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街道，陳昊徑直來到地下停車場的負二層。

　　這裡不見人影，停放的汽車很少，燈光也不怎麽明朗。

　　除了主要通道，不少地方的燈都是熄的，像是被故意關掉一樣。

　　提著密碼箱，陳昊朝裡走，他感到黑暗中正有人窺伺著自己。

　　在負二層的中央等了好幾分鍾，一個黑人才帶著五個手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陳昊對他稍微有點印象，是在黑幫聚會上被JOKER惹得發火的那位，脾氣有點火爆。

　　伸出手，陳昊友好地表達出善意，自我介紹道:“陳昊。”

　　黑人握了握手，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甘博。”

　　他的目光落在陳昊身上，從他進入停車場開始，就一直在暗中觀察。

　　甘博，是一個典型的機會主義者，相信機會隻給勇敢和有準備的人。

　　在得知銀行被搶劫後，他仍然沒有放棄和陳昊的會面。

　　只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就不怕他是警察派來的。

　　“今天中午的事是你做的?”通過銀行監控，甘博已經知道主犯是JOKER。

　　此時他故意用話來套，希望探知陳昊和JOKER有沒有關系。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在你那些蠢貨手下跟蹤我的時候，別人就已經準備動手了。”

　　甘博沒想陳昊如此激動，尷尬地岔開話題:“那……陳先生，我們還是談談生意的事情吧，你想做什麽交易?”

　　“人命。”

　　甘博以為陳昊想做販賣婦女的人口生意，搖了搖頭:“這個恐怕得先看貨的質量。”

　　陳昊饒有趣味地打量著甘博，把密碼箱放到一旁的水泥墩邊:“不用看，貨就在這兒。”

　　“哈哈。”

　　甘博回頭看向身邊的手下，輕笑一聲，覺得真是荒唐至極:“搞了半天，是賣你的命?”

　　“不，是你的命。”陳昊嘴角戲謔意味更足。

　　聞言，甘博的笑容漸漸凝固，繼而演變成憤怒，揮手指揮道:“上！”

　　“媽的，敢耍我們老大?”四個手下怒吼著，拿著匕首衝了過來。

　　甘博覺得自己人多勢眾，優勢很大。

　　他揮動拳頭，平A了過來。

　　他被打翻在地。

　　同面對黑人混混不同，陳昊對這些黑幫份子可是一點兒都不留力。

　　吸收的動能灌輸在拳頭上，悉數奉還。

　　“你現在有兩條路，甘博。”陳昊踩在他的身上，目光冰冷:“要麽你死，要麽把你同夥的犯罪證據給我，一命換一命。”

　　“媽的。”甘博給手下遞了一個眼色，借著他們的掩護，從兜裡掏出手槍，躺著射擊。

　　砰。

　　陳昊伸出食指和中指，輕易的夾住吸掉動能和熱能的子彈。

　　松開手指，彈頭在甘博無比震驚的目光中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衝上來的幾個打手，全被陳昊附帶子彈動能的拳頭捶飛。

　　“不……不可能！”

　　砰砰砰。

　　甘博接連開了三槍，陳昊依舊毫發無傷的站在他面前。

　　現場，一片寂靜。

　　明明安靜地可怕，但甘博仍覺得子彈落地的聲音縈繞在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我可沒什麽耐性，甘博。”

　　狠狠踩了甘博一腳，陳昊輕易奪走那柄左輪手槍。

　　“說吧，你怎麽選?”

　　剛說完，一道勁風從陳昊身後五點鍾方向襲來。

　　由於動能吸收，這些東西沒法傷到他。陳昊低頭掃了一眼，是一枚蝙蝠鏢。

　　這意味著，那個人來了。

　　陳昊放下槍，看向從陰影中走出的蝙蝠俠，微笑道:“你看起來很狼狽，被狗咬了?”

　　“你是誰?”蝙蝠俠的聲音十分低沉沙啞，是用變音器製造出的聲音。

　　有了觀察者的兩次告誡，陳昊已經不會再犯劇透的臭毛病了。

　　“義警。”陳昊攤開雙手，表露出足夠的善意:“一個慕名來到哥譚的義警。”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話音剛落，蝙蝠俠閃電般出手，想要劈手奪走陳昊手裡的槍。

　　可他觸到陳昊，就跟摸到空氣一樣，沒有那種打在實處的感覺。

　　後退兩步，蝙蝠俠警惕地和陳昊拉開距離，那雙半截面罩下的眼睛看不清是什麽情緒。

　　眼前這個人，很危險。

　　經過主世界半年多的打磨，陳昊身上已經看不到剛穿越時那股愣頭青的勁了。

　　言談舉止間，越來越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他見蝙蝠俠想要奪槍，就主動把槍放在地上，笑道:“我和你的目標是一致的，蝙蝠俠，都是清除哥譚所有的犯罪份子。”

　　蝙蝠俠沉默了兩秒，望向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陳昊:“罪惡是無法被徹底翦除的，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孩子。”

　　陳昊揉了揉鼻子，看起來早料到了會和蝙蝠俠遇見一樣，沒有一絲慌亂。

　　“既然罪惡無法被徹底清除，那你這些年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蝙蝠俠先生?”

　　這個問題，肯定不止陳昊一個人問過。

　　蝙蝠俠幾乎沒怎麽考慮，脫口道:“有善就有惡，我只是給哥譚衍生的罪惡傳遞一個警醒。讓他們在做壞事的時候，可以多看一看多想一想，不至於造成無法彌補的錯事。”

　　由於《蝙蝠俠系列》的編劇不想反覆塑造反派，為了銷量，才給蝙蝠俠強行安上了不殺原則的設定。

　　陳昊縱然理解，並不支持。

　　事情有極端，人也是。

　　有些人，就是爛到骨子裡的惡。

　　如果抓了不殺，只會產生更多的惡果。

　　“聽起來很崇高，蝙蝠俠先生。”陳昊聳聳肩，有些無奈。

　　他之前構想的話術和現在語境不太搭， 沒辦法用出來強行尷聊。隻好拋出立場，主動切斷這個話題:“既然如此，來到哥譚，我也會盡量遵守不殺的原則。”

　　“回去吧，我不需要幫助。”蝙蝠俠瞄了一眼地上的蝙蝠鏢，他在估算對陳昊強行出手的成功率。

　　“是我在當義警，可沒有幫你當義警，別把我和你那些愚蠢的粉絲混為一談。”陳昊舉起手，表示沒有開戰的意圖:“我們最多算同行，可不是什麽互幫互助的關系。作為遵守你的不殺原則，希望今天你也不要干涉我。找到罪證後我會把人送到警局去，你看如何?”

　　面對監獄正常放出來的犯人，蝙蝠俠都曾不動手，更何況一個目前還沒觸犯任何哥譚法律的年輕人。

　　“我可以試著相信你一回，孩子。”蝙蝠俠有自己的判斷準則，開口道:“如果發現你行惡，我會親手逮捕你。”

　　“沒問題。”陳昊瞥了一眼地上的甘博，回過頭時蝙蝠俠已經消失不見。

　　來到甘博身前蹲下，陳昊的笑意讓他覺得有些滲人。

　　“又到做選擇的時候了，甘博。是你死，還是告訴我其他人的罪證?”

　　“不是說好不殺嗎?”甘博臉色慘白，知道今晚栽了。

　　隨手撿起甘博手下掉落的匕首，陳昊用刀背拍著甘博的頭:“虧你還是混幫派的，我說不殺你就信啊?”

　　甘博攤開手，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諸多手下。

　　面對這個不講道理的青年，手又放了下來。

　　“最後問一遍，說不說。”

　　甘博臉色非常難堪:“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