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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二百六十章 侯公公發餉
  金日觀聞言,滿面慚愧之色,沉聲道:“在下明白了,多謝鄭公子提點。在下先行一步,告辭!”說罷金日觀便先行告辭而去。

  見金日觀走了,鄭衝身旁已經換上明軍服色的張承壽忍不住道:“公子,為何你不坐大帥的位子?要是你能坐大帥的位子,皮島才能像毛帥在時那般興旺啊。”

  鄭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淡淡的說道:“時機未到啊……”

  沈世魁深夜暴斃,死因難以啟齒,島上諸將都按侯隆建議,封鎖消息,隻說沈世魁乃是操勞成疾,舊病複發而亡。天明之後,便即擺設靈堂發喪,大辦喪事,皮島三軍皆每人白布一條,系於腰間,陸續有各部將領前來靈堂憑吊哭靈。

  各部軍將陸續祭奠之後,沈志祥便請諸將都到隔壁軍帳聚齊,侯隆、鄭衝等人也在其中。

  諸將都坐定後,沈志祥便起身朝諸將團團一揖,口中道:“多謝諸位前來拜祭我家伯父。如今伯父不幸病故,又有建奴大敵當前,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因此邀請諸位商議,推舉一位賢德兼備之人出來,統領諸軍,繼續抗擊建奴,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沈志祥話音才落,數內便有一名千總起身來道:“沈將軍,你乃是沈帥內侄,沈帥膝下無子,既然沈帥亡故,自然是由沈將軍你繼任帥位,統領諸軍最好。”

  帳內諸將聞言,許多人都是一臉不屑之色,一名將領冷笑道:“沈將軍雖是沈帥內侄,但如今只是皮島守備一職,軍功威望皆不足,只怕難以服眾吧。”

  沈志祥聞言面色微變,便有他麾下親信紛紛喝罵起來:“放屁!軍功威望不夠又如何?沈帥生前待你們如何?他如今屍骨未寒,你們竟然說出這等話來!”“不錯,除了沈家子弟外,我不服他人!”

  其余將佐也開口對罵起來:“這東江鎮是你沈家開的麽?毛帥在時,金將軍就跟隨他老人家了,我推舉金日觀金將軍!”“沈將軍何德何能統帥諸軍?”

  一時間帳內紛亂吵嚷起來,最後只聽一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尖利的聲音響起:“軍帳議事,這般吵鬧!成何體統?!”

  諸將回頭望去,說話的卻是監軍太監侯隆,只見他站起身來,滿面怒容,尖聲尖氣的大聲喝道:“咱家乃是監軍,若是誰再胡亂吵鬧,莫怪咱家按軍法從事!”這一下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諸將皆是面色怏怏的各自坐好。

  “我推舉一人暫攝軍權!”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金日觀忽然開口說道。

  沈志祥回頭斜睨了他一眼,此刻能與他一爭長短的,金日觀算是其中一個。金日觀乃是沈世魁心腹,適才沈志祥心腹開口推舉沈志祥時,金日觀非但沒有開口支持,反而金日觀手下舉薦他時,金日觀也沒開口反對,難道這金日觀也想坐這個帥位?

  金日觀屬下七八名親信將佐齊聲道:“金將軍推舉之人,我等皆服!”

  沈志祥冷笑道:“都還不知道他要推舉誰,你們就這般心急麽?”說罷沈志祥朝金日觀微微拱手道:“請金將軍舉薦。”

  金日觀起身來,走到侯隆面前,朝侯隆一禮後,便道:“我舉薦的人選便是侯公公!”

  此言一出帳內不少人皆是一陣驚呼,但許多金日觀心腹將領卻似乎已經知道金日觀會推舉誰,是以並未太過驚奇。

  沈志祥也吃了一驚道:“你舉薦侯公公?”

  金日觀頷首道:“侯公公乃是身負皇命之人,天子近侍,又是監軍之職。

我大明官軍之內,早有法度,若是軍中主帥亡故,沒有副帥統領軍馬,監軍可暫領軍權。有法度在前,而侯公公德威足夠,昨夜還周全了沈帥顏面,我推舉侯公公暫攝軍權!”  數內便有幾名遊擊、守備紛紛起身來讚同:“不錯,侯公公乃是天使,由他暫攝統軍,我等服他!”“侯公公處事公允,雖才來島上幾天,但周濟百姓,關懷士卒,我老陳是服他的。”“侯公公不是我皮島上的人,由他暫攝帥位,待得朝廷任命新總兵後,侯公公交出兵權,也無不可。”“正是,侯公公出來統軍,我等無話可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說得有理,許多原本在觀望的將領也開始出言附和,就只剩下沈志祥及其心腹數人未曾開口。

  最近金日觀走近沈志祥,低聲道:“如今島上諸將皆實力相當,若是你我任何一人接任,都會有人不服,遲早鬧出亂事來,若是由侯公公一個局外人出任,無人可說什麽。而且侯公公不是皮島之人,遲早是要走的。等朝廷有了旨意,我們遵旨行事便可,也不會鬧得手足相殘!”

  沈志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見得諸將大多數人都推舉侯隆,知道大勢難違,最後隻得點頭應允。

  當下諸將便推舉侯隆坐了帥位,並讓沈志祥交出了帥印令旗等兵符印信之物。

  侯隆也不客氣,接過印信後便朗聲道:“多謝諸位抬愛,既然是諸位推舉,那咱家也就勉為其難,先暫統兵權,日後待朝廷任命新總兵之後,再交出兵權便是了。”

  便在帳內,侯隆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諸將參拜,倒也頗有威勢。隨後侯隆吩咐諸將各自回去集結兵馬,在大營內校場集結,他要當眾訓話。

  諸將聞言皆是一陣愕然,金日觀皺眉道:“侯公公,屬下等兵卒皆是粗人,公公乃京中貴人,現下雖勉為其難出任主帥,也不必親身去見尋常士卒,隻恐士卒不識禮數,衝撞了大人。”

  侯隆卻早得鄭衝、傅青主言語,自然信心滿滿,當下蘭花指一揮道:“不妨事,我自然坐了這帥位,當親自安撫軍心,此趟雖然大勝,但東江鎮已經大半年未曾發軍餉,也該給眾將士一個交代才是。”

  金日觀聞言更是有些發急,立刻道:“侯公公,雖然昨夜攻破建奴鐵山大營,但繳獲多是糧食、布匹、器械,但金銀甚少,若是當眾提起錢糧之事,士卒鼓噪起來,如何能安撫得住?”鐵山大營內,後金軍多是囤積糧草器械準備征伐,是以金銀頗少,而軍糧珍貴,需要集中起來使用,是不能當做軍餉分發下去的,金日觀好言提醒,是怕侯隆這個太監不識軍務而誤事。

  沈志祥卻在一旁冷冷笑道:“金副將,既然侯公公要安撫諸軍將士,你豈能阻攔?莫非你不認侯公公這位主帥不成?”沈志祥沒能如願坐上沈世魁的位子,心頭頗為不滿,眼下這侯公公居然敢提軍餉之事,他便想看這位新任的主帥當眾出醜,最好鬧個當眾出醜,兵卒生亂,才是他所樂見的。

  其余諸將也紛紛附和,倒也不是他們安了什麽壞心,畢竟欠餉大半年,總該有個說法,既然這位侯公公要當眾解決此事,那是再好不過。

  當下諸將皆是讚同,金日觀見不能違拗,隻得默認,隨後諸將領命,各自離帳去召集部署去了。金日觀落在後面,見鄭衝跟在身後出來,當即一把抓住他,焦急說道:“鄭公子,你勸勸侯公公收回成命,否則待會兒鬧將起來,我也攔不住。”

  鄭衝卻微微一笑道:“金將軍不必焦急,東江鎮錢糧之事著落在我鄭氏身上,你就放心好了。”說罷笑著便先離去,隻留下金日觀在那裡目瞪口呆。

  金日觀滿懷心事的回到自己軍帳內,便吩咐各部將領召集兵馬前去校場集合,他卻獨自在帳內細細思量起來。這鄭衝適才說話的意思似乎是他能解決軍餉之事,東江鎮欠餉大半年,總計欠餉高達十萬兩,他有辦法解決?

  但隨即金日觀便恍然大悟,鄭氏在東南富可敵國,十萬兩何足道哉?這鄭衝讓侯公公出面解決士卒軍餉,明顯是要收買人心!想到這裡,金日觀不禁一身冷汗,看來鄭氏還是打著侵吞東江鎮的主意啊!

  少時,麾下軍馬集齊,親衛進來稟報後,金日觀方才出營,眉頭深鎖的領軍前往校場。

  鐵山大營的校場很大,足可容納萬余人,此刻校場上已經集結了八千余皮島明軍將士,其余兵馬一部依舊守禦營壘, 另有五千人馬則駐守皮島,是以校場上只有八千余人。

  金日觀作為副將,乃是主帥副手,便在校場將台上朗聲喝命各部將佐點卯,點清將士人數後,便回稟穩坐將台帥位的侯隆道:“侯公公,諸軍除了守衛大營及皮島所部外,其余皆已經到齊。”

  侯隆點點頭,起身來走到台前,輕咳兩聲後道:“我有話與諸將士說,但咱家聲音小了些,便請鄭公子代勞吧。”

  金日觀等諸將都望向侯隆身後的鄭衝,只見鄭衝微微一笑,抱拳領命道:“末將遵命!”

  當下鄭衝走上前來,運足了氣力,朗聲喝道:“諸軍聽了,今趟沈帥不幸病故,適才諸位將軍已經推舉侯公公暫攝皮島軍務,待得朝廷委任新總兵後,再由新總兵統軍!但在此之前,東江鎮上下皆要奉侯公公軍令行事,不得違令!”

  此言一出,台下諸將士皆是一片嘩然,“呸,讓個枚卵子的貨來統領我們,真是瞎了眼。”“這太監也能領兵打仗麽?”“狗太監,軟骨頭!”

  金日觀見狀急忙上前厲聲喝道:“肅靜!不可造次!”見是金副將開口,眾兵卒漸漸安靜了下來。

  鄭衝接著大聲喝道:“我知道你們心中很不服氣,但侯公公乃是天子近侍,今趟又是軍中監軍,身負皇命而來,身份尊貴。而且侯公公說了,他如今坐了這皮島帥位,聽聞眾將士大半年未曾發餉,是以特與我商議了,由我鄭氏先將出十萬兩銀子來,給諸將士先把欠著的餉銀發了!”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寂靜,片刻後眾將士一起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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