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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錦繡》第185章 說話不算數
錢亦繡把珍珠揣進懷裡,忍住激動招呼紫珠,讓她去找人燒熱水。{ щww{suimеng][lā}給動物之家洗過澡之後,便把它們帶著往後院走去。

 自從家裡有了抄手遊廊,雨雪天裡幾個院子來回走,也不會打濕鞋底。

 從前院過了月亮門來到後院,沿著遊廊往西走,便來到之前的大院子,現在叫熙和園。

 熙和園裡只有一個西湖和三個院子,如今還沒有住人。這裡空曠,站在空地上,肯定沒有第三耳朵,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錢亦繡不得不小心,洞天池實在太逆天,這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她(它)們來到四處沒有隱蔽的地方,錢亦繡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便低聲問猴哥道,“你帶著它們去了洞天池?”

 猴哥點點頭,又咧了咧嘴。看它的饞樣,肯定是去撈池子裡的蚌了。錢亦繡給它買過河蚌,可這家夥嘴叼,根本不吃。

 錢亦繡又問,“這次就沒遇到什麽危險?”

 猴哥又點點頭。

 它們的運氣還不錯,錢亦繡也高興起來。

 今年六月,那個山崖上的蛇蔓菊就要開花了,五年一次,一次兩朵,多不容易。

 錢亦繡想把它們摘回來,不為賺錢,洞天池裡的珠子想賣多少錢都行。她是想把梁大叔的病治好,這樣,自家跟梁府的關系才會更牢固,以後的腰杆也會更硬。

 還有最主要的,就是想給小娘親吃,看能不能讓小娘親恢復記憶。她雖然不是大夫,但也知道癲癇病和失憶症都是腦部神經出現了毛病。她不專業地認為,蛇蔓菊既然能夠治癲癇,或許對治療失憶症也能起作用。

 上次,那條雙頭金烏龍蛇把她嚇著了,害怕再有什麽其它變故。看動物之家的這次旅行,好像運氣蠻好,也沒遇到什麽危險。

 錢亦繡又看看猴哥,它直立起來至少有一米一高了,而且四肢粗壯,肩寬背後。一晃眼,三歲半的小猴哥已經長成了一個壯實的少年郎。等到六月份,它也滿四歲了。猴子四歲半就屬於成年,四歲也基本接近成年,屬於青春期了。這個時期的赤烈猴是非常厲害的。

 赤烈猴不僅凶狠彪悍,還善於爬樹攀岩。猴哥這個年齡爬那個陡峭山崖肯定沒問題,但對付那條守候蛇蔓菊的白蛇就不敢說了。

 當初錢亦繡在張家聽說蛇蔓菊的作用後,幾乎天天夜裡飄去看花,大概看了半個多月。白蛇就像盡職的護衛盤踞在蛇蔓菊的周圍,無論刮風下雨,從來不曾離開。在六月三十日子時,蛇蔓菊馬上要凋謝的時候,白蛇才把花吃下,鑽進身後的山洞中。

 錢亦繡當然不願意讓猴哥去冒險了。她只知道到蛇怕雄黃酒,再想想看有沒有其它更好的驅趕蛇的法子,來個雙保險。

 這樣,六月的時候,自己就要帶著動物之家去洞天池,還得好好想想該找個什麽好理由。不能像上次那樣,搞得家人擔心,驚動了村裡所有人。

 錢亦繡又把珠子拿出來捧在手帕裡看了看,其中四顆比豌豆略小,比她上次帶回來的小珠子都還小些,這幾顆珠子應該是猴哥在池邊撿的。

 但有一顆卻大得多,比她上次拿回來的那三顆大珠子還要大,但比自己藏起來的珠子又小了許多。這顆珠子淡藍色,裡面還隱約飄著幾片泛著金光的花瓣,或許年份稍短蓮花形狀還沒形成。這顆珠子肯定是猴哥從新撈的蚌裡取出來的。

 錢亦繡極感動,它知道自己喜歡珠子,這麽老遠還捏了回來。便幫它捏著後脖子說道,“猴哥真是個能乾的乖寶寶。”又問,“隻帶回來這麽多顆?有沒有掉在地上?”

 若是掉在地上,被有心人看到就麻煩了。

 猴哥聽了,便伸出小爪子在錢亦繡的手帕上巴拉幾下,咧著嘴搖搖頭,意思是沒掉。

 真是萌萌噠,猴哥成了壯實小子還是萌萌噠,錢亦繡笑著又表揚了它幾句。卻看見白狼冷冷的眼神和大山憐惜地看著奔奔,原來奔奔一直在甩著尾巴向她邀功,可自己竟然沒注意到。

 大山可以自己受委屈,但決不能看著它的孩子受委屈。

 錢亦繡趕緊咯咯笑著蹲下來,先讓興奮的奔奔舔了舔她的臉,笑著低聲說道,“奔奔真能乾,跟著爹娘去了那裡,還護著猴哥哥拿了這麽好的寶貝回來。繡姐姐給奔奔記上一功,趕明兒再給你們打個更大的銀項圈。”

 奔奔更興奮了,差點沒把錢亦繡撲個屁股墩兒。

 錢亦繡又對動物之家進行了表揚,說中午給它們做好吃的。然後就把裹著珍珠的手帕揣進懷裡,領著動物之家回前院竭息。

 大山娘幾個的家在東廂房的一間耳房裡,猴哥的臥房在西廂的一間耳房裡。自從來了前院,屋子富余了,猴哥又長大了些,便做工作讓它睡單間了。

 錢亦繡先讓紫珠告訴何氏,晌午給猴哥蒸一大碗碎肉雞蛋羹,給大山一家鹵一盆子肉多的豬骨頭,再給白狼準備半盆生豬肉。

 便回自己小屋把衣裳鞋子換了,若剛才的那副樣子被小娘親看到又會傷心。

 妝扮一新的錢亦繡去了上房,屋裡只有錢三貴和吳氏。

 吳氏看見錢亦繡又換了一身衣裳,說道,“早前你好像不是穿的這套衣裳,怎又換了呢?繡兒,咱們家是窮苦人家過來的,可不能忘本。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處處窮。這樣鋪張浪費,掙再多的錢都不夠用……”

 吳氏奶奶正巴拉得起勁,便被窗外的陸嫂子喊了出去。她們在窗外一際嘀咕,好像是錢香姑奶奶給錢滿蝶說了個婆家,讓吳氏去參詳參詳。

 吳氏現在在錢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許多事情還會征求一下她的意見。吳氏聽了是這事,也覺得極有面子,忙不迭地跟著陸嫂子去了。

 錢亦繡掀開棉簾子,左右看看沒什麽人,才把門關上。她來到三貴爺爺旁邊坐下,神秘地說,“爺猜猜猴哥和大山一家去了什麽地方?”

 三貴爺爺笑道,“總不會又去了那個撿珠子和蓮子的地方吧?”

 錢亦繡道,“爺真聰明。”然後把珠子拿出來給他看,“猴哥真帶著它們去了那裡,看看,這就是它們才拿回來的。”

 她就是要告訴三貴爺爺,只要有動物之家跟隨保護,去那個地方不僅不會出事,還能安全無虞地回來。

 錢三貴一驚,剛才不過是一句戲言。難道自家的猴子真的成了精,有本事又跑去了那裡,還知道給主人帶珍珠回來?

 他看看這幾顆珠子,四顆小珠子雖然沒有上次的好,但這顆大珠子卻是好多了,又是一陣欣喜。

 他想了想,低聲說道,“這事還是先不讓你奶知道,繡兒把珠子好好藏起來。以後有了用處,再拿出來。”

 錢亦繡樂癲癲地回了屋,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不是長住之地,不好挖坑挖洞,還是隻得把珠子藏在床下的那個裝地圖的茶壺裡。

 晚上,吳氏回來了。她說這次錢香幫忙找的於家很靠譜。家也住在城北,跟錢香家離了兩條街那麽遠,竟然還是三房在縣城裡那處宅子的的街坊。家裡開著一個釀酒坊,一個賣酒的鋪子。三兄弟,大哥主要在酒坊裡做事,這個後生主要在鋪子裡做事,還有個中了秀才的弟弟,準備後年下場考舉人。

 後生長得也不錯,前頭娘子在三年前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大的小的都死了。

 不說錢大貴夫婦和錢老頭兩口子都覺得這個後生好,連錢滿蝶都有了幾分願意。

 錢亦繡問,“這家的條件貌似太好了,怎會看上鄉下的蝶姑姑呢?”

 吳氏得意地說,“香娘說,她跟於家說合的時候,說了蝶姑的三叔就是錦繡行的東家,又極喜歡這個侄女。於家聽了,才有了幾分願意……”

 錢三貴聽因為自己讓侄女有了個好姻緣十分高興,又大笑幾聲。

 吳氏嗔道,“若於家真因為當家的點頭同意這門親,不定以後又會有什麽麻煩找上錦繡行。”

 錢三貴道,“香娘幫著說合的人家品行肯定不會錯。他們就是想跟錦繡行合作,正常生意往來,跟誰不是做?”

 吳氏又冷哼道,“唐氏那個二百五,真是欠揍。她陪著枝娘和朵娘來大院看望公爹和婆婆,聽說了這件事,就嫉妒上了。說什麽蝶姑是個二手貨還能嫁去縣城當少奶奶,霞姑是個黃花閨女卻只找了個泥腿子,真是搞反了,氣得我和大嫂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頓。婆婆聽了也氣得不行,一拐棍敲上去,她才閉上了臭嘴。你說說,這是什麽人呢?”想了想又說,“當家的,她不會聽說蝶姑因為你,合離了都能找個這麽好的後生,也攛掇著朵娘合離吧?到時候再打著你的晃子到處找女婿,那可糟心了。”

 錢三貴嗔道,“婆娘家家的,就是愛亂想,怎麽可能呢?”

 錢亦繡倒覺得很有可能,那唐氏和錢滿朵就沒有乾不出來的事。

 年後,木工師傅們又回來繼續做家具,而陸師傅精雕細鑿的作品還在繼續。錢老太聽說一個屏風架幾個月都沒做出來,覺得那個木匠純粹是在兒子家混飯吃,還讓錢三貴把他打發走。

 三月初,要出西湖裡的種藕了。

 錢三貴跟孫子孫女經過商量,決定這些種藕隻自己家種。不給大房和二房,讓他們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以後才能更好地約束他們的行為。

 這樣,也不好再給萬家。

 乾脆一半種藕種在歸園旁邊的水塘,一半種在洪河邊的水塘。挨著洪河邊的就給錢滿霞當嫁妝,也算給了萬家。

 再清理出三十畝水塘,撒種金花藕蓮子,培育種藕。剩下的五十幾畝塘,繼續種一般蓮藕。

 種藕收獲及下塘之前,錢三貴就去縣城的宅子,說忙錦繡行的生意。

 錢三貴一走,蘇三武兄弟便領著幾個長工收了西湖裡的種藕。西湖還裡留了一些,取出來的種藕只夠種大概十畝水塘的。

 種藕一取出來,幾個長工便急急忙忙地種下了塘。從出藕到種藕,不過四天的時間就做完了。

 大房和二房還等著金花種藕,卻聽說三房自己已經種完了。都坐不住了,兩家人便邀約著錢老頭夫婦來了三房。

 錢三貴前腳剛到家,後腳這些人便找上了門。

 幾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自家還等著金花藕的種藕,怎一轉眼三房就都自己種了呢?

 錢老太指著吳氏罵道,“你個敗家婆娘,家裡都這麽有錢了,眼孔還那麽小。男人一不在家,就不顧念兄弟情份,出了種藕也不說給自家兄弟留一些。”

 錢三貴聽了他們的來意, 說道,“這不怪滿江他娘,都是我的意思。上年,因為大嫂、二嫂來要了那麽多的蓮葉,還把我家金花蓮藕與眾不同的事情捅了去。我們隻得又摘了更多蓮葉送人,這一下子就損失了許多種藕沒能長出來。不僅如此,更有許多有勢力的人家來打金花藕的主意。為了保住這一點種藕,我們隻得把賣金花藕的銷售權都交給了省城的宋府和京城的梁府。你們願意,就等明年,我們培育出種藕了再給你們。不願意,我們就給你們一些金花蓮子自己培育種藕。但是,金花蓮子近三年內絕對不能流傳出去。若哪家不聽招呼傳出去了,擋了宋梁兩家的財路,他們是不會放過咱們錢家的。”

 後面的話錢三貴也不是胡說,宋四爺說了,金花藕的蓮子必須嚴格控制,不許任何人拿到外面去。等過個幾年,要賣出去了,也要賣個好價錢。

 王管事父子幫著擋了好多來求蓮子的人,包括許多當官的人家。後來宋家大老爺辭官回鄉丁憂,失勢了。又有人家來要蓮子,王家父子又把衛國公府抬出來。有些人還不太相信,跑去霧溪茶行問崔掌櫃,得知的確是這麽回事,方不敢再打主意。

 錢三貴的說法讓這幾個人都有些蒙了,三房當初說的話就不算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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