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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六百八十八章 人情往來
這一天天的,過得可真快。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大多人已各自向家走去,準備請客吃飯的也早已定好酒樓飯莊,只等主客一到,立馬就可開懷暢飲。

 樊文予‘站’了一天,來到大空寺院中又轉悠了一會兒,這才帶著眾人向鹽課而去。

 吃了不少乾糧,薑軍和蔡一書覺得身上力氣大了許多,肖大可不言語,只顧低頭走路,大家都無比欽佩:這位都察院左僉都禦史走路的速度,依舊‘嗖嗖’的快。

 劉通跟在後面,默默的踩著樊文予的節奏,心裡簡直要哭爹喊娘:這麽好的機會,就這麽白白浪費了,還落的一個被嘲笑的下場。

 什麽乾糧?今晚連晚飯都省了,直接開喝……

 樊文予走的速度確實不慢,但文博遠似乎比他還快,他們一行來到鹽課衙門時,卻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裡。

 衙役的灶房前擺著一口大鍋,桌上還有不少吃食,看不太清,透過火光似乎能看到冒著的陣陣熱氣,這是要開飯的節奏。

 這些人當中,絕大多數不是鹽課衙門的衙役,一身布衣顯得格外矚目,竟將夾雜在一起的衙役們都給比下去了。

 “大家不要急,今日是朝廷都察院文大人請客,慢慢來,排成一隊,人人都有份”。

 負責召集這些鹽戶的是班頭小墩子,他手裡拿著一個木杓,常常的木柄,如同一根指揮棒,很有節奏的樣子,頗像那麽回事。

 為首的林大團說了一句:‘我代表諸位鹽戶兄弟們,謝謝文大人、謝謝仲大人了’。

 飯菜不錯:羊大骨肉管夠,還有鮮羊湯,聽說是準備不少酒的,只是後來知道鹽課們有個‘限酒’的規矩後,文博遠這才吩咐人只是象征性的搬了這麽幾壇。

 鹽戶門確實有福了,先是鹽課提舉司的提舉大人請大夥吃飯,如今這位可是都察院的左副都禦史,太難得了。

 青石橋的豆粉確實不錯,文博遠的晚餐吃得很少,請別人酒肉,自己卻依舊異常簡單,連作陪的人都佩服的不得了。

 樊文予才回到鹽課衙門,卻被告知‘知府衙門派人來請,都查院的各位大人,連同鹽課提舉司的仲大人一起赴宴’。

 這是要‘還人情’的節奏,文博遠稱自己年事已高,就派樊文予帶著都察院的幾人一同前往。

 至於仲逸這個提舉,自然要留在鹽課衙門了。

 文博遠說一不二,無人敢有異議,仲逸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好‘故交’,行事風格頗有幾分相似,從鹽戶們臉上的熱情就能明顯看的出來。

 白日裡,大家在鹽井邊的空地上聊得不錯,如今這頓頗為難得飯菜更是讓所有人難得不開心——鹽戶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知府衙門的曹春今日心情格外‘七上八下’,忙的不行、累的也不行,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主兒,連稍稍消停一會兒的功夫都不敢有。

 不比鹽課衙門,曹春知道自己的口碑如何,都察院的人來了,自然不敢將所有留在知府衙門中。

 出了衙門向南,不遠處就是一個酒樓,二樓有包間,很不錯的那種,據說曹春從未來過這裡,但今日要破例了。

 “樊大人,諸位大人,今日曹某在此略備粗茶淡飯,各位一路辛苦,我們大理地處偏遠,也沒什麽好招待各位大人的,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見能來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曹春也就開始說話了:“文大人年事已高多有不便,改日有機會在當面賠罪……至於仲大人嘛……陪文大人的事兒最重要,我們都在大理,有的是機會……”。

 這開場白如同他這個人一樣索然無味、卻又帶著那麽一點點的反感之情,好在這樣的場合,這種話總歸是有一種‘萬能’的作用,聽著聽著就習慣了。

 大多人間是初次見面,彼此酒量還不是很清楚,自然是要試探一番了。

 “樊大人,下官知府衙門同知……請了……”。

 知府曹春之後,其他人紛紛向樊文予那邊而去,挨個的敬酒。

 來者不拒,不得不說這才是樊文予一個極大的優勢:若論酒量而言,遠遠可以超過他的‘站功’。

 喝酒天分這東西,他打小就有,到了蠡縣是如此,到了刑部也是如此,樊文予對此很自信。

 曹春身邊的人才剛剛落座,樊文予遞個眼色,他的隨從也紛紛站了起來,自然又是一番頻頻碰杯之聲。

 桌上飯菜談不上有多好:有葷有素、有菜有湯,沒有太過矚目之味,但做的還算精致,很容易入口那種,但遠遠比不上鹽商的排場。

 中午沒吃乾糧,但此刻似乎也不急著下筷子,樊文予不由默默微微隆起的腹部,對著飯菜,只能微微搖搖頭:同樣的吃喝,為何仲老弟就一直不見發福呢?

 真正的喝酒從來不看飯菜,一旦氣氛搞起來什麽都是其次的了,曹春這個分寸把握的很好,微微醉意起,他便緩緩向樊文予靠近些,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轉過身去,裝作沒看見。

 “聽說樊大人去了趟大空寺?怎麽樣,抽到根什麽簽?”。

 都是正四品,曹春卻一直在樊文予面前擺出“下官”的姿態,畢竟人家是從京城來的,理應如此嘛。

 碰了一杯,他還不忘說一句:“那裡的簽很靈驗的。尤其那個功德箱”。

 呵呵又是功德箱,仿佛去了大空寺不向箱子裡扔幾塊銀子就說不過一樣,這銀子最後都去哪了呢?

 樊文予笑道:“托曹知府的福,本官抽的是上上簽,至於靈驗不靈驗,暫時就不知道了”。

 說起靈驗,那恐怕就要過些日子再看了。

 曹春眯著眼睛,一副“當地人對外地人”的提醒:“靈驗當然是靈驗了,大夥兒都這麽說,不過,還的請那裡的大師給算一算”。

 不是“志趣相投”,便是投其所好,這位知府簡直就是個萬花筒:四品官做著,酒喝的不錯、掛似乎也算的不錯。

 見也是個“心誠則靈”的人,樊文予也來了興致:“哦?倒是見了個大師,不過好像是解讀簽文的,說了幾句,不知算不算?”。

 眾人喝的正起勁,這邊兩人談的也正起勁兒,樊文予今日去大空寺是帶著一幫人去的,這個消息自然瞞不住,曹春知道也不足為奇,能這番提醒倒是有些意外了。

 苦口婆心的勸了這麽久,樊文予也知道怎麽著也得表示一下才行:“照曹大人的意思,本官明日再去一次?”。

 曹春連連道:“嗯哪,就是這樣的,心誠則靈嘛,豈會在意多跑幾次呢?來這裡一趟也不容易不是?”。

 此人也是個極其精明的主兒,話到嘴邊又蹦躂出來一句:“只是……不知文大人那邊……準備時候啟程?”。

 這才來一天時間,就想著要下‘逐客令’了?好在他們這次是巡鹽的差事,否則這大理府還真待不下去了。

 好在這是在酒場,沒有什麽比這更能烘托氣氛的了,樊文予輕輕抬起酒杯,一旁的隨從立刻將酒斟滿,他則把曹春的酒杯倒得滿滿的,也不管紅臉不紅臉的:“喝了這杯,喝了這杯,本官就告訴你”。

 曹春一臉的興奮,連連點頭謙讓,不就一杯酒的事兒嘛。

 “其實啊,這個事兒吧,本官與你一樣:也是——不知道”。

 ‘哐當’一聲,樊文予的酒杯掉在了桌上,嘴裡還在念叨著什麽:“本官也是一樣,一路之上,這個問題問了多次……,文大人都是一問三不知……”。

 左僉都禦史大人喝多了,至少看起來是如此,都察院的隨從立刻起身將樊文予攙扶起來:“大人,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們回的是鹽課衙門,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文博遠在那裡,這些人就得在那裡,連同樊文予在內都可算作是隨從,這是規矩。

 “這才哪跟哪兒呢?喝……繼續開……喝……”。

 這麽說著,這麽走著,曹春一臉的不甘心,還得與眾人一起向樊文予打聲招呼,亂糟糟的樣子,也不知是怎麽走到了大門前。

 輕車簡從是文博遠定的規矩,不過樊文予確實有些‘高了’,知府衙門隻得簡單的準備幾輛馬車、帶篷子那種。

 負責招呼眾人純粹出於禮節性,樊文予才是這些人中的重點,曹春親自將車簾子打開,從隨從手中接過;兩個包袱、不大的包袱,將頭探了進來,細細說了一句:“聽說文大人喜歡青石橋豆粉,這是剛做的,老字號店鋪,可以嘗嘗……”。

 ‘咳咳’,樊文予差點作嘔,好在他確實沒有喝多。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再拿這些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推辭一番,樊文予乾脆在車裡順勢斜躺下來,要醉就醉成個樣子,隨時就能吐的那種。

 大家一起喝的,要醉一起醉,曹春也隻得晃晃悠悠道:“這有什麽關系呢?不就是兩包豆粉嗎?在你們京城,連碗水錢都不夠,特產小吃而已,萬不必當真、不必當真……”。

 樊文予沒有再言語,他的隨從趕了過來,匆匆瞥了一眼,而後便將車簾放了下來。

 “多謝曹大人、諸位大人盛情款待”。

 ‘啪’一聲,幾輛馬車匆匆向前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下的小巷中……

 時辰不算晚,不過酒終人散倒是來的很快,通往知府衙門的小巷中,就只有三五個身影、連同大理知府、同知等人在內。

 不知何時,大約是在附近,又多出來幾個身影,幾人走到了一起。

 “曹大人,你說這個姓樊的僉都禦史,會把我們的東西收下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日裡眾人苦苦找尋的——馮三保。

 此人名氣甚大,相比知府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能與他們並排走在一起,便是最好的證明。

 曹春此刻已經完全醒酒,如同一杯都沒飲過一樣,臉上的表情愜意極了:“借花獻佛而已,東西反正是鹽商的,樊大人收不收本官就不得而知,但那位左副都禦史文大人是斷斷不會收的”。

 膽大之人莫過於此時、此刻、此地走在一起的這幾人:與樊文予等人認識不到一天,就敢將東西奉上,而且連都察院的左副都禦史都敢試試。

 月色下,馮三保臉上顯出一陣微微的笑意,他沒有參與今晚的酒局,但在另外一個包間卻同樣大擺一桌,有作陪的、有端茶倒酒的,此刻也是酒足飯飽。

 ‘曹大人說笑了,你們官場的事兒,我馮某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不過據我看:此次只要搞定樊大人就行,至於那個老禦史,他還能蹦躂幾年?’。

 說到這裡,馮三保突然駐足道:“就是到了京城,我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

 此言一出,連一旁的曹知府、同知等人也不由為之一怔:“說的沒錯,只要馮爺出馬,我們大理必定相安無事、鹽務無事、鹽商們也自然就無事”。

 不遠處馬蹄聲起,緩緩過來一輛馬車,相比之前樊文予那座駕,好的不是一點點。

 ‘諸位大人,今兒個就到這裡,兄弟先走一步,此事就多勞諸位了’。

 馮三保一腳登上馬車,轉身向眾人說道:“當然,不會讓兄弟們白跑的”。

 一名隨從掏出幾張銀票,塞到曹春手中,而後便立刻前去趕車、一陣規律的馬蹄聲再次響起……

 鹽課衙門也安靜了許多,飽餐一頓後的鹽戶們再次與文博遠、仲逸等坐在之前那個最大的屋子中,大家說說笑笑,遠比飲酒碰杯熱鬧。

 文博遠年事已高,眾人散去後他便開始打起哈欠來,程默立刻安排他回了房間。

 有程默、肖大可等人鼎力協助,做了一天的‘大閑人’,仲逸到後院向仲姝打聲招呼,之後便又去了客堂,衙役們早已為他備好茶水。

 樊文予從知府衙門附近的酒樓一路‘睡’來,進了鹽課衙門的大門,頓覺渾身輕松起來,毫無半點醉意。

 仲老弟房中燈亮著,可以繼續開喝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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