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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圖志》第四百零二章 外交的權利
朝鮮小朝廷的爭論一直持續了一天,金鎏、李時白等重臣紛紛附議,李倧也早得金尚宮灌了不少枕邊風,最後李倧“乾綱獨斷”,允準了備胡經略府鄒維璉的策略。

隨後李倧命金鎏為朝鮮代表與鄒維璉詳細商定租界軍事區及移民方略條約。兩天后,大明備胡經略府正式與朝鮮簽訂了《明、朝軍事租界區條約》以及《明、朝移民實邊條約》。

這兩個條約都是備胡經略府代表大明與朝鮮簽訂的,朝鮮乃是大明屬國,朝鮮還沒有資格與大明平起平坐的簽訂兩國條約,所以是由備胡經略府出面簽訂的條約,這是鄭衝的主意,鄒維璉也深以為然。

而條約奏報京城後,卻得到了崇禎帝的支持和默認,明廷朝野也出奇的一致讚同這兩份條約。

這個事件不但把朝鮮繼續拖向殖民的深淵,也給大明開了一個很惡劣的先例。備胡經略府具備了代表朝廷與藩屬國簽訂條約的權利,這個外交權利的獲得,對鄭衝來說意義重大!

兩個條約簽訂之後,鄒維璉、傅青主、鄭泰、吳麟征、陳啟新等人連同東江鎮各級大明文官便開始忙碌了起來。一個月後,第一批一萬余名山東流民乘坐鄭氏船隊海船來到了朝鮮,在義州登陸,這些人成為第一批大明跨海遷移朝鮮的移民。

同時,劃在軍事租界區的朝鮮百姓們紛紛舉家南遷,遷往大同江以南的地區安居。他們想躲避戰火,遠離軍事區。而留下來的朝鮮百姓則超過了三十萬眾,他們大多都分散在鄉野村鎮,明軍開始組織各處朝鮮村落自辦團練,結寨自保,以對抗清軍的入侵。

聞得大明在鴨綠江南岸劃定了軍事區後,原本逃到朝鮮避難的遼東遺民們則紛紛舉家北上,遷入軍事區內安居。他們原本就是大明的漢人,自後金崛起後,不得已遷入朝鮮安居,這時候聽聞大明漢人在朝鮮有了落腳之地,自然都來歸附。

不足旬月的時日內,共有數萬散落在朝鮮各處的漢民舉家來到軍事租界區內,加上原本就居住在鴨綠江南岸的十余萬遼東遺民,大明漢人在軍事區內的人口已經達到了二十余萬眾。今歲遺民的數額完成後,大明在軍事區的人口將和朝鮮人口相差無幾。接下來幾年內,都將陸續有移民到來,用不了幾年,大明人口將超過朝人。

由於今歲五月開始就戰亂波及,北方人口逃散,田地無人打理,北方歉收已經是鐵定之事。加上已經進入七月份,已然錯過了播種的最好時期。鄭氏的運糧商船則開始在江南、台灣等地收購糧食,準備運往朝鮮,同時也將甘薯、土豆等物運至朝鮮,教給在朝鮮的漢民們種植。

遷移過來的漢民和留下的漢、朝兩國百姓被組織起來,大規模的在軍事區內修建城池、堡寨。共有超過十五萬人參加了這場大規模的建城運動。三個月後,軍事區內大小堡寨城池林立,軍民結成團練自保。

除此之外,鄭泰開始大規模雇傭礦工和作坊工人。在北方新開了三處鐵礦,一處銀礦,一處金礦,加上北方原有的兩處鐵礦和兩處煤礦,鄭泰麾下的礦工多達兩萬余人。在軍事區內,鄭泰又開辦了兩家水泥廠,三家織造廠,五家火器兵工廠,工人最多時有兩萬八千人同時開工。

鄭氏在朝鮮的鴨綠江口、平壤、漢城、釜山、濟州島等地修建港口、造船廠,也從移民中招募了不少工匠和水手。鄭氏在朝鮮修建的港口都能容納大型海船,三個月後,各處港口已經初具規模。

漢江口造船廠和皮島造船廠先行竣工,兩處造船廠招納了朝鮮、明朝的許多造船工匠。

不得不說,思密達們造船的工藝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他們與大明工匠一起,取長補短,改進工藝,在很短時間內就讓造船廠能夠建造八百料以下的戰船。而朝鮮、遼東之地,山高林密,由於天氣寒冷,樹木生長緩慢,但木製綿密堅硬,用林海雪原中砍伐的木料製造戰船更加堅固耐用。

三個月後,至少有一萬兩千余名新水手登上了鄭氏的戰船,他們跟隨鄭氏船隊訓練了三個月後,駕駛著鄭芝鵠留下的一批戰船及造船廠陸續下水的新戰船,組成了全新的鄭氏北方艦隊。他們將接替即將南下的鄭芝鵠船隊,成為艦隊的中堅力量。

這些都是後話,鄭衝則在這短時日內,將目光轉向了東江鎮將門兵權和朝鮮兵權問題上來。

那天朝議結束之後,鄭衝知道後面的事交給鄒維璉等人便可搞定,下朝後便先行回府,他打算在漢城小住一段時日,等到朝廷頒下這趟戰事的獎賞旨意後,再行北上義州解決整編之事。

不過在等待的這段日子裡,調集東江鎮軍馬分三處集結休整的將令已經下達,散布在朝鮮各處軍鎮內的明軍接受整編,也需要時間行軍集結。

當天傍晚回到玉河館後,鄭衝先到書房內接連給金日觀等將領下達了將令,忙碌到天黑才算忙完。

黃繡英幾次來到書房想請鄭衝去用晚飯,見鄭衝還在忙碌就沒打擾。等鄭衝忙碌完後,來到書房外間,見黃繡英在書房外間居然靠著椅子,單手支頤睡著了。

“今後不用等我用飯。”喚醒了黃繡英後,鄭衝柔聲笑道。

黃繡英大羞,想不到自己在外間等他,卻睡著了,當下拉著鄭衝便來到前廳用飯。

王月娘、徐成衿都在前廳等候,兩女也都等得有些不耐煩。見到鄭衝時,王月娘沒好氣的說道:“好大的架子,大家都等你用飯。”

鄭衝呵呵笑道:“今後若是過了飯點,誰也不用等,記好了,這是咱們鄭家的家規。”隨後看了一眼王月娘的嬌軀,忍不住開口調笑道:“月娘今日行動可還方便?”

此言一出,廳內的三女都是臉上飛起紅暈。昨夜鄭衝睡了王月娘之事,經過一天的消息傳播,在玉河館內已經是人盡皆知。

黃繡英一大早出門去黃道周的漢文館授課,也是午後回府才知道此事的。當時聽了之後,黃繡英忍不住找月娘說話,她很擔心月娘的名節。

只因月娘和鄭衝還未成婚,大明禮法,大戶人家成婚當晚洞房時,會有白布檢視落紅,鄭家是大戶人家,若到時候喜娘取來的喜布上,月娘沒有落紅,只怕會惹來非議,特別會讓婆家人看不起。

但王月娘卻無所謂,昨夜床單上的落紅已經被她剪下來收好,說若是日後過門,鄭衝想賴帳,她就把這塊床單拿出來。黃繡英見她心大,也知道鄭衝的手段是何等厲害,昨夜若非自己堅持,只怕也是和月娘一樣的遭遇,當下也不再責備月娘什麽,反而安慰了月娘許久。

至於朝鮮女子徐成衿和李順貞兩女,黃繡英就沒打算多管她們的床幃之事。在黃繡英看來,朝鮮女子始終是藩屬國女子,禮法上也不需要按大明慣例來,鄭衝高興就好。

說笑一陣後,飯菜在後廚燉著,重新擺布上來後,李順貞才從自己房內出來,與大家一起用飯。她傷勢未愈,就沒在前廳等候,一直在房內歇息,等到鄭衝出來後,她才過來。

燭火之下,四美相伴用飯,這是鄭衝來到朝鮮後,第一次如此安心的用飯,加上餓了許久,食欲大開,接連吃了三個大饅頭,兩隻燒雞,喝了三壺酒,這才算飽肚。

四女都是規規矩矩的用飯,小口慢咽,見鄭衝如此狼吞虎咽的,除了李順貞外,都是驚呆了。李順貞和鄭衝相處時日最長,鄭衝很多時候吃飯也都不避她,因此見過鄭衝的這幅摸樣,行軍打仗的都是這副吃相。

晚飯後,鄭衝與諸女在院中閑坐,說些古今趣事,說些後世的詩詞歌賦,黃繡英、李順貞兩女都是才女,聽得如癡如醉。王月娘、徐成衿則對鄭衝說的那些古怪病例和人體基因學說比較感興趣,但後來鄭衝說起詩詞歌賦後,兩女便不太感興趣,轉而開始密謀起來。

“說好了啊,待會兒安寢的時候,你拉大惡人去你房裡,我在你房裡先藏好。等你拿到東西,就交來給我。”王月娘附耳在徐成衿耳邊說話。

“真要這樣嗎?”徐成衿扭著手中的繡帕,小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聽話,不然今後不借顯微鏡給你看。”王月娘笑嘻嘻的威脅著。

鄭衝偷眼見兩女古怪,但也沒點破。

很快夜深了,李順貞先困倦起來,便回房歇息。接著黃繡英也起身回房去準備明日的講義,王月娘假意先走, 卻半道就繞往徐成衿房內躲藏起來。

徐成衿則拉著鄭衝又講了一個笑話,才起身準備回房,臨走前,她紅著臉,低聲附耳對鄭衝道:“今晚你來我房裡……”說完小姑娘一溜煙跑了。

鄭衝笑得很浪,看來小姑娘想通了,當下哼著小曲,尾隨徐成衿而去。

到了徐成衿房內,點起燭火後,小姑娘一咕嚕鑽進內室床榻上,躲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鄭衝。

“成妗,你不乖哦,剛才和月娘密謀什麽呢?”鄭衝一進屋就察覺屋裡還躲著人,也不點破,便坐在床榻邊調笑徐成衿。

“沒、沒密謀什麽啊。”徐成衿眨眨大眼睛。

鄭衝嘿嘿一笑,陡然轉到床榻屏風後,一把將躲在後面的王月娘抱了出來。

“放手,你這個大惡人,今晚是成妗找你有事。”

“我看是你們倆都有事,快說,密謀什麽呢?”將王月娘也扔到床榻上後,鄭衝將兩女都堵在床上。

“說就說,昨夜你不是說那些精華裡有小蟲麽?我想取些來顯微鏡下看看。”王月娘氣鼓鼓的說道。

“說你們什麽好,現在光線不夠,取了也看不清。留到明天早上,那些小蟲早就僵死不會動了。”鄭衝有些無語,自己媳婦兒居然想要研究自己的小蝌蚪?

“那怎麽辦?”

“嘿嘿,今晚咱們好好研究一下,明早晨時再來運動一回,取新鮮的給你們研究。”

“啊,不要,你這大惡人,怎能三個人一起……”

很快兩女的嬌聲謾罵變成了婉轉低吟,春宵帳內,一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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