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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一百五十二章 如是與白蓮
  聽了刺龍八式的來歷後,鄭衝微感有些背心發涼,他名號龍須兒,與這刺龍八式有些犯衝啊。聽柳如是的說法,這功夫她隻練了一個多月,便能有這般威力,要是她練個三五年,豈不是會變成個很可怕的女刺客?

  歷史上的柳如是絕對不會武藝,看來是胡灮穿越附身後才開始習練武藝的。可又是誰教她這刺龍八式的呢?這刺龍八式乃是白蓮教的功夫,加上她身上有徐鴻儒的五彩寶石匕首,難道她真是白蓮教的人?

  白蓮教是幹什麽的?元明兩朝以來的專業造反戶啊,當年朱元璋自立門戶前都是投身白蓮教韓山童、劉福通麾下的,只是後來朱元璋背棄白蓮教自立。

  白蓮教宣傳口號為“彌勒降生”、“明王出世”,後朱元璋雖然背棄白蓮教,但亦以“明”為國號。朱元璋登上皇位之後,知道白蓮教會對帝國構成威脅,納李善長之議,多次取締白蓮教,《明律》規定“為首者絞,從者各杖一百,流三千裡。”

  明朝一代,白蓮教經常起事造反。永樂十六年五月,順天府昌平縣劉化聚眾起義,自稱是“彌勒下世,當住天下”,當時從者日眾。永樂十八年二月,山東白蓮教女教首唐賽兒發動起義,殺青州都指揮使高風,聲勢大振,最後還是明廷從京城派出精兵方才平定。

  明景泰二年七月,萬寧寺趙才興與廣通寺僧人真海、道人譚福通等“刺血誓天,欲謀而亂”。成化元年五月,景州張仲威與寧夏軍余趙春,活動於京畿之地。成化十二年發生了保定易州李子龍結交內監處入宮禁的重大事件。

  萬歷十五年,都察院左都禦史辛自修奏:“白蓮教、無為教、羅教,蔓引株連,流傳愈廣,蹤跡詭秘。北直隸、山東、河南頗眾。”萬歷二十五年刑部侍郎呂坤奏稱:“白蓮結社,遍及四方,教主傳頭,所在成聚。倘有招呼之首,此其歸附之人。”

  萬歷四十三年,白蓮教發展至高峰,“近日妖僧流道聚眾談經,醵錢輪會。一名涅槃教,一名紅封教,一名老子教。又有羅祖教、南無教、淨空教、悟明教、大成無為教,皆諱白蓮之名”。

  萬歷二十三年,王森來到北京,進行秘密活動,白蓮教頓時聲勢大振。但他在當年被捕,判為死罪,後經人行賄釋放,繼又入京傳教。萬歷二十四年,王森再次被捕,五年後死於獄中。他的三子王好賢和弟子徐鴻儒繼承其教。到各地發展教徒,人數在200萬以上。

  天啟二年,徐鴻儒在山東發動起義,聚眾十余萬人,明廷對其教派發展十分恐慌,立即派大軍前往鎮壓,白蓮教最後被鎮壓下去。

  鄭衝一想到白蓮教的恐怖能量,就對眼前的柳如是更加忌憚起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置她為好。

  於孟熹見鄭衝躊躇,當下將那匕首呈給鄭衝後道:“公子,這妖女身懷徐鴻儒五彩寶石匕首,即便不是白蓮教中人,那定也是和白蓮教人等過從甚密。可抓回去嚴刑拷問,說不定可將白蓮教余孽一網打盡。”

  鄭衝接過匕首,暗暗搖頭,心想:“白蓮教是民間百姓結社,所傳教義又是佛道結合的信仰,教眾都是普通老百姓,你怎麽可能一網打盡?能抓到幾個首腦倒是真的。等等,白蓮教教眾遍布天下,或許可以利用一下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鄭衝輕咳一聲問道:“這真是徐鴻儒的五彩寶石匕首?你怎會認得?會不會認錯了?”

  於孟熹道:“當年白蓮教在山東造反,

家父正好隨軍征進,當時我也在家父麾下歷練。當年徐鴻儒被俘殺後,正是家父親自從徐鴻儒身上起獲這柄匕首,記得當時家父將這匕首交給我,是我轉呈總兵楊肇基大人的,因此對這柄匕首及其上刻字印象極為深刻。只是後來聽聞這把匕首在總兵府衙門內失竊,之後就不知所蹤,想來定是白蓮教余孽盜走。”  鄭衝看了柳如是一眼,暗暗皺眉,心道:“你還真是心大,拿把白蓮教的匕首四處顯擺。也算倒霉,遇上一個認識這匕首的人,這可叫我怎生為你開脫?”

  當下鄭衝眼珠一轉,輕咳一聲道:“你們兩先退下,我單獨問她幾句話。”

  於孟熹大急,當下勸道:“公子,這女子即便不是白蓮教中人,也定然與白蓮教首腦人物有瓜葛。既然白蓮教現身八閩之地,說不定白蓮教已然在八閩籌謀什麽陰譎之事,當盡快審問而後抓捕首腦人物,將禍事消弭於無形才是啊。”

  鄭衝嗯了一聲道:“我知道分寸,你們先退下,待我單獨問話後再做計較。”於孟熹與俞碩明兩人無奈,隻得拱手而退。

  柳如是雖然還是一副冷然的樣子,但眼神中隱隱有些惶急之色,看來她還是知道問題有些嚴重了。

  “你是白蓮教的人?”鄭衝皺眉低聲問道。

  柳如是輕輕哼了一聲道:“我當然不是,你當我是歷史白癡嗎?白蓮教是造反的,加入他們是要被殺頭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鄭衝森然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和我說實話,你就等死吧!明朝錦衣衛的酷刑可是很爽的哦。”

  柳如是面色一變,小臉有些煞白,顫聲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不是白蓮教的人。”

  鄭衝怒道:“還是滿嘴謊話,那你從何處得來的這匕首?又從何處學來的刺龍八式?”

  柳如是猶疑片刻後才低聲道:“武藝是一位婆婆教我的,匕首也是她送給我的。我不知道這武藝叫什麽刺龍八式,也不知道這寶石匕首的來歷,只是覺得它好看就常佩戴在身。要是我知道這匕首來歷,還敢這麽大搖大擺的帶出來麽?”

  鄭衝聽了這話,也覺得有理,柳如是真是不知道這匕首的來歷,否則也不會作死般的公然示於人前,還有那刺龍八式,她連這武藝叫什麽套路都不知道,看來她真是毫不知情。

  “那婆婆是什麽人?”鄭衝又問道。

  柳如是猶豫片刻後道:“你先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你不能對婆婆不利。”

  鄭衝冷笑道:“你自身都難保了,還顧及這些?說出來,好保住你的小命!我告訴你,雖然我和你有些交情,但我現在是大明朝的武官,要是讓人知道我包庇白蓮教的反賊,我也自身難保。為了自保,別說什麽婆婆、奶奶了,到時候我連你也可以犧牲掉,都不帶眨眼的,你懂了嗎?”

  柳如是咬牙道:“不行,我說了就是出賣別人,我做不到。”

  鄭衝頓足道:“你瘋了麽?你來這時空也就一個多月時間,為了一個隻相識一個多月的人,你就不惜豁出性命去保護她?”

  柳如是苦笑道:“雖然我穿越附身只有一個多月時間,但我繼承了柳如是的記憶,婆婆對柳如是很好,這份恩情,我實在是難以邁過去。”

  鄭衝有些無語,柳如是淒然道:“你沒有靈魂附身在比人身上的經歷,你不懂那種記憶相互交纏的痛苦,更不懂得兩種記憶和情感相互交織融合、又相互排斥的苦惱,我能撐到現在沒有瘋掉,已經算是幸運的了。你別逼我好嗎?”

  鄭衝歎口氣道:“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痛苦,是我想錯了。”頓了頓鄭衝又道:“但你不說的話,我很難幫你想辦法開脫。剛才那兩人雖然是我的手下,但投效我麾下也才幾天功夫,我很難保證他們能全都聽我的。而且他們兩人現下忠心的是大明朝廷,真要是我包庇了你,難保他兩人不會去出首告發啊。”

  柳如是咬牙道:“那就不用為難你了,你給我個痛快好了!”

  鄭衝歎口氣, 雖然說他之前和這女上司不對付,但始終都是來自同一個時代,真要讓自己下手殺她,還真是做不到。

  當下鄭衝在腦中苦苦回想柳如是的生平事跡,最後猛然想起什麽來,欣喜的問道:“我知道了,教你武藝和給你寶石匕首的婆婆是不是撫養柳如是長大的秦淮名姬徐佛?”

  柳如是面色大變,失聲道:“你怎麽知道?”一看柳如是的反應,鄭衝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歎口氣道:“我也是猜測的,記得柳如是生平,在幼年時便被賣給盛澤歸家院,由名妓徐佛收養,我猜你口中的婆婆就是她吧。”

  柳如是苦笑道:“本來我一直叫她媽媽的,但為了不讓你猜到,都改口叫婆婆,想不到還是被你猜到了。不錯,教我武藝和給我五彩寶石匕首的人就是徐媽媽。”

  鄭衝心頭暗暗沉吟,這名妓徐佛和徐鴻儒是什麽關系?難道徐佛是白蓮教的人?還是徐鴻儒的親戚?

  鄭衝也猜想不透,回想柳如是史上記載的經歷,她幼年賣與盛澤歸家院名妓徐佛家為養女,受徐佛教養。明崇禎四年辛未時,有吳江故相周道登買於勾欄。初為周府婦人侍婢,得周老夫人歡心,後周道登強索為妾,未及一年,因周府群妾加害,幾被處死,周老夫人阻而逐出周府,賣於娼家。

  想起這段經歷,鄭衝奇道:“記得史上記載,柳如是在十四歲上便被徐佛賣掉了,怎會這時候你還和她在一處?”

  柳如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史書記載的柳如是經歷如何,我只知道柳如是的記憶之中,徐佛並沒有賣過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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