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死去的趙宸熙,即便是張凌陽本人,也是格外的欣賞吳賢妃,有事沒事就會來這裡坐坐。
這並不是說吳賢妃長得有多漂亮,畢竟后宮中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也不是說吳賢妃會取悅君心,將男人給吸引到床上。
而是吳賢妃身上的淡雅氣息格外的吸引人,與之相處久了,就莫名其妙的覺得夫妻相處,本就應該如此。
故而,張凌陽本人是經常來吳賢妃的鍾粹宮來坐坐。
這倒不是一定要在床上坐坐,而是與之說說話,聊聊天,就會有一種滿足的感受。
再大的煩惱,隻要到了吳賢妃這裡,就會不自覺的消失無蹤。
張凌陽進入鍾粹宮時,吳賢妃正坐在樹蔭下的小椅子上縫製衣服。
見張凌陽過來,吳賢妃輕笑一下,將衣物放在旁邊的籮筐裡,而後起身向張凌陽行了一個禮問道:“陛下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通常,張凌陽上午時分是不入后宮的,故而吳賢妃才有此問。
“沒什麽,就是想在愛妃這裡坐坐!”張凌陽虛扶了下吳賢妃,而後拉著她的玉手,來到屋子裡。
待在床榻上坐下,吳賢妃便開口問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沒有!”張凌陽搖了搖頭,而後一把將吳賢妃摟入懷中,在其耳邊輕輕說道:“就是在愛妃這裡,朕感覺格外的溫馨。”
在張凌陽懷中,吳賢妃也不掙扎,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張凌陽如此。
不過,顯然今日張凌陽不是來感受溫馨的,而是另有所求。
驅散了屋子內服侍的宮女、太監,張凌陽便欲將吳賢妃抱到床上。
吳賢妃光潔的小臉不由有些腮紅,哂道:“陛下,現在是白天?”
“白天不是正好嗎?”張凌陽輕輕一笑,不由分說便將吳賢妃抱到了床上。
此時的吳賢妃哪裡還有以往的端莊?小臉紅撲撲的,眼睛緊緊的閉著不敢睜開。
看著吳賢妃這幅嬌俏模樣,張凌陽心道:“吳啟良,讓你不好好替朕辦差,還向朕要銀子,今日就讓你女兒替你受罰,以儆效尤!”
…………
中午時分,吳賢妃服侍張凌陽穿好衣物,而後看了眼窗外的眼光,說道:“陛下,眼下已經中午,不知您是在臣妾這裡用膳,還是回去再用?”
“就在愛妃這裡用吧!”張凌陽說道。
“那臣妾這就去小廚房給陛下做兩道家常小炒。”說著,吳賢妃攏起秀發,便起身去了自己的小廚房忙碌起來。
吳賢妃口中所說的家常小炒,還真是家常小炒,魚香肉絲、松鼠桂魚、醋溜白菜以及一道蒜黃炒蛋。
和禦膳房的大廚相比,吳賢妃的手藝並算不得很好,但張凌陽卻吃的格外的香甜。
也許是體力消耗太過的緣故吧。
見張凌陽吃的香甜,吳賢妃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愛妃,你別光看著朕,你也吃啊!”見吳賢妃一直未動筷子,張凌陽便吃便道。
五賢妃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小口慢咽起來,動作格外的優雅。
用過午膳之後,又陪吳賢妃說了會兒話,張凌陽便離開了鍾粹宮……
永定門外的一處酒樓,禮部左侍郎鄭永基剛剛踏入大門,眉頭便輕輕的皺了起來,對一同而來的戶部尚書劉文軒說道:“劉大人,此處是不是太過於簡陋了?以下官的意思,還是在百花閣更合適一些。”
劉文軒卻不以為意的笑道:“鄭大人也應該知道,
廣泰兄身為督察院左都禦史,為官一向清廉,為百官表率,如果真的是在百花閣設宴,隻怕廣泰兄根本就不會前去的。而這裡卻不同,雖然有些簡陋,可正好符合廣泰兄的秉性,剛剛好,鄭大人安心就是!再說,不是還有我嗎?” 見劉文軒如此說,鄭永基這才釋然,而後便對劉文軒擠眉弄眼的笑道:“劉大人,不知昨晚那個女子的滋味如何?”
“鄭大人休要胡言亂語。”劉文軒正色呵斥了鄭永基一聲,而後歎說道:“昨晚鄭大人將雨彤帶到我面前,想必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唉!說來也可憐,世交之後,卻流落風塵,我這個做長輩的又怎能充耳不聞?隻能幫她贖身,將其從那醃H之地救出。又念她無家可歸,隻能收留在自家府邸之中。隻是她這般的身世,想許個好人家,隻怕也難了!”
“唉!”說完,劉文軒又長歎一聲。
“劉大人如此念舊,真令下官欽佩!”鄭永基口上說著欽佩,心裡卻不以為然道:“信你才有鬼呢?”
說話間,左都禦史李廣泰便走了進來。鄭永基和劉文軒急忙起身,出門迎接。
“鄭侍郎,他怎麽在這裡?”李廣泰本以為隻是劉文軒一人邀請自己,故而前來。
不想這裡竟然有讓自己丟了面皮的鄭永基,故而便向劉文軒問道。
“說來慚愧!”劉文軒先向李廣泰抱拳賠了一個不是,便拉著李廣泰走了進去,邊走邊解釋道:“昨日下朝之後,鄭大人意識到自己的孟浪,便求到我面前,想讓我從中說和一番。”
一旁的鄭永基點頭哈腰,一副店小二模樣的笑道:“正是,正是!”
“難道姓鄭的給了你什麽好處?以你們倆的交情,還沒到為他出頭的地步吧?”李廣泰看劉文軒的眼神充滿了狐疑,“如果真是這樣,這頓飯不吃也罷!”
說著,李廣泰便欲轉身而走。
“廣泰兄,先聽我解釋一番可好?”劉文軒又怎會輕易放李廣泰走?急忙半攙半拉的將李廣泰拉到了廂房裡說道:“我這不是欠了鄭大人一個人情,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說和嗎?”
李廣泰沒有說話,隻是審視的看著劉文軒,看他怎麽解釋。
劉文軒見李廣泰如此,便知其在等待自己的解釋,於是便開口說道:“前大理寺卿周大人,廣泰兄可還記得?”
“自然認識。”李廣泰點頭道。
李廣泰又怎會不知?當年的周大人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劉文軒繼續說道:“當年周兄落難之後,其女雨彤便被充入教坊司,後又到了百花閣,因為鄭大人告知,我才得知其竟然在那種醃H之地。身為長輩,我又怎能坐視不理?故而便想將雨彤從百花閣贖回。可廣泰兄你也知道,百花閣乃是京城有名的銷金窟,我又怎能拿出那麽多銀錢?好在鄭大人出面,才將雨彤贖回,現正住在我府上,你說我是不是欠了鄭大人一個人情?”
“周兄不止是你的故交,也是我之故交。說來,我不也欠了鄭侍郎一個人情?”說話時,李廣泰斜眼看了鄭永基一下。
鄭永基賠笑道:“哪裡?哪裡?”
劉文軒說道:“那廣泰兄,你看此事?……”
李廣泰說道:“昨日之事,老夫就全當沒有發生過,以後也不會刻意的針對於你。不過鄭侍郎,令公子還是要嚴加管教才是。如果以後再聽聞令公子有不法之事,老夫還是會奏你一本的。”
“這是自然,回去之後,下官一定會對犬子嚴加管教。”鄭永基笑著說道。
而後,鄭永基又道:“明日下官就正式登門,前去給李大人賠罪!”
“這就不必了,咱們不是同一路人。”說著,李廣泰拿起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
而後起身道:“酒也喝了,話也說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老夫就先行告退!”
說著,李廣泰便起身離開了酒樓。
“劉大人,你看這李大人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劉文軒笑道:“鄭大人放心就是,以後廣泰兄不會刻意針對於你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鄭永基不由松了口氣。
“下官敬劉大人一杯,多謝劉大人從中說和!”鄭永基舉起酒杯說道。
“應該的!”口中說著,劉文軒亦舉起酒杯可鄭永基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