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的勇力程度,令人大感驚詫,就算是張遼這種久在邊塞之地,常年征戰於馬上的猛將,與他交手,竟然也只是五五開局。
張遼和曹彰越打的時間越長,心中便越是敬佩,他收起了先前的藐視之心,開始認真的和曹彰對戰。
鬥的時間越長,張遼心中便越是清楚這小子日後的成就。
但就是這一手戟法來說,除了呂布之外,張遼就不記得印象中,能有人比他用的更好!
而且此子目下年幼,若是待今後長大成熟,自己恐怕就未必是他的對手了。
張遼心中感歎,跟曹彰這樣的後輩交手,不知為何,他竟然覺的自己有些老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事該辦還得是辦。
曹彰雖然勇猛,但跟隨他手下的兵馬其實並不多,那些曹軍兵將很容易突破。
張遼籌謀已定,高聲吩咐和他一同前來的侯成道:“侯兄,你領一軍,突破敵陣,去追曹操的家眷,這邊自由我來頂著!”
侯成一聽這話,心中樂開了花。
張遼這人真是耿直,夠意思啊!
這麽大的一個功勞,就這麽拱手讓給自己了?
此事甚妙!回頭哥哥請你喝酒玩女人!
侯成用槍刺死一個曹兵,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先去追了,文遠你多加小心!”
說罷,衝著左面的一隊並州狼騎道:“你們幾個,跟我去追!”
那些並州狼騎甩開膀子,晃動著手中的刀具,口中發出“嗚嗚嗷嗷”的喊聲,跟隨著侯成衝開了曹軍的阻攔,向著曹氏家眷逃跑的方向追去。
“奸賊休走!”曹彰大吼一聲,轉身就想去攔侯成。
但張遼是何等的身手,焉能讓他從眼皮子底下溜了?
便見張遼縱馬而上,橫在曹彰的面前,手中刀上下翻飛,不讓這小將衝過去,硬生生的將他截下。
這一下子,曹彰徹底算是沒辦法了。
他怒氣衝衝的看著張遼,怒吼一聲,奮起余勇,與他對陣交手。
而另外一邊,侯成引領著兵馬去追曹丕,不過一會就追上了曹氏親眷的隊伍。
“停,停車!都給我停車!”
侯成驅趕士兵,將那幾輛巨大的車攆攔下。
攔下之後,侯成仔細定睛一瞧,感覺多少有點不太對勁。
那些車攆旁邊,根本就找不到什麽像樣的男丁,連騎馬的都沒有,都是步行的家奴和護院之類的,一個像樣的兵將都找不出來。
這是什麽道道?
侯成的心中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他衝著車攆高聲呼道:“下車!都給我下車!”
幾輛車攆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侯成這一下可有點不太高興。
這曹操的親眷都挺能裝啊!讓你們下車,你們不下車,都什麽時候了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再不下車,老子點火燒車了!”侯成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一聽要放火燒車,那些車年上似乎隱隱都傳來了哭聲。
少時,便見其中一輛車的簾子被拉開,走下來兩個婦人,兩個婦人都是一臉的威嚴,緊緊的盯著侯成,面帶寒霜。
那兩個婦人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風韻猶存,看的侯成渾身燥熱,喉頭一陣發乾。
也算是自己倒霉,跟著呂布投降到了陶商的麾下,陶商在這方面管理極為嚴格,三軍將士若是敢在行軍中做出禽獸之事,結果一定是死,誰的面也不給。
這要是還是呂布說了算,侯成才不管她們是不是曹操的夫人,一定先就地摁下撕了衣服痛快痛快再說。
“你們兩個婦人,乃是何人?”
為首的夫人表情很是高傲:“我乃曹司空正室丁氏。”
後面年輕一些婦人道:“我乃司空側妻,卞氏。”
侯成的眼睛在卞氏身上盯了許久,道:“車裡都是什麽人?”
丁夫人哼道:“城內均是司空妻妾兒女,將軍也是有名望的人物,還是太平公子手下的戰將,該不會對一些老弱腐儒動手吧?”
侯成乾巴巴的笑道:“當然不會,哪能啊,我此來就是奉丞相之命,請幾位夫人回去安住的……我先看看車上都有哪些人?”
說罷,翻身下馬,也不管丁夫人和卞夫人如何,就往她們的車裡面看。
車裡面果然是聚集著一幫女人和孩子,哭泣著畏畏縮縮的擠在一起。
侯成看了一下,又去往下一輛車……
把幾輛車都看完之後,侯成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這裡面怎麽只有女人和小孩?成年的呢?”侯成轉頭看向丁夫人,怒氣衝衝的道。
丁夫人面對這並州莽漢,卻是怡然不懼。
“本來就是這些人。”
侯成哼了一聲,道:“曹丕呢?他的年紀好像沒有這麽小吧?人呢!”
侯成不說這話倒是好,一說這話,丁夫人頓時怒目圓睜,道:“休要跟我提那個逆子!”
而丁夫人的身後,卞夫人卻是突然雙眸通紅,長籲短歎。
侯成被丁夫人這麽一叫喚,給弄的莫名其妙。
他嘀嘀咕咕的道:“到底是你來抓人,還是我來抓人的……”
說到這,猛然間侯成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他詫然的看向丁夫人和卞夫人,眼珠一轉,道:“你們……該不是讓曹丕給拋棄了吧?”
這一句話說出來,卞夫人再也忍受不住,抱著雙臂嚎啕大哭了起來。
而丁夫人也是緊緊攥拳,牙齒咬著嘴唇,幾乎都咬出了血。
侯成吩咐一名副將,道:“分你一隊人馬,把她們全部押解回去,其余的人,跟我去追曹丕!”
副將道了一聲“諾!”
侯成率領兵馬又去追擊曹丕,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心中卻是對這個正在被他追擊的小子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