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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六百八十七章 就好這個(下)
常言“一個巴掌拍不響”,不過一個唱的好的,還得一個‘配合’好的。

 一個睚眥必報之人遇到個得理不饒人的,那必是一場“吐沫星子橫飛”的較量,而一個嗜酒如命之人與一個滴酒不沾之人坐在一起,或許比‘秀才遇到兵’還要說不清。

 大空寺這位所謂的“大師”和尚遇到都察院的禦史,再以一根竹簽為話題,這要是說起來、就頗有些‘說頭’了。

 朝廷命官求的不是仕途,竟要算算自己的財運,這本身就是一個能“算一卦”的事兒。

 那和尚言語極為謹慎,顯然已經看出來人的不同凡響,若是提前知道此人的身份,更是難免有些忐忑不安,刮目相看的。

 不得不說這個和尚還是有些“道行”的,從樊文予進屋至今,還基本一直能端著、就那份矜持勁兒,換做一般的人、一般和尚,也是做不到的。

 今日負責解讀簽文的大和尚,已經換人了。

 樊文予放下茶杯,似有不解的樣子:“為何要有人相佐,才能有不盡的財運呢?”。

 明知故問,有的時候還真是一種學問、很高的學問,樊文予自然能做到這一點。

 那和尚略加思索,而後輕輕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萬事皆因一個緣字,緣分所致,自然會遇到”。

 萬能之言,一句“天機不可泄露”遠比“此處略去一萬字”更直接,還不失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樊文予微微搖搖頭,沒有再言語,他並不相信這種看似屁話、實際也就是屁話的話。

 按照以往慣例,倒似乎到了該走的時候,再等也是這麽回事,仿佛不說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就體現不出來這裡的境界一樣。

 “大師,在下一心來求簽,並無其他雜亂之心,方才在功德箱前捐了一份誠意,現在覺得應該還能做點什麽”。

 樊文予起身,來到一尊神像前,雙手合一道:“既然這裡了,何不好好拜拜,一洗內心之塵?”。

 那和尚急忙說道:“那是,那是,施主樂善好施、一心向佛,定能得到保佑,一生福祿壽喜,貴不可言”。

 這麽一說,似乎還是那套說辭,才聽過的。

 大約是想盡快離開這裡,那和尚對樊文予此舉頗為讚同,再說下去,怕是他也再沒那麽多的詞了。

 “大師你要去那裡?”。

 見那和尚抬起一隻腳向外走去,樊文予微微一句:“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遇到了一起何不一起來?”。

 一起來?那和尚簡直縮了:想要拒絕,又看在神像的份上,還能說什麽呢?

 好吧,就陪你一起站,畢恭畢敬的樣子,和尚的身姿似乎更“虔誠”,只是這樣會不會太累?

 窗外陽光不錯,身為副提舉的薑軍和吏目蔡一書卻真正做起了“大閑人”,所有事兒都交給肖大可和劉通,他們連上一炷香也懶得去做了。

 肖大可來回踱步,像極了一個飽飯之後消食的人,劉通想趁機與他說幾句話,卻見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窩了一肚子火。

 “今天把老子坑慘了,你小子別得意,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你”。

 劉通心裡暗暗罵道:“不管怎麽說,老子現在也是庫副使,即便要感謝,也是仲大人的情意,你小子算什麽東西?”。

 寺裡人依舊不少,剛走的才來的,來來往往的都有,只是沒有個負責召集的人,不然一定可以排成一條長長的隊形。

 來這裡的人,素質一下子提高不少,連做什麽耐心都提高了不少,就像正陪著樊文予一起“站拜”的和尚大師一樣。

 時間緩緩過去,一盞茶、一炷香,或者更長的時間,沒有誰刻意去算過,但總覺得時間過還是挺長的,以至於日頭都漸漸要西沉了。

 屋外光線漸漸西移,寒氣逐漸加劇,冬日的夜晚總是多了一陣寒意,讓人不由的有添件衣裳的衝動。

 屋外尚且如此,屋內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了透過窗戶的陽光,前來抽簽的人走的也差不多了,清靜了不少、冷冷清清的那種。

 樊文予依舊站在那裡,雙手合一那種,這是他‘多年歷練’的結果:這位文官出身的禦史,有個習武的叔父,沒有教會他一招一式,倒是教會了一身‘站功’。

 當時,他的叔父是要打算教他武藝的,只是他的父親執意要他讀書考個功名,最後也就學了這個‘站功’:說白了,就是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雙手合一也好、畢恭畢敬也好,就是站著讀書的意思。

 ‘若是有朝一日你被先生罰站了,這個功底似乎可以用的上,不用擔心被罰’,他的叔父是這樣說的,結果還真派上了用場,樊文予是沒有讀書天賦的,盡管他最後勉強考中。

 讀書時候被罰站從來都沒有發過愁,沒想到此刻還能派上你用場,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本事?

 “這位施主,天色不早了,要不……”。

 憋了半天,顫抖的身影中夾雜著一陣顫抖的聲音,這位和尚大師實在有些撐不住了:“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拜……”。

 說話的時候,光頭上全是汗水,不遠處就是那麽好的茶水,可是又怎好意思去品一杯呢?

 樊文予心中簡直樂開了花,這才哪跟哪呢?還沒怎麽開始站呢,就熬不住了?

 想歸想,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聲長歎:“哎,大師啊,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心誠則靈了,你們出家人,應該更懂這一點才是啊”。

 咳咳,樊文予連咳兩聲,臉上還是一副虔誠的樣子:“這位大師,你們平時一定可以站的很久吧?在下這點功力、這點耐心,著實讓你見笑了”。

 末了,他特意加了一句:“不過,我這心可是相當有“誠意”的,要不?咱們在站幾個時辰再說?”。

 “噗通”一聲,那和尚竟然跪倒在地,臉上的表情比方才的便秘還要便秘一些:“這位施主,貧僧平時習慣了打坐,要不還是坐著吧……”。

 坐著?真你麽想的美,若是讓你躺著,那還不得躺倒明天天亮了?

 樊文予上前將他扶住,那和尚恐怕連膝蓋都沒有落穩,這便再次要哆嗦開了:“心誠則靈、心誠則靈,若我們一直跪著或坐著那倒也罷了,才站一會便坐著,是不是有些‘偷懶’的意思呢?”。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在打這個光頭的臉:連一個凡夫俗子都能堅持下來,那他一個出家修行之人,還有什麽可說的?

 硬抗下去,除此之外,不再有第二種選擇。

 咬咬牙,提提神,那大和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大了一圈:舍命陪君子,今兒個算是豁出去了。

 樊文予目光稍稍散開,之後便默默的閉上了雙眼,心中別提多美了。

 “這位施主,是這樣吧,方才那個簽文,貧僧還可以給你一點指點”。

 和尚是真的堅持不住了,若是此刻能有個地縫的話,他絕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這太他麽遭罪了。

 知道眼前這位‘施主’有些來頭,僅是那一雙眼睛,就知道沒有那麽好糊弄,這個和尚決定還是不要在抱有僥幸了。

 “哦?這麽說,在下方才那根簽還有新的解釋?”。

 樊文予將雙掌分開,而後再用力拍拍:“哎呀,什麽叫心誠則靈,什麽叫心誠則靈?才堅持了這麽一會兒就顯靈了?難道是天意嗎?”。

 這話說的,一旁的那個衙役簡直要流淚了:好好這一天的,賺點銀子、喝點茶,怎麽就遇到了這麽一位‘施主’,又偏偏派我來接待,這才是天意吧?

 說了太多的謊話,終究有一天會將自己埋葬在謊話中,這就是鐵的規律,似乎還沒有人可以避開。

 經常是給別人開導的,結果今天自己被自己的這些話給套進去了,其中之苦,勉強可算作‘作繭自縛’。

 “方才施主問道那‘相佐之人’,貧僧經過方才一番推算,應是在附近一帶”。

 正式開始登台演戲,那和尚盡量恢復著以往模樣,又掐又算的樣子:“此人,首先應該是個商人,只有如此,施主的‘財運滾滾而來’才能被打開”。

 樊文予聽著、很認真的樣子,似乎驚訝的不行:“到底是誰啊

 就說這附近一帶,商人也不在少數,還請大師給個明確的指點才是啊”。

 說著說著,樊文予不由的再從身上取出一塊銀子來、一大塊的銀子,來的時候聽說了:這個地方,銀子多了好使。

 那和尚眼睛微微一睜,一隻手已經伸了出去,臨了卻突然縮了回去,急忙說了一句:“施主這是幹什麽?佛門淨地,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末了,他再次望望那個不算小的銀子,有些尷尬的說了一句:“再說了,功德箱……在那邊……”。

 樊文予將銀子再向前推推,微微笑道:“都是你們大空寺的嘛,就由大師轉投吧,反正都是功德,心誠則靈嘛……”。

 呵呵,天下還有這樣好的差事?若是這樣的話,怕是大空寺的和尚要超過河裡的王八了:這簡直就是在地上撿銀子啊。

 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拘著了吧?

 那和尚再次搖搖頭,至少此刻他確實沒有打算收下這塊銀子。

 “既是如此,貧僧就再說一句:這位相佐施主打開財運之人,姓氏中帶一個‘馬’字,但並非馬姓”。

 和尚果真是有些撐不住了,他也不再矜持,直接了一些。

 樊文予故作不解,立刻問了一句:“是馬?非馬?到底是嘛?”。

 這一句問的,倒是與他的身份有些不符,有點目不識丁直言的意思。

 大凡說話太直之人,無非因他與聽話之人關系很熟、很隨意,亦或是聽話之人同樣是個大老粗而已,如此說、如此聽,大家都省事兒。

 那和尚咬咬牙,一字一句道:“似馬、非馬,馬兒要喝兩口水……”。

 似馬、非馬,馬兒要喝兩口水?這倒是個挺不錯的說法,頭一次聽說。

 樊文予點點頭:“大師所說,在下倒是有些眉目了:附近一帶、商人、姓馮……”。

 那和尚長長舒口氣,仿佛是才生了一個兒子那般如釋重負:“施主既然領悟此簽,貧僧就先告辭了,他日再有機會,你我在敘”。

 轉身的時候,再次望了一眼已放到桌上的銀子,和尚感覺自己頭上都在反著光、白花花的光。

 “大師說的極是,我們有此緣分也屬不易,下次再來貴寺,定當一起坐坐,喝杯清茶、談笑風生”。

 樊文予將銀子向前推推,幾乎要遞到了和尚的手中:“不知大師能否給個門路,那位姓馮的富商,如何才能搭上話?”。

 那和尚終於將銀子接了過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還是那句話,緣分所致,自然能見面。不過……施主若是有空的話,還可以多來這幾次大空寺”。

 一腳已經邁出了門檻,和尚感覺自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這才轉身向樊文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種事情嘛,心誠則靈,下次少帶些隨從……”。

 院裡的劉通在乾著急,薑軍和蔡一書正吃著乾糧,似乎很享受的樣子,別人只有看的份兒。

 蔡一書年事已高,胃口有時不太好,他的女人心疼他,一大早烙些薄薄的面餅帶在身上,有蛋清和的面,軟軟的那種,吃著很舒服。

 肖大可也帶了乾糧, 但他與蔡一書無法比,人家畢竟是有品階的、那怕是從九品的品階,自己身強力壯,鹹菜饅頭完全可以對付一口。

 再看看寺中其他人,似乎也有帶乾糧的,路遠嘛,隨意吃點喝點,墊吧墊吧好上路嘛。

 人漸漸少了起來,院中一側升起陣陣炊煙,看樣子僧人們也該做飯了。

 肖大可仔細動著鼻子,他似乎聞到了什麽味兒:“你們發現了沒有?我好像覺得:這裡有燒肉的味道……”。

 嗅覺這東西,因人而異,不過對大多人而言,絕不會相信寺院中有‘吃葷’的和尚。

 “那裡有肉味,你當這是什麽地方?”。

 樊文予緩緩走了過來,一身的輕松,絲毫不像‘站久了’的樣子。

 這,也是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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