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回去了,看看你安排的,協同辦案的不力,軍餉馬匹供不上,咳咳……”。
刑部侍郎這麽一說,氣不打一處來,一旁的都察院禦史繼續道:“還有,你們作為當地衙門,問起案情,皆是一問三不知,平日裡如何當的差?”。
薑飛越連連點頭,臉上虔誠極了,心裡卻暗暗罵道:“他麽的,自己懷不上,怨炕之過,你們他麽的三法司的人無能,怨老子算什麽本事?”。
今日一大早,京城又來了傳旨的太監,朝廷方面已經很生氣,又是一道催命金牌。
能耐有多大,發起脾氣來就多大,當然,這是真正的發脾氣。
薑知府雖是個知府,算個小諸侯,但在這些人面前卻裝的像孫子一樣,大氣不敢出一口,全無半點薑大人的樣子。
“還有,那個鹽課衙門的……叫什麽仲逸,怎麽回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完了知府薑飛越,又開始數落仲逸,在當地衙門中,也就他們兩。
“兩位欽差大人,下官才疏學淺、辦差不力,你們訓的沒錯,但仲大人確實與本案乾系不大,就不要……”。
怎麽說,就雲南大理而言,同一戰壕的兄弟也就他們兩個了,他不替仲逸說話,還有誰替他說?
薑飛越漸漸的看清了眼下的形勢:今日這問罪的架勢,怕是不只留在嘴上了。
“來人,請英勇千戶所林大人、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石大人來,快”。
刑部侍郎厲聲向隨從吩咐道:“還有……鹽課提舉司的仲大人”。
隨從立刻領命而去,林宗武和石成來頭大,只是他們都算京城來的,自然不在被“訓”之列。
“你可知道……這位仲大人就是昔日在京城叱吒風雲的翰林院侍讀、侍讀學士……”。
刑部侍郎和都察院禦史低聲嘀咕道:“聽說,這位仲大人與當今聖上……”。
說到這裡,都察院那名禦史立刻吩咐他的隨從道:“快,追上前面的人,到了鹽課衙門一定要客氣一點……”。
看來這位都察院的禦史對京城還不是很了解,才從地方按察司調入京城都察院,那個時候仲逸從京城來到了雲南,不認識也很正常。
就以為一個小小的府城,看來這位欽差還真沒有做足功課。
有的時候,僅憑品階高,也不是絕對就能在官場上立足的,這是再明白不過的道理……
都察院和錦衣衛的人得到消息後很快就來了,這一來,刑部和都察院的兩個欽差立刻軟了下來。
“林大人、石大人,你們二位看……眼下這案子……我們該怎麽做?就是找二位來……與薑知府、仲提舉一起商量商量?”。
刑部和都察院的欽差立刻將主位讓了出來,石成也毫不客氣,徑直就坐了下來。
畢竟品階和年紀在哪裡擺著,林宗武還是讓了讓,見兩位欽差執意要讓,石成又在一旁點點頭,也就當仁不讓了。
有兵就有權,有權才有勢,英勇千戶所之威名不是蓋的,錦衣衛的大名就更不用說。
莫說他們二人了,就是六部的尚書來,也得給幾分情面,哪怕是心裡充滿不屑。
表面恭維,甚至於害怕,心裡卻不屑,這又是多少人對錦衣衛的態度?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種推卸責任的把戲,林宗武和石成進門一看便知。
“二位大人,你這是開玩笑吧?我們此次來大理,朝廷旨意說的明白:刑部和都察院督辦驛站被劫一案,如果有叛亂,英勇千戶所負責平亂,至於我們錦衣衛嘛……”。
石成首先開口了:“一個蘿卜一個坑,各有各的坑,自己乾自己的,薑知府和仲提舉只是協助,協助而已嘛……”。
這麽一說,薑飛越簡直要感動的哭了,臉上滿滿的感激之情,就差要下跪了。
“是是是,石大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啊……只是……”,刑部和都察院兩位欽差立刻大轉彎。
才落座片刻,林宗武也看不下去了:“只是什麽只是?大夥來這裡後,給薑知府添了多少麻煩?又是安排吃住,還要解決糧草,莫說別的,僅是馬匹一項,就不是這麽簡單的差事”。
有人說仲逸,林宗武豈能坐視不管?只是礙於情面,首先只能拿薑飛越來說事兒。
末了,他輕輕點了一句:“至於仲大人嘛……他就是個鹽課提舉,案子告破後,他只需負責協助鹽務和銅鐵,管他什麽事兒?”。
這麽一說,刑部和都察院的兩位欽差簡直要尿了:這還是京城一起來的嗎?
這時,知府衙門的一名衙役端上了茶水,林宗武倒不說什麽,但這確實不對石成的路子。
“這他麽是什麽東西?酒不酒水不水的?喝著一股什麽味?”,石成將桌子一拍,地上頓時一堆碎片。
“兩位大人,要不?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差事要緊,朝廷追的挺急的……”。
見石成扭頭就走,林宗武也顧得那麽多情面。
薑飛越一臉懵逼,猶豫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二位大人,稍等,下官送送你,等等……”。
在這位知府大人看來:刑部和都察院的欽差是爺,錦衣衛和英勇千戶所的爺中爺,真是不經意間就要了你的命。
故意在衙門口轉悠一會兒,薑飛越慢慢吞吞的往課堂,才到院子,卻見兩張灰溜溜的身影走了出來。
“二位大人,這是怎麽個說法?下官還吩咐後廚準備了酒菜呢”。
看到這副面孔,薑飛越心裡高興的開了花,嘴上卻依舊謙卑道:“二位大人,有什麽需要協助的,盡管開口,下官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那二人只顧著低頭走路,隨意丟了一句:“不不敢勞煩,薑大人還是忙你該忙的去吧”。
真他麽解氣,等這句話,薑飛越已經等了很久了。
“對了,忘了告訴二位大人,鹽課提舉司衙門的仲大人還沒來呢?要不……再等等?”。
或許覺得還不解氣,薑飛越又加了這麽一句。在他看來:憑仲逸的才學,應付區區兩個欽差不是問題。
那兩欽差隻得駐足狀,為難極了:若是不等,太沒面子了,若是見了,都這樣了,一旦說錯,就更沒面子了。
“這個……仲大人既然沒有還沒有來……就算了吧……下次再說……”。
二人這麽一說,立刻向前走去:仲大人的大名真不是蓋的,翰林院的侍讀學士,自己琢磨了。
“誰說我不來?兩位欽差大人吩咐,下官豈有不來的道理?”。
突然闖入,把這三人嚇一跳。
薑飛越急忙迎上去,兩位欽差底下頭,似乎丟了什麽東西掉在地上。
“知府大人,你這知府衙門怕是要忙一番了”。
仲逸微微施禮,而後向薑飛越道:“怒江驛站被劫一案,告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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