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的兵馬不少,至少看著不比張遼的少。
夏侯淵擅長千裡疾行,作戰風格和他本人的性格可謂是相得益彰。
張遼也聽說過夏侯淵的名聲本領,見他來了,心中不免多少有些打鼓。
倒不是張遼怕了夏侯淵,只是他奉命來時,陶商只是要求他前來捉拿曹操的家眷,卻沒有說讓他跟對方死磕。
夏侯淵是跟隨曹操出征西北的大將,他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代表曹操已經快速的平定了西北張魯之亂,而夏侯淵或許只是前哨?而曹操的大隊後援也許隨時可能抵達。
這就沒有必要犯險了,還是將這個消息趕緊告訴丞相,才是耽眼下的要事。
張遼一刀橫掃而過,刀鋒從曹彰的面門堪堪劃過,然後勒馬向後,並高聲吩咐麾下的兵卒道:“列陣迎敵!”
並州狼騎的執行力非常快,他們迅速的舍棄了曹彰一行人,在原地聚集於一處,擺開陣勢。
得到了這個喘息的機會,曹彰不敢怠慢,他急忙調轉馬頭,和夏侯淵會和。
夏侯淵用兵陣將曹彰一行人夾裹,然後驅馬來到陣前,高聲道:“閣下是何人也?”
“在下張遼,久聞妙才將軍虎威,今日得見,真乃人生之大幸事也。”
夏侯淵“哼”了一聲,怒道:“張遼,吾素知你乃呂布麾下大將,在並州軍中極有聲望,如何做出這等欺負後輩的醜事?”
張遼呵呵笑道:“在下奉丞相之命,特來請曹公子回去敘舊,公子有意指點在下,張某便奉陪幾招而已,何談什麽欺負?”
夏侯淵道:“說的倒是好聽,若非今日需得保護二公子回去,我定要讓你好看!”
張遼嗤笑道:“如此說來,張某還要感謝夏侯將軍你手下留情了?”
夏侯淵高聲道:“你回去告訴陶商,攛掇張魯攻打關中的事情,司空已經知道了,這份大恩司空銘記在心,現特領兵馬前來與丞相會獵中原,他的一片熱枕,司空這次必將好好報答!”
張遼心中微微一跳,暗道曹操的速度果然夠快,他果然是平定了關中的張魯之禍,率兵趕到這裡的。
許昌城剛剛攻下,兗州境內的陳留和濮陽兩座城池還未攻下,眼下只不過是拿下了豫州一境,距離收服整個中原尚有一半的路要走,可曹操居然這麽快就趕回來了。
看來,這往後的仗,可是不太好打。
張遼持刀衝著夏侯淵遙遙拱了拱手,道:“夏侯將軍的話,張某銘記於心,你放心,這話我一定會給丞相帶到!”
兩個人彼此警惕著,慢慢的率兵各自後撤。
待張遼軍撤走之後,曹彰急忙問夏侯淵道:“妙才叔,追趕我們的不僅僅只有張遼的軍隊,還有另外一支兵馬,眼下正衝著我母親的隊伍去了!”
夏侯淵忙道:“彰兒莫急,不僅僅是我,此番奉司空之命一同前來支援的,尚有於禁和李典兩位將軍,我們事前乃是分頭行動,想來他們一定會找到夫人她們的。”
曹彰點了點頭,但面上焦急之色依舊不減。
……
與此同時,侯成的兵馬終於找到了曹丕等人的行蹤!
曹丕本來是可以逃走的,但因為和騎馬追趕他到這的曹植起了衝突,因而耽誤了行程。
曹植堅決不讓曹丕扔下丁夫人,卞夫人,還有曹氏的弟弟妹妹。
但曹丕堅決不聽,可曹植就在馬上死死的抓著曹丕的袖子不放。
其余的曹軍不好勸解,只能是遠遠看著。
“現在這種情況,還哪裡顧忌得了那麽許多!”曹丕衝著曹植怒吼道:“咱們兩個,乃是父親的成年子嗣,若是咱們兩個被抓,那就一定會影響父親的大業!”
曹植氣的滿臉通紅,他著急的道:“難道別的弟弟妹妹和娘親他們被活捉,就不影響父親的大業了?”
面對如此能較真的曹植,曹丕惱羞成怒的一甩胳膊:“你給我撒開!”
“我不!除非你跟我回去接娘親她們!”
就在二人撕扯的時候,侯成的兵馬趕到了現場。
“哈哈!”侯成大笑一聲,道:“蒼天有眼,果然是讓我追上了!某乃是丞相坐下大將侯成,特來生擒曹丕,哪個是曹丕!快快下馬,跟我回許昌!”
曹丕還沒等回話,卻見曹植一手拽著曹丕的袖子,一手指著曹丕的臉喊道:“他就是!”
曹丕腦袋上冷汗直流。
“小畜生,你居然賣我?”
“誰讓你不跟我回去救娘親他們!”
侯成一揮手, 道:“給我上!”
曹丕使勁的扯著袖子,對曹植道:“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保護曹丕和曹植的士兵急忙衝上去擋住侯成軍。
曹植卻是固執的在馬上和曹丕撕扯。
曹丕急了,怒道:“臭小子,你若是那麽孝順,還跟我來做什麽?為何不在娘親身邊!”
曹植氣道:“你手裡有子廉叔父的兵符印綬,這些士兵也事前得了子廉叔的吩咐,都聽你的!我不跟你來要兵馬,自己留在那,母親他們也無人保護,早晚必被陶商的軍兵凌辱……”
曹丕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侯成此刻也是生怕他們跑了,亂軍之中,他一時腦熱,居然出了昏招。
只聽侯成大聲喊道:“放箭,給我放箭!射他們的馬,別讓他們跑了!”
並州狼騎後方的一隊狼騎,專司遠程射箭,他們急忙拿起短弓,開始對著曹軍士兵們的下方一陣掃射。
很多曹軍士兵的戰馬被射翻,倒在了地上。
問題是,刀劍無眼,侯成只是想讓手下把戰馬射死,斷了曹丕的腳力。
可問題是,縱然那些並州狼騎的將士們箭術在高明,也總有失手的時候,更何況他們有些人箭術只是一般般,難免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