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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三十九章 南洋的消息
  便在院中,艾儒略笑了笑道:“南洋的荷蘭人?不,他們不會北上,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國人都在等著這個機會呢,我想荷蘭人的巴達維亞總督是不會答應從南洋抽調艦隊北上和你們作戰的,那樣等於把南洋海域霸主地位拱手讓人。”

  鄭衝微微松了口氣,他之前就很擔心荷蘭人會重新組成新艦隊北上,雖然後世料羅灣之戰後,荷蘭人便偃旗息鼓了,但誰知道這個魔改版的明末會不會又出什麽么蛾子。這下聽艾儒略說了,才略略放心。

  但鄭衝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便細細問起當前南洋、印度洋、東亞各國的情形來,包括各國在各大洋的勢力范圍、各國之間的關系、以及各國對明國、鄭氏的態度等等。

  好在艾儒略是天主教會在東方的重要人物,認識的人多,遊歷的地方多,得到的消息也多,否則還不一定能答全鄭衝的問題。當下艾儒略便將鄭衝的問題一一解答,甚至連美洲的一些情況也都說了,讓鄭衝對眼下的世界格局有了個初步的認識。

  對照原來的歷史,世界格局還算出入不大,鄭衝大大松了口氣,還好魔改版的明末只是建奴和闖賊的勢力變得更強悍了,而歐洲諸國則沒有什麽太大改變,否則大明朝不但要對付建奴和闖賊,對抗天災,還要面對西歐諸國,那就不好玩了。

  通過艾儒略提供的信息,鄭衝心下自己也分析了一番,得出艾儒略的判斷是對的,南洋的荷蘭人艦隊一兩年內是不會北上來東亞支援的,否則南洋那裡,虎視眈眈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國人會很快瓜分掉他們的南洋,不過一兩年後就不好說了。

  在分析的同時,鄭衝也在思索自己消息太過閉塞,這樣很不利,邊想邊不時偷瞄艾儒略,開始盤算是否要好好和艾儒略套套近乎,利用艾儒略傳教士的便利,利用教會的力量替自己收集情報。不過此事須好好籌劃,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說了許久,說得差不多時,艾儒略笑道:“看來你對世界很感興趣,保祿那裡有萬國全圖,你不妨借來看看。”鄭衝心想,我腦海裡有更全的世界地圖呢。

  正說著,徐光啟笑呵呵的出來說道:“大家都吃完了,讓我出來叫你們進去喝茶。你們在聊什麽?”

  艾儒略哈哈笑著道:“我們在聊世界。對了保祿,納爾遜對世界很感興趣,想借你的萬國全圖看看。”鄭衝呃了一聲,這老神父還真是熱心,自己都沒開口,他便替自己開口求借了。

  當下鄭衝隻得躬身道:“正是,玄扈公,還請借那萬國全圖一觀,我想帶回去讓人臨摹幾幅下來。”

  徐光啟笑道:“此事易耳,你跟我去客房拿便是了。”當下便引鄭衝到了他在書院居住的客房之中,取了全圖交給鄭衝,鄭衝珍重收了,連連道謝。

  卻見客房內孫元化的孫子,那小書童孫澤沛躺在床上,鄭衝奇道:“孫兄弟怎麽了?”

  徐光啟笑道:“前晚和我熬了一夜,昨天又跑了許多路,今天睡著不想起,讓他多睡會兒吧,這孩子累壞了。”

  說罷三人回到廳上,與眾人一道飲茶閑坐片刻後,黃汝良便引眾人遊覽石井書院。便以此遊覽了大成殿、尊德堂,在尊德堂,眾人禮拜了這裡奉祀的朱松、朱熹父子兩位先賢。其後又走了富文、敏行、移忠、立信四齋,再到各處杏壇、碑坊、樂軒、廡舍都遊覽了一遍。

  最後出了書院,在書院之後的學田裡,觀看此處書院雇傭的佃農收獲地裡的土豆、甘薯。

雖然多是佃農在此勞作,但也有不少書院學子親自下地幫忙。  徐光啟見了,呵呵一笑,寬了外衫,脫了鞋帽,擼起袖子便也下地幫忙。鄭衝見了,看著鄭森笑道:“二弟,我們也去。”鄭森重重的點頭應了,鄭衝回頭對張靈素道:“你便在此稍後。”說罷便和鄭森脫了外衫鞋襪,一同下地乾活。施福、殷賢、吳侈等一眾男仆見了,也不甘落後,一同下地。

  陳於鼎看了笑道:“好個耕讀農事,百業體修,我也來。”說罷他也下地幫忙。

  田埂上便只剩下黃汝良、黃文照、艾儒略幾個老家夥,黃汝良笑眯眯的看著田裡一眾人等笑逐顏開,拔起一串串帶著泥土的土豆、甘薯時,忍不住道:“田桑農樂之趣,不亞於詩樂之道啊。”

  說罷,黃汝良看了看張靈素,撚著胡須笑道:“你這夫君,文武雙全,難得還懂得市井農耕之事,你嫁了個好人家啊。”

  張靈素俏臉微紅,謙遜幾句,心頭一股被人誇讚後的愉悅之感,油然而生,被誇讚的可是自己的夫君啊。跟著心頭忽然驚醒過來,這人是冒充的啊,自己怎會真當他是夫君了?一時間柔腸百結,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眾人勞作許久,黃汝良命人奉來涼茶,又在田邊一株青松下鋪上地席,便招呼地裡眾人過來喝口茶,稍事歇息。

  眾人聽了便陸續回到田邊,徐光啟雖是七十多歲的人了,幹了半天的農活,卻絲毫不見疲態,手中還拿了幾大個土豆,來到眾人面前喜滋滋的道:“好大個的土豆,這要是大江南北都種上,定能大大緩解災荒。”

  鄭衝站到他身邊笑道:“玄扈公,你這模樣看起來還真像一個老農。”徐光啟聞言低頭看看,只見自己褲腿卷得老高,雙腿都是泥,還真像一個老農,又看看鄭衝也笑道:“博文,你也像個農家後生啊。”

  說罷,眾人皆是一起笑了起來。張靈素偷眼看去,只見鄭衝雙臂雙腿衣袖、褲腿卷得老高,胸前單衣早已經扎在腰間,一身健碩的肌肉上汗珠凝凝,臉上是和煦的笑容,看起來還真像是個農家後生,當下也忍不住偷偷一笑,暗想道:“好歹是個做官的人了,也沒個正形。”

  眾人便在青松之下喝茶歇息,此刻雖是深秋,但福建地處東南,秋老虎的余威猶在,歇了一會兒後,才不算熱了。

  黃汝良見眾人都歇了一回,便呵呵命人取來筆墨紙硯道:“老規矩啊,到了書院都要留下墨寶的啊。”

  黃文照笑道:“老太傅,就你書院規矩大,別的書院去了都是捐納一二,以供書院用度,你這裡倒好,不要銀兩,只要墨寶。”

  黃汝良哈哈笑道:“君子之交,嘴上掛著阿堵物,大煞風景,來來來,都留個墨寶吧。”

  艾儒略道:“好,我先來。”當下艾儒略即興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一首七言,只見其上雲:“而今勘破世浮榮,田宅貨財俱幻影。堪歎世人為慮錯,隨俗波流如水落。”

  眾人看了一起讚好,徐光啟點頭道:“能將天主道理融入我中華詩文之中,也只有你這個西來孔子能做到了,只看這幾句並非全詩吧。”

  艾儒略頷首道:“正是,我正在撰寫一篇《聖夢歌》尚未完稿,這幾句乃其中警世之句。”

  黃汝良也讚道:“好句,警醒世人錢財如過眼浮雲,想必你這大作完成後,必將流傳後世。”

  眾人賞析了一番後,黃文照也提筆寫了一首七言,只見雲:“天上有人調玉燭,山中許我坐春台。四郊多壘懷司馬,一籌莫展愧仲連。”

  黃汝良看了歎口氣道:“麗甫既然還憂念時局,就該出仕做些實事啊,又何必自歎一籌莫展?”

  黃文照苦笑道:“我寧可教書育人,多做學問,若能多多教誨他人成就一番功業,也算對國家有所貢獻了,我這人比他還不會做官。”

  黃文照說的便是徐光啟,徐光啟搖頭道:“我做官的成就沒有我做學問的成就大,所以啊,我現下致仕歸家了,便是在野,也能做些實事的。官場啊,可不是我這等人能做得好的。 ”眾人都是一陣嗟歎。

  當下徐光啟也提筆寫了一首七言,但見雲:“石井松前野徑斜,千畦錦繡燦朝霞。遊人漫說豆薯好,百畝先收萬株實。”

  黃汝良看了莞爾笑道:“子先這是將今天收成之事都寫了進去,百畝先收萬株實,倒說得我書院豆薯吃不完一般。”眾人都是一陣莞爾。

  幾個來訪的大佬都寫完了,最後目光卻都齊刷刷的望向鄭衝。鄭衝正在拿著一枚土豆與張靈素說土豆的一些禁忌,若是土豆芽眼萌發,便帶毒性雲雲。不想正說時,卻見一群老頭子都望著自己。

  “啊?我也要留墨寶?”鄭衝被這些眼光看得隻好站起來問道。

  黃汝良哼了一聲道:“此乃書院規矩,難道老夫午飯白白招待了?我看你適才就躲到一邊去,假意在說土豆芽眼之事,實則是想逃過老夫規矩吧。”眾人都是一陣莞爾。

  鄭衝撓撓頭道:“老太傅,也不是我有意逃避,小子才疏學淺,豈能與諸公相提並論?”

  黃文照笑道:“博文,適才你論本朝詩道,可是說得頭頭是道,想必腹中定有乾坤,你今天若是不錄下一首詩來,只怕是難出書院大門。”

  艾儒略也道:“納爾遜,拿出你殺敵的勇氣來,作詩而已啊。”

  鄭衝苦著臉道:“只是我寫的字實在是不堪入目。”

  徐光啟哈哈一笑道:“這裡在場的人都可為你代筆,隨你挑選。”

  鄭衝哪敢讓幾個大佬為自己代筆?回頭看了張靈素一眼道:“那便有勞娘子代筆,為夫口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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