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石崇善望向離他們幾米遠斷成兩截的細劍,向尹君問道。
尹君搖搖頭,“沒關系,那劍本來就是當初師傅拿給妾身練手用的。”
雖然尹君說沒關系,但石崇善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種失落。此時憐瘦走上前來說道,“把你的劍弄斷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賠你一把吧。”
憐瘦的手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最後從衣服內襯裡拿出一把樣式簡樸的劍柄。他的手用力一揮,長劍劍身從劍柄中劃出,泛著清冷的黑光。憐瘦將這把劍交給尹君,尹君猶豫了片刻,但還是伸手接過。
這劍比尹君的劍要寬,它像是一把男人使用的劍。
尹君握住劍柄,輕輕一揮,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劍痕。
“這劍來頭可不小,是諦聽從泰山府君那換來的劍。諦聽幾十年前和憐瘦打了個賭,輸了,這劍就成了憐瘦的收藏品。”白澤打了個呵欠,慢悠悠的解釋道。
尹君拿著劍耍了幾個招式,問道:“這劍叫什麽名字。”
憐瘦眨眨眼睛,戳了戳腦袋上的白澤,讓他回答尹君的問題。
白澤翻了個白眼,“現在它是你的,你取個名字就行。”
尹君垂下眸子,顯得有些猶豫,但她還是認真的想了想,隨即說道:“歸遲,你看如何?”
憐瘦聳聳肩,無所謂的回應道:“都行,挺好。”
尹君點頭,將劍收進袖中,並感謝道:“謝謝。”尹君本不想要這把劍,拿人的手短,但轉念一想,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多一把趁手的武器,就多一分機會護石郎周全。
眾人坐在石台上補充體力,石崇善作為食物百寶袋,自覺拿出了一些零食堆在地上。
憐瘦見著新奇,每個都想嘗試,但被小白澤攔住。經過這些天與尹君的相處,它深切的明白尹君只是一個外表淑女但內心潑婦的女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經是殺手的緣故,她總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招式折磨人……折磨獸,所以為了憐瘦的心理健康著想,他決定以身作則,零食什麽的,拿一包就好了。
“這個給你。”小白澤硬塞給憐瘦一包薯片。
憐瘦瞧其他人手裡的零食都是小包裝,自己手裡的吃食有別人兩個那麽大,頓覺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要不然咱倆換換?這初來乍到的就拿這麽多,是不是不太合適?”
小白澤啃著泡椒雞爪,不清不楚的說道:“泥(你)閑(先)打開在嗦(說)。”
憐瘦疑惑的研究起如何撕開薯片的包裝來。出於某種不可名狀的自尊心作祟,他不願意詢問打開食物的方法,於是悄悄摸摸的用余光觀察其他人的做法。
嗯……橫向有個切口,從切口裡拿出食物。
憐瘦認為自己發現了真諦,他的左手拿著袋子側邊,右手的指甲一彈,原來的指甲變長變尖,指尖刺穿了薯片的袋子,橫著一拉,薯片袋子被一分為二。
“我的媽呀,還好薯片的空間大,不然照你這麽個開法,至少得浪費一半。”小白澤呸呸兩聲吐出幾塊骨頭,跳到憐瘦的面前,撿起他撕爛丟在地上的紙袋部分。
憐瘦老臉一紅,專心致志的看著白澤為他掩飾。
“這個時代的東西還挺方便,下次回地府我準備向閻王建議一下,可以引進這種技術。”白澤一邊感歎一邊找到袋子上的小缺口,從缺口處輕輕一撕,包裝袋的頂端又分成了兩片。
憐瘦驚訝的哦了一聲,拿起來左右看了看,“這個確實不錯。”
“嗯哼。”小白澤丟了一片薯片進嘴裡,砸吧砸吧的應了一聲。
憐瘦拿過薯片袋子,也往嘴裡放裡一片,頓時驚為天人。“這難道是貢品?”
尹君走到他的身邊,給他又拿了一袋零食,說道:“現在的時代,早就沒有皇帝了。”
“沒有皇帝,那要怎麽管理國家?”憐瘦不明白的問道。
尹君想了想,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胡亂解釋反而誤人子弟,乾脆說道,“還挺複雜的,等我們從這出去以後,你親眼看看吧。”
憐瘦點點頭,他對外面的世界,突然多了一點興趣。
吃完零食的眾人坐在石台中間,圍成一個圈。
石崇善準備開個頭,討論一下眼下的情況與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以及應對措施,但憐瘦卻突然說道,“這隻魚是幹嘛的, 儲備糧嗎?”
藍卜:“……”
石崇善解釋道:“藍卜是我們中的一份子,他擁有十分驚人的天賦。”
藍卜:感動。
憐瘦哦了一聲,打開了尹君給他的零食。鬼神有了擬態肉體,他拿起一小塊牛肉干扔進嘴裡,眼睛又是一亮,這肉鹹而不膩,還有一絲甜意,雖說肉質不嫩,但口感卻是上佳。這到底是個什麽神仙時代?
“再往前一些,我們將抵達饕餮的口腔,順著繼續往上,再有幾個小時,就是我們的目的地,饕餮的大腦部分。這期間也許會遇見那些個大鬼,我們需要提高警惕。憐瘦,弄筆與你……不,與尹君而言,誰更強一些?”石崇善說完開場白,準備研究下雙方實力。
憐瘦沉迷在牛肉干中不可自拔,直到小白澤扯下他一根頭髮才緩過神,“啊?嗯,不相上下吧,但弄筆善於心計,所以他更勝一籌。”
所以你果然知道他是算計你的嗎?石崇善默默想到。“他們當中還有多少人,實力又如何?”
憐瘦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知道,不過都是些廢物。”
石崇善沒有信以為真,而是看向小白澤,小白澤明白了石崇善的意思,替憐瘦翻譯道:“人數他的確可能不清楚,但實力全在他三招內可解決的范圍。”
“也不盡然,有一個勉強能接到五招吧。”憐瘦將包裝袋提起來,開口對著嘴抖了抖,剩余的殘渣全落進他張大的嘴裡。
……對於零食這一點,倒是沒有種族區別了嗎。付東向在心裡感慨。
“那個人是?”石崇善問道。
“是個禿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