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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津衛參將
鄭衝見了,瞪了三人一眼,親自在遠處又生了堆火,然後讓七娘去那邊單獨更衣。七娘見鄭衝居然親自為自己生火,小臉漲得通紅,連忙道:“公子,這種事我自己來就是了。”

鄭衝搖搖頭道:“不妨事,咱們是一個團體,互相照應本就應該。你別理會那三個小兔崽子,他們那是嫉妒你。”溫暖的火焰升騰而起,映照在鄭衝臉龐之上,七娘見了不由得心頭突突直跳,俏臉更紅。

“你更衣吧,這裡離得遠,他們看不到的。”說罷鄭衝從七娘手中取過自己的乾衣,扭頭便走。

望著鄭衝的背影,七娘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臉上坑窪不平的毒瘡印記,輕歎一聲暗暗想道:“桑七娘啊桑七娘,你這副容貌有什麽資格去惦念公子?”想到這裡,更加憂傷起來,含淚緩緩換了乾衣。古代女子大多早熟,十二三歲嫁人乃是尋常事,桑七娘已經十二歲,正是情竇初開之時,仰慕英雄才俊也是人之常情。

來到張承壽等人身邊,只見沈器遠、張承壽等人都已經換了乾淨衣裳,鄭衝卻將自己乾衣收好,並不打算更換乾衣,他不太想在眾人面前露出內裡的黑衣來。

“公子,為何不更換乾衣?”張承壽奇道,鄭衝擺擺手道:“不必,稍後衣裳幹了,上面的泥土也幹了,隨便拍打幾下便掉了,等到了市鎮,再沐浴更衣便是。”

見張承壽等三人還想再勸,鄭衝沉下臉來怒道:“你們三個很長進啊,欺負自家人!而且七娘是個女子,你們三個男子漢大丈夫欺負一個女子,真好意思啊!”

張承壽三人漲紅了臉低頭認錯,沈器遠換好乾衣後來到面前勸道:“鄭公子,都是少年胡鬧,不必較真。”鄭衝哼了一聲道:“他們是我的親衛,若自己都不能團結一致,要來何用?!咱們大明朝就是吃虧在不能團結一致對外上!他們現下還小,要是將來也這般,怎能大用?!”

沈器遠呃了一聲,也不再勸。張承壽三人卻各自都在琢磨鄭衝的這句話,心下不由得生出愧意來。

更換乾衣後,一行人稍事休息,整理行裝後,便點起火把,摸黑趕路。半個時辰後,鄭衝等人尋得一處村落,花了些銀兩後,飽餐一頓,梳洗歇息一晚後,次日天明繼續趕路。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市鎮,鄭衝命人雇了兩輛牛車,馱著沈器遠並行李,其余人等皆步行跟隨,沈器遠乃是文人,昨夜一趟趕路累得夠嗆。本來鄭衝也讓桑七娘上牛車的,但七娘卻咬牙一同步行。七娘本來是纏腳的,明代纏腳不似滿清時代那麽變態,要折斷腳骨,七娘被擄劫之後,就沒再纏腳,但饒是如此,一個少女如此艱辛的趕路,還是令人頗有些動容的。

好不容易到了天津衛,此處有馬市,鄭衝花錢買了十余匹雲南馬,便讓眾護衛都騎馬,四個少年男女也都各自乘一匹馬。在鐵山大營時,四人都訓練過騎馬,倒也輕車熟路。

天津衛的馬市不小,南來北往的漕運、海運各種貨物最後都是從這裡進京的。雲南馬又稱滇馬,在天津馬市並非什麽稀罕物。明代設軍馬場於雲南永勝縣,專門馴養雲南馬。明初沐英鎮守雲南以來,滇馬便不斷向省外輸出。滇馬耐苦耐勞、輕便靈活、善於攀登,在明軍中頗得重用,多半都是用來負重馱運糧食物資的。

但自從川中鬧了大順軍後,滇馬輸出之路就變了,改從廣西入粵省,而後海運至江南,方才從江南走漕運路線入京。當然上好的滇馬早已經被明軍挑選光了,鄭衝他們購買的都是有些缺陷的馬匹。

數百頭進京的馬匹裡,總有些途中或患病,或出現其他病況,或毛色不好被明軍放棄,販馬的自然不會再將它們帶回雲南,自然是就近在市集上賤賣了。鄭衝通過販馬人打聽得一些消息,那就是這批滇馬海運至江南乃是鄭氏的手筆,同時他打聽到一個重要的消息,鄭氏在福建集結戰船,似乎準備北上了!

這個消息對鄭衝來說很是關鍵,只是販馬人並不知道鄭氏船隊何時北上,領軍何人,戰船兵卒多少,畢竟販馬人只是生意人不會刻意打聽這些,況且也不可能打聽到。

鄭衝原本沒想驚動天津衛的官吏駐軍,但在天津衛入京水陸道路上,皆有明軍盤查,最後鄭衝還是隻得出示了官符印信和朝廷聖旨。

這一下驚動了鎮守天津衛的參將軍官,這參將名喚盧柏謙,衛所世職出身,打他太祖爺那輩開始,盧柏謙家就是天津衛軍官的職司。天津衛總共有三衛,每衛兵員定額五千六百人,但到了此刻,吃空餉嚴重,天津三衛的實際兵力都不足。

去歲孔有德、耿仲明率領叛軍水師突襲天津大沽海口,便是盧柏謙引兵拒之。其實那會兒大沽海口和三岔河口都已經封凍,孔有德、耿仲明水師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打了幾炮便走了,而這位盧柏謙上奏時,硬生生說成建奴船隊炮轟之後,大沽海口炮台便即用炮火弓矢還擊,很快將敵船擊退,那大沽海口其實都荒廢很久,盧柏謙哪有什麽大炮還擊?只是派了一隊軍馬前去大沽海口把守,好在叛軍沒有登陸,否則後果不敢設想。但就因為謊報戰功,盧柏謙還是得了朝廷嘉許。

盧柏謙很快趕來見面,對於鄭衝的鐵山大捷此時已經傳揚開來,大明朝野都知道了此刻遼東又出了一位名將,盧柏謙很願意拍一拍這位名將的馬屁,因為這位名將是眼前皇上身邊的紅人!

見面後,盧柏謙非常客氣,送上不少酒食,然後單獨與鄭衝說話。

“鄭將軍此趟入京,必得大用,小將今後還望鄭將軍多多提攜。”盧柏謙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讓鄭衝看明白了現在大明軍隊中都是什麽人在領兵。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鄭將軍進京後,能在聖上和朝中老爺面前,略略提一提小將名號,便感激不盡了。”盧柏謙眉花眼笑的邊說邊命人送上兩口箱子,上面蓋了紅布。鄭衝掀開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金珠寶貝。

“這裡有兩萬兩銀子和一些金珠首飾,不成敬意。”盧柏謙低聲說道。

鄭衝微微皺眉道:“盧參將,只是略略提一提你的名號,用不著這麽重的禮吧,到底有何所求?”

盧柏謙一聽,心頭一喜,他還擔心鄭衝為官清廉,不收財物呢,當下急忙道:“鄭將軍有所不知,小將在天津衛這裡駐守,南來北往的客商極多,油水呢小將也能撈得些,算是個肥差。只是近來洪經略做了薊遼總督,鄭將軍也是知道的,這薊遼總督可是總督順天、保定、遼東三處巡撫,今趟更是加了個登萊巡撫,這洪經略便是總督四處巡撫了。”

鄭衝哦了一聲奇道:“洪經略為薊遼總督了?我才從遼東回來,還不清楚,什麽時候的事?”

盧柏謙道:“便是十余天前的事兒。”頓了頓盧柏謙低聲道:“聽聞這位洪經略手段頗為嚴厲,說是要整頓各處軍務,小將是擔心洪經略這一頓板子砸下來,誤傷到小將。”

鄭衝恍然大悟,笑道:“盧參將是舍不得天津衛這份肥差,想要繼續留任是吧。”盧柏謙連連點頭哈腰笑道:“鄭將軍果然才智過人,一猜便中。”

鄭衝卻皺眉道:“可我是遼東的將佐,東江鎮按規製歸登萊巡撫該管,也算是受洪經略節製,若是插手保定巡撫的事,隻恐不妥。況且盧參將你家門中久在天津任職,不會朝中都沒有人拂照吧。何不求京中那些人,反而要來求我呢?”

盧柏謙歎口氣道:“鄭將軍有所不知,如今兵部來了個鄒維璉,是個軟硬不吃的家夥,連尚書張鳳翼大人都拿他沒辦法。我京中的路子也走過了,但京中人都說此趟洪經略主事,兵部鄒侍郎輔佐,不似從前那麽好糊弄的。便給小人指了條路,便是鄭將軍這裡,說鄭將軍新近立下大功,簡在帝心,若能開口在聖上面前說上幾句,決計管用。”

鄭衝聽後,心中暗暗好笑,也沒點破他和鄒維璉的關系,當下點點頭,命人將盧柏謙禮物收了,笑著說道:“也罷, 我盡管試試,不過今後或許會有用得到盧參將的地方……”

話還沒說完,盧柏謙急忙道:“鄭將軍放心,事成之後,但有差遣,決不推辭,鄭將軍這個朋友,在下交定了。”

鄭衝笑著應了,兩人客氣幾句後,鄭衝便告辭趕路,盧柏謙想要派一隊兵馬護送,但鄭衝堅辭不讓,盧柏謙隻得作罷。

一行人輕裝簡行,便過了天津衛,皆是騎馬,一天之後趕到了大明京城之下。

時值正午,京城內外的大風雪已經停了,春寒料峭,整個京城都在冰雪化凍之中,天氣更加的乾冷。進城之後,鄭衝無暇欣賞古老北京城的風光,而是火速趕往兵部。一般外官奉旨進京,當先至各自所屬的六部衙門報道,然後再由六部安排入宮面聖。鄭衝乃是守備之職,由兵部該管,是以要先到兵部去。

沈器遠卻奇道:“鄭將軍,在下雖是朝鮮官屬,但也知道貴國官場一些慣例,但凡外官入京來,不是都該先拜會一下內閣六部那些大人的麽?送上些許孝敬,也該能得些消息,對於稍後面聖召對,定有幫助。”

鄭衝搖搖頭道:“拜會之事可稍後再做,我此來乃是奉召入京,當先見聖上,若是被人得知入京後,未曾先見聖上,而是拜會了其他大臣,言官們參奏一本,說我結交在京大臣,那便不好了。你放心,兵部我也有熟人,想知道的消息,那裡都能打聽道。”

於是一行人便直接趕往兵部,到了兵部之後,聞得鄭衝到來,驚動了兵部尚書張鳳翼、侍郎鄒維璉等人,當即在兵部衙門後堂先見了鄭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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