”。

  樊文予哈哈大笑幾聲:“賢弟果真是心細如發,虧你想的出來,這樣吧,先回去吃飯再說”。

  “吃什麽飯?我有事對你講”,說著仲逸便將樊文予拉到旁邊的一個酒館裡,店小二急忙過來招呼,隨意要了一盤醬肉、兩味小菜,一壺熱酒,片刻之後,便悉數端了上來。

  幾杯濁酒,一番心思,二人再次推心置腹,仲逸便直接開口道:“樊兄,當初在蠡縣剿滅牛頭山與黑山時,縣衙到處傳說兩個山寨的藏銀不翼而飛,是不是被你……”。

  原本不便說出口,誰知樊文予卻不以為然道:“為兄當然知道他們的議論了,可是這有能怎麽樣呢?當初冒險剿匪確實大功一件,那也是我該得的。

  只要用心辦差,這些都不算什麽,用銀子的地方多著呢,以後你會慢慢知道,不信你去吏部門口看看,那些使銀子跑門路的就全明白了”。

  這時樊文予湊上前去,低聲道:“來蠡縣之前,我還是八品,若不使銀子,如何能做的這七品知縣,沒想到現如今又到了這照磨所……”。

  如此一番論述,倒成了仲逸的不是了,如同上次對鄒家之事,樊文予總是有他的理由,原本想點到為止,結果卻是大家心知肚明。

  樊文予似乎看出仲逸的心思,他急忙舉杯笑道:“賢弟的話為兄記住了,下次小心便是,不過賢弟也放心,這照磨所比那青菜豆腐湯還清,以後沒那機會了”。

  末了,樊文予拿出一張銀票放到桌上:“找家好一點的客棧,銀子不夠盡管開口,刑部的事改天還要與你商量”。

  說完,樊文予便悠悠哉哉的下了樓,看來仲逸隻得獨斟獨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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