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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第六百六十五章 留下備用
初冬後一陣風雨交加,讓人們提前感受到冬日的嚴寒。

  風雨,來的有些突然。

  這段時日以來,大理城中安靜了許多,鹽課衙門也安靜了許多,不到一月的時間,似乎過得很漫長。

  販私鹽一案很快有了著落孫大發等鹽商們鋃鐺入獄,這是大家早有意料的,那日堂前的陣勢很多人都看到了。

  稍稍有點意外的是鹽課衙門的庫大使劉通也被抓了起來,因為孫大發等一些鹽商將他供了出來,說是他私通鹽商,為他們販賣私鹽提供便禮、走漏風聲、拿了銀子什麽的。

  孫大發並未再說到其他人,比如說他從未提到同提舉王核的名字,就連庫大使劉通也沒有提到這位王大人,似乎他們早就商量過的一樣。

  販私鹽一案有了著落,仲逸也只能將孫大發等一乾人移送有司衙門,連同指使那四名刺客深夜縱火、派人刺殺耿達一案,在副提舉薑軍帶人調查一番後,也被移送到有司衙門。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查不查的已沒有多大意義那四名刺客就是孫大發派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殺了耿達滅口,而孫大發也確實就是參與販私鹽的。

  這一點,再明白不過。

  而這個孫大發背後之人是誰,大家就不好說了,各種推測和假設已經變得蒼白無力,就目前形勢來看,大有‘就此罷了’一說。

  不怪仲大人,若不是他,或許連魯大頭、耿達這些人都抓不起來,還別說孫大發這樣的人了。

  至於孫大發身後之人,連同庫大使劉通的幕後‘主人’,僅憑那晚在江邊的那點私鹽,怕是揪不出來的。

  這個道理,怕是一個三等衙役都能看的出來。

  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漸漸都看出了其中的門門道道鹽課之事,複雜著呢,孫大發和劉通,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案子移交了,鹽課提舉司也就沒什麽事兒了,程默依舊在仲逸身邊,繼續他一個合格的跟班。

  負責調查縱火案的薑軍,也有了大把的時間和蔡一書說說笑笑、小酌一番了。

  雖沒有大顯身手,但仲逸對這位薑大人的評價還是不錯的有擔當、不耍奸,是個靠得住的人。

  要說最有意思的還是耿達了,他是這些鹽商中在衙門呆的時間最長的。

  孫大發等被有司衙門帶走後,耿達也被一同帶走,之後就消失在眾人眼線中。

  對此人們議論紛紛,有人說耿達這屬於‘立了大功’,招出孫大發等人,算是將功贖罪,這才將他赦免的。

  這種說法的,還少不了一個重要的補充罰銀是肯定要繳的。

  還有人說耿達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又是毒藥、又是被刺客暗殺,雖有李太醫的高超醫術,但畢竟落下病根,怕是難以恢復以前的狀態。

  這種說法也有一定的‘依據’有人曾在半夜見到過耿達,一個人披頭撒發出現在院中,嘴裡說著什麽、念念有詞的樣子很嚇人。

  但不管怎麽說,這位起死回生的鹽商已離開鹽課提舉司,而有司衙門是殺是留,那怕是放了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這一切,已與這裡無關了。

  無獨有偶,舉止‘怪異’的不止他一人不愧都是鹽商,孫大發與耿達簡直有一拚。

  當初在大堂時,他向仲逸遞上去一份‘認罪書’,中間竟是一張張的銀票,還明目張膽說是‘見面禮’。

  孫大發等人被移送到有司衙門後,他再也沒有提起‘認罪書’的事兒。

  非但他沒有,就連其他鹽商都沒有,似乎這件事兒,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幾日後,程默向眾衙役興高采烈的說道大夥兒好好乾,仲大人說了‘一等衙役、一等灶戶的賞銀,還要增加……’。

  對於身為一等衙役的兄弟們,若是誰家有個老人婦孺病災什麽的,可向衙門提出來,同樣由仲大人給予資助小到幾兩銀子的開銷,大到數百成千的,都可以……

  若讓在牢中的孫大發知道他的‘見面禮’被這樣花掉後,會不會急的吐出血來?

  常言‘人比人氣死人’,無論耿達、魯大頭,還是孫大發,這些都不是最厲害的主兒。

  有一人的變化,簡直亮瞎眾人眼,不得不佩服此人手段之高。

  劉通,身為鹽課提舉司的庫大使,沒有品階,算是個未入流的人物,但庫大使畢竟也是個差事,正兒八經的職務。

  這小子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多年,積累不少人脈,衙門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還算混的過去。

  都說鐵打的衙役、流水的官,這些年來,鹽課提舉司的提舉換了不少,但他們這些衙役卻原地未動。

  說是這麽說,但凡事都有個例外,此次鹽商們被抓後便是一個例子耿達供出了孫大發,孫大發等人竟供出了劉通。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庫大使是個多大的官兒?還用的著孫大發‘親自’說一回?

  但人家就是這樣招供的,而且說得頭頭是道劉通是如何向他們通風報信的,他們又是如何向這位庫大使‘感謝’的,還有人證等等……

  在鹽課提舉司中,仲逸將此事交給同提舉王核去辦。

  經過一番調查後,王核得出結論孫大發所說大多是子虛烏有,不過既然人家幾名鹽商都招供了,並非全是空穴來風,也總要有個說法才是。

  最後得出另外一個結論劉通,身為鹽課衙門庫大使,竟私自接受鹽商的酒肉之邀,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還因出言不慎而險些誤了大事。

  好在,江邊那番‘對峙’之後,朝廷將私鹽追了回來。與此同時,劉通也自願將宴請所花費的銀兩,退還給孫大發等人……

  王核的這番調查,如同玩了一次過家家,連個最起碼的‘虛驚一場’都沒有看到。

  場面上的事兒還是要做的,仲逸心中再明白不過連王核都不是說了能算的人,一個小小的劉通,又能如何?

  此人膽小怕事、貪財好利,來鹽課衙門這些日子,仲逸對這個庫大使已經算是十分了解闖不出什麽大禍,但也絕對做不出什麽大成就。

  不求轟轟烈烈,唯有得過且過,不會驚天動地,但願能求個吃喝不愁,順便再弄點銀子花花。

  往往這樣的人,也不全是‘一無是處’,就要看怎麽去駕馭了。

  經過眾人一番‘探討’,再結合先例,有司衙門派人將劉通送了回來。身為提舉的仲逸立刻召集同提舉王核、副提舉薑軍,還有吏目蔡一書,開始議事。

  “仲大人,下官覺得既然有司衙門都說沒有確鑿證據將劉通繩之於法,我們是不是也不能冤枉他,畢竟都是一個衙門的兄弟,做個普通衙役還是可以的……”。

  王核首先表態了,這也似乎符合他的身份,畢竟除了仲大人外,就屬他這個從六品的同提舉了。

  自從孫大發被抓並移送到其他衙門後,王核似乎變了個人似的走路慢了些、說話也慢了些,嘴上掛著笑容,對屬下們態度好了不少。

  對於像薑軍、蔡一書這樣的同僚,那簡直就好的不得了,即便‘頂撞’他幾句,也會笑臉相迎。

  ‘大難而不死’留下一條命,對有的人而言是‘撿了一條性命,理應珍惜’,但對有的人來說則不然反正老子都死過一回了,剩下的都是賺回來的,誰怕誰?

  “王大人,有司衙門雖說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治劉通的罪,但也沒有說孫大發供述的都是空穴來風,他劉通也難逃其責吧?”。

  王核的一臉笑意並未換來薑軍的好感,對此,他還是向仲逸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們鹽課衙門必須要對劉通給予懲戒,否則,弟兄們不服啊……”。

  能從有司衙門安然無恙回來,足見劉通能量不小,再不能放過他了,那怕是一個小小的懲處呢。

  薑軍這話說的沒錯,劉通在鹽課衙門時日不短,但威望有限,早已有人對他不服,巴不得他鋃鐺入獄,永遠離開鹽課衙門呢。

  這時,一旁的吏目蔡一書也向仲逸建議道“仲大人,劉通身為庫大使,這個職務在我們鹽課提舉司衙門來說,不得不慎重對待啊……”。

  仲逸微微點點頭,他來回踱步,再端起桌上的茶杯,不時看著眼前爭論不休的三位同僚。

  說實話,他對這三人的爭論是不感多少興趣的,但他卻很享受這個爭論的本身三個年紀各異、職務各異、心思各異的人總是這樣爭來爭去,最後一錘定音的,就是他這位提舉大人。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

  用程默的話說,大老遠的從京城而來,跋山涉水的,為了什麽呢?不就是為了有屬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嘛?

  翰林院是好,可仲逸只是個侍讀學士,況且以他的年紀,要做到掌院學士的位置,那將是猴年馬月了。

  有得必有失嘛,就這麽走一步、看一步吧。

  經眾人再次一番‘討論’之後,劉通的事兒,也總算是定下來了。

  ‘這樣吧,既然大家堅持各自的意見,本官也不能輕易拂了大家的興,治劉通的罪證不足,但他也絕非清白,這一點,想必大家都沒有異議吧?’。

  見那三人各自點頭朝這邊望來,仲逸終於開口道“那就讓劉通去做個庫副使,這樣一來呢,既能給其他衙門一個交代,在大夥面前也有個說法,畢竟是懲處了嘛,也讓劉通自己有個台階下”。

  末了,仲逸歎道“念及舊情,想著本官來鹽課衙門這些天的,這劉通也確實經常跑前跑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否則,日後還有誰願意替咱們做事呢?……”。

  這話說的輕松,薑軍和蔡一書覺得懲戒似乎有點輕,但仲逸既已把話挑明,他們二人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畢竟,從庫大使到副使,確實有所懲戒嘛。

  關鍵確實沒有鐵證啊,否則,將這個劉通問斬了,恐怕也有不少人拍手稱讚吧?

  王核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仲逸竟然來了這麽一招,這果真是有些不按套路出招。

  要知道,王核當時的建議是只要劉通能繼續留在鹽課提舉司衙門,做個普通衙役就行。

  至於庫大使一職,連想都不想了。

  而這,也恐怕就是劉通本人的想法。

  如今倒好,仲逸做出這個決定後,劉通必然會對他感恩戴德,弄不好再來一通多謝仲大人再造之恩,以後但凡有所差遣,盡管開口,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之類的大話……

  王核有些茫然,但顯然有些晚了在他看來,劉通畢竟跟他這個同提舉的時間長,這次不能幫他,下次還有機會。

  而仲逸初來乍到,沒有根基,像劉通這種老油子,一點小恩惠怕是難以得到忠心吧?

  更何況, 對某些人來說,從來就沒有忠心,他們只是看何人、何事,對自己更有利而已。

  “仲大人,劉通不做庫大使了,這一職,由誰接任?”。

  莫名其妙,王核竟然來了這麽一句“對我們鹽課衙門而言,這個職務確實小覷不得,方才薑大人、蔡大人說的對,我們還是要謹慎些”。

  這不明知故問嗎?

  薑軍和蔡一書有些不屑的望望王核,仲逸示意他們二人坐下說話,三人便繼續順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這還用說嗎?無論資歷、能力,兄弟們誰看不出來?’。

  薑軍對著王核,似笑非笑道“除了肖大可,我們還真想不出來第二個人,王大人你說呢?”。

  王核瞪大眼睛,有些尷尬道“大可啊,那自然是不錯的了,本官的意思是,還要再慎重些……”。

  就這樣,之前的庫副使肖大可做了庫大使,而劉通成了他屬下,做了庫副使。二人還在一起做事,連同其它在一起的衙役,都不陌生。

  若換做平時,劉通對這一決定自是要拚死反對的,太沒面子了,肖大可爬到自己頭上,成何體統?

  但時至今日,自己還能做這個庫副使,劉通已經很滿意了。

  “大可,兄弟們以後就都跟你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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