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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五百一十二章 高手過招
東沙城,臨時搭建的主將營帳。* WwW.suimeng.lā

 “放開我,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就憑你們?也能抓我?”,阿帖木爾被押了上來,嘴裡還罵罵咧咧,臉上一百個不服。

 林宗武命人為他松綁,還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再吩咐左右暫先退下,桌上擺著酒壺,兩隻酒碗。

 看樣子,二人要對飲一番了。

 門外,十余名軍士輪番把守,他們皆是來自英勇千戶所,跟隨林宗武一起出生入死,是久經考驗的護衛,無論忠勇、武藝,絲毫不用質疑。

 “為將者,當深諳一個道理‘勝敗乃兵家常事’,所謂將軍額頭能跑馬、宰相肚裡能撐船,你也只是一時失利而已,為何竟如此大發雷霆?就是傳到貴軍將士耳朵中,怕也是總歸不好的”。

 林宗武親自倒上兩碗酒,淡然一笑,將酒碗推到阿帖木爾面前,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就在隔壁,就有你的屬下,如果你再出言不遜,本將很難保證屬下會按耐不住,做出什麽過激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難道還要重複嗎?

 “那你想怎麽樣?實話告訴你,不要以為暫時佔據了西沙、東沙城就可高枕無憂了,北面的黃沙城中,我們有五萬之余的兵力呢”。

 阿帖木爾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安分了許多,但言語中還是有諸多不服“不要忘了,這裡在那裡?我們大汗再調兵,那就不是五萬的人馬,而我們都是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僅地形而言,你們差遠了……”。

 顯然,這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在眼前的現實與未來的展望之間,阿帖木爾竟然更傾向於後者,這還真不是一個為將者的作為。

 想必,魏書辦沒有向他詳細論證眼下的形勢,亦或是阿帖木爾壓根就沒有想這麽多,只是這番話,要林宗武去開導他了。

 “此處是北漠不假,當初我們在空地扎營,如今駐軍大營依舊在,還多了兩座城池。怎麽說呢,黃沙鎮五萬之余的兵力,但若想開戰,起碼也要兵分兩路或三路,你說是不是呢?”。

 林宗武笑道“如此一來,你覺得大明將士還有什麽可擔心的?至於說援軍嘛,若你們大汗要增兵的話,朝廷隻好派戚繼光將軍北上了”。

 此言絕非危言聳聽,當初朝廷只派兩萬左右的兵力北上,實則就是作為北征軍的先遣軍,在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試探試探韃靼,看他們到底有幾斤幾兩……

 若戰事一開,韃靼方面還要增兵,那戚繼光所率的主力,將是真正的北征兵馬。

 到那個時候,就不是現在這種打法了。

 關於戚繼光,以及他的戚家軍,想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僅僅東南抗倭時一展風采、名震天下,就連北方的韃靼,也不願與他們陣前對決。

 弄不好,是要全軍覆沒的。

 這個道理,魏書辦知道,俺答汗知道,就連阿帖木爾也能想的過來。

 尤其當下,林宗武再次點破這一層,要說不懂,只能自欺自人了。

 “那不知林將軍,要如何處置本將,拉到城門口,斬首示眾?”,阿帖木爾決定不再議論戰事部署。顯然這不是他的強項,說起謀略、口才之類,他幾乎從未贏過誰。

 要是魏書辦在,就好了。

 “這裡何來‘眾’呢?斬首有什麽用?這不是本將的風格,”。

 林宗武笑道“就是要委屈你多呆幾日,為你們魏書辦去封信,再等回信,如何?”。

 這個情報並不難得到真正執掌軍中大權的,除阿帖木爾外,就屬那個名頭甚輕的魏書辦了。

 此人,不僅是類似阿帖木爾身邊‘軍師’的角色,同時也深得俺答汗的信任,大有來頭。

 一直都是板著個臉,當聽到魏書辦時,阿帖木爾竟不由的冷笑道“你們想的太簡單了,僅憑我的一份書信,魏書辦是不會上你們當的,他可不像我這麽直,如同你們軍中的那位翰林院侍讀學士”。

 阿帖木爾說的正是仲逸,只是此刻他沒有見到這位監軍大人而已。

 “你太高估那個姓魏的書辦了”。

 林宗武不以為然道“來不來是他的事兒,寫不寫就是你的事兒了”。

 阿帖木爾側過臉去,一旁的書桌上筆墨紙硯俱全,看樣子不去這份書信,怕是說不過去了。

 “我不會寫字……,愛怎怎地,看著辦吧”不知阿帖木爾算不算早有準備,有意做這個無賴。

 林宗武卻並不著急“無妨、無妨,軍中有書辦可以代筆,只是最後還得要你親自署上大名”。

 呵呵,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答應,恐怕都對不起桌上那兩碗酒了……

 黃沙城,帥營。

 阿帖木爾不在城中,魏書辦一肩挑兩擔亦帥亦謀。

 眾人口中稱呼的‘魏書辦’,本名魏申。名義上,無論文武之職,他都是無官無職。而實則此人頗受韃靼俺答汗的信任,可以出入各種場合議事,尤其戰事來臨之時。

 魏申讀過不少書,對行軍謀略十分熟悉,與阿帖木爾搭檔多年,主要負責後方糧草運送、執掌軍紀,記錄軍功賞罰,參與制定兵力部署、訓練計劃等,在軍中威信頗高。

 相比阿帖木爾,魏申的名號有過之而無不及,說白一點,此人的角色有點類似參與軍國大事的大學士,而且是偏重於軍政方面。

 “魏大人,這就是那個叫林宗武的將軍在戲弄我們,阿帖木爾將軍被他們控制在東沙城,要你前去面談,這不擺明了就是個陷阱嘛?”。

 營中,黃沙鎮一名副將向魏申說道“以末將之見,魏大人絕不能前往東沙城,我們調集兵力,攻下這兩座城池,才是最大的回擊,對阿帖木爾將軍、對大汗也算是有個交代”。

 “對,說的沒錯,我們不能任由那個姓林的年輕人牽著鼻子走,請魏大人下令,末將們願即可前往東沙城,攻下城池,救出阿帖木爾將軍”。

 眾將領齊聲拜道“請魏大人下令,我等願前往”。

 這番表態,儼然是韃靼軍中壓抑多日的一種情緒釋放,也是眾將領在當前形勢之下唯一能做的向東沙城、西沙城各自派出一萬的兵力,如今進退不能,只有增加兵力,才是最好的選擇。

 作為‘大軍師’,魏申當然不會輕易答應屬下們的請求,更不會像阿帖木爾那樣,還沒有弄清原委的前提下,就貿然出兵。這些都是兵家大忌,他不可能不知道。

 “諸位將軍,大家稍安勿躁,無論東沙、西沙城,我們都是要奪回來的,阿帖木爾將軍遲早也會回來,只是眼下我們首先弄清楚的是林宗武為何要讓魏某人去東沙城呢?”。

 魏申不緊不慢道“常言道‘擒賊先擒王’,如今阿帖木爾將軍遭大明軍隊暗算,若是連我這個小小的‘書辦’也跟著栽進去,黃沙鎮的局面,恐怕……”。

 顯然,魏申壓根就沒有打算去東沙城見林宗武。那封書信中寫的請魏兄來東沙城,與林將軍一敘,把酒言歡,若能化乾戈為玉帛,則對所有的將士而言,也是一樁美事。

 現在看來,魏申是不願成全這樁美事了。

 “末將明白了,原來林宗武如此煞費苦心,就是為擾亂我軍軍心,之後再趁機攻下黃沙城?”。

 那名黃沙城守城副將說道“既是如此,請魏大人下令,兄弟們絕不貿然出兵,更不會意氣用事,一切唯大人馬首是瞻”。

 此言一出,眾將領頻頻點頭表態。

 看來,這個魏申確實有兩下子隻言片語間,既說出了自己不去東沙城的緣故,更凝聚了在場將領的決心。

 “這話說的沒錯,他林宗武想亂我軍心,但我們偏偏不亂,如今西沙城、東沙城皆失守,軍中不安情緒蔓延,為帥、為將者,更要看清情勢、帶頭表率、穩定局面”。

 魏申再次向眾人重複了一句“至於接下來的部署,我還沒有想好,諸位稍安勿躁,等明日一大早,我們重新議事,還是在這裡”。

 此言一出,眾人連連點頭,再也無人催促即可就發兵,那是魯莽的表現。

 “派出去的那兩萬將士怎麽辦?他們可都還在原地待命呢”,那名副將上前說了一句,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其他人還是能聽的出來。

 魏申也沒有回避,不假思索道“還能怎麽辦?撤回來唄,大明在西沙、東沙兩城內的兵力應在一萬左右,他們有城牆、城門,有火炮、有箭樓,我們同樣派一萬兵馬攻城,豈能攻的下來?”。

 這話說的,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用相同的兵力攻城,若雙方裝備相差甚遠,則顯然不能用直接強攻的方式。

 “遵命”,傳令官領命而去,其他將領也紛紛退了出去,偌大一個房間,只剩魏申一人。

 桌上放著一張碩大的‘沙盤地圖’,對面的木椅中間的小桌上擺放著水碗,沒有茶葉,也沒有茶碗。

 這麽多年以來,魏申在軍中做事,一直以‘大軍師’的身份行事,每臨戰事也皆算能圓滿完成,至少不會出什麽大的岔子。阿帖木爾生性魯莽好動,但屬下將士們還算忠勇,這麽多年也就下來了。

 然而,這次卻是個例外,憑借多年的‘江湖經驗’,魏申隱隱覺得自己這次所遇到的對手,將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

 同樣,此次博弈,更加劇結果的不確定性他真的沒有多少把握能預測到。

 在魏申看來,林宗武是足夠英勇的,以至於他麾下的英勇千戶所也得到韃靼上上下下的認可、甚至於佩服。

 這種境界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更不是一般對手能欣賞的了的。

 戎一昶死於亂箭之下後,林宗武統領朝廷北征兩萬之余的兵力,這對於大明的將士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但對韃靼而言,真是個壞消息。

 當初阿帖木爾曾向俺答汗誇下海口“五日之內,全殲大明朝廷派來北上的兩萬兵馬,到時一起喝慶功酒……”。

 如今,十幾日過去了,結果卻是西沙城、東沙城丟了,兵馬累計折損三萬左右除西沙、東沙城各自一萬兵馬外,那晚爭奪糧倉的四千兵馬,還有剛剛去駐軍大營五千之余的人馬,皆沒了……

 當初黃沙城的兵力五萬之余近六萬,連同西沙、東沙的兵馬,阿帖木爾實際控制的兵力近八萬。

 現如今,黃沙鎮已不足五萬的兵力,這是一個多麽難以啟齒的結果,與當初展望的戰況,相差太遠。

 知己知彼,對林宗武麾下的兵馬,魏申卻有些吃不準,從之前的兩萬多人,如今分別進駐西沙、東沙城,一時也探查不出來。

 但他能斷定此次攻城,林宗武部傷亡並不大,同時,也不排除向當地駐軍借援兵的可能。

 林宗武,簡直就是阿帖木爾的克星,當初在京城外,他率兵突襲,英勇千戶所異常勇猛。後來在回途中被伏擊,又是林宗武親自率兵,阿帖木爾更因此而負了傷。

 真是冤家路窄, 如今,非但由林宗武做了北征主將,而且他的身邊還多了一個監軍——仲逸。

 關於仲逸,魏申是既熟悉又陌生當初在京城外時,二人也曾參與過談判,那個時候仲逸只是個翰林院侍讀,官居六品。

 當時,魏申對他印象比較單一口才不錯,人年輕,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人一時忽略他的睿智、謀略、才學。

 現如今,仲逸依舊在翰林院當差,但已升為侍讀學士,居從五品,還是此次朝廷派來的監軍。

 在東南福建抗倭時,這位年輕的仲大人巧設妙計,竟殲敵數萬……

 魏申知道或許,仲逸的出現,才是此次戰事部署發生重大變化的根本原因連失兩城、駐軍大營設伏、阿帖木爾被抓,莫非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若果真是那樣,他所面臨的對手,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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