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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宋帆影》第8章 萬事俱備 招兵買馬乾1場
  鹹淳十年十月,發生了很多事,西北有蒙古伯顏率二十萬大軍發襄陽,沿漢水南下,克沙洋、新城,在漢口進入長江,然後揮師東進,除宋將張世傑領兵堅守郢州,沿途州縣望風歸降,宋朝局勢愈發糜爛。

  而東北方向,蒙元仍有余力兵發日本,十月,元將忻都等率領蒙古、漢軍及高麗軍二萬余人,從合浦出發,越海侵襲對馬和一岐兩島。繼而在博多灣等處登陸。日本征兵十萬余迎戰,被元軍用回回炮擊潰。但元軍在日軍的阻擊下,也兵疲箭老,未能深入。不久,大部分戰船又被博多灣的台風毀壞,隻得撤回高麗,這是後話。

  說回慶元,張鏑卻過了幾日悠閑日子,四明書院發表一番宏論後,多有士子慕名而來,張鏑每日交遊訪客,多與慶元青年才俊為友。

  同時,葉繼的生意也做的差不多了,高麗船上的藥材、人參、金銀器皿等物都被賣出,而絲綢、陶瓷、漆器之類則建議張鏑賣往南洋,獲利更豐。後又收了不少絲、瓷等貨,仍將船隻裝滿,預備著出口轉賣。還向糧商定了二船米糧,足有千石,驗看後即發往岱山。

  因繳獲所得不需本錢,這一番出貨進貨大賺了一筆,厚厚一冊帳本,除去招人、購糧花費,清點盈利仍足有八千余緡。

  另外,招收人手也還算順利,慶元是大港,各類出海營生的人並不缺乏。海員水手已招了二十多人。張鏑給的待遇不低,按船工技術工種不同各有高低,但最普通的船夫也在五十貫以上。傭金采用常見的包薪製,出海前先付兩成定金,途中也可零星支取,回程後一次付清,海上一應夥食則由張鏑全包。對於一些重要的技術工種,更可以從船隊利潤中抽成,其比例稱為“腳數”,如獲利分為一百股,則一腳即百分之一。

  這日,葉繼還帶了一個人,興衝衝來找張鏑,並稱有了此人,出海便有了十二分成算。看這人相貌很是平常,似有六十歲年紀,皮膚黝黑、須發灰白,與尋常老漁民無二。張鏑心中好奇,便聽葉繼介紹。

  原來此人姓黎,單名一個升字,認識的都喊他一聲黎叔。這黎升十幾歲便出海闖蕩,走過四十幾年海路,往漳、泉、廣州乃至南洋走了不知幾十趟,對萬裡海路熟悉的便如自家院子一般。更知曉海上氣象,還能觀星定位,雖然不識什麽字,但大風大浪裡磨練出來的經驗,便如腦中裝了一張大海圖。過去各大海商年年爭相聘請,只因年紀漸老,便想回家守著積蓄過幾年好日子。誰曾想回家後卻絲毫不能如願,因他娶妻晚,四十多歲才得一子,故從小千萬般寵愛,加之他常在海上,對兒子缺少管教。他兒子恃寵而驕頑劣異常,長大了更是與一班浮浪子弟日日廝混,好的一樣沒學會,吃喝嫖賭卻樣樣精通。待黎升欲回家退養,卻發現幾十年海上搏命得來的家資都已被兒子敗個精光,就是想清貧過日也不行,還有一幫賭棍三天兩頭來討他兒子的賭債。惆悵欲死,正好葉繼四處招人,上門相邀,就下了決心再走幾趟海,也好留點養老錢。

  說到此,黎升不禁傷心,留下兩滴濁淚。張鏑忙好言勸慰,並許他一股半的腳數抽成,又預支了數十貫請他給兒子清了賭債。

  黎升轉悲為喜,但接著又幾番欲言又止,張鏑請他直言,他才說想把兒子黎寶帶上,過往從未想過讓兒子出海吃苦,不過經此一遭,卻認為該帶出去歷練一番,免得總不成器。

  這讓張鏑稍猶豫了一下,因為船上素來不能養閑人,

像這樣一個一無所長、劣跡斑斑的小混混本不想帶,但想到他在海上應當也變不出什麽花樣,為了收黎升之心,也便答應下來。見此,黎升感激涕零,再三保證要給張鏑帶好船。回頭找兒子卻找不到,半日後才在一個賭窩裡尋見,但那黎寶死活不願隨父親出海,黎升不得已找人將他綁上了船,既心疼又惱火,再一次老淚縱橫。  第二日是十月二十四,張鏑等人已在慶元待了半月,終於啟程回去。

  岱山島。

  胡隸自收到張鏑寄回的文書,便以編練鄉勇為名,在岱山島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旬月間已得三四百人,只需幾日就能湊夠原計劃的五百之數。

  據寶慶三年人口統計,昌國全境有本籍7665戶、23014人,客籍5876戶、18488人,共計13541戶、41502人。岱山為昌國第二大島,人口約為全境五分之一,此時也有八九千人。但宋時戶口隻計成丁,女口不預,若算上婦孺,岱山人口應不少於兩萬,從中揀五百人募兵不算太難。且岱山一島除巡檢司外別無官衙,胡隸無人掣肘,可以放心施為。

  張鏑等人到時,島上一片熱鬧景象,胡隸忙的腳不沾地,半月裡已幾次去信叫張鏑回來幫忙,見徒弟終於到了,急召去商量對策。兵已招來、糧也買了,錢也有了著落,可以大乾一場了。

  首先是裁撤老弱的事。巡檢司原有兵額二百一十,實有軍兵一百四十五。胡隸大手一揮,直接砍去大半,隻留下稍精強可用的七十人。

  所撤兵卒,卻一個也不遣散。而是讓他們一一見了張鏑,宣稱有相熟的大海商在南方經營鋪面、田產,因可憐大家被裁撤了衣食無著,要給大家安排安身之處。張鏑擺出大招人手的架勢,一一登記造冊,會駕船的當做船員,能說會道的當做店員、夥計,哪怕沒有一技之長,也招去種田,甚至傷殘的也招做看門的、守庫的。總而言之,來者不拒,全部收下。正是用人之際,當然不可浪費了寶貴的人力,同時也避免裁兵鬧事,是維穩的需要。

  土兵、弓手待遇雖低,但好歹有一份糧餉,若裁退了,沒有一技之長的就不免凍餒。一個個正愁眉苦臉,忽聽了這個好消息,哪有不情願的道理。紛紛在雇傭契約上畫押按手印,也不用去管簽的是五年還是十年,有人肯收就行。

  張鏑還告訴這些人,有家眷的也可以同行,不管老幼婦孺,都給一份口糧,不會凍餓。這麽一來,被裁的眾人徹底沒了後顧之憂,七十五人一個不拉的都報上了名。不過這些人多是光棍,娶不起妻,七十多人的家屬老幼加起來隻有五六十人,也都被張鏑收下了。

  裁兵後是練兵,張鏑對兵法也有些涉獵,此時流行的《武經七略》、《武經總要》之類的兵書也熟讀過一些,隻是未曾實際操練過。於是以自己的理論,結合胡隸的帶兵經驗,二人晝夜推演,詳詳細細編訂了一套練兵規則,內容包括號令、戰法、行營、武藝、守哨等各種軍中事項,長兵、短兵、刀盾、弓弩分門別類,又有各兵種配合站陣演練之法。隻缺了騎兵,但南方少馬,騎兵本不多,沿海之地多用舟楫,水戰之法尤為重要,因而也單列一篇。

  應該說中國老祖宗的智慧是無窮的,前人的典籍已經攘括各種練兵的法子,結合實際稍加改造便可運用。隻四五日,張胡二人的練兵方略就已粗成,一條條寫在紙上,只需依此施教,後續慢慢改良,雖有些繁雜,面面俱到,但假以時日絕對可以練出一支精銳之師。可以說,中國的兵是世界上最好的兵,吃苦耐勞、嚴守命令、勤勞勇敢,隻要吃飽肚子、訓練得法,將帥不怯弱無能,他們可以戰勝任何敵人。

  轉眼便是十一月,士卒訓練緊鑼密鼓的進行,按照方略,最先隻是排練隊伍,訓練士兵站姿、行進、轉向,培養服從號令的習慣。中間配合體格鍛煉和初級武藝、戰陣之法,下一步則可以分成幾組、練習兵種協同對抗以及水戰攻守了。

  短短十幾日,到了十一月中旬,再看這些新兵,已經初成規模,月前從慶元緊急定製的軍裝也已運達,一式的紅色戎衣穿上,頓時就有了一點兵樣了。

  張鏑忙碌了這些日子,除了訓練新兵,出海的準備也不能停下。東南沿海一帶季風氣候明顯,一般秋冬季偏北風,夏季盛行偏南風,春季則為過渡時期,風向不太穩定。此時已近冬季,風力平穩,正是南下的最好時機。擇了良辰吉日,定下十一月十八日辰時開行。

  行前自然有各項事情交接,張鏑與胡隸在此清算了家底,島上現有米糧一千五百多石,錢一萬多貫,另有布帛等物若乾。眼下看似乎至少可以支撐半年左右,隻是兵甲不夠,仍要設法籌措。原本胡隸招的既是鄉勇,供給標準不必太高,這些錢糧可用更長時間,但張胡想要精兵,毫不吝惜財帛。名為鄉勇,實則比別處普通廂軍的待遇更高一些,比照禁軍標準來供養。各兵每月給米一石,料錢五百文,春冬各發衣、絹、布、綿或折布錢,計一兵一年之費各項相加約需五十貫,五百多兵至少要準備三萬貫。而現在島上可用錢、糧相加約折合一萬五千貫,大約半年之費。雖說朝廷定期會將一百多巡檢兵的糧餉解來,但相比之下不過杯水車薪罷了。

  因此張鏑行前還是有些憂慮的,萬一半年內無法籌夠足夠的錢糧,這些兵就養不下去。但胡隸卻爽朗一笑,讓張鏑盡可以放寬心,至不濟,還可以去搶海盜的嘛!這自然是玩笑,張鏑也笑,心下稍定,準備好十八日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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