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善不認為幾道符就能解決憐瘦,所以他將靈力聚集在腳尖,爭分奪秒的備陣。
尹君揉去了眼中的沙塵,不知道憐瘦用了什麽辦法,沙塵在她的眼中如膠水一般粘稠。她睜開眼時就見到石崇善在石台上“跳舞”。
石崇善的陣剛畫了一半,憐瘦帶著煙塵從蘑菇雲裡直奔而下。
離石崇善還有三四米的距離時,尹君出現在憐瘦的下方,憐瘦嘴角一撇,將手中的大劍舉過頭頂,朝尹君一刀揮下。
尹君一手握在劍柄,一手搭在劍身,向後退了兩步才堪堪止住憐瘦的攻勢。
此時距離石崇善完成他的陣法,還有十秒。
尹君的細劍向側旁瀉力,憐瘦的大劍因此歪了一截,尹君趁勢將細劍抽出,玉手輕輕一勾,一根銀針從憐瘦的小腹穿過,停在尹君的掌心。
憐瘦本不明白這針從何而來,但見到銀針在尹君的手中變換形狀,化作一把匕首時,恍然大悟。想來是提前將匕首變為銀針置於自己的後方,專門用兩隻手掌劍抵抗大劍的攻擊,從而降低戒心,借此發動突襲。
憐瘦用手指堵住傷口,但仍有一條細小的紅線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他冷哼一聲。
“你是個刺客?”
尹君點頭。
“本君平身最恨刺客。”說罷,憐瘦將手中的大劍直直的吞入腹中。
一旁的付東向等人看得呆滯,付東向更是開口向小白澤問道:“他為什麽一言不合就吞劍?”
小白澤的眉頭皺起,“他以前不這樣。”
吞劍後的憐瘦氣勢暴漲,他的腳掌緩緩落地。
小白澤騰的一下站起身,“鬼神?!”
尹君的眼神也在刹那間發生變化,凝重的看向憐瘦。
在場唯一不受影響的只剩下正在專心致志畫陣的石崇善,此刻距離他的陣法完成還有一秒。
憐瘦踩著地面甩出手中的大劍,大劍在半空化作三把長槍,三槍同時刺向尹君,尹君提劍抵擋。
第一槍時,尹君被槍上的余力震得後退一米。
第二槍時,尹君手中的細劍被刺來的長槍斷成兩截。
第三槍時,石崇善的陣法已成。
一陣強烈的藍光在石台上亮起,藍光太過刺眼,令人無法直視。
強光淹沒了憐瘦。
付東向再睜眼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由得張大了嘴。
憐瘦被捆綁在地,全身纏有材質特殊的繩子,這繩子牢固,無論憐瘦如何掙扎,都無法掙破。
小白澤哧哧稱奇,走到憐瘦的身邊觀察,轉了一圈後感歎道:“這種東西都有,娘娘她可真是要把這小子寵上天了。”
憐瘦見到腳邊的小白澤,忙問:“白澤大人,這究竟是什麽?”
白澤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嘻嘻的說道:“反正你掙扎不開就是了,怎樣,現在你還想殺那小子?”
憐瘦聽白澤這般說,乾脆也就不動彈了,與白澤對視起來。
“哈哈哈,”憐瘦一陣大笑,“是我輸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起來你什麽時候突破鬼神的?”白澤蹦到憐瘦的腦袋上,低著腦袋問道。
石崇善畫完陣,整個人虛脫在地,這陣繁雜,又需要許多靈氣做引才能陣成,雖然威力巨大,但太過耗費精力,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用出這招。
尹君撫著脫力的石崇善走到憐瘦身旁,就聽憐瘦說道:“見獵心喜!這兩人配合默契,實在讓人技癢。至於這鬼神之力嘛……不說也罷。”
小白澤倒也沒有逼憐瘦說出真相,而是趁熱打鐵道:“你喜歡和他們倆過招?”
憐瘦點點頭。
“那我有個好主意。”小白澤不動聲色給了石崇善一個眼神。
憐瘦深知白澤的脾性,而且他又不傻。只是行事風格風格怪異,讓旁的人產生了不小的誤會,想到這,他大咧咧的笑道:“你是想讓我幫他們對付饕餮?”
被憐瘦搶先說了出來,小白澤臉不紅心不跳的嗯哼了一聲,說道:“我這也是給你小子一個台階下,你既然早就進階鬼神,怎麽可能會被那女娃偷襲成功。”
憐瘦的臉有一瞬間浮現了不自然的紅潤,但很快恢復如常。
石崇善適時插嘴道:“那債務那邊?”
“不用管了。他自己定下的規矩,如果在還債過程中見紅,這債就不還了。”小白澤肥膩的肚皮露了一截出來,他在憐瘦的腦袋上拱了拱,將肉藏好。
還能這樣?
石崇善沒有多問,點點頭,囑咐小青道:“小青,給他療個傷。”
小青應道:“好的,父親。”
石崇善解了捆著憐瘦的繩子,小青爬到憐瘦的小腹上,尾尖綠光輕閃,憐瘦的傷口轉瞬治愈。
“這小蛇挺有意思,你換嗎?多少氣珠?”
小青聽到憐瘦這話, 生氣的朝他嘶嘶幾聲,隨即想到家裡好像很缺錢的樣子,趕緊卷住石崇善的胳膊,在他的手上舔舔舔。
石崇善摸摸小青的腦袋,回應道:“不換。”
“那好吧,”憐瘦露出可惜的表情,想放棄但又有點舍不得,“真不在考慮考慮?我氣珠還挺多的。”
“嘶!!!!!!”小青整個蛇身子繃得筆直,好像憐瘦再多一個字,他就要拚死一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憐瘦撓撓小青的下巴,問道:“應該這樣對蛇嗎?這樣撓舒不舒服?還是要換個姿勢或者換個地方?”
小青石化在石崇善的胳膊上。
石崇善見憐瘦是真的喜歡小青,也就隨他去了。但另外這件事卻必須得問清楚,“憐瘦……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嗎?”
“隨意。”憐瘦回答道,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小青身上。
“剛才小白澤提的建議你看如何?”
尹君的手中出現匕首,憐瘦撇了她一眼,不在意的說道:“其實這本來就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不巧,除了這個姑娘以外,弄筆似乎準備把你們一網打盡,甚至包括白澤大人。
……本來如果只是你們也就算了,但既然我和他協商放過白澤大人的事情談崩,我也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那裡,想來他也猜到了這個結果。”
白澤在憐瘦的腦袋上自傲的點點頭,“算你有心了。”
憐瘦舉起手撓了撓白澤的尾巴根,白澤一個顫栗,隨後露出了無比享受的表情。
……
“就這麽放他離開嗎?他的實力可……”溫尋看著腳邊的一灘水說道。
“沒事,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