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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霸主》偶爾冒個泡的魚:70年代的童年記憶
書友“偶爾冒個泡的魚”的大作  ――――――――――――――――――――

  是七十年代出生的人,腦海裡還殘存著一些童年的記憶。

  我的母親當時是供銷合作社的一名營業員,在很小的一個小鎮上工作。那小鎮很小,僅有一條南北走向的街道,說是街道,其實全長也不過500米左右。合作社在小鎮上分成三個部分,小鎮北邊,是收購生豬的收購站,長年收購農民手中的生豬上交國家任務,同時也宰殺一部分供應市場。小鎮中間是賣日用百貨的的供銷社。小鎮最南邊,是賣農器具和收購廢品的收購站,這些當時都是國營的。在這條不長的街道上,還有一些彈棉花做棉被的、打鐵的、補鍋修鋤頭的、做豆腐的等等,這些都是個人經營的,當時好象也沒有人管。記得最清楚的,是一個小酒館和一個小茶館。我的祖祖父當時七十多,喜歡喝酒,經常從老家步行幾十裡路,到這家小酒館花上幾毛錢,點上幾個小菜,二兩酒,一坐就是一上午,有時候手上沒錢了,還到我母親手上拿錢,我母親也是一元兩元的給他。當時我母親的工資好象還隻是三十多元。小茶館是我小時候的最喜歡去的地方,因為哪兒經常有說書的人去哪兒說書,印象中有一位說書人,噪音不是很宏量,反而有一些沙啞,穿一身或灰或青的長袍,手拿一把黑色的紙扇,前面的桌子上面,一塊紅色的驚堂木,一把小茶壺,只見他把手中打開的紙扇一收,往桌子上面一放,聽到驚堂木“啪”的一聲,“話說禦貓展昭、錦毛鼠白玉堂……”《小五義》、《三俠五義》、《七俠五義》就從他的嘴裡娓娓道出,最初的俠義精神在這兒慢慢盟發,偶爾還會有皮影戲藝人到小茶館演出。

  記得當時的一杯茶好象也就是一分兩分錢。續茶水不要錢。

  這個小鎮我印象中好象沒有什麽大集小集的區別,也許因為當時太小,沒有覺察。每天早上供銷社門口兩邊都是賣早點的,賣魚的,賣菜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著街道兩邊一字排開,賣肉的好象也有農民自己宰殺來賣的,時間太久遠,已經記不太清楚。早點的種類不是太多,有燒餅,麻花,油條,面窩,發糕,豆腐腦,豆漿等,是不是還有別的我不知道,也許我隻對這些感興趣罷了。賣魚印象中最深的是一位老太太,我現在看書看到書中寫到精明的老太太,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形象,就是她。她總是收拾得非常利落,眼睛非常有神。賣魚的人遇到了什麽事情,都要請她幫忙去解決,總看到她拿著她家的一杆大秤在中間穿梭,有時,她也會收賣魚人手中的魚,放在自家的曬棉花的大匾上面賣,現在想來,她在中間大概扮演著魚頭和二道販子的角色。老太太大匾上面的魚有鯽魚、鯉魚、胖頭魚、銀魚、蝦等等,銀魚(我這麽叫)是一種很小不過手指頭長的小魚,全身銀白幾近透明,魚嘴上面有一根象繡花針一樣的刺,這種魚對環境的要求很苛刻,隻生活在清亮透明的河水中,現在大約已經絕跡了,因為現在回老家的時候,再也沒有看到過,而在當時,這種魚隻配和泥鰍混在一起,賣給別人喂鵝喂鴨……

  我母親當時是供銷社負責布匹櫃台的營業員,基本上一個櫃台有兩三名營業員。同在一個大屋子裡的,還有賣針線的櫃台和賣文具的櫃台,三個賣不同東西的櫃台,在幾十米長,中間有大柱子頂著的空間裡組合成一個曲尺形的大櫃台。老太太是布匹櫃台的小組長,

帶兩個徒弟,現在想想當時非常注重師傅的傳幫帶作用,每一個剛剛上班的工人,都要指定一個專門的師傅帶,而且,很有舊社會的師徒觀念,真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以後不管這徒弟多麽有出息,做多大的官,見到了自己的師傅,都是規規矩矩地請安。我見過我母親賣布,那真是一個利落,量好了尺寸,顧客一般都會說,多放一點,多放一點,那時基本上買東西的都是周圍的幾十裡地上百裡地的農民,買點東西不容易,我母親一般都會酌情放上幾寸(是不是在挖社會主義牆角,呵呵),然後用剪刀剪上一個小口,兩手用力一扯,“嗤啦”一聲,布從中間整整齊齊地分開,那聲音一個脆。當時的布匹的花色,在我印象中,好象還是挺多的(79年的時候,我才離開那個小鎮,到縣城我父親哪兒去讀書,母親隨後過了兩年也調到了縣城),因為整整一面牆上,上下兩排,都是不同花色的中間用木板卷在一起的布匹,應該有一百多個品種吧。  母親忙碌的時候,沒有時間照看我,就把我托付給一家人照看。這家人一家六口,一位身量頗高骨骼比較粗壯的老夫人(當時小孩子的視覺和感覺),一個衣著樸素的婦女,另加三個小孩。這三個小孩子,對於我來說,我一直沒有分清楚,到底老大是姑娘,還是兒子,因為姑娘總是對大兒子吆喝,而家裡有事總是大兒子在做主,當時他們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反正對於我來說,他們很大,因為不管兒子還是姑娘,都象男人一樣在地裡勞作。我總跟他們家的小兒子一起玩,他們家的小兒子比我大四五歲,我就成了他的跟屁蟲,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他們一家人都很少出門到別人家走動,比較沉默,還經常受隔壁一家人的欺負,但是感覺他們一家人都比較和氣,特別是大兒子,小時候覺得他是一個多材多藝的人,會雕東西,會寫毛筆字。他們家最後一位,也是一個老太太,這位老太太個子小巧,皮膚白晰,對任何人都是和言細語。這位老太太每年隻是過年的時候才回偶爾回家看看,有時候一兩年也看不到人。我聽他們家的小孩,叫身材高的老夫人大奶奶,個子小巧的二奶奶,當時小孩不明白,以為就該如此,後來大了,和母親聊起小時候的事,才知道,這家人成分是地主,男人在特殊時期中死了。我被寄放到他們家,是母親覺得他們家乾淨,他們家不管女人、小孩,總是收拾得乾乾淨淨,和一般的農家不同。母親倒是沒有想過他們家成分怎麽樣,是不是不應該同他們家親近。當時周圍的人好象也沒有誰說過閑話。她們家的身材比較高的那位老太太,是元配婦人,身材小巧的老太太,是小妾,當時常年在外面給別人帶小孩,賺錢補貼家用。所以,他們家對在家的老太太的態度反而有時不太好,總有喝斥的時候,對那位在外的老太太,則顯得親近多了。可能“近則厭,遠則親”吧,也可能在外面的老太太能賺錢吧。

  兩位老太太都是小腳。

  在他們家,我看到了雕花的大床,看到了青花瓷瓶,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小說裡寫的什麽“步搖床”“元青花”……

  在那個小鎮,我學會了揪住河岸邊的水草的狗刨游泳,學會了鑽進了農民的地裡,搞鮮嫩的小豌豆,學會了夏夜剩涼時候,躺在高高的稻草堆頂,看滿天的繁星和雲卷雲舒…….再看看現在,我的女兒,她不知道水嫩的白蘿卜有多麽清甜,不明白打著赤腳踩在雨水淋淋的泥地上是多麽地愜意,不清楚躺在竹床上面,吹著夏夜的風,遙遠的星空是多麽深邃…..

  說起來,這些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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