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道冰晶直奔右手而來，JOKER煙熏妝下的眸子露出少有的異色。

　　他緊握匕首，竟做出和常人完全相反的舉動，強行朝甘博的脖頸刺去。

　　有動能加持的陳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進了台球室，一把逮住甘博的領帶朝跟前一拉，堪堪避開刀尖的攻擊。

　　乓乓。

　　兩聲槍響，在JOKER暴起後，他的四個手下開槍把甘博的兩個手下給擊斃，繼而瞄準陳昊的後背，威脅道:“舉起手來，別動！”

　　陳昊沒有回頭，提著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的甘博，朝旁邊一扔。

　　還沒等陳昊施展卷簾門派的嘲諷神技，也沒等JOKER下達命令，嘍囉直接扣動了扳機。

　　子彈的動能被全部吸收，反向釋放動能作用於子彈殼上，四個開槍的嘍囉瞬間斃命。

　　劫後余生的甘博跌倒在地，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這四個嘍囉就全死了。

　　“草尼瑪的，嚇死老子了。”甘博後退了好幾步，這才撐著台球桌站了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JOKER會詐死。

　　“快！”甘博拉住陳昊的衣角，情緒激動:“快殺了他，我給你一百萬！不，兩百萬！”

　　陳昊並不缺這幾百萬，厭惡地一腳把甘博踹開，冷聲道:“我隻救你一命，要是再作死，可怨不得我。”

　　開玩笑，還想讓我殺掉JOKER?

　　要是能殺，在脫衣舞酒吧外就動手了，何必還費盡心思做這勞什子的任務。

　　“啊哈哈哈~”

　　JOKER拖著尾音，抬起了被冰凍住的右手。不顧疼痛，他對著旁邊的台球桌猛錘，想要把手上的冰塊弄碎。

　　那極具嘲諷意味的眼神，落在甘博身上，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你特麽的。”甘博從屍體手中撿起一柄手槍，瞄準JOKER:“老子殺了你這個怪胎。”

　　“嘖。”聽到怪胎這個詞，JOKER眉頭一挑，很是不屑地看向甘博。

　　明明處於極大的劣勢，但從他的眼裡，卻看不到一絲懼怕的神色。

　　“夠了，放下槍。”在陳昊的厲聲呵斥道，甘博的手隻好先垂了下來。

　　見陳昊沒有殺他的意思，JOKER發出森然的譏笑聲，這引得甘博勃然大怒:“特麽的，為什麽不殺了他?”

　　不顧陳昊的勸阻，甘博剛要抬手瞄準，就被一枚冰錐刺破了腦袋。

　　鮮血四濺。

　　隨著甘博倒在血泊中，JOKER的譏笑聲戛然而止，露出意義不明的詭笑。

　　現場，一片寂靜。

　　台球室內，只剩陳昊和JOKER兩人。

　　牆上的掛鍾嘀嗒嘀嗒在走，台球室裡傳來嘭嘭的聲響。

　　JOKER揮動著右手，狠狠砸在台球桌上！

　　一下……

　　兩下……

　　在嘗試多次後，終於把冰塊砸出了裂縫。

　　利用手中的匕首，JOKER很快把右手從冰裡撬了出來。

　　無視手上流出的鮮血，他把手指放進口中吮吸，露出一口大黃牙，發出令人膽寒的陰森笑容:“有意思，嘿嘿。”

　　看到陳昊擊殺甘博時噴出的冰，JOKER很快想到了最近有關於冰人的傳聞。

　　有這麽一手本事，的確做事可以高調許多。

　　他的目光，在陳昊身上來回打量。

　　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反倒是像一個孩子發現了心愛的玩具。

　　舔掉指頭上的血，

JOKER眯起的眼中流露出別樣的異色:“要加入我麽?”　　“呵。”陳昊噗嗤一笑，反問道:“你就這麽篤定我會加入?”

　　“當然。”JOKER得意一笑，伸出食指和中指小心翼翼地朝陳昊憑空戳了戳:“我在你眼裡，看不到對秩序的尊敬。而我，也是這樣的人。”

　　陳昊摸了摸下巴，饒有意味地盯著JOKER:“你就不怕我殺你滅口?”

　　“嘿嘿~”JOKER鼓了鼓腮幫子搖了搖頭，那雙眼睛，好似能看透一切:“不會的，你是想從我這兒尋找到答案吧。”

　　厲害，都這個時候了都能看這麽通透，腦回路的確和常人不同。

　　陳昊打量著眼前的JOKER，並沒有回應。

　　他讓自己加入，任務並沒有提示完成。

　　這說明JOKER目前對自己只是感興趣，還沒有達到真正認可的程度麽。

　　見陳昊沒有回應，JOKER理了理領帶，伸出大拇指把嘴角的鮮血一刮，眼神示意跟上。

　　至於那些慘死的手下，JOKER看都沒有看一眼。

　　沒有用處的的人，對他而言只是垃圾而已。

　　JOKER沒想過處理現場，畢竟罪名扣不扣身上，對他而言沒什麽區別。

　　陳昊掃了一眼，確認自己沒在台球室留下指紋等證據後，跨過屍體跟了出去。

　　“滴滴！”

　　剛來到大街上，就瞧見JOKER坐進一輛棕色的小轎車上，嬉笑地按著喇叭。

　　那動作不叫按，叫拍。

　　“來呀，嘿嘿。”

　　等陳昊打開後排車門坐了上來，JOKER一腳踩上油門。

　　透過後視鏡，陳昊發現JOKER一直在偷偷打量他，不以為意。

　　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煩躁，陳昊索性閉上眼睛小憩。

　　他並不懼怕JOKER，對方沒有殺掉他的本事。

　　只是那眼神，讓人不適。

　　車輛疾馳，駛入了地下隧道。

　　陳昊稍微睜眼看了下，是朝化工廠方向的路。

　　行駛一段距離後，陳昊明顯感覺到車身的晃動。

　　睜眼一瞧，只見JOKER猛打方向盤，以一個甩尾把車子主動撞上水泥墩。

　　草！

　　巨大的撞擊傳來，開啟吸收動能的陳昊安然無恙，那些破碎的玻璃渣都沒能傷到他分毫。

　　反觀JOKER，倒是撞得夠嗆，鮮血從他發黃的牙齒中溢出，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啊~哈~哈~哈。”

　　聽著JOKER停頓又怪異的笑聲，陳昊皺眉環顧一下四周，地下隧道內根本沒有其他車輛通過。

　　MMP，他是故意撞的！

　　都邀請自己加入了，還來這套，簡直不按常理出牌啊。

　　JOKER舔了舔下嘴唇，沒擦嘴角的血，也沒給任何解釋，一腳油門離開了地下隧道。

　　陳昊沒事，見他受了傷，也不好當場發作。

　　半小時後，汽車駛入一家荒廢的化工廠。

　　吐掉一口血沫，JOKER下車主動拉開車門，對剛才發生的撞車事件隻字未提，優雅地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陳昊隨他走進化工廠內部，沿途看到了大概八九個手下，應該是JOKER最近招募的。

　　化工廠內的光源不多，慘白的地面和銅褐色的廢棄爐透露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兩人來到一個小桌前，JOKER拿出醫藥箱開始包扎。

　　陳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裡用外接電線連了幾個小燈泡，光線並不算太昏暗。

　　桌上的五張照片，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瑞秋·道斯、哈維·丹特、吉姆·戈登、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

　　其中布魯斯韋恩的這張被畫上了蝙蝠圖標，還用紅筆在上面畫面了叉和HAHA的字樣。

　　陳昊眉頭一皺， 沉吟片刻後回過頭，看向脫去衣服露出滿身傷疤的JOKER:“你知道他是誰?”

　　這句話是問，他是不是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當然。”

　　JOKER一邊纏著紗布，一邊走了過來。

　　揉了揉鼻子，他那沒有擦乾的手指在瑞秋的照片上敲了敲，留下兩個血印:“一個人有在意的東西，就是最大的弱點。”

　　陳昊皺眉，他明白JOKER的意思。

　　按照時間線，蝙蝠俠在哥譚已經行俠仗義一年多了，肯定有涉及到瑞秋的時候。

　　目前所處的世界是蝙蝠俠三部曲中的第二部《蝙蝠俠:黑暗騎士》，在第一部《蝙蝠俠:俠影之謎》中，就暴露出了蝙蝠俠和瑞秋的關系匪淺。

　　加上蝙蝠戰車和一眾蝙蝠裝備，看起來造價就很貴。

　　憑蝙蝠俠和瑞秋的關系，只要稍微查點資料，再動動腦子，不難推測出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難怪JOKER在抓哈維丹特的時候，直接就把瑞秋推下樓，原來是早就知道蝙蝠俠的軟肋。

　　看著他燈光下的側臉，陳昊問道:“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麽不找上門?”

　　“不不不，殺一個億萬富翁有什麽意思，一點兒都不好玩。”JOKER擺擺手，露出一口大黃牙:“我就是看不慣蝙蝠俠高高在上，一副正義的嘴臉。等著瞧吧，我會把他拖下水，逼他主動站出來的，哈哈。”

　　只是為了好玩?

　　陳昊暗自思忖，覺得有必要調整後面的計劃，來點猛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