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消息，默默關掉手環，果然事情不會那麽容易。

不過老板親自乾預任務這件事可就與以往大不相同了，以前可是布置任務後任由下面的人去完成，只要求結果。

所以高文舉能從中知道了兩件事，老板看著這裡，以及老板隨時可能出手。

從被監視這點看，高文舉當然是很不高興的，但是另一方面來說這次有老板做後盾，他總算有了打工仔待遇而不是以前的消耗品。

拿出懷裡的袖珍的小玉瓶，這是在地府得到的寶貝，它現在運作著，說明高文舉的氣息完全被隱藏著。

那麽老板如何探查到他的?高文舉用惡魔之眼注視著整個下層實驗區，沒發現異常。

出門後由於研究所人口密度太大，可很少有能使用惡魔之眼的時間，所以他借著休息的名義回到房間反而能更有效率地觀察全局。

“找人啊?讓我看看，這裡人員數量可不少，除非有細致的要求，不然光看名單我們可以翻上一星期。”吳子茗無奈道。

“條件有的，同時精通人體和刀具，應該有豐富的經驗。”葉雲煙說道。

吳子茗將關鍵字輸入電腦裡，智能的紅鳳凰把所有結果列出來，人數大約近百。

她看著葉雲煙問道:“全都要?”

葉雲煙皺眉，上百人的檔案分析可不是看一眼就能完成的事，如果能更細致就好了。

“再加一個條件，有權限進入黑犬房間。”方建走過來說道，“我們確認了門鎖記錄，是黑犬自己從內部開的門讓人進來，然後凶手行凶後離開時關上門，沒有留下指紋。”

吳子茗再輸入一次條件，於是范圍精確到了三人。

“獵狗，位於地面的安全人員總負責人，有權限進入黑犬房間。他是軍伍出身，前特種兵，所以精通人體與刀具，不過案發時他應該在地面，沒有下來的記錄。

章學文，研究所裡資深研究者，醫療、人體、生物各有涉獵，解剖什麽更是不在話下，不過他是上層實驗區的人，案發時應該在上層實驗區，不過前段時間據說他精神狀態不太好。

最後一個……”吳子茗又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看錯，“高文舉?”

方建一巴掌拍腦門子上，“怎麽又是他?！”

吳子茗翻出下面相關經歷念道，“帝都學院精英學員，人體結構課程成績卓越。曾在縣城屠宰場打工，學得一手庖丁解牛的絕活，刀工受到過學院老師當眾表揚。”

方建咬著葉雲煙方才給他帶的饅頭，湊上來看著高文舉的經歷，這可是警察局都翻不到的精細內容，讓人感覺信息社會毫無隱私可言的程度了。

嗯，饅頭又香又軟，他對葉雲煙比了個大拇指，他們這行能在這時間點能正常吃頓早餐可不容易，問道:“那麽他有嫌疑嗎?能抓他最好，這小子滑不溜秋的。”

葉雲煙咧咧嘴，沒好意思把饅頭出處說一遍。

吳子茗也是心裡一跳，居然這麽巧，而且她可是知道高文舉和黑犬兩人“助理”身份，他當然有權限進入黑犬房間。

不過隨即搖搖頭:“不可能的，案發時他正在電梯內，有錄像也有證人。”

方建吧唧一下嘴巴，又被他逃了，每次的案件都看上去和他無關，又會莫名其妙扯上些關聯。

三人都滿足條件卻沒有嫌疑，一無所獲的兩人回去給周方正複命，路上葉雲煙歎口氣:“原本看到范圍縮小到三人還松了一口氣，到頭來誰都不像是凶手。”

方建點點頭:“難得吳子茗主任還用權限給我們點開了文檔，如果沒有這樣的好人我們調查還會麻煩很多。

”“權限?”葉雲煙疑惑道。

“是啊，看到文件旁加密符號了吧，如果不是吳主任親自登錄，我們根本搜不到這三人的資料，全是加密的。”

高文舉?加密?葉雲煙聯想到上次電梯裡他的神秘出現，越發對他好奇了。

黑犬房間裡，周方正在安全人員陪伴下看被血浸泡過的平板電腦，雖然數據損毀了大半，但是盡力地還原著。

“三人都沒有作案機會啊。”周方正聽到也是一愣，多數時間都是無數個備選答案需要一個一個排除，現在好了，僅剩的三個選項自己把自己擰出去，嫌疑人一個都沒有。

他消化一下消息，說道:“你們回來的正好，剛才搶救出張照片，像是黑犬秘密調查著什麽，他這個助理身份可不單純啊。”

他調出一張照片，上面只有分布著密密的細鱗。照片只有局部的，像是在人體的背脊處，陰冷的鱗片看著讓人心生涼意。

“這是什麽?”方建問道。

“不知道，但是照片是被黑犬加了密碼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甚至可能是他的死因。其他的文檔都成了亂碼，還有些沒什麽意義的生活照，看不出什麽。”

隔壁高文舉卻是心中一凜，那熟悉的鱗片和涼意，不會有錯，是邪神。

但這並非邪神本尊，更像是通過某種方式獲得了它的力量的人類，而那背脊的形狀也像人類，甚至……有點性感?

高文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了，和邪神有關的事都不是小事，那可是讓老板一直警惕的對象。

如果說是邪神的信徒想來破壞老板很重視的裝置倒也說的過去，不過這種神仙打架的局面，他一個七字惡魔湊在中間也太危險了。

這下面哪是老板的小金庫，簡直是顆定時炸彈，高文舉突然對自己留在這裡看守裝置的天真想法後悔了，要是他和黑犬身份差不多，下個說不定就是對他下手。

老板會救他嗎?

“嘟，嘟。”聽著手機裡等待音，高文舉有些焦慮，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聯系老板，對方真不一定接他電話。

“想說什麽?”好在電話通了，冷冰冰的合成音。

“來襲的對方可能是邪神信徒，我一個人大概不夠給人家撒牙縫的。”高文舉很是驚慌。

“必要時我會給予適當幫助，或者事後幫你擦屁股，你盡力發揮即可。而且你別裝了，你驚慌的聲音實在太假。”

見睿智的老板一眼識破，高文舉聲音恢復平常，“那任務有獎勵嗎?兼職的時候有重大情況，人家還會塞個紅包呢。”

“你想要什麽?”

“你的身份。”

“免談。”

“那換一個，聯絡人的真實身份。”

老板沉默一下，“不行。”

“那就要協助吧，我想你肯定一直經營著手上這個組織，每次任務看著我們耍猴般滑稽地表演也該無趣了吧。

既然是你要求的任務，起碼盡到責任，聯絡人這點都比你做得好。

相比你也知道沒有人會無條件為你賣命，所以才半強迫式讓人去完成任務，但對於有交易的我們而言還請你能拿出一些誠意。”

語氣強勢提出要求的高文舉自己已經冷汗直冒了，與語氣不同，他其實很是擔心老板一怒之下把他處理了，但險中求富貴，這種能拿來給老板當條件的機會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