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一走,家裡歸於平靜。
錢亦繡又想去京郊梅園住幾天,前些天傑克和崔鶯成親,因為家裡忙,都沒抽出時間去參加婚禮,隻送了四匹錦緞、兩套首飾、兩套化妝品,請肖恩帶去。
雖然那裡的進展情況黃鐵會時時派人送信回來,但她還是想親自去看看。最主要的,還得跟傑克研究研究克隆紫珠的事。再說,她也答應過讓猴哥進山玩,但到現在都沒成行,猴哥早就不太高興了。
便跟錢三貴說了自己的想法。錢三貴不放心她自己去,一定要跟著。現在已經漸暖,便決定再等個七、八日,二月底天氣再暖和些一起去。
潘月想付太后了,派人遞了貼子進宮。下晌,太后遣慈寧宮的內侍來接他們,還說太后會留他們在宮裡歇一晚。
潘月帶著錢亦繡三姐弟進了慈寧宮。付太后先摟著明兒和靜兒親了幾口,才把潘月和錢亦繡拉到身邊。主要是問潘月的病,潘月不清楚,都是錢亦繡回答。錢亦繡沒敢說老和尚給的蛇蔓菊藥丸,隻說禦醫開的藥,潘月都按時吃了的,好像還有些效果。
付太后仔細看看潘月,欣慰地說道,“哀家覺得月兒似比以前清明了些。既然那藥管用,再讓禦醫來看看,給她多開幾付藥。”
付太后今年八月就滿七十四歲了,但身體仍然硬朗,精神矍鑠,頭腦清晰。這在古代少見,在皇宮裡更少見。她能健康長壽,是潘月的福氣,也是錢家的福氣。
不久,太豐大長公主帶著黃靈兒來了。黃靈兒一看錢亦繡在,樂得眉眼彎彎。
大長公主拉著錢亦繡的手誇了半天,就讓她們帶著孩子去院子裡面玩,“園子裡的紅梅可是最後一薦了,去玩玩。再要看,就要等到明年了。”
錢亦繡覺得大長公主可能有話不想讓她們聽到,便和黃靈兒帶著潘月幾人去了禦花園。
出門前,黃靈兒還同錢亦繡咬著耳朵,“錢姐姐的娘親好年青,你們就像姐妹。”
錢亦繡逗她道,“黃妹妹是不是說我長得太老了?”
黃靈兒笑著咯吱著錢亦繡,“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癢得錢亦繡邊躲邊笑。
大長公主笑道,“年青就是好。看看小娘子們,長得水靈,聲兒也嫩氣。”
太后笑道,“可不是。哀家恍惚覺著昨兒咱們還是漂漂亮亮的小娘子,怎一晃眼,就成了老婆婆了。”
兩個老太太感慨了一陣年華易逝,歲月如梭。
大長公主就問太后道,“聽說皇嫂給靖昌和趙家小子賜婚了?”
付太后點頭道,“是,太妃前天來求我賜婚,說兩家都說好了。既然兩家都願意,我也樂得做樁好事。”
大長公主笑道,“靖昌今年十七了,也的確該把婚事定下來。就算今年定親,等到明年成親,都十八了。只可惜,壽王妃一直想著梁家小子,耽擱了幾年。”
太后道,“這就是緣份。沒有緣份,等多少年都沒用。若有緣份,一說即成。”
大長公主又笑道,“皇嫂,您看我家的錦玉跟錢小姑娘怎麽樣?”
太后愣了一下,笑道,“難得皇妹是個有眼光的,看得出繡丫頭的好。不像那崔氏,本末倒至,竟然還瞧不上哀家的繡丫頭……玉哥兒是哀家從小看大的,是個聰明孩子,你家裡人口也簡單。繡丫頭若真能嫁去你家,哀家倒是放心。”想了想,又道,“不過,繡丫頭的身世到底特殊些,不能光你喜歡,你家其他人也要願意才行。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都這麽大歲數了,哪天蹬腿去了都不知道。哀家可不想讓繡丫頭將來沒有你護著,
吃苦頭。”大長公主笑道,“太后娘娘放心,我家駙馬爺,還有兒子、孫子、孫媳都願意,覺著錢小姑娘聰慧,沉穩,能管得住錦玉。”
付太后哈哈笑起來,嗔道,“也只有你家裡人想得怪,巴不得媳婦把男人管住。”
大長公主笑道,“哎喲,誰讓我們家那小霸王頑劣來著。他那性子,都快把我們磨死了。我還巴不得他是個閨女,嫁出去禍害別家,我再也不管了。”
這話逗得太后笑得不行,又道,“旁人都願意了,還得看看正主。玉哥兒雖然頑劣,卻是個有主意的。繡丫頭,更不用說,聰慧,賢淑,也是個主意正的。若是他們兩個小人兒都願意,哀家就賜婚。若是有一方不願意,小兩口成了怨偶,反倒不美。就像紫陽……哎,若是當初不強把她和潘子安扭在一起,也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一提起紫陽長公主,太后又難過起來。
大長公主笑道,“我家那小霸王就是個沒長心的孩子,也沒見他對哪家小娘子不一樣過。還不都是大人說誰,就是誰。”
太后搖頭道,“你家玉哥兒,看著沒心,實際上心裡有數著呐。”
大長公主聽太后誇自己的重孫子,極高興,說道,“那好,咱們就問問他們,若都有意,就請皇嫂成全。”又笑道,“我家那個孽障,也不光頑劣,喜歡逗小娘子,還有很多優點。”
付太后又樂了,說道,“哀家知道,定會把玉哥兒的優點跟繡丫頭說清楚。”
太后留大長公主和黃靈兒在慈寧宮吃了晚飯,還請大長公主喝了一盅雙頭金烏蛇泡酒。
晚上,太后招呼錢亦繡來到她身邊坐下,讓宮人都退下。拉著她的手笑道,“繡丫頭,你是個有主見的,哀家這事就問你本人了。你今年該滿十四歲了,別家好些小娘子這麽大都已經定了親。你瞧著黃家錦玉怎樣?若覺得他不錯,皇太外祖母作主,給你們賜婚。”
錢亦繡嚇一跳。那熊孩子,就是個淘氣的叛逆期少年,討嫌。再說,他對梁錦玉可是存著想法的,兩人相同的名字,或許真有緣份也不一定。
錢亦繡故意裝作扭捏樣子,扭著帕子說道,“黃公子太頑劣,他害得我當眾出了大醜,我一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怎可能,怎可能……”說到後面,像蚊子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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