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張凌陽這邊,自離開了鍾粹宮之後,心情舒緩了不少。
可一想到國庫裡只剩下五十萬兩銀子,便又有些頭痛。
雖說內帑中還有一千萬兩白銀,可在國庫空虛之時挪用。
可這一千萬兩銀子,又能經得起多長時間的花銷呢?
再說,張凌陽腦海中還有一系列的計劃,都需要海量的銀子填補進去。
故而,一千萬兩真經不起怎麽花銷。
就好比張凌陽根據穿越前輩們的經驗,打算在大周開一家皇家銀行,用內帑的銀子作為儲備金使用。
可這一千萬兩白銀也不夠啊!
倒不是說一千萬兩銀子真不夠,而是說,如果真的打算開銀行,張凌陽也不可能將這一千萬兩銀子全都投入進去。
不說其他,現在國庫空虛之際,自己手裡要有足夠的銀子以應對不時之需。
更何況,后宮的日常開銷也不得不考慮。
逢年過節還要對大臣家中進行賞賜……
這麽一算下來,能用於開銀行的銀子,最多不過六百萬兩。
六百萬兩?
可是不少!
可隨便從晉西拉出一家票號,就不止這麽點錢?
再說,皇帝做事,能如同那些票號那般小家子氣嗎?
到時候沒來由的叫人笑話。
再說,除卻銀行之外,張凌陽還有一系列的商業計劃。
就好比三個月之後的廚神爭霸賽,都是需要大量的銀子。
故而,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弄到一筆快錢,便成了張凌陽的當務之急。
“小福子,你可有什麽辦法能幫朕籌一筆銀子嗎?”張凌陽扭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小福子問道。
小福子的腦瓜子一向很機靈,見張凌陽這麽問,便知張凌陽所尋的銀子應該不是一個小數目,要不然也不會問自己。
畢竟內帑可是有一千萬兩白銀的。
於是小福子靈機一動便道:“回萬歲爺的話,奴才以為,弄銀子最快的方法,莫過於抄家!”
“抄家?”聽小福子如此說,張凌陽有些驚訝的合不攏嘴巴,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從小福子口中得到這麽一個答案。
小福子繼續說道:“萬歲爺,朝中及地方官吏,大多都是累世之家,誰家還沒有個幾十萬兩銀子?如果再加上庭院、田產等物,隻怕家資上百萬者也不乏其人。如果萬歲爺真有此意,奴才保證三五個月內,可以為萬歲爺籌到不下於一千萬兩的銀子。”
“你說的好有道理,朕竟然無言以對!”心中暗道,張凌陽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如果真的這麽做了,朕還不得被朝中大臣給噴死!”
聽完小福子的話,有那麽一刹那,張凌陽還是很心動的,畢竟即便張凌陽剛來大周沒幾個月,可也明白那些大臣家中的資產,只會比小福子說的多,而不會比其說的少。
前世的張凌陽知道這麽一句話: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這個‘清知府’中的‘清’,不是滿清的‘清’,而是清廉的‘清’,要不然也就真成了無端黑了。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意思就是說,一任知府如果在任期間斂財十萬白銀,已經算是難得的清官了。
這並不是說這些銀子都說貪汙得來的,而是通過火耗、冰炭、送禮等各種陋習陳規得來的銀子。
一個清官,三年下來就能斂財超過十萬,
那麽貪官呢? 且這還是知府這一級,往上的布政使衙門、巡撫衙門、總督衙門,乃至於朝堂的三省六部九卿乃至內閣,這些高官為官一任,又能斂財幾何?。
張凌陽不敢想象,也不敢去想。
張凌陽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下令抄家了,那麽十個官員當中,有九個人屁股底下都是不乾淨的。
再說,張凌陽現在身邊沒有知根知底的人,即便將那些貪官下獄,下一任十有八九也會是個貪官。
如此一來,最後受苦的還不是百姓?
故而,關於對官吏抄家之事,還是要從長計議,不能急於一時。
可除了抄家之外,又有什麽方法能迅速弄到銀子呢?
張凌陽腦子裡始終沒有一點頭緒……
慈寧宮中,自昨天王皇后回話之後,徐太后便一直愁眉不展。
歎了一口氣,徐太后對服侍自己的周嬤嬤說道:“皇帝已經成婚有三、四年時間了,可后宮一直無說出,皇帝就一點都不著急。原本想著,應該是后宮的這些嬪妃不好生養,哀家才打定主意將婉茗這丫頭送來宮裡,不成想……”
“唉!”徐太后唉聲歎氣道:“哀家也算看明白了,皇后雖然身為中宮,可一點都不為皇家子嗣考慮,隻想著自己如何固寵!”
周嬤嬤說道:“太后,奴婢倒是有個主意,或許能將婉茗小姐送來宮中!”
“哦?什麽主意?”徐太后見周嬤嬤有主意,便急忙問道。
周嬤嬤輕輕一笑,便道:“現今后宮嬪妃皆無所處,且陛下剛剛登基不到一年時間,太后不如一這麽名義,讓陛下選取秀女。到時候,再讓婉茗小姐參加,有太后您的面子在,婉茗小姐必定能走到最後。這樣一來,太后您不久能夠如願了嗎?”
聽完周嬤嬤的話,徐太后細細想了想,如果皇帝同意選秀, 最後這事兒還真能成,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於是,徐太后對周嬤嬤說道:“你速命人前去向皇帝傳訊,就說哀家有事與他商議。”
“是,奴婢這就命人過去。”
說著,周嬤嬤便出去命人傳訊去了。
一刻鍾後,張凌陽來到慈寧宮。
“兒臣見過母后,不知母后喊兒臣來所為何事?”張凌陽行了一個禮,便在徐太后身旁的床榻上坐下。
徐太后說道:“皇帝成婚也有四年時間了吧!”
“是有這麽長時間了!”張凌陽不動聲色的說道。
“四年時間了,后宮卻一直無所出,哀家心中焦急啊。”
“所以呢,哀家便想著,是不是應該趁著皇帝剛剛登基不久,進行一次選秀,一來可以充實后宮,而來也可以盡快的延綿子嗣,不知皇帝意下如何?”徐太后看著張凌陽詢問道。
“這……”張凌陽想要張口拒絕,可轉念一想,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到的微笑,便開口說道:“母后所言極是,兒臣回去便命司禮監擬旨選秀。
見張凌陽答應下來,徐太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回到乾清宮後,張凌陽當即便命人將東廠提督馮喜喊來。
不一會兒,馮喜便匆匆來到了乾清宮。
見到馮喜,張凌陽便說道:“小喜子,有件事朕需要你去辦。”
“皇上盡管吩咐。”
張凌陽說道:“朕欲下旨選取秀女,你呢,只需如此這般……”
馮喜聽後眼前不由一亮,稱讚道:“皇上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