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楚玄玉走出成雲兒閨房,回到自己的院子,站在院中,望著天空的星星發呆。 “手可摘星辰……”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那麽遠的距離,怎麽可能摘的到?
院中的石桌上,一盞清茶早已涼透,月光投入杯中,映下一彎新月。
楚玄玉端杯欲飲,發現,杯裡的那一彎新月,跟隨著茶水一起晃動。
心中喜悅難以掩飾,明白了,明白了,雙月同現,天上的月亮,加上杯裡的月亮,可不就是雙月同現?
“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來,好在鬱靈隻是說雙月同現,並沒有說,天上兩個月亮同時出現,這下,他終於有法子解決這個問題了!
起身潑出茶水,邁著矯健的步伐回到寢屋,鬱玲瓏,本王定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這幾天,鬱靈店鋪的門檻快要被踩平了,為什麽,人多唄!不過,可不是來買東西,而是……
“鬱姑娘,興隆商號的張公子自打見了姑娘以後,這心呀,可就長在姑娘身上啦!”
長在她身上?她可不想要,“呃,我還不想嫁人。”
“鬱姑娘,你瞧不上這張家公子,也是應該的,那張家公子,已經娶了三房姨娘,我這兒有這有飽讀詩書的陳秀才!”
“說了,我不想嫁人!”鬱靈快崩潰了,五天了,燕陽城大大小小媒婆,幾乎天天來,門檻子都踏破了。
“飽讀詩書有何用?還不一樣是個酸秀才,這嫁人就講究門當戶對,鬱姑娘,城東高府高老爺膝下無子,這不剛好,姑娘若是嫁過去,這孩子不就是高老爺的兒子了嗎?何愁繼承不了家產?”
老爺?天啊,你們還真敢保這個媒,簡直越說越離譜,當她鬱靈真的是嫁不出去嗎?
“別吵吵了!麻煩你們都出去!”鬱靈慍怒,聲音不大,但很有震懾力,那幾個吵吵的媒婆,聽到她說話,立刻停止了喧嘩。
鬱靈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來的,額頭上的爆筋整整粗了一圈,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的咯咯響。
如果那些聒噪的媒婆再不走,她就要發飆了!
“呃……鬱姑娘,你看,我們也是為你好不是?”
“鬱姑娘,要不,你,你再考慮考慮?”
鬱靈杏眼一瞪,啪的一聲拍了下桌面,那桌子上的茶杯頓時晃了一下,嚇得那幾個媒婆,渾身抖了三抖。
“鬱,鬱姑娘,有話好好說,息怒,息怒。”
其中一個媒婆,推了前面一個媒婆一把,前面那個渾身一顫,“是啊,是啊……”
鬱靈沒聲好氣的吐出幾句話,“各位大嬸,你們的好意,鬱靈心領了,我呢,暫時沒有要嫁出去的打算,以後,別來煩我!”
最後這四個字,鬱靈是直接吼出來的,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哢嚓一下,捏了個粉碎。
她們只知道,鬱靈是個好脾氣的,卻沒見過鬱靈真正發起火兒來的樣子。
鬱靈要揍人的模樣,嚇壞了前來說媒的人,
“啊啊啊……”她們驚叫著,爭先恐後的,跌跌撞撞的逃出鬱靈的店鋪,生怕她會搬起凳子砸她們。
“終於安靜了,可累死我了!”她扭扭脖子,活動活動筋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這幾天,那些媒人的話,把她的耳朵都填滿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平白無故的,就突然多了這麽多媒人與她說媒?還說什麽,見過她以後,她哪裡出過遠門,
最遠的,也就京郊荷塘…… 那不成就是那天,讓自己一舉成名?
剛才那凶巴巴的模樣,也許在有些人看來,是可怕,可在楚玄Z眼裡,那是可愛。
他今天又出宮了,因為心煩。
殿前,他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殿後,他是后宮女人爭奪的對象,二十有五的他,至今還未立後。
大臣們讓他早日立後,那些女人們也要他立後,目的隻有一個,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他不著急,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也想像普通人一樣,可以一生一世隻愛一個人,可他畢竟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他有他的無奈,雖然女人很多,貼心的卻沒有,煩惱無處訴說,按他自己的話講,那就是:
“朕很寂寞。”
自從上次見到鬱靈以後,他就被鬱靈自身散發的,那種冷清的氣質給吸引了,在他眼裡,鬱靈,就是一朵淡雅的蘭花,讓他很想親近。
所以,今天出來,就是想見見鬱靈,可剛走到店鋪門口,就看見屋裡擠滿了人,經打聽才得知,這些,都是燕陽城的媒婆。
“鬱姑娘!”楚玄Z搖著折扇,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鬱靈一時沒想起來他是誰,隻覺得眼熟,頭腦風暴了一下,才憶起,這個人,是買了她三十盒糕點的,林Z。
“林公子?”
“哈,鬱姑娘記性可真好,林某與姑娘只見過一次面,沒想到,時隔多日,姑娘居然還記得林某,真是林某榮幸啊!”
鬱靈眼角抽動了幾下,這人,還真是自來熟啊。
“林公子請坐。”鬱靈對他很是客氣,店夥計慌忙泡茶,上點心。
“林公子,這次來是要買多少糕點啊?”
“啊不,不是為了糕點而來,今日剛好路過,看到姑娘店裡甚是熱鬧,便過來看看。”
實話,看熱鬧真是實話,至於這路過麽……連他自己都不信。
“都是些無聊的人罷了。”
“呵呵,姑娘好像甚是心煩?”楚玄Z雖然整天一副自由散漫的模樣,可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鬱靈笑而不言。
“那位齊公子,沒有再糾纏姑娘吧?”
聽他這麽問,鬱靈有些驚訝,“林公子如何得知?”
“哈哈, 實不相瞞,林某有朋友與他相識,曾聽聞他有婚約在先,可他卻一直糾纏姑娘,從姑娘對他的態度來看,也是極為不喜如此輕浮之人,林某就從中做了些小手腳,幫姑娘解圍!”
聽了楚玄Z的一番話,鬱靈聽明白了,原來,那天杜芸娘的出現,不是偶然啊。
其實根本不是楚玄Z說的那樣!
其實是這樣的:
那天,回宮後,楚玄Z便派人去打聽齊敬遠這個人,一打聽不要緊,這個看上去溫文儒雅的男人,心思,竟是如此的不堪,得知他最怕的就是杜芸娘時,便順水推舟,給杜芸娘報了個信,所以,賞荷那天,如此巧合的碰到杜芸娘,一點也不奇怪。
“如此,還要多謝林公子。”
“謝什麽,姑娘這般清雅的女子,豈是那等輕浮之人所能肖想的。”
鹿兒聽到外面不再吵鬧,放下筆,就跑了出來。
“娘親,鹿兒寫好了。”
小手拿著寫過的字,交給鬱靈,她剛要接下,卻被楚玄Z扯了過去。
楚玄Z定睛一瞧,那字,歪歪斜斜,參差不齊,忽大忽小,墨汁淋漓。
“鹿兒,這就是你寫的字啊?”
“哦。”
聽楚玄Z是嫌棄他的字了,小嘴頓時撅了起來。
???“這字寫的,可真不怎麽樣。”
鹿兒又一次被打擊,小嘴撅的老高,他看看鬱靈,娘親不是誇他寫的不錯嗎,為什麽,這個人卻說他寫的不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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